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玩看不見,不然一下子出現這麽多國色天香的美女,天玩一定也想看看的。

    這才是舞會的高潮,十二點整,學校首次的紋身熱舞大賽拉開了帷幕。學生一下子多了很多,裏三層外三層的,將舞會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很多學生之所以來這,又不跳舞,就是為了觀看這場表演,事先來,可以搶個好位置。站在台上的,是每個係由學生投票選出來的係花。校內人才濟濟,原先主持的法國男士不見了,自然還有好的主持人頂上,場麵,更加熱鬧了。

    係花全部出動,又隻穿三點式,想必誰聽到這個消息,都有雅興冒著冷風前來觀看的。係花一一亮相了,第一個出來的是英語係的係花,腰細得不得了,身材自然也好得不得了,臉蛋就不評價了,都係花了,沒什麽缺點可挖,手臂刻有梅花圖案,職業化的笑容,麵對著台下觀眾。

    台下學生一個勁地鼓掌,噓聲一片。

    第二個教育係的係花一亮相,眾學生倒安靜了那麽幾秒,她就大膽多了,後背紋有中國古代皇妃圖案,看不出平時文靜的她,還有這麽大膽的一麵。

    “好”

    一個學生叫出來了,其他人跟著叫了,遍地都是“好”聲。

    同第二個相比,第三個含蓄多了,隻在肚子處紋有玫瑰,而她,對她表白的人,可以繞地球三圈了,她就隻是站了那麽一下,沒什麽多餘的動作,更沒有拋媚眼了,台下的氣氛,達到了本場晚會的最高潮,學校公認的冷美人校花。

    第四個紋的是蛇紋彩虹,挺有創意的……

    再美,天玩也無福消受。

    “你的氣味好特別的,我在孤兒院時,聞到和也是這種香味。其實你看出來了,我是一個瞎子,可是你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也許你是怕打擊我吧。明知道你過來是有企圖的,我卻討厭你不起來。每個人活在這個世上,都有她的難處的,我不管你的目的如何,我不想知道。你說過了今晚,我們會不會形同陌路,或者真的成了敵對。幸虧我瞎了,看不見這些,不然我想,我會很失望的。有時想想,瞎了就瞎了,正好有些事就不用麵對了——我害怕麵對人性,人性並沒有我想得那麽美好,很多時候,我覺得我很不適合同人們交往。其實很想看看你這張臉,你的皮膚滑溜溜的,說實話,當時我是有這個衝動,想到你的皮膚上親一口。不知道為什麽,見到你之後我覺得我有點累,又有點欣慰,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很久之前,紫瞳給過我這種感覺,痛並享受著。”

    月色正輕,天玩看著好久未見的星星,忽有所感,忍不住說出來,也許晚會熱鬧的聲音讓天玩覺得寂寞了吧。

    “你知道嗎,我愛過一個人,愛了五年,說愛也許不合適吧,說暗戀合適一些,原方說我的記憶改造過,但願這是真的吧。我覺得我愛得好卑微,我覺得我天生就是一個卑微的人,我覺得我的路走得好坎坷。有時想想,都走過來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心靈困擾了那麽一下子而已,現在的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有那麽多人喜歡我,有那麽多人關注我。嘿嘿,真的很奇怪呢,十九歲的我還有一點掙紮,二十歲後,我都想不清什麽叫掙紮了,因為我覺得沒有什麽可困擾我的了,就連我對紫瞳的愛情,我都覺得都過去了,再也不會因為她一句話一個舉動而莫名的若有所傷了。也許你對我來說,隻是一個信得過的陌生人——我向你透露我的心事,你又不會說出去,說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這麽大膽吧。”

    鏡子翻了個身,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

    “如果你是紫瞳就好了,這樣若是她願意,我寧願這樣守護她一輩子。有些事我知道我做得很殘忍,比如說對珍妮特,我知道她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她,又有什麽用呢。人都不是傻子,對方對你有什麽樣的感覺,都感受得到的。你知道嗎,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就連陌生人也不想傷害。有的時候,我不想說話,很不想,於是突然就沉默了。我知道,有些人對我很失望,何嚐我又不是對她們也失望呢,可是我不想對她們說出我的失望。走過路過這麽久,多多少少地,碰上了幾個愛我的人,多多少少碰到了幾個對我表白的人,可是她們給不了我想要的感覺,於是我就隻愛紫瞳一個了。”

