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血手象要撕開珍妮特的頭蓋骨一般,這疼痛激醒了珍妮特每一個部位,她在一團團的迷霧中醒了。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霧太濃,伸手不見五指,大腦的齒輪近乎停止般,珍妮特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控製身體控製神經的大腦似乎有了動靜,珍妮特羅列種種在心中的疑點,疑點太多,又太詭異,都不能按常理推測,渺茫地看不清楚。

    “歡迎你來到第二站,也許你怎麽來得你不清楚。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麽,但很多事切不可執著問為什麽。在第一站裏,是潛意識的現實之地,說起來這跟夢差不多,夢不受時間和空間限製,所以變換怪且快,而在第二站裏,是現實的潛意識之地,這裏的變換就比較符合現實了,但又和現實不同,它超於現實,關於這點,等下你會深刻體會到的。”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珍妮特有點緊張,有點興奮,乖巧的臉還帶有一點點羞澀,珍妮特不知道先前她所見到的和聽到的,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一下子耳朵壞了,一下子耳朵又好了,一下子環境就變了,一下子人也變了。變化太多了,多得讓人恍如夢中。在這裏,珍妮特唯一可信的,也隻有這個機械的人工智能了。

    雖然,珍妮特在變臉教堂外曾把卡爾莎的聲音當做是多維人工智能過,但珍妮特並不懷疑多維人工智能的真實性。至於卡爾莎說的話孰真孰假,珍妮特分不清楚。

    “我可以為你解答任何問題,不過在問之前你要想清楚,問了之後對你以後的路是好是壞。”

    珍妮特不能考慮這麽多了,道,“我在變臉教堂經曆的,究竟是不是真的,還是,隻是我的一個夢而已,我醒了,所以夢沒了。”

    “這個問題我一來就跟你說了,第一站是潛意識的現實之地,它是真的,也是假的,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的潛意識製造出來的,要記住,夢比夢更夢。”

    珍妮特一臉錯愕,她聽不懂這話的含義。

    “是不是心中的疑問更多了,我跟你說過的,不要執著,順其自然,隻有當你懂得‘自然’的真正含義,你腦中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因為那時的你,問題對你來說,不再是問題。”

    珍妮特更加不懂了,為什麽我明明在變臉教堂熱得暈過去了,醒來就到了這裏。

    霧散了一點,珍妮特隻隱隱約約地看出這是個天台,我在哪裏呢。

    人工智能象是知道珍妮特想得,“這個問題需要我來為你解答嗎”。

    “你說”

    “你並沒有離開變臉教堂,你還站在你原來倒下的位置,多維包含了時間跟空間,你所在的時間換了,空間未換。”

    “不是說要通過考驗才能來到下一站嗎,我什麽考驗也沒通過,為什麽就來到了第二站,是不是除了第二站,還有下一站。”

    “難道你忘了你在哪聽到這話嗎,在變臉教堂聽到的,你必須拿出自己的判斷,它們有的是真,因為潛意識的你不可能說謊,也有可能是假的,因為多維容納地不隻是你的潛意識,還有其他人的。至於還有沒有下一站,你過完這站再說吧,因為還沒有人,能闖過這站的。”

    珍妮特懂了,還有下一站,下一站是什麽,無極嗎?

    霧完全散了,天台上零零碎碎地擺滿了垃圾,珍妮特真懷疑自己進了養豬場,鼻子象是通氣了,一個勁地吸收惡臭,珍妮特把鼻子封得死死的,以免鼻子吸的氣太多,把身體撐壞了。

    天台上走來一個人,他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顛顛簸簸,風一吹似乎就能把他吹倒似的,可是,這條假設明顯不成立,誰都可看出他的力量,強壯有力的雙腳擊打在地上,發出令人防衛的響聲。他的身體完全是僵硬的,紅色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光,這寒光帶著怨恨,射進珍妮特的眼睛。心思縝密,遇事謹慎的珍妮特撿起了木棒,這是離珍妮特最近又最有效的武器了。

    珍妮特根據他行進的速度,計算著自己出手的時間,必須從頭部正中擊下,不然一經反擊,珍妮特沒有能力抵抗。幸好,他的步伐沒有變快,沒有變慢,珍妮特象離弦的箭,準確無誤地擊打中他的頭部,襲擊成功,這一擊用了珍妮特全部的力量,一根十來厘米深的木棍,壞了。

    血,在落日西沉的渲染下,更是染紅了半邊天,完全辨別不出他紅色的眼睛在哪了。

    他,還沒有倒下,珍妮特慌亂地退了幾步,這樣都不能把他打死,隻要他再往前走幾步,珍妮特不知道拿什麽反抗,隻有等死了。

    不知從哪飛來了幾隻鳥,鳥圍著他不停地叫著,嘰嘰喳喳地,象怨靈的咒唱,他收起兇狠的臉,倒了下去。

    有人鼓了掌,“不錯,很勇敢的小姑娘。”

    珍妮特太疲憊了,如果他也是個僵硬人,就讓他咬自己的肉,好讓我早日脫離這無趣變態的世界。珍妮特不打算掙紮了,垂死掙紮,不過是一處笑話。沒有老師,沒有同學,珍妮特繃不住,忍不住哭了,放肆地大哭起來。

    鼓掌的人遞了張餐巾紙過去,“他中了病毒,跟著我來到了這裏,我本想跟你一樣,乘其不備攻打他的頭部,沒想到你代勞了,先自我介紹下,我叫楊利,中國博士生,很榮幸見到你”,楊博士友好地伸出了手。

    珍妮特抬頭看了看楊博士,冷漠了說了句,“你是人嗎,他是人嗎。”

    楊博士一征,“我當然是人,他也是人,隻是沒了意識,隻想咬人的肉解讒。”

    珍妮特還沒從殺人的狀態中解脫出來,“被他咬了也好,疼那麽幾下,就再也不疼了。”

    “你是不疼了,你家人疼啊。”

    “我沒有家人,我隻有一個母親,她在我最落寞最孤單的時候收留了我。”

    “你愛你母親嗎,你忍心讓你母親看到你死去而難過嗎。”

    珍妮特本想說我母親不在這,可是這裏的人這裏發生的事都是真實的,難道我從虛擬樓第五樓走出來了嗎。

    “這是在哪裏。”

    楊博士嘴唇顫抖,他緊緊握住珍妮特的手,抓著珍妮特的手直疼,這是自發的。

    楊博士抑製不住激動的情緒,“你是從哪裏來的,是不是剛來這裏,是不是一醒來就到了這裏,而不是早就來了。”

    珍妮特不明白為什麽楊博士會這麽激動,有點擔心有點失落有點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從哪裏來。”

    楊博士象做出了重大決定,“好,你跟我來。”

    珍妮特跟著楊博士來到天台邊緣,“你往下看。”

    公路上,恐龍們邁著劇烈的步子,不時地發出刺耳的聲音,在曼哈頓大街上橫衝直撞。上帝編造了一個謊話,將不屑一顧的人們,誠實虔誠的人們一概拋在腦後,反常的氣候帶著搜查令,在世界來去自由地遊蕩。世界不能為人們做擔保,帶著圖謀不軌的動機,企圖謀害人們,人們帶著怨恨,永遠地埋葬在夢鄉。

    一具具地屍體分裂成無數塊,動物們貪婪地咬著人們的屍體。這點小食物似乎滿足不了胃口大大地恐龍們,它們發狂地衝進超市,衝進旅館,衝進人們住的房間,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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