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不是怕遲則生變嗎。”


    “怕什麽,害你的人已經不知所蹤,咱們在鳳家的探子迴來不是也沒有說什麽。”唐大夫人輕聲慢語地開導著唐心嬌,她是絕對不會讓害過她女兒的人有好下場的。


    如今啞巴死了,那個人也不能留了,萬一十三王爺來,遇上了,她再說出其他什麽不好的話來,就功虧於潰了。


    “大姐,你怎麽看這件事?”唐心嬌負氣地走到唐心嫣的身邊求安慰,唐心嫣連日來偽裝的鎮靜,著實有些兜不住了。她沒有答唐心嬌的話,卻是眼角發青,直直地摩挲著手中的戒指。


    “三妹,凡事欲則立,不欲則廢。我們已經做了那麽多工作,老天爺會開眼的,”善於審時度勢唐心妍拉過唐心嬌的手,“再不濟還有父親,母親呢。”


    她的一番話不僅說服了唐心嬌,連唐心嫣都有幾分釋然了。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唐心姚想要附和著說一些安慰的話,因為有姚姨娘在旁用眼色壓著,反而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廢物!”


    唐心嬌衝著唐心姚狠狠啐了一口,唐心姚也沒有睜眼。直到唐大夫人瞪了姚姨娘一眼,姚姨娘暗暗推了唐心姚一把,才醒來。


    “又不是晚上,大白天的打瞌睡,你有病啊?”


    #


    月上柳梢的時候,一群奇怪的人,黑衣蒙麵,手中都抱了一把幹柴,他們快步如飛,鬼魅般地從四周湧來,幾乎每隔五米遠就放一捆。


    鳳家小院裏,燭光照耀下是一個蒼老的影子,其它的,並沒有什麽特殊的人出入,也不見那個婦人出去。隻是前兩日有個買菜的婦人從集市上迴來,給她捎了一鬥米一點菜,放在門口。


    他們想著老婦人也沒有可監視的,而且買菜婦人也沒有見到屋裏的婦人,隻是送來了米。


    十多天了,婦人也沒有發現他們的痕跡,原本他們以為自己的任務就要完成,沒想到今夜大夫人傳令要火燒鳳家小院。唉,鳳小姐已經死那麽慘了,老媽媽也好不到哪裏去。


    第一個火把丟進院子裏的時候,也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舊屋木椽在澆了火油的木材下燃燒的很快,他們親眼見到屋子裏的婦人因為不敵火勢,想逃卻因為屋門被鎖而無濟於事生生被燒死在屋內。但他們此刻想到的並不是去裏邊救人,而是快點完成任務,早點撤離這裏。


    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小姐,怎麽會這樣?”躲在某個角落的柳媽緊緊地抓住了鳳靈犀的衣角,“是誰幹的,誰要殺我們?我們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們怎麽能這樣?”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鳳靈犀淡漠的說著,眼底無波無瀾。


    “可是,小姐,我們到底得罪了誰?誰跟我們會有這麽大的仇?”柳媽整個人顫栗的縮成一團,“誰要置我們於死地?”


    “柳媽,你記住,有時候要殺你的往往是看似和你最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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