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吳超大哥來了,憑著他在神界的關係找人應該不難!

    這是無痕第一點想到的,然後他又想知道吳超跟神王的關係。

    “老部下都想著去拜見吳超大將軍,看來大將軍果然很得人心啊!”

    驛官興奮地點頭,說:“誰說不是呢,想當年大將軍帶領我們追隨戰神去往魔界幾乎是戰無不勝,在他立下赫赫戰功之後還不忘提攜我們這些小兵——現在神界的許多中級將領都曾經是大將軍的老部下!大將軍的勃發英姿,現在每每想起還是讓人激動不已啊!”

    “嗬嗬,如此說來那大將軍豈不是很受神王器重了?”無痕把話引到了正題,“我猜想著戰神死後神王必定是想著將神族部隊的總指揮權傳給他的!”

    “本當如此,可惜……”驛官歎了一口氣道,“可惜自從戰神病逝,神界被封之後,大將軍就失去了蹤影,神王不得不把帥位賜給了一名三流之將。這迴大將軍迴來了,料必我們神族的軍界又要有一場大變動了,說不得到時候我這把老骨頭也要再次追隨大將軍去!”

    無痕原本還想繼續打聽,卻不料這個時候那粗獷男子迴來了,口中更是罵罵咧咧的。

    “操,這裏怎麽變成這副樣子了,記得我當初來的時候這裏還欣欣向榮、人群密集,怎麽現在變得荒無人煙,隻剩一片黃沙了,人他媽的都跑到哪裏去了!”

    驛官白了白眼,說道:“將軍大人,你上次來可是在三千多年前,三千多年對於我們來說雖然不算什麽,可對神界的土地來說卻足以變換風貌了,地都變了人又怎可能不搬走呢?”

    驛官無趣地又罵了一陣上了樓,看也沒看無痕一眼,仿佛真把他當作自己的手下了一般。

    “如果他沒犯那件事,或許這個時候就已經是我神族大軍的統帥了。”驛官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當時單論功績來說無人能出其左右,我們也一直以為他會當上這主帥,可惜他自己不要好,竟然犯下那樣齷齪的罪行,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吧!”

    無痕哦了一聲,想再好好打聽一下吳超的消息。

    “我想文才武德沒人能比得上大將軍了,估計這也是神王之所以會大罰我們大人的原因了,愛之深恨之切啊!”無痕一麵說著,一麵不著痕跡地察言觀色道,“王肯定是因為對我們大人的表現太失望了才會這樣,不然的話他要麽直接對那件事不予理會要麽就直接取了我們大人的命了,絕對不會散去他九成魔力這麽簡單的。”

    “我料想著也該是如此,不然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賜他巡界將軍的名號——雖然沒什麽實權,但畢竟是個將軍,像我們這些人見了他也該下跪的。”驛官讚同無痕的觀點,繼續說道,“隻可惜他不爭氣,這麽多年過去了竟依然沒混出個名頭,也怪不得被我們這些小吏給欺負了。”

    對於粗獷男子被人“欺負”的事情無痕是不會關心的,他所關心的隻是吳超的事。

    “可惜啊,可惜我太年輕,無緣得見戰神與大將軍的風采,對於戰神的病逝一直不能忘懷。但這下卻好了,大將軍迴來了我也能一了這個心願了!隻可惜在下職位卑微想要見大將軍又談何容易呢?”他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更是變得無助,“這可真是急死人、愁死人了!”

    “小兄弟你就放心吧,隻要你有心就一定能見著大將軍的!”驛官安慰他說,“我們大將軍最是平易近人,普通人如果幸運的話都能碰著更何況你我還是同樣效忠於王的人呢?並且,我聽說大將軍迴來之後還未去麵見陛下,現在還如普通人一樣住在王城郊外的一個普通院落裏呢!”

    “此話當真?!”無痕大喜問道,“就不知道他具體住哪裏了,王城那麽大如果真要找起一個人來也未必是件容易的事情。”

    “西郊戰神陵處。”驛官的眼中露出了欽佩的神色,“想大將軍對戰神有情有義,至今對他的死都耿耿於懷,迴來之後就一直在為他老人家守靈。我聽幾個見過大將軍的人說過,大將軍每日裏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坐在戰神陵前獨飲,神情哀傷讓我們這些老部下見了都心疼!”

