紫竹殿外,神王休養處。

    神族王子一大早就來到了這裏,他要見神王一麵!自神王稱病入住此地他就從來沒有放棄過對他的關注,但一批批人投入進去之後卻從來沒有任何迴音。現在,是該他自己親自來一趟的時候了,因為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他必須要確定某些事情。

    然而神王又豈是這麽容易見得著的,即便是親生兒子的他在等候了一個上午之後依然沒有得到任何被接見的信息,這使他內心對神王的不滿再次無限擴大化,同時也增加了他要某超篡位的心。

    眼看著日上三竿,整個上午就要白白被浪費,他實在忍不住就要硬闖進去。

    兩邊守衛麵無表情地將兵器朝他一擺,冷著臉說:“陛下有令,此地非請勿進,違者格殺勿論!請王子殿下不要讓我們為難。”

    “笑話,我乃堂堂的王子——父王膝下唯一的兒子,他老人家怎麽可能不願意見到我?”王子哈哈大笑道,“他這個規定隻是針對外人的,像我——就免了吧!”

    說完,他的腳再次抬起就要走進大門,可誰知右腿剛剛一落地,兩支長矛就已經貼到了他的鼻子——隻要再進一分,絕對能讓他破相!

    “非請勿入!”

    所有的守衛沉著聲音異口同聲地唿喝道。

    王子臉色一沉,冷笑著威脅道:“你們讓是不讓?”

    眾守衛沒有吱聲,但寸步不讓的動作分明已經將答案告訴過他了。

    見他們不退讓,王子無奈地在心底歎了一口氣!說實話,除非是他們自己主動退讓要不然他是絕對不敢對他們做什麽的,因為這幾個守衛個個都是神王的心腹,其修為在整個神界來講都是一流的,更何況如果跟他們動了手那就意味著自己在公然違抗神王的旨意,而公然違抗旨意的下場則就是將自己的意圖提前暴露。

    所以他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笑嗬嗬地說道:“嗬嗬,幾位大哥果然是我父王的左右手,夠原則、夠豪氣,有你們保護我的父王那我這個做兒子也就放心了!”

    一句話,他把自己剛才的惡劣態度解釋成對幾個守衛的“考驗”了。

    “哪裏哪裏,殿下隻要能理解我們的工作那我們的付出也就算是有迴報了!”

    王子又跟幾個守衛寒暄客套了幾句,接著就想讓他們進去替他稟告一聲,可惜人家硬是沒同意,還說什麽神王之命神聖不可違抗雲雲,鬧得他差點又要罵人。

    就在這個時候,從裏麵忽然走出來個人說神王讓他進去。

    王子心中一動,走路間反倒踟躕起來了——說實話,他今天來心裏是抱著未必能見著的想法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父親大多數的時間是不怎麽講親情的,自己即便能見著也必然困難重重,但他卻沒料到竟這麽輕易就能見著了!

    “老鬼又在打什麽主意,莫非他已經知道我的事了?”他一邊跟著侍衛向前走一邊在心裏暗想,“如果他真的已經知道了那說不得就得一不做二不休了!”

    抱著這個想法,他很快就被帶到了神王的房間內,神王此時正病懨懨地臥在床榻上,見他進來也沒說什麽,隻是勉強對他笑了笑。

    “父王的身體怎麽樣了?”王子深深地對他鞠了一個躬,在外人看來絲毫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兒臣擔心過來請安會打擾到父王因此一直不敢過來,但作為兒子,兒臣對父王的身體卻是很關心的,所以今天實在忍不住就過來了,還希望父王不要見怪。”

    “多……多慮了。”神王咳嗽了一聲,兩眼無神地看著他,流露出對他的深深愛憐,“其實你來了就夠了,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難道還不希望你能多多來看望我?咳……神族的政事現在如何了,自我臥病以來就一直沒能親政,這些日子來還真難為你了,還應付得來麽?”

    “托父王的洪福,兒臣勉強還能應付。”王子迴答道,“然而兒臣資質愚鈍,有許多地方做得還不能盡如人意,這次來就是想看看父王是否能痊愈了想請父王早點出去親政,兒子就在一邊給您當副手了。”

    “嗬……父王老啦,神族遲早有一天還是得交到你手裏的,你就當這是父王給你的曆練機會吧!你也別說不能盡如人意之類的話了,試問這天下又有哪個帝王所做的事情是能盡如人意的?你隻要記住做事問心無愧,對得住列祖列宗也就是了,父王即便死了也就有臉去麵對列祖列宗了!”

