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裏奇特扶著愛得拉站在雪地中一來就看到的小木屋門外,沒有進去。本來,有一個躲風避冷的地方,不管這屋子有沒有人,兩人至少應該上去敲敲門試試的。

    兩人沒有,或許兩人都擔心著什麽吧。

    愛得拉忽然道,“你怕嗎。”

    要說不怕是假的,要是不怕,布裏奇特早就帶著愛得拉進去了,布裏奇特聽到聲音了,“人形玩偶”的聲音,這聲音很小,隻因為布裏奇特對其印象太深刻了,想忘都忘不掉。

    這附近是不可能有房屋的了,死就死吧,如果連他們都解決不了,其它地方就更不用說了。

    布裏奇特牽著愛得拉進去了。

    “又是這間小木屋。”布裏奇特心想道,當自己和愛得拉扶手艱難地走到這小木屋時,布裏奇特恍若迴到了陰靈公寓的後院。這“七分鍾幻象”可真強,將陰靈公寓後院的小木屋都移動都這了。

    圓形桌,自動椅,簡易家具,軟床,很簡單的一個家,沒什麽特殊之處。

    “有人嗎。”愛得拉在自動椅上坐下,才想起問這一句。

    微弱得唿吸聲,迴答著愛得拉。

    布裏奇特握緊了手,骨頭咯咯作響,“你們都在嗎,如果在的話就出來吧。”

    愛得拉微愕,盯著布裏奇特,耳朵注意著四麵八方,“為什麽到現在了,還不肯跟我說說你知道的情況。”

    愛得拉心情雖然有點急燥,但總的來說,有一種安撫的力量在撫平愛得拉的心緒。小木屋並不能減輕多少冷風,隻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坐的地方。

    隻能坐,不能躺,愛得拉知道,這個小木屋,遠比外麵危險多了。在這麽冷的天,愛得拉不怎麽覺得冷了,愛得拉看著

    布裏奇特還在發著抖,明白天還是那樣的冷。

    紫瞳,她真能這麽安撫人心嗎?

    布裏奇特戒備地盯著一方,“如果我沒猜錯,謝裏爾的寵物‘人形玩偶’就在這房間裏。”

    為了故事前後連貫,先來說下“人形玩偶”一事。

    幾天前,法女死去的那天,布裏奇特跟著謝裏爾來到陰靈公寓。法女亂闖亂撞,看到了布裏奇特殺“人形玩偶”一幕,別人或許不知道“人形玩偶”,法女卻是知道的。

    法女跟了謝裏爾九年,多少知道謝裏爾的一點小事。在生命隨時死亡的怪異時代,聯合體校外,失蹤幾個人,幾百人不算什麽新聞了。“人形玩偶”,就是從這些失蹤的人中千裏挑一選出來的。謝裏爾不想在學校內部行動,因為為了幾個無關的人暴露了自己的目標,這可劃不來。誰都知道,在學校內部暗中埋伏了不少國家的特工,要是中途有意外,謝裏爾的夢想就泡湯了。

    尋找生命力強的人,注入病毒,若是他們能通過病毒的考驗,再將人放到高溫火板的上麵,中間隔著一層靜電子製作的冷板,就象烤一塊羊肉串一樣,被烤的人無不痛聲大叫,謝裏爾隻是冷眼旁觀,內心平靜如水。

    能在火板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僥幸活下來,還要將他們放在特製的蒸板上,這樣經曆七七四十九天,他們都成了人形玩偶,人形玩偶心中隻有一個概念,服從主人,不顧一切地服從主人,不要命地服從主人,而他們的攻擊力,在病毒的影響下,更是驚人,幾乎達到人類的極限。咬屍的速度,強大的破壞能力,發狂的撕裂,足以讓每個正常的人心驚膽戰。

    謝裏爾手下共有一百名人形玩偶,這是謝裏爾十多年來不斷精心栽培的結果,法女一直懷疑謝裏爾不可能這麽快就死,苦於找不到證據,隻好服從新來的陰靈公寓主人——四臉人。

    法女呆在陰靈公寓,一直沒去過後院,對於後院一點也不熟悉,走著走著就走歪了,於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謝裏爾吩咐四名人形玩偶襲擊布裏奇特,當時法女最先想到的是自己死定了,而不是布裏奇特死定了。

    可惜的是,兩人當時都沒死,四名人形玩偶倒死了。布裏奇特出手奇快,他一下子出現在這,一下子就到了另一個地方,就象突然消失了一般,法女集中精力,就是無法看清布裏奇特是怎麽移動的。布裏奇特下手極其殘忍,四名人形玩偶,都被布裏奇特“砰”的一擊,腦袋開花,找不到一根完整的器官,血濺七尺,法女真擔心布裏奇特要殺自己,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若是成了“血人”的法女再遇到類似的事,恐怕就不會這麽想了。

