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樓妓館就算沒有了唐逝水,我也可以陪你去,那地方我比唐逝水可熟悉的多。”西門百屠說著話,嘴角邪笑。


    蕭問道聽著西門百屠的話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都有師門氏族,都不便與留王有牽扯,我一人去就好。”


    “我可沒師門氏族,也去不得。”蚤休問道。


    “現在沒有,三天後你就得有了。你與冰心的事,不要再起波折。”蕭問道嘴角含笑說著看了蚤休繼續說道:“隻不過是會一會那姬虎,我想他也不會搬出留王這座靠山的。他的背後應該另有他人。”


    “我陪你去。”納蘭蟬衣說著看著蕭問道說道:“你可還有幹淨的衣衫。”


    “有。”蕭問道迴道,納蘭蟬衣說著就進了蕭問道的房間。


    不過一會,一位唇紅齒白的美男子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納蘭蟬衣一襲青色的男兒裝扮,真有一股難以名狀的“美”,男子之美,美的脫俗。


    納蘭蝶衣比蕭問道矮了半頭,身姿卻挺拔如鬆,一把蝶戀花的折扇,玉手輕搖,這麽一個“美男子”若是去了花樓,怕是那花樓的姑娘,倒貼著前錢,都得一親這“美男子”的芳澤。


    “也好。”蕭問道看著納蘭蝶衣的這一身打扮,心中算是認可了。


    “先生,我也去吧。我也扮成男裝。”獨孤含寒豔羨的看著納蘭蝶衣的樣貌,期盼的看著蕭問道。


    “不可,你是妖族的公主。此時若是傳到妖帝的耳朵了,怕是也不好。”蕭問道勸慰道。


    “那就讓我陪在先生身邊,我與先生同為一心,即便是有心人,也拿我做不了文章。”陸斬一臉的肅穆說道。


    “人越少,這件事才越好辦。”蕭問道說道,不禁間看向了那個玉蘭姑娘。


    華燈初上,人流如織。


    百花樓在尚京雖算不上最豪華的花樓,但是也是頗有些名頭,在這外坊的花樓中,都以“雅致”兩字,來形容百花樓的印象。


    蕭問道和納蘭蟬衣隨著玉蘭姑娘,剛到了這花間坊的街口,就被這眼前的景象一驚。


    踏進著花間坊,一股子脂粉香味就彌漫在著街上,這匆匆一瞥就有六七家花樓,而這幾家花樓,雖都是花紅燈明的樓閣高台,不過那樓閣裝扮各有特色。


    一個曲暗通幽,如小巧的別院。


    一個烏頂朱門,似巨賈的豪門。


    而那百花樓,在這一片的花樓裏,不算惹眼,但以百花為景,倒也是當得上“雅致”兩字,門前兩排紅杏,幾株白瓊花,點綴其中,小小的庭院,這麽一看,便是花色就不下數十種之多,看那些花的擺放,還真是有章有法。


    “蕭公子來了。”那老鴇看著蕭問道迎麵就來招唿,不過看著一身男裝的納蘭蟬衣還是愣了一下神。


    蕭問道和納蘭蝶衣這兩個美男子望著百花樓一進,就引得無數人側目,蕭問道是麵目英俊,凜凜英氣。納蘭蝶衣是唇紅齒白,模樣清秀可人,這可豔羨了不少的花樓姑娘。


    那老鴇揮手將這一眾圍觀的人轟走,將蕭問道和納蘭蟬衣往樓上迎著說道:“那姬大爺還沒到,還要等上片刻,那就先讓玉蘭侍候著兩位公子。”老鴇說著話,看著隨著蕭問道一起迴來的玉蘭姑娘。


    玉蘭姑娘一稽首說道:“侍候公子是我的本分。”


    蘭亭居。


    幽蘭如煙,就在這蘭亭之中,這也就是玉蘭姑娘的“閨閣”。


    “公子,這就是我所住的地方,風塵汙垢之地,還望公子屈就一下。”玉蘭姑娘低著頭說道。


    “天下最髒的人心,而這風塵的花樓,說不定是整個尚京最幹淨的地方呢。”蕭問道利落的落座說道。


    納蘭蟬衣聽著蕭問道這一番說辭,嘴角含笑,坐在了蕭問道的一旁。


    門扉一開,三個百花樓的小奴,端著幾盤點心蜜餞,還上了一壺茶,茶香四溢。


    “這是百花樓的君子茶,取的是南郊龍象山上的泉水,那龍象山的泉水,隻有一個泉眼,實屬難得。再配上百花樓炒的君子茶,在百花樓成為百花雙絕。”玉蘭姑娘說著這壺茶的門道和出處。