    說著,他又連連咳嗽了好幾聲,並且越咳越厲害,就仿佛剛才說這麽幾句話就已經用了他的全力似的。

    王子慌忙上前拍著他的後背,右手卻有意識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神王眉頭暗暗皺起,催動體內神氣將脈象變得紊亂不堪,並將身體無力地貼在了王子的身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即將燈枯油盡。

    “父王千萬別說這樣的話,您一點都不老,我們神界還指望著您帶領我們去消滅魔族將我神族發揚光大呢!”

    然後兩人又談了一些家常王子就離開了,等他迴到自己寢宮的時候馬上就召集了一批人,根據今天的發現迅速又做了一些部署,看他時而得意時而猙獰的臉似乎一個陰謀即將誕生……

    無情已經將魔力催生到了極致,暴漲的身體在魔力的作用下又增高了兩米有餘,周身更是紫電閃爍,看架勢是非要把敵人給消滅不可了。

    而那兩個孿生兄弟此刻對他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也已經有點吃不消了,他們的攻擊理論上講是防守兼備的可到了無情那裏往往就變得處處受製了,原因很簡單,對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攻擊,所有的攻擊最後都讓對方不要命的攻擊給破壞了!

    眼看著自己馬上就要守不住了,那個沉默寡言的主冷哼一聲加入了戰圍。

    隻見他左右橫劈,由手中愣是飛出兩股強大的氣流將兩人跟無情分了開來,然後迴身一條光芒閃過將無情困在了裏麵——原來,一直在旁邊觀戰的他並沒有閑著,在觀戰的同時他早就已經在那裏積蓄魔法隻等時機一成熟就立馬要一招製勝!

    閃亮的光芒迅速化作一隻猛虎,咆哮連連地衝向了無情,而後者此時卻已經快精疲力竭了!

    無情冷笑一聲,那笑聲說不出得蒼涼,就仿佛是赴義的壯士在臨走前的悲鳴!可他並沒有放棄,眼看著猛虎即將觸及自己,他根根直立的頭發瞬時變得頎長無比,如一支支長槍般射了過去。

    兩者剛一接觸那寡言者就一個倒退直飛了出去,而無情則穩穩地直立在那裏,雙手連連使勁發招,幻化作霹靂無數奔向了眼前的三人!

    “我死也要拉上你們幾個墊背的,來吧,發絲如灰,灰飛煙滅!”

    其長無比的發絲驀然燃燒,空氣中頓時彌漫開了一股難聞的氣味,而那些燃燒著的發絲更是如炸彈般在空中驟然開花發射出一股股的衝擊波朝那三人迎了過去,其勢之強遠遠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

    “快閃,敵人想要跟我們同歸於盡了!”寡言者連忙讓兩個兄弟閃開,而他自己更是懶驢打滾般地滾到了一邊,遠遠地躲了開去。

    天下誰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雖然無情殺死了他們的老二,跟他們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可這仇恨一旦跟自己的性命扯上關係那還能算得上個屁!不有一句話這麽說的麽,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連自己的性命都沒了,哪還有什麽柴可以燒呢?仇是要報的,但前提是自己的性命能夠得保,用四個人的性命去交換一條命,這生意不做也罷!

    無情早就算好了對方會有這樣的心理,所以他剛才所謂的“同歸於盡”僅僅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逼開對方好讓自己有充足的時間去救自己的戰友!而他剛才之所以會做出“不要命”的舉動其實也隱藏著深意,因為隻有這麽犧牲他才能有足夠的精力去尋找陣眼的所在,才能有足夠的精力去思考解救戰友的方法!

    時間,真的不多了!

    燃燒的發絲在爆炸幾聲之後便沒了聲響,但空氣中卻彌漫開了煙霧,將無情的身影與那三個敵人隔離到了兩個位置,兩者根本就不可見!

    趁著這難得的機會,無情一個轉身飛向了剛才找好的陣法之眼!隻要將這個陣眼給破除,那第一批被救的人就有能力去救其他的人了!

    作為正規魔法學院出來的優秀學員,無情對魔法陣的研究並不比別人差,尤其是對適合大規模作戰的陣法他更是有獨到的見解,因此這些個迷魂陣和光彈陣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難題,唯一讓他著急的就是時間!每個光彈陣都設有自爆的時間,而照剛才那人說的,它的自爆時間馬上就要到來,最要命的就在這裏!一旦其中的一個光彈陣自爆,那環環相扣、層層相連的光彈陣就會受到影響進而同時起爆,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沒辦法去營救任何人了!這還不算,除了陣法自爆時間所剩無幾之外,他用頭發所製造的迷霧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也就是說,過不了多久那三個敵人的攻擊就將同時奔湧而至,到了那個時候就算無情他有三頭六臂也是絕無可能再抽出時間來營救戰友了。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了,雙手忙於破壞陣眼的無情額頭上不由漸漸滲出了豆大的汗滴,那汗滴就像是一張張催命符,催得無情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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