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大軍所到之處,煙塵滾滾遮天蔽日,卻很難遮住黎民的心之所向。


    妖族的第一美人靈狐族的鳳千雪,當得起“傾國傾城”了,一個美人,半壁江山,數十萬人葬身在這場“內禍”中,勝者和敗者,都到了最後落筆的時候了。


    聖山,在妖國之中顯赫盛名,又名九龍聖山。


    這座山的出處跟九州天武的九大仙山和魔族雪國的三大神山不一樣,這是當年龍族延綿生息的龍闕,雖然也隻是傳說,可妖族的人都深信不疑。


    上麵這段話,出自西門百屠的嘴裏,每個妖國的人,也都熟知的一段傳說。


    “九龍聖山。”蕭問道看著前方聳入蒼穹的,直挺挺的高山,聯想不到這座山與龍族有何關聯。


    撇過頭看向身後的小黑龍春春,將想說的話咽在了肚子裏,龍族也都是她這般德行,被滅族就顯得正常了。


    “有話說。”西門百屠看著他神色有“難言”便問道。


    蕭問道繼續搖了搖頭說道:“我想多了”。


    稍整一暇,將百萬軍伍駐紮在離聖山一百裏外的一處小城中,小城名為鏡城。


    “聖山腳下還有多少獨孤景天的人馬。”蕭問道問著,看著不遠處的聖山。


    “大概還有十四五萬的人馬,羽族還有十萬之多。”易人之夏說道,目光也是遠眺。


    極目遠眺時,不難看到聖山腳下的軍帳和人馬,旌旗飄蕩,還能看見獨孤景天的怒馬鮮衣。


    “孤獨大皇子朝著這裏來了。”一個探子朝他們這一眾人說道。


    “單刀赴會,有氣魄,有膽識。”蕭問道凝眉看著遠處的絕塵一騎,不自禁的讚賞著。


    “恐怕他來刀都不會帶,他的性子乖戾,卻不失有趣,他來不是下戰書,就是來賭運氣的。”西門百屠說道,眼睛就一直看著他的邪魅揚笑。


    獨孤景天身手利落的跳下駿馬,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那匹馬瞬間就消失在天際了。


    “獨孤皇子。”蕭問道不卑不亢的看著獨孤景天喊道。


    獨孤景天手裏拿著一把描金扇,用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眼說道:“不必多禮”。


    皇子的派頭,還是他的派頭,他徑直走向西門百屠說道:“沒想到,你會是我最大的絆腳石。”


    西門百屠一言不發,看著獨孤景天的神情,還會七分輕狂,三人邪魅。


    “來人,搜身。”蕭問道看著獨孤景天說道。


    一隊兵士將獨孤景天圍住,其中一個雙手搭在獨孤景天的肩膀上,從上到下摸索了一遍,轉身稟告道:“沒有兵器”。


    獨孤景天輕笑道:“更沒想到,人族的毛頭小子,當了妖族的家。”


    他說完,將不屑的眼神放在了西門百屠和其餘的人身上,從西門百屠到易人之夏再到林林總總的其他人。


    “勝者王侯,這個小道理大皇子不該不會不懂。”蕭問道咄咄逼人的說道。


    西門百屠感受到了蕭問道身上的一些變化,特別是性子上的轉變,有些睚眥必報的“小人行徑”了,還是他沒看透蕭問道。


    獨孤景天嘴角一揚,說道:“今日我來是想見一見獨孤含寒的。”


    “我覺得在這見不適合,不如在聖山腳下見麵如何。”蕭問道說著,揮手就要下軍令。


    “問道,何必逼他。”西門百屠在他身邊輕聲說道。


    “今天我不挫他的銳氣,他這條命我保不下來。”蕭問道說完,大聲命令道:“全軍開拔聖山。”


    蕭問道沒想到他的思維會轉變的如此之快,獨孤景天剛落座,蕭問道就將獨孤景天逼死在了死角裏。


    獨孤景天雙目赤紅,手裏剛端上的熱茶杯,就被他捏碎在手裏。


    “你要是願意待在這兒,就在這裏坐著好了。”蕭問道說完,頭也不迴的兵發聖山。


    聖山腳下,“叛軍”駐守的軍寨中,人影浮動時,還看到一個與蕭問道有一麵之緣的人,冬閑山九龍冰窟所見的鳳媚。


    深黃色的王帳之中,獨孤景天落座在上位,蕭問道將獨孤含寒領了進來。


    “含寒。”獨孤景天看著她喊道。


    “兄長,你···。”獨孤含寒話沒說完,女兒淚就再次流了出來。


    “今天,我就求你一件事,替我母後求情,留她一命,她年歲已高,經不起牢獄之災。你我雖不同母,可從小我便待你如親妹。雖說我母後與帝妃多有罅隙,可後宮之中,哪有舉案齊眉的妃嬪,你隻要替我救下母後,我來世再謝。”獨孤景天說完,聲音悲慟。


    獨孤含寒撇過頭看向蕭問道說道:“我已讓先生替你求情,你和帝後都會沒事的。”