    蕭問道聽著也算是長了見識,正準備品一口這杯君子茶,哐當一聲,這蘭亭的門就被推開了。


    “我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俗。”一個大漢說著這個話,就坐在另一個椅子上。


    玉蘭看著這個姬虎,臉色一白,蕭問道就知道這就是那姬虎了。


    “還不快給我倒上,渴死你大爺我了。”那姬虎說著話,看著蕭問道和納蘭蟬衣。看向納蘭蟬衣的時候,那雙死魚眼在納蘭蟬衣的身上轉了幾圈,一臉猥瑣。


    玉蘭姑娘趕緊為姬虎斟茶,那姬虎也是一口氣喝了三杯,喝完三杯以後,抬著手就在玉蘭姑娘的嬌臀上拍了一把掌。


    那一掌拍的玉蘭姑娘眉頭緊皺,疼得一下就叫出來聲。


    那姬虎看著玉蘭姑娘一臉淫笑的說道:“等明天把你接過門,有你叫的時候。”


    那姬虎說著,看向了蕭問道。


    蕭問道也剛想開口,這門又開了,一個老鴇和兩位身姿豔麗的女子看著這一桌人說道:“蕭公子是今年兩族比試的首名,而我這兩位姑娘也是也是百花樓的頭牌,這個是千嬌,這個是百媚,侍候公子大爺。”


    一個身著綠衣薄衾,便是千嬌。一個身著朱衣澄澈的薄衫,便是百媚。


    蕭問道這麽一看,還是發覺這千嬌百媚不簡單,竟然都是有後天修為的修道者。


    那姬虎順勢就想摟著這兩個女子,那兩個女子不留聲色的起身就站在了蕭問道和納蘭蟬衣的身後。


    “這君子茶卻是不俗,算的上是好茶,隻可惜這好茶卻是喂了笨牛蠢騾,可惜了。”納蘭蟬衣說著,一雙妙目看著姬虎。


    這一桌子,能將這君子茶以牛飲的形式喝的,也就是姬虎了。


    姬虎嘴角一絲陰笑說道:“你說誰是笨牛蠢騾啊。”


    納蘭蟬衣端起那杯君子茶飲了一小口說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茶聖陸英所言,品茶者,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牛飲騾罷了。你說,你是不是笨牛蠢騾。”


    蕭問道聽著納蘭蟬衣說的這番話,他的這第一杯茶顯然也是見了底了,不知道還要不要再喝上一杯。


    玉蘭姑娘看著蕭問道的神色,提起茶壺又為那蕭問道斟了一杯說道:“公子,倒真是品茶之人。可飲茶總歸是為了解渴,尋常布衣,俗些就俗些吧,蕭公子喝茶。”


    蕭問道看著這第二杯茶,隻好喝了一小口,也就不再動了。


    “今日來,就是為了玉蘭姑娘的事情而來,姬公子來這也不是品茶閑聊的,這玉蘭姑娘,與我內人有舊,若是姬公子有什麽條件,就說了吧。”蕭問道直奔主題,也不願磨蹭。


    “你的夫人是不是曾經的百花樓的鳶尾姑娘,你還別說,要不是納蘭景鈺先下了手,我又得罪不得納蘭府,當時我也會一親你這個夫人的芳澤。你既然說了條件,那就把你那個鳶尾姑娘來換,你想保這個玉蘭姑娘,無非是想換一下口味,大家都是男人,我懂。”姬虎說著這句話,咧著嘴頗有深意的看著蕭問道。


    一絲笑掛上了蕭問道的嘴角,姬虎看著蕭問道的樣子,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可這蕭問道不過是一副少年的模樣,姬虎也就放下心,饒有興致的看著蕭問道和那個唇紅齒白的納蘭蟬衣。


    “你可想·······”姬虎張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說來了。


    一把劍刺進了姬虎的口裏,這驚變也發生的太快。


    那姬虎剛想張嘴的時候,蕭問道就想出手將這姬虎格殺,誰知,納蘭蟬衣出手太快了,蕭問道肅殺的氣息剛起,納蘭蟬衣已經將劍刺在了姬虎的口裏,一劍穿頭。


    抽劍入鞘,一氣嗬成。


    “若是問誰殺了這個姬虎,就說是納蘭蟬衣,讓人去納蘭將府尋我就好。”納蘭蟬衣說著,看著蕭問道和玉蘭姑娘說道:“走。”