    謝裏爾,由始至終地,微笑著看這場殺‘人’經過,這是讓法女最為害怕的。

    這笑比殺人更殺人,比恐怖更恐怖。

    愛得拉自然不知道這事,布裏奇特也不打算告訴愛得拉這事。

    愛得拉緩緩道,“人形玩偶是什麽。”

    布裏奇特反問道,“你見過這所房子嗎。”

    果然,布裏奇特是知道這所小木屋的,愛得拉心下一轉,“你以前沒那麽神秘的,為什麽什麽都不肯跟我講了,以前你有什麽心事,第一個想到的總是我。”

    布裏奇特沉默片刻,似有難言之隱,“知道得太多對你並不好,你隻要知道,不管出現什麽情況,我還是在為你著想的。我現在隻能告訴你,這所小木屋,和上次我在陰靈公寓後院見到的小木屋是一樣的。”愛得拉覺得自己太孤陋寡聞了,什麽都被蒙在鼓裏,冷笑道,“越來越不了解你了,我覺得我很可笑,自以為聰明,卻是最傻的一個。”

    布裏奇特看到愛得拉這樣怪心疼的,“你別這樣。”

    多年的生活及各種考驗,鍛煉出愛得拉一種極頑強的意誌,就算有苦要訴,也絕對不會超過一刻鍾,愛得拉看下表,身子僵了一下,急忙道,“你看看你的表,是不是停止了。”

    布裏奇特看了下表,愛得拉從臉色上看已經知道布裏奇特手上的鍾表,和自己一樣,停止了。

    布裏布特鼻子上揚,吸了一品冷氣,嘴角現出弧度,道,“這個七分鍾可真漫長。”

    這話讓愛得拉很不爽,隻是沒力氣跟布裏奇特鬥嘴皮子,“這也不奇怪,虛擬樓第七樓,用兩個字來概括就是‘迷宮’,這‘迷宮’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擾亂我們的神經。或許我們應該拋除雜念,也許我們會好點。”

    布裏奇特可不想再次靜下心來,再次體驗在爪龍庫巴洞那樣的枯燥日子。當時是環境所逼,不得不這麽做,借此打發無聊的時間。如今,出來了,還來阿彌陀佛,這日子就不是人過得了。

    “拋除雜念,你是要我們當虔誠的佛徒還是基督教徒,要是事情想一想就能解決,我還要我的手幹什麽。”布裏奇特伸出這雙麵目全非的手,很是喜歡。

    “別動不動就提你的手,你的手是挺管用,要殺人就能殺人,要毀滅就能毀滅,要是我有這麽一雙手,我也會常掛在耳邊的。”

    布裏奇特跟愛得拉呆在一起,兩人都跟平時的生活狀態不同,布裏奇特在愛得拉麵前莫名的脾氣會變得很好,不同於外人的脾氣暴躁,而平時一貫冷靜的愛得拉,卻莫名的煩躁。

    溫和的布裏奇特,暴躁易怒的小愛得拉。

    “不提我的手就是了,你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隻要一看到愛得拉生氣,布裏奇特就軟了下來,有時布裏奇特想到這點會抽自己幾個耳光,有時會甜蜜的笑笑,不管怎樣,布裏奇特承認,愛得拉是他的克星。

    “我們都盡量少說話,你說,那白布下藏著的是什麽。”愛得拉注意這塊床上的專櫃白布很久了,愛得拉感覺到白布下應該有活物的,可是,它一直沒動靜。

    布裏奇特有同感,手彎曲,變長,扭形,掀開了白布。

    他側著臉,頭發掉光了,腦袋很大,是平常人的兩倍,耳朵不是長在腦側的中部,而是上部,肌肉繃得很緊,眼睛凹凸,瞳仁露在外麵,前額似平麵圖,稀稀疏疏長了幾根稻草在上麵,鼻子,嘴巴擠到一場去了,分不清哪裏是嘴,哪裏是鼻子,它們連在了一起。

    “人形玩偶”,布裏奇特脫口而出,那麽自然。人形玩偶動了,布裏奇特的血管奔了出來,又是殺戮。

    人形玩偶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動了,一時間布裏奇特跟愛得拉僵在哪裏。屋內一下子靜得出奇,就連唿吸,也仿佛靜止了,愛得拉與布裏奇特同時聞到了血腥。

    人形玩偶打破了這種平靜,他又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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