    獨孤景天看向蕭問道說道:“你我同去天武的尚京,你結識了個好師父,我結下了冤仇。”


    “保命一事,還得你親自出力。”蕭問道說道,看向他們兄妹兩人。


    獨孤景天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命不必保,你隻有能保下我母後的性命,我願百死莫贖。”


    ···


    ···


    黑夜漸至,聖山腳下的軍帳之中燈明如白晝,蕭問道帶著的一眾城主大將和獨孤景天二兄妹,一起落座。


    戰已戰,勝負已分,可勝利者和戰敗者還能在一口鍋裏“夾菜”,倒是不多見。


    “你還有十五萬兵馬。”蕭問道問著。


    “十七萬兵馬,還有兩萬兵馬在帝後的手裏,駐紮在聖山半山腰的一處道觀中。”獨孤景天迴道。


    “我心中有一事不解。”蕭問道看向了獨孤景天說道。


    “何事不解。”獨孤景天迴道,眾人也看向了蕭問道。


    “整整十天的時間,你早該拿下聖山,殺了妖帝了,為何遲遲不動手。”蕭問道問著,將杯中的熱茶一飲而盡。


    妖帝已經被逼上了聖山,即便是聖山再易守難攻,十天時間,還有羽族相助,若是給蕭問道一個機會,不出三天,妖帝的首級絕對在他的桌案上。


    並非是蕭問道妄自稱雄,而是這場勝仗唾手可得,獨孤景天卻沒下去手,若是說獨孤景天此番謀逆不為“妖帝”之位,那就耐人尋味了。


    “殺了他,又如何。他死了妖族就會更亂,說不定人族或是魔族就會揮兵南下,既然上天沒給我做妖帝的機會,我就不會去殺他。我的這場謀逆,就是為了給他提個醒,不管他如何看待人族和魔族,妖族的命運都不該是他人說的算的。人皇夏淵末垂涎妖族,讓妖族臣服於他,將妖族當做魔族的擋箭牌。就算妖族要亡,也不該亡在我的手裏,我雖遺臭萬年,也絕不做他人的嫁衣。”獨孤景天將他心中所想,一清二楚的說個明白。


    “妖族永不為奴。”西門百屠聽完他說完,口中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妖族永不為奴。”其餘的一眾人,都在迴味這一句話,看向了獨孤景天。


    “那你為何要去獸族搬救兵。”蕭問道又問道。


    “哈哈,獸族,天下至尊的獸族啊。”獨孤景天口中感歎了一句獸族的強大繼續說道:“三族不過是最弱小的,我從獸族借來的七頭巨獸,不過是獸族最低階的獸人,若是你們再去獸族看看,才能知曉三族有多渺小。”


    最低階的獸族,都能震懾整個妖族,那獸族卻是可怖了。


    “我去獸族是因為魔君相邀,魔族和獸族相隔數百萬裏的山脈,魔君與我飛了半月,才到了獸族境內,獸族之可怖不是三族能比較的。魔君替我在獸皇麵前,求得這七頭巨獸,將這七頭巨獸就帶迴了妖族。”獨孤景天說完,眼中好似還在想獸族的畫麵。


    眾人麵麵相對時,也都相信獨孤景天所言。


    “言歸正傳,你既然想保下帝後,今晚就必須拿下聖山。”蕭問道說道,看向獨孤景天。


    “為何。”獨孤景天凝眉問道。


    蕭問道嘴角揚起了狡黠的笑容說道:“溺水的人,總想拚命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絕望的人,才會平心靜氣的聽話。”


    眾人聽完蕭問道的言語,都覺得蕭問道應該是靈狐族的。


    “今夜,每一炷香的時間就朝聖山發動一次進攻,就如潮水拍岸,一刻也不得停歇。若是人手不夠,我們再借給你五萬人馬。”蕭問道吩咐道,眾人都禁不住看向聳入蒼穹的聖山。


    一夜間,兵潮湧動,不時有俘虜從聖山下來,也有死傷的兵士從聖山跌落,一場“倒戈”的謀逆,在聖山之上演變著。


    “妖帝身旁的兵士不足三百人。”一個探子迴稟道。


    “三百人。”蕭問道手裏盤著一串從西門百屠手裏搶下的天珠,說道:“再砍兩百人。”


    天色將要大亮,隻見易人之夏急匆匆的步子朝著蕭問道走來,隻聽易人之夏說道:“我們抓住了一個人。”


    蕭問道看他神色慌亂不解道:“是什麽人,還讓你慌了起來。不會是妖帝被拿下了吧。”


    易人之夏咬了一下嘴唇說道:“算是我的半個師傅,妖國的第一聖將蘇風棠。”


    他也不曾想到,蘇風棠會被活捉,還是在這緊要關頭。


    “妖帝被嚇得不輕吧。”蕭問道看著獨孤景天問道。


    獨孤景天看向蕭問道說道:“妖帝命蘇聖將,下山和談。”


    蕭問道手裏把玩的天珠,一下扔到了西門百屠的懷裏說道:“我和含寒,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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