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莎優雅地走了下去,腰挺得很直,帶著自信和從容。這裏,才是真正王的所在,這裏,比上麵大多了。

    他,不怒而威,手指強勁有力,頭盔破了厚厚的一層,護身甲中間破了一個大洞,看樣子象蜘蛛王的將軍。蜘蛛王有四隻腳,前麵兩隻腳為紅色,後麵兩隻腳為青銅色,蜘蛛王,整個人,就連戰甲,都是青銅色的,手拿妖魔法杖,萬人朝服。

    人們跪在地上祈求,遠處,濃煙滾滾,硝煙彌漫。

    蠍子王騎在大象上,大象高二十三米,比遠古猛獸還要大,蠍子王體形本是平常人的兩倍,同大象一對比,就成了小不點了。

    象騎士揮動長長地鼻子,他們的心髒,都被挖去了,沒有了心髒,他們被蜘蛛居民稱為“死亡騎士”。

    明知道它們是雕像,強烈地真實感還是讓卡爾莎恍如目睹了幾千年前的一場王者之戰。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出色。”鬼巫從偏門走了出來,麵有讚賞之色,跟在身後的法女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師傅,您……”身經百戰,殺人殺得麵不改心不跳的卡爾莎,再次看到鬼巫,大為詫異,若不是這聲音沒變,若不是法女老實規矩地跟在後麵,卡爾莎幾乎認不出這就是鬼巫。鬼巫的變化太了,同法女相比,法女的變化是往好處發展,而鬼巫的變化,完全是壞到極端了。

    鬼巫穿著專門的伯爵夫婦套裝,脖子處掛著價值連城的掛環,從服飾上看,很有貴族女人的氣質,隻是,隻要是人看到她,沒有誰能吃得下飯,卡爾莎吃不下,法女也吃不下。

    卡爾莎偷偷注視了下法女,這個內心充滿怨恨的女人,乖馴的表情下藏得深不見底的黑暗,卡爾莎明白,法女最想殺的人就是自己。

    卡爾莎不敢對鬼巫太注意,又不得不注意,用句很俗的話來說,完全沒見過這麽醜的人了。

    嘴唇上的肉被咬去一大塊,尖利的黃色牙齒全都露了出來,鼻子擠上了天,又釘了象牙,旁邊憑空多出兩個鼻子,四顆象牙。眼睛被嘴巴代替,鬼巫臉上有三張嘴,而嘴中,又有小嘴。

    從鬼巫露出的皮膚來看,至少有三種動物的皮膚——老虎的皮膚,貓的皮膚,蠍子的皮膚。

    鬼巫赤著腳,腳是紅色的。

    “很奇怪嗎,再過幾天就會好的。”鬼巫自信滿滿,毫無在意她變成這副模樣。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鬼巫似乎把它推倒了。

    卡爾莎奉承道,“不奇怪,這麽新潮的打扮,的確讓人眼前一亮。”

    原來如此,自己,法女,吸血鬼,狼人,還有各種數不清的改造人,加上鬼巫她自己,都是實驗後的產品。當日在小木屋鬼巫憑眼神就能鎖住我的心,讓我沒有反抗的餘力,眼睜睜地讓吸血鬼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連聲音都發不出。這麽多年了,鬼巫從滿意的實驗結果中挑選合格的血清,適合的基因注入自己體內,能力越來越可怕。這一次,不知又注入了什麽,看樣子,鬼巫很滿意。

    鬼巫,比多洛巴斯更變態,偏偏又將心理學掌握得如魚得水。要說心計,誰,也比不過鬼巫。心術不正又極具野心的人掌握了心理學,其後果,說不出的嚴重。

    “你真的是這樣想了嗎。”鬼巫臉色一變,氣氛,頓時緊張了不少。

    “肯定是真心話了,師傅讓我的能力變得這麽強,我正暗暗得意呢。”天底下,恐怕也隻有鬼巫,才讓卡爾莎堆起笑臉,吹捧。

    “人血的味道怎麽樣,不錯吧,我以前就喝過,天天在血池中泡澡,舒服極了。”

