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影子帶著強烈的怨氣穿過一個血人的身體,血人的身體被掏去一半,倒下,眼睛退化,轉眼隻看到一片深邃的空洞,血人的眼球沒了。

    這片深邃的空洞象一個黑洞,吸收血人身上全部的血,“轟”地一聲,爆炸了。

    殺人影子來迴穿梭在血人身體中間,一聲接一聲地爆炸接踵而來,殺人影子速度漸漸變慢了,爆炸的頻率也就變慢了,它有點力不從心了。

    “看來我還真的是小瞧了你,既然走了又何必迴來呢。”還剩六個血人,其中一個血人說話了,這聲音,是姐姐的聲音,珍妮特好奇的盯著說話的那個血人。

    血色褪去,血人也不見了,伴隨血人消失的,還有棺材。

    環境又變了,全都統一了一種顏色,白色,以白色沙發為中心,正前方是一台白色電視機,正後方是一台白色電冰箱,左方是全球定位追蹤係統,右方是一座白色獅子。

    陰靈公寓第二樓。

    變臉教堂,是不是就暗示了虛擬樓十三樓的每一樓,先是第一樓,又是第二樓,那盡是黏液的變臉教堂,又是第幾樓,難道說,虛擬樓的核心部分,不是十三樓,而是第五樓,第五樓才是全樓的中心。

    珍妮特帶著疑問,望著姐姐,希望姐姐告訴她答案,可惜,珍子特的視線全都在殺人影子上。

    “還不是得感謝你,用十字架殺我,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們一直苦苦找尋的‘靈’,就在十字架裏。”殺人影子變形,扭曲,卡爾莎從扭曲的影子中,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石盒。

    “你太得意忘形了,以為有了‘靈’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真的以為第二樓就隻是一群白色垃圾嗎。你難道忘了,我們都是在多維裏,多維很善於偽裝東西的。”

    天氣太熱了,映照在白色的世界裏,白得更白了,氣溫急劇升高,珍妮特咽了一下口水,她太渴了,頭發開始冒煙。白色沙發受不了這種氣候,竟融化了,一汪汪雪白的液體流了出來。雪白液體不甘於受人擺布,脫離液體,彼此獨立,不往前流,隻往上爬。

    獨立的白色液體太多了,都隻顧往上爬,有的液體本來爬上去了,被同類積下了,這樣白色液體不斷地變換形狀,一台白色風車出來了。

    “讓你看看虛擬樓最頂端的科技。”珍子特說。

    珍妮特看見,陽光和風,是從這台變形的白色風車發出來的,它們,發著光,閃著電,發出可怕地嗞嗞響聲。

    有人,人為地製造了自然界的雷電,這又是幻象,還是真的。為什麽這裏的人每個都這麽可怕,如果人類,都成了這樣一個可怕的人,世界,將會如何。

    珍妮特不清楚的是,這暗示的另一個地方,比這看到的,要可怕多了……

    潛意識,多維,幻象,還是夢……

    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在《夢的解析》一書中說:“夢是受壓抑的願望經過變形的滿足”。

    柏拉圖說,“夢是創造的源泉。”

    《現代科學技術詞典》解釋為:“夢是睡眠或類似睡眠狀態下在意識中發生的一係列不隨意視覺、聽覺和動覺表象,以及情緒和思維活動”。

    也有心理學者認為:“夢是正常的神經病,做夢是允許我們每一個人在我們生活的每個夜晚能安靜地和安全地發瘋”。

    到底我是在夢中,還是親眼見證自己夢中的潛意識,珍妮特反複想起鬼巫說過的話,想找到確鑿的觀點證明自己還沒瘋。

    隻有瘋子,才能看到這麽多的幻象的,我成了瘋子了嗎,不,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在幹什麽,瘋子不可能知道的。

    如果是人,人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可怕的能力。真如剛進虛擬樓第五樓所言,這裏潛意識跟現實之地,一切的幻影,都是你的潛意識創造出來的。