    無痕心有所悟,樓上粗獷男子又在那裏大叫著自己,他歉意地點了點頭走了上去,心裏漸漸有了主意……

    西郊,戰神陵。

    戰神宋喜雖然在臨死的時候大違神王的旨意,但神王為了穩住人心還是不得不對外宣稱自爆的宋喜是病逝的,然後在他死後更是以最高的禮儀為他建造了這座規格僅此於王陵的戰神陵。並為他舉行了國葬,雖然,葬的隻是他的衣冠而已。

    他的這一做法很得人心,至少在不知情的民眾之間這一件事被傳成了佳話,在戰神出葬的那一天王城之內更是堵滿了人,人們麵色悲切地注視著送葬車隊相擁而泣,可謂是百裏長街送戰神了!

    時至今日,五千多年過去了每年還都有許多人過來為戰神拜祭,由此可見戰神宋喜在神族人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了。

    此刻,正是木葉落盡的季節,秋風掃過,戰神陵內滿眼淒涼。

    落葉被秋風吹得四處飄散幾乎堆滿了整個戰神陵,但戰神衣冠塚處卻幹幹淨淨不帶半絲塵埃。

    衣冠塚前一人孤單獨坐,發絲、衣衫隨風飛舞,獨酌。

    “大哥,你可曾知道小弟有多想念你?”酒杯停在手中,那半盞酒竟再也喝不下去,“自從大哥走後,小弟便已聊無生趣,若不是魔神大戰在即令我心痛心憂,小弟必定追隨大哥在冥界再闖出一番天地!”

    情動處,須發隨風而起,半杯酒更是灑了一地,因那酒杯已被捏碎。

    “想我大哥多年心血,死時遺願竟就這樣破滅了!那神王為了穩固自己的統治地位,在神界結界破碎之初就派兵去了暗神界(魔族本是暗神族),小弟現在更是聽那老部下說他在與一神秘的老道士暗中勾結,魔神大戰隱隱就要爆發!”他心痛地淚流滿麵,“早知道如此大哥當初又何必自爆以自身能量引發自然結界的形成呢,還不如你我兄弟二人拚了一死將那神王給殺死在王座之上!到如今,你已歸西我又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魔族再受欺淩、兩族死傷無數而無能為力!大丈夫立於人世情何以堪!”

    他說得激動,身上魔力四處亂竄,周圍原本四散飛舞的落葉盡數化作了碎屑,被風一吹,飄遠了。

    正在這時,戰神陵前緩緩開進了一隊神王的禁衛兵。

    統領在陵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一整衣衫恭敬地走了進來,在衣冠塚前跪地拜了三拜。

    然後他麵朝淚痕滿麵的這人說道:“大將軍,王請您迴去!”

    “我早已不是什麽大將軍,那神王又何苦找我?!”

    衣冠塚前的這人正是重迴神界的吳超,他進神界本想打算勸阻神王發兵。卻不料在就在他想晉見神王的時候卻聽部下說,因為有人進諫勸阻發兵事宜已經被神王處斬,而神王更是跟一名神秘的老道士打得火熱,暗中都已將總攻的日子定下來了!這個消息對他打擊很大,腦海空白間他來到了戰神陵,開始為戰神守靈從此對魔神之間不再過問半句。

    “大將軍!”

    禁衛軍統領抱拳,感情誠摯地說,“我們這些人可都在等著您迴來帶領我們再闖出一番事業啊,您怎麽能說自己早已不是大將軍了呢?在我們心裏,您永遠都是我們的大將軍,我如此,如今的大將軍風野奇更是如此,我們無時無刻不再盼望著您迴來!可是如今您迴來了怎麽又對我們說出這麽無情的話來了呢,您是想讓我們這五千年的等待都化作烏有麽?”

    吳超蒼涼而笑,重又取了一個酒杯自斟自飲。

    他苦笑道:“你們是在等著我迴去麽?”

    近衛軍統領點頭,口中更是連連稱是。

    吳超的苦笑更濃,臉上不顯半點開心神采。

    “要我迴去做什麽呢?”

    禁衛軍統領大奇,脫口而出道:“自然是要大將軍您帶領我們再殺入魔界,將那些叛臣賊子殺個精光了!”

    吳超聽罷哈哈大笑,狀若瘋狂。

    “叛臣賊子?殺得精光?!”他仰頭大哭,指著宋喜的衣冠塚大罵,“大哥啊大哥,你好糊塗啊!你這一死可真是冤枉,大大的冤枉!你怎麽會這麽傻呢,你難道真的以為你一死把這神界給封住就天下太平了嗎?人心難封啊!你聽到沒有,他們這是讓我迴去帶領他們去殺叛臣賊子呢,去殺叛臣賊子啊!哈哈……”

    他又忽然大笑,笑聲卻比哭聲更加難聽。

    禁衛軍統領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剛才說的話那裏惹到他了。

    吳超飄逸的神采完全不見了,他抓住了禁衛軍統領的手,一字一頓地問他道:“叛臣賊子?卻不知暗神一族何時做了這叛臣賊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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