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燕將手中的桂花餅,掰成兩半,一半放在了桃妖妖手中,他收起自己玩弄的笑容,輕聲道:“這一夜還很長,多吃點,明早還不知道幾點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呆呆的拿著桂花餅,輕輕倒:“皇甫燕,你應該沒有受過這樣的苦吧。”


    聽了她的話,皇甫燕沒有應答,而是悠悠的將手中的半塊桂花餅,優雅的送到嘴邊,吃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他,身上覆蓋著憂鬱的氣質,很不像平時霸道的他。


    桃妖妖也低著小腦袋,啃了起來,這次,她吃的很慢,半塊桂花餅,足足吃了一分來鍾。


    這一分鍾,寂靜的驚人,隻有遠處小動物的叫聲,以及大樹被風吹過的聲響。


    “我記得我第一次帶你去聽雨閣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你,一個男子親手殺死了他心愛的女子。”他帶著一點點沙啞的聲音響起,聽上去驚人的憂傷。


    “嗯。”桃妖妖嗯了一聲道。


    “那是我父皇和母後的事情。”他淡淡的說完這句話,拍了下手,眼神幽遠。


    桃妖妖的身體猛然一稟,她怔怔的看著皇甫燕,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她可以很輕易的感受到他此時的蒼涼和痛楚,他竟然有這麽經曆,她一直以為他高高在上,順風順水。


    “我記得那時候父皇說,他太愛母後了,不願意任何人看到她的美,他說他時時刻刻都想看到她,他變的沒有帝王的樣子,整日就沉浸在兒女情懷中。他說他見到母後對別的男子笑,他會嫉妒的發狂。所以一次激烈的爭吵後,我母後死了。”


    “他告訴我,是我母後不小心撞擊到柱子上死了,其實我當時躲在幔布下,看的清清楚楚,盯著他失控的將她掐死。”


    “之後,他隻是頹廢了沒多長時間,又重新寵愛起別的妃子。”


    “對了,他目前最寵愛的令狐緋月,長相最似我的母後,嗬嗬,真是諷刺啊!”皇甫燕冷笑道。


    “愛一個人,竟然會愛到殺死她,然後沒過多久,就將她拋之腦後,多麽的可笑。那時候的我,就已經明白,這個世間根本沒有真實的情感,就連自己的父皇也不可相信。”


    “不過我真的很會偽裝,我裝作很相信他,我很會迎合他的喜好,所以他才會那麽寵愛我,要將皇位傳給我,可是我卻知道,在沒有得到皇位之前,一切的話語,都隻是空頭承諾而已,所以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嗬嗬!”


    他的表情看上去實在太過冷酷,沒有一點人間的氣息。


    “皇甫燕……”她有些無措,手輕輕的伸展,覆蓋在他的胳膊上:“我……我不知道原來你有這麽傷痛的事,對不起,我……”


    “你幹嘛對我說對不起,又不是你害死我的母後。”


    看到他這麽難過的樣子,她竟然有點心疼,一掃對他之前非常惡劣的印象。


    當時的他才十歲,就失去了母後,他在帝王之家的日子,過的應該很艱難吧。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可憐我,而是警告你,如果你再不順從我,我可能會殺了你。”說完這話,皇甫燕狂肆的笑了起來。


    桃妖妖感覺到他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沉默,這次沒有反抗他,而是靜靜的凝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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