    珍妮特看見自己的姐姐變成了兩個,三個,同時,白色風車製造的雷電擊中了卡爾莎的影子,影子似乎很想再合在一起,合不攏了,卡爾莎倒了下去,眼角,鼻子,嘴唇,都流血了。

    “你來自土的世界。”鬼巫的話又在珍妮特耳邊響起了,姐姐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了。

    她們的臉好模糊,為什麽你們,如此地讓我看不清。

    不知從哪飄來了黃土,它們蔓延過珍妮特的身子,一點一點地覆蓋。也許是白色風車製造的風太大了,將遙遠之國的土都吹過來了,珍妮特置身在一片土的王國裏,看見一粒粒的沙土都往上飄走,在沙土裏,冒出一隻又一隻的老鼠,它們浩浩蕩蕩地,遊過聯合體校正大門前的大河,向聯合體校衝去。

    一粒粒的沙土拋得更高了,如果剛才的老鼠是小人物的話,這時冒出來的老鼠就都是大人物了,半個人大的老鼠,成群結隊地,衝開了號稱比金剛石更硬的大門。

    金剛石,是世上最硬的物質。

    隱隱地,珍妮特看見聯合體校顯示的日期——2173年12月13日。

    聯合體校,成了鼠的世界了,孰真孰假,珍妮特不知道了,她眼睛閉上了……

    “你家的動物還挺聽話嗎,可千萬不能虐待他們啊,尤其是那些可愛的小老鼠們。”,鬼巫輕輕地擦掉珍妮特的冷汗,對多洛巴斯說。

    多洛巴斯舔了舔白貓,白貓淘氣地想抓多洛巴斯的臉,多洛巴斯逗了逗白貓,對著鬼巫說道,“放心,這世上最聽話的就是它們了,我怎麽忍心不給它們好東西吃呢。”

    “很好,我飼養的人,也很聽話。”鬼巫望了望對麵的卡爾莎跟法女,再過段日子,他們就能為自己所用了。

    鬼巫站著的地方是一間密室,隔壁,卡爾莎的位置,也是一間密室,它們之間,僅隔著一層雙麵玻璃,這雙麵玻璃隔離效果很好,細菌病毒什麽的都跑不進另外一間密室,彼此間卻看得一清二楚,適合觀察。

    “你就這麽放心讓你的好女兒進虛擬樓第五樓,看她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多洛巴斯看著病床上的珍妮特,又看了看卡爾莎他們,歎了口氣。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價值,珍妮特的價值在於幫我開啟靈盒。”鬼巫把靈盒扔給了多洛巴斯,“我派去過很多人,試圖找到打開靈盒的鑰匙,令我失望的是,他們都在夢中被自己的夢嚇死了。”

    多洛巴斯裝作無所謂地看了下靈盒,隨手又扔給了女巫,“這靈盒用來幹什麽的。”

    “這靈盒用處就大著了,一座好好地人工科技樓,變成了虛擬樓,就是這靈盒的原因,這靈盒能夠變換時空,改變人的想法,我之所以能夠控製這麽多的人為我賣命,這靈盒幫了我不少忙。”

    “這靈盒打不開嗎。”多洛巴斯剛才暗中較勁,靈盒根本打不開。

    “二十一年前,當我得到這個靈盒時,我就瘋狂地愛上了心理學,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這個靈盒,直到二年前,我發現,要打開靈盒,就必須進入靈盒內部的多維空間,去找到藏在靈盒中的‘靈’,也就是找到打開靈盒的鑰匙。”

    多洛巴斯哈哈大笑,“誰又會想到,虛擬樓命脈所在的靈盒,就在陰靈公寓後院的草叢下,誰又會想到,全樓的核心,就在於這個靈盒。”

    鬼巫跟著多洛巴斯笑了,“隻要找到打開靈盒的鑰匙,再加上你控製動物的能力,這個星球上的人,就任我們擺布了。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改變病態的地球,將地球改造成我們理想中的王國。”