    舞會的聲音下去了,學生們離開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怎樣做,才不會耽誤一個人,明知道不可能,我不想浪費她的青春。也許她沒有浪費青春吧,也許隻是我這樣替她想了。對於珍妮特,我嚐試過接受她的,在心裏化為無聲,她是一個暗地裏有陰影的孩子,我給不起她想要的陽光。其實陰影不陰影對我來說,無關緊要,隻是找不到感覺。我承認,我做人做事完全隻憑感覺,其它的我都不顧的,這樣的一個人,要求不算很高吧。”

    “剛才和你分開的時候,我就對原方說,我有百分之五的欲望想沉淪,見一個愛一個,我覺得我愛得好辛苦,相隔這麽遠,若是她恢複了記憶,若是我也恢複了記憶,結局又會怎樣,真如我們在日記中記載的那樣好嗎。如果不是呢,我會不會讓她失望,她會不會讓我失望。其實我是怕的,怕等了那麽久,等到的卻不是我想要的。不管怎麽樣,在紫瞳還沒結婚前,我決定不找女朋友。若是紫瞳找了,我也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麽樣,也許這個沉淪玩玩的心態會增加吧。我也考慮不了這麽多了,原方說不要給自己加上包袱,就算你變壞了,其實你也比很多人好多了。”

    天上,流星一閃而過,流下淒涼驚空的美麗,天玩想許個心願,可惜流星不在,人也不在。

    “我不好,也不想再好了,原諒我也有凡心的。原來人有了那麽一點資本後,就有條件就想去變壞了,真的要來那麽一個人,來穩住我的心,穩不住,我也不想說什麽了。我會給彼此很多次的機會,等到有一天,我不能再給了,請原諒我的離開。我不願再受道德的約束,因為我給自己的,夠多了。”

    天玩的這種思想,其實是人類的本性,在人類的本性中,有一條法則叫"疼痛遞減法則",拿愛情做個比方,當人第一次談戀愛受到傷害,失戀了,給其的傷害是最深的,當人第二次談戀愛後,人的本性會提醒他(她)怎樣才能減輕疼痛,再第三次,第三次的疼痛相應地又減輕了。

    因為人在傷害中知道了怎樣才能保護好自己。

    這裏,暫時不會發生什麽事,其它地方就說不定了,教天玩的法語老師戴拉女士,她正拿著刀割手,刀滑過去,這個血啊,源源不斷啊,又滑過來,這個肉啊,模糊啊。

    戴拉女士在自殘,她對自己不近人情地虐待,迫使自己屈服,迫使自己受傷。

    同自殘者不同的是,戴拉很高興做這樣的事,而不是借疼痛獲得心靈的安寧。

    具有被虐待傾向的人,隻因為他(她)的超我嚴厲地對待他(她)的本我,他(她)的本我達不到超我的要求,於是借自身的疼痛乞求超我的原諒。可是教天玩的法語老師戴拉女士,感覺不到疼痛,似乎手不是她的。

    也就是說,戴拉女士不是一個具有被虐待心理的人。

    戴拉看到的,隻是在切一塊香甜可口的香腸,這個大的一塊“香腸”,她能不高興嗎。

    戴拉也被病毒感染了,或許人們,明白末日的來臨時,隻有等著尖叫了。

    住在戴拉女士樓下的是一位意大利老師,她用手,把自己的腦袋往上提,腦袋就這樣搬家了,死時她沒有感覺到痛苦。

    剛好,戴拉女士的樓下還有一裸體男人跑著經過,如果是白天,這裸體男人自然會吸引不少人注意。而這時,該睡的都睡了,不該睡得在忙自己的大事,沒空看這個猥瑣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聯合體校的校領導主任,前幾天,他還沒有“暴露症”的。如今呢,他暴露其不該暴露的部分,模糊地也希望有人同他一樣。

    這倒是正宗的“暴露狂”的心理特點之一。

    戴拉女士,意大利老師,裸體的校領導主任這一行為,都被對麵那棟樓的人看在眼中,他們突然很喜歡窺探別人所有秘密的行動和隱私,以此來獲得性欲的滿足。

    數不清的瘋狂,怪異,駭人聽聞的新聞,都將一一上場了。人類心中一切罪惡作為一種傾向藏身於潛意識中,多洛巴斯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把它們都挖掘出來了。

    病毒蔓延,再蔓延……人們瘋狂,再瘋狂……世界毀滅,再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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