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塵雙唇緊抿,死死地抿住,更在心中警醒自己,冷靜。


    他攥緊雙拳冷聲問:“怎麽迴事?”


    環視四周,眼睛盯在向羊臉上。


    “……”


    其實向羊不過早吳塵片刻迴來,他也剛剛才看到南幽副領隊傅雲死在他房中,來不及分析原委,還沒消化這個事實,就倉皇陷入南幽弟子的圍攻中。


    剛剛喊殺聲衝天的氣氛忽然冷凝下來,沒人說一句話。


    “怎麽迴事!”吳塵重複,語氣很重。


    向羊還是沒說話。


    站在向羊身邊的副領隊付玄鬆向前一步,盡量語氣放緩說:“半個時辰前是我和金凡發現的……”


    沒有其他人插話,這解釋南幽弟子已經聽過一遍,在場不知道的隻有兩個領隊。


    “我們從外麵迴來,房門緊閉,一開門就看到他……已經死了……


    領隊不在,我們趕緊通知了城主,侍從們也護住了現場,更四處去找兩位領隊,到處找不到……


    南幽隊伍聽說這消息後就衝殺過來,不聽解釋……”付玄鬆還沒完全說完,南幽弟子們便憤然出聲。


    “這算什麽解釋!”


    “副領隊人死在你們房中,這才是證據確鑿吧!”


    “向羊!以命抵命!”


    “向羊!殺人償命!”


    傅雲慘死的房間是向羊、付玄鬆和金凡同住的,但付玄鬆和金凡一直和淨宗其他弟子在一起,都有時間證人。


    從傅雲離開南幽駐地,到淨宗發現他死在領隊房中過程中,隻有向羊沒有時間證人,更沒人見他出現在其他地方。


    “領隊你快解釋一下啊。”金凡見南幽人信誓旦旦緊盯向羊,隻有向羊說出他的不在此證明才行。


    “我剛從城中心趕迴來,我兩個半時辰前,被城主找去,事發時我不在房中,也不在客殿。”向羊對眾人說。


    “這麽說城主能給你證明了?你兩個時辰都沒離開過,一直和城主在一起?”馬虎衝上前來質問。


    吳塵也抬眼去看向羊。


    他明明約自己去長亭,為何說在城中心?


    向羊表情尷尬,道:“不能,因為我沒見到城主。”


    “向領隊!你在開玩笑嗎!”南幽眾人紛紛發聲。


    麵對傅雲副領隊的慘死之狀,他身中數劍,血流如汩,你竟然還有心情說笑!


    “領隊,除了城主,還有誰能證明你在城中心?”付玄鬆忙提醒向羊,此刻證明清白撇清關係才是。


    “是城中侍從叫我前去,讓我在城主的偏殿裏等,那裏偏僻,沒人守衛。”向羊頓了頓說:“隻有引我去的那侍從能證明,的確是城主叫我去等,期間那侍從來迴兩次,說城主突發急事讓我稍後,但直到我決定迴來城主也沒出現。”


    “是嗎?聽起來好蹊蹺啊!”馬虎上前叫囂:“城主會做出讓你等候兩個半時辰,也沒有解釋的事?”


    “你不用這般質問我,通報城主,問過他自然便知。”向羊鎮定道。


    “我已經知道了!”


    突然,眾人身後傳來一個渾厚聲音,迴頭,城主遲忠帶著一眾侍從從後方走上來,然後還跟了幾個守衛在無憂城邊城的侍衛。穿過南幽弟子們圍成的通道,走到兩派中人正中。


    看著倒在房門裏傅雲的屍身,遲忠蹙眉不解,這次他無憂城真的攤上大事了……


    “城主……”向羊見遲忠前來,忙上前一步,就等他親自解釋了。


    城主遲忠抬手一擺,頓了頓似乎是下什麽決定一般,而後定聲對在場眾人說:“我並沒著人來請向羊領隊。


    抱歉,向領隊,我不能給你作證。”


    “你還有什麽好說?!”南幽隊伍中眾人叫囂著,前排激動的人,手裏法器幾乎戳到向羊臉上。


    向羊不管南幽弟子義憤填膺,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城主遲忠。


    遲忠也不躲閃,一副心安理得之勢,反盯著向羊。


    他們的神情都看在吳塵眼裏,他憤怒,他雙拳緊握,他何嚐不想用手中的長劍刺向殺人兇手。


    但吳塵提醒自己,不能魯莽。


    他被淨宗人認定偷了經書,可他明明是無辜的,此刻的向羊是否如此?如果是,吳塵不能濫殺無辜,更不能上奸人的當。


    他一直在腦中疾疾思索,有人把他騙到長亭,說是向羊有約,卻暗藏殺機,更趁他不在殺了副領隊傅雲,這些事情之間有何關聯,這樣做淨宗有何好處?


    “城主,客殿中的侍從特來請我,說您有經書的線索找我麵談,一路引我去城中心空羽偏殿,我在那等了您兩個多時辰。”向羊說。


    “空羽偏殿?那裏早就廢棄了,幾乎沒人去。”城主遲忠說:“我沒找過你,兩隊精英都在禁足,我怎會找你出門?”


    “我也問了這問題,侍從說您已經同意,事發突然讓我趕快過去。”向羊力爭。


    城主遲忠連連搖頭。


    向羊腦子聰穎,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但還是想盡力試一試,為自己洗脫嫌疑。


    “您說沒找過我,隻有問那個侍從才知道了。”向羊趕忙說,生怕事有變故:“還請城主集合這裏所有侍從,我與他當麵對質。”


    城主向吳塵看一眼,吳塵默許沒有說話,他遂吩咐下人集合所有侍從。


    吳塵則走上前,近看傅雲的屍身,想必他口中湧過血,滿臉是血看起來甚是淒慘。


    他吩咐幾個弟子將去抬個木架來,把傅雲的屍身蓋上白布,不必再讓他曝露在眾人麵前了。


    這時馬虎才有空走上前來,提醒吳塵說,除了被害死的傅雲,唐姍也一並受了重傷,還在調息,尚未蘇醒。


    “唐姍?”吳塵驚問:“她怎麽也受傷了?”


    “唐師妹重傷倒在淨宗駐地門邊,也是他們的人發現的。”馬虎說。


    吳塵眉毛一挑。


    還有這種事?


    “傅雲和唐姍為何單獨來這裏?”吳塵問,多了一個唐姍,整件事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不知道。”馬虎歎息搖頭。


    “派人看著唐姍,好生照料,隊裏不能再失同袍。”吳塵交代說:“而且,唐姍很可能知道傅雲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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