    “不要,不要咬我。”珍妮物躺在病床上大喊大叫,差點扯開了裝在珍妮特太陽穴上的人造小腦,人造小腦上顯示血色條紋,從血色條紋上可看出珍妮特的健康情況,同時,它還能預卜吉兇,洞察未來。珍妮特鼻子上裝有電子鼻,這個小小地氣味發生器將氣味電子信息電子化,珍妮特在夢中接到信息後,將信息模擬克隆,這樣,無論多大的物體,都能通過電腦傳送。

    這是一間利用純納米結構的密室,利用微芯片錄音,用超

    x光照透人體,高速錄象。

    鬼巫雖不能看到珍妮特在多維的夢中看到了什麽,但珍妮特任何一個微小的反應,都在鬼巫的掌握之中。

    “還好,她還不到被自己的幻象嚇死的地步。”從人造小腦的血色條紋鬼巫看出,珍妮特身體良好,隻是暫時休息了。

    “你就這樣愛惜你的女兒。”珍妮特容貌姣好,多洛巴斯不免起了憐愛之心。

    鬼巫很輕易就看穿多洛巴斯這一點,天下男兒多負心,這揭起了鬼巫的一塊傷疤,“要不要將我的女兒讓給你,由你來管教。”

    “不了,你控製人,我控製動物,咱們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多洛巴斯似乎在鬼巫麵前就不懂做人的道理了,說話不揀鬼巫喜歡的話說——多洛巴斯知道鬼巫想聽得是什麽。

    白貓似乎跟多洛巴斯玩膩了,轉身跳到鬼巫肩膀上,鬼巫輕輕地向白貓吹了口氣,白貓象是受到了極度驚嚇,白毛豎起,馬上又跳迴多洛巴斯的肩膀上,乖乖地不動了。

    鬼巫又吹了吹衣裳,似乎怕白貓把衣服給弄髒了,“你的計劃怎麽樣了。”

    多洛巴斯閃過一絲驚奇,“很好,還得多謝你的幫助。”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多洛巴斯順勢說出他的計劃,多洛巴斯暫停察看珍妮特的高速錄象,轉換畫麵,一張聯合體校的全校圖出現在了視野,多洛巴斯指了指田徑場,“我們,從這裏開始。”

    “我想你還要考慮一個人,會不會成為我們的絆腳石。”鬼巫提醒多洛巴斯。

    多洛巴斯不自覺地將兩手交插在肚子上,眼神陷入凝思,鼻子微微上揚,有點緊張,又帶點不屑,嘴唇有那麽一點匆忙,想要說話又覺得不妥,“你是說那個隻會發悶棍的天玩嗎。”

    多洛巴斯的所思所想逃不過鬼巫的眼睛,鬼巫在密室轉了幾步,停住,“不用擔心,他阻止不了你,我雖然不能控製他,可是我還是限製了他能力的發展,要不然,你以為紐約蟲災一事,能進行得這麽順利。”

    隔壁,電腦聲嘶力竭的叫喊,它有大反應了。

    如果是常人,恐怕不能在這間密室呆上三分鍾,尖利的冰錐掛滿了整間密室,它們貼上牆上,貼在地上,貼在床上。

    一幅絕對諷刺的人骨,纏繞上一根根血管,它們相互吸引,慢慢地合在了一起。

    哎,大自然孕育生命時,肯定不是這樣組裝一個人的,不過它們倒彼此之間配合默契,有些人就是喜歡走邪路,連幾百根血管,幾根人骨也免不了俗。

    它們的邪路還真的走出來了,卡爾莎醒了,法女也醒了。熟悉的兩個人,從死神手裏走了一圈後,變得更漂亮了,皮膚光滑完好,完全看不出卡爾莎曾親手撕了自己的半邊身體,完全看不出法女被火燒過。

    她們光著腳,匆忙地走了幾步,一臉的幸福。

    都說若有人在意幸福,幸福就會不長久,卡爾莎跟法女,還沒感受到幸福,就覺得渾身酷熱難當,尖利的冰錐忍受不了這熱氣,都化為一團水汽,她們實在是太熱了,本來就沒穿衣服,沒什麽可脫了,隻好將剛剛新生的皮膚撕下,帶著撕破喉嚨的呐喊。

    看樣子,她們也不想的。

    她們,成了兩個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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