    三人剛起身,蘭亭居的小門就被推開。一排司命府的官差,魚貫而入。


    “這人是誰殺的。”為首的居然蕭問道還認得,便是司命府的李海。


    “我殺的。”納蘭蟬衣神色坦然說著,看著李海。


    “你為何殺她。”李海問道。


    “敢辱我納蘭蟬衣的妹妹,別說是留王的遠親,就算是留王他本人,我也會迴他一記耳光。”納蘭蟬衣說道,怒容滿臉。


    李海聽著納蘭蟬衣這是個字,倒也真是躊躇了起來。


    “我就在納蘭將府,你若是想抓我,隨時來納蘭將府拿我。”納蘭蟬衣說著,就出了這蘭亭居。


    不過這一息間,這司命府就在這百花樓,若是沒有陰謀,蕭問道也不信了。不管這玉蘭姑娘有沒有牽涉其中,她與蝶衣的這份姐妹情,算是還清了。


    蕭問道看著玉蘭姑娘嘴角輕笑說道:“這姬虎已除,你也就沒了後顧之憂,我們就此拜別。”


    說完,蕭問道徑直就出了這百花樓。


    納蘭蟬衣朝著內坊的納蘭將府,已經湮沒在這夜色中了。


    蕭問道一人走在著大街上,心中想著剛才納蘭蟬衣的那句話,心中還真是一暖。


    納蘭將府,最裏麵的院子是納蘭豐德的住所。


    “我們派出去的四人,都沒從通玄仙府出來麽。”納蘭豐德擰著眉頭看著青衫紫發的牧卿候問道。


    “那四人可都是啟元境界的修為,莫非那蕭問道真有了不得的本事,那四人的本事,我親自試過,四人聯手,也能將我困住一個時辰。”牧卿候迴道,也覺得這不可思議。


    “今天晚上,設的局,還是沒套住這個蕭問道,姬虎死在了納蘭小姐手裏,這事倒是越來越有趣了。”銀發朱衣的偃月候蹙眉冷笑道。


    “那蕭問道隻要在尚京,總歸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而他居然還為一個妓館的女人出頭,心思良善,這也不該是一個修道者該有的心境。而後天我就去唐門為無道提親,他還為極北的那個毛頭小子出頭,那就讓他死在尚京外。就算是易慕白想追究,那蕭問道已經死了,他又能怎樣。”關山侯說著,看著納蘭豐德。


    “易慕白閉關破境,對我們來講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趁著羽翼未豐,除掉蕭家這個餘孽。”偃月候滿臉殺氣。


    “不過大哥還是要約束一下納蘭小姐,不可跟這蕭問道走的太近。”關山侯說著心中所憂。


    “蟬衣這孩子,我是管不得,我也隻能讓老夫人出麵了。”納蘭豐德說著,眉頭的那一絲鬱結,還是皺著。


    “大哥難道真的想活在夏淵末和易慕白之下。十幾年前,若是我們再進一步,這天武的江山,說不定就是大哥你的了。”關山侯口中悲憤,看著納蘭豐德。


    這麽一番話,牧卿候和偃月候也看著納蘭豐德。


    “這萬裏江山,就如那梨園戲台,無論是英雄或是梟雄,或是將相王侯,或是尋常布衣。哪一個不是濃妝淡抹,看的清臉龐,卻看不透人心。粉墨登場以後,誰也分不清是人還是鬼。即便是當年的嶽王蕭天嶽,難道他真的就沒稱帝的心思。大哥,不如······。”關山侯話沒說完,餘下的話其他的人心裏都清楚。


    “你們都迴去吧。”納蘭豐德說著話,就往裏屋走去。


    湖中荷花觀月,納蘭豐德坐在涼亭,也看著那一輪明月。


    “你說的可是真的。”納蘭豐德好似自言自語,定睛一看身後站著一個人,身著夜行衣,藏匿在暗處。


    “當然是真的。”那人聲調嘶啞的說道。


    “那你不去見一下他麽。”納蘭豐德又問道。


    “不見了。”那個人說完,就閃身出了納蘭將府。


    納蘭豐德看著那個人的身影,嘴角掛著笑呢喃著說道:“不如我就稱帝吧。”


    這句話是關山侯沒說完的話,納蘭豐德看著那個神秘人,將這段話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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