    卡爾莎不禁微微變色,雖說剛從血池中出來,象鬼巫這樣以此為榮的,卡爾莎還做不到。

    “很好,新鮮得不得了。”卡爾莎順著鬼巫的意。

    鬼巫臉色又下沉了,“在我麵前,要麽對我極其忠誠,要麽讓我知道這個謊言太假,要是處在它們之間,你們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別來怨我。”

    卡爾莎,法女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了聲,“是”。

    鬼巫看了一下法女,看得法女心驚肉跳,鬼巫幽幽道,“交待你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法女恭敬的迴答,“如你所料,謝裏爾還沒死。”

    鬼巫輕輕地碰了碰法女還未完全消退的獸眼,道,“這些日子病態心理學學得怎麽樣了,說說你對謝裏爾的看法。”

    法女閃過猶豫之色,低頭道,“謝裏爾有很深的戀母情結。”

    鬼巫追問道,“什麽叫戀母情結。”

    法女本來就是一個病態的撇子,鬼巫在訓練法女的能力時,根據法女心理的特點,安排法女在其它的時間多看看病態心理學。如鬼巫所想,法女對病態心理學很感興趣。

    法女低聲道,“有戀母情結的人,有拯救所愛女人的願望。這個被他愛得女人,必須有所歸屬,還必須輕浮,因為他需要這種輕浮。同時,他又要求這個女人對他忠貞不渝,自己又同時與多個女人發生關係。”

    鬼巫淡淡道,“你還漏掉了很重要的一點,有戀母情結的人,都有著很強烈的妒嫉心。”

    法女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我知道錯了。”

    鬼巫沒做什麽反應,沒有叫法女起來,也沒有懲罰法女的意思。“謝裏爾沒死就好,我和他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要是他死了,還真的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繼續監視好鏡子,她連接了兩條通帶,疏忽不得。”

    “我知道了。”法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迴答,“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能不能說。”

    “說吧。”

    “為什麽派我跟蹤鏡子,卡爾莎卻跟蹤天玩。”法女心露不服。

    鬼巫輕描淡寫,“很簡單,你沒卡爾莎強。”

    “為什麽,在規定時間內,我殺的吸血鬼不是比她強嗎,憑什麽說我比她差。”

    鬼巫淡淡道,“是嗎,卡爾莎,你來告訴她,你比她差嗎。”

    這話還真的難倒了卡爾莎,有意隱藏自己的實力,還是被鬼巫看出來了。說是的話擺明了就是在欺騙鬼巫,說不是的話不就說明了自己另有居心。

    卡爾莎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法女進血池比我早,領悟能力又比我強,我殺的吸血鬼比她少,也不奇怪。”

    這倒是實話,鬼巫笑笑,“你們兩個都走吧,我在這靜靜。”

    卡爾莎緊繃的心終於放下,法女不屑跟卡爾莎同路,先走一步。

    說到謝裏爾,鬼巫就想起伊芙,想到伊芙,鬼巫就想到那個在虛擬樓第八樓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孩鑰匙。伊芙本來是一名妓女,憑著漂亮的外表和奪人的眼神,拉上了謝裏爾這條金船。伊芙運用出色的心理戰術,將謝裏爾迷得神魂顛倒。

    是什麽原因讓伊芙的心智大為改變,是傻小孩鑰匙嗎。鬼巫想到他們了,那一個個的人,那一個個讓鬼巫都畏懼三分的人。

    卡爾莎走到虛擬樓第三樓了,正要離開之際,卡爾莎的眼睛,流出咖啡一樣的東西。

    就讓我們慢慢地來看看卡爾莎這雙眼睛,眼睛處塗有藍色的眼影,沿著眼紋往裏看,能看到血絲,眼球,眼白,它們在交替著。眼睛下麵二十厘米處,多了一塊黑塊,在黑塊裏,快畫麵閃過卡爾莎來虛擬樓第三樓的經過。

    這是鬼巫想不到的,也是卡爾莎想不到的。生活中很多事情,往往不受自己控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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