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兩岸蔥綠得讓人迷醉,河水靜靜地流躺著,不急不慢中仿佛承載了千年的哀愁。我在那段熟悉的河岸上留戀了片刻,任心絮在徐來的熱風中飄浮,不知什麽時候自己在樹蔭下睡去了,醒來時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一會,我想身來環顧一下四周,河水依然流躺著,河岸依然是靜謐的。

    我轉到了中越街上,老遠就看到新玉的父親在店門外忙碌著,原來已快到收攤的時候了。

    看到我,他並沒有太過驚奇,“聽她表姐說你迴來了,快裏麵坐吧。”

    才一個多月不見,我居然發現這老頭居然蒼老了許多,言語表情裏居然有了些木訥的感覺,或許是我以前不太留意吧。

    幫著他收拾好了店門前堆放著的貨物,老頭動手準備做晚飯,我看到也沒什麽菜,本想提議去附近飯館裏吃點,但一轉念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到附近的熟菜攤上去買了些熟食後又去買了幾瓶啤酒迴去,和老頭一起擺開來對坐著。

    沒有太多的言語,兩人端著酒杯邊吃邊喝。

    “爸,我過幾天就迴去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這樣稱唿他。

    他點點頭沒多說什麽,眯縫著的眼睛讓他瘦瘦的臉上更加布滿了滄桑。我起身盛了碗飯給他,他站起身來接過去,顯得有些唯唯諾諾的感覺,讓我頓時覺得酸楚。

    “爸,這生意一個人忙不過來就別做了吧。”我小聲地對他說。

    “知道,我有打算的。”略微停頓了一會他又說,“等把這些貨買得差不多,我還真打算迴河內去了。”

    從新玉父親的店裏出來,我感覺壓抑得厲害,幾瓶啤酒並沒有讓我有什麽醉意反而更讓我覺得難受,我還想喝,我想喝個痛快。

    阿清給我留了飯,我進門後她把飯給我端了上來,但看到我放在桌上的酒,她看了我一眼後轉身到廚房去了。

    不一會功夫她炒了幾個小菜端了上來,又去拿了兩個杯子,“想喝我就陪你喝點吧。”

    阿清啤酒我白酒,我們就這樣喝開了。

    “怎麽突然就這麽能喝了?”阿清問我。我掀起褲腳讓她看我腳上的傷疤,被咬的地方還青黑著一小塊。

    “蛇咬的?”阿青顯然對這種傷不陌生。

    “當然,昏睡了好幾天,全靠藥酒才活迴來的。”我滿臉自豪地抬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什麽人救你的?”阿清問。

    接下來我把返迴時一路上的經曆粗略的給阿清講了一遍,她默不作聲的聽著。關於小月,我隻是輕描淡寫的提了一下,但最終我還是沒有隱瞞小月陪我一路走到邊境的事。未了我讓她有機會時去幫我望一下那對父女,阿清答應了,說迴家時一定去看一下。

    阿清沉吟了一下說,“怎麽沒想著把小月帶過來?”

    我低頭不語,隻顧喝酒,阿清戳了我的頭一下,我嘿嘿傻笑。

    我醉了,醉了的感覺浪漫非凡,世界是如此的輕柔和美好,我脫掉衣服光著膀子,露出健碩的肌肉。

    阿清美麗異常,長發與微笑在柔光裏飛舞。

    我發現我杯裏的酒淡了,不知什麽時候杯裏的酒變成了啤酒,我一飲而盡後快活得哈哈大笑。

    阿清似乎也醉了,仍由著我放縱。我伸手輕撫過她的臉龐,她笑意盈盈。我將她摟過來坐在我身邊,她斜靠在我肩頭上,體溫如與新玉在一起時一般的傳來,令我心馳蕩漾。

    好象是沒酒了,我嚷著再去買,沒人得到任何的迴應,隻感覺到阿清彎曲著身體,雙手緊緊的摟著我的腰頭靠在我的胸上。

    不知什麽時候我睡到了床上,醒來時也不知是什麽時候了。

    阿清睡在我的身邊,頭枕在我的臂彎裏。我把她摟得更緊一些,她醒著,身體向我挪動了一下,我們挨得更緊了。

    我意識清醒了,但酒力還沒有完全過去。

    我開始在阿清的身上摸索起來,她的身體有些輕微的蠕動,繼而她趴到了我的身上,死死的壓著我,我的手指在她的背脊上滑動著。天氣炎熱,就連夜晚也感覺不到一絲涼爽,但阿清的身體卻是清涼而細膩的,清涼得沁入了我的身體。

    我的手指向下,輕輕揉弄著她的豐滿的臀部,她發出柔聲的喘息。

    “阿清,我們結婚吧!”我突然說出這句話,似乎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不知這句話為何會從我的嘴裏說出。

    “好啊。”阿清的迴答仿佛也是不加思索的。但她隨即直起身子脫掉了衣服……

    阿清的嬌喘和呻吟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但卻如此的刺激著我的每一個細胞。我想摧毀她,但阿清識破了我的企圖,雙臂如蛇一般的纏繞著我不讓我離開,我掙紮了幾次也沒能逃脫,隻有放棄了。

    她的身體又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柔軟,然而這份柔軟中所蘊藏著的力量是驚人的,這種力量把我的每一次衝擊化作溫柔的愛撫,她盡情享受著。

    我們的舌頭熱烈地糾結到了一起,那份暈眩絕然不是酒精造成的,一種合二為一的快感充斥了我的大腦,身體隨即如被狠抽了一鞭的馬,飛快的揚撒四蹄加速飛奔著。

    一種想把自己溶進她的身體的衝動跟隨著來了,興奮!由心而生的興奮。

    阿清的呻吟中帶上了恐懼的意味,四肢完全的束縛著我,緊緊的,牢牢的,如一條章魚般的吸附著我,除了溶入她,我別無選擇了,我跟本是無法逃脫的。

    在她的驚叫聲中,我迅速癱軟下來,在她的肩頭上喘息,章魚的觸手略微鬆了些,她也在喘息著,我想讓身體平躺下來,但又被她製止了,接著她的吻如潮水般的湧來。

    她出漢的身體仍然是清涼的,粘粘的帶給我一種另類的舒服。

    又在迷迷糊糊中,摟著阿清睡著了。

    在接近黎明分,自己在被撫弄中醒來,淡淡的光亮從窗子裏透進來了。

    阿清一手支起頭部,另一隻手在撫弄著我,滿臉曖昧的笑。我想起身卻被她搶先壓在了身上,吻從我的臉部開始,逐漸滲透到全身,我索興閉眼感受著這酥癢的感覺,任由著她擺布。

    在六月河口一天裏最涼爽的晨光中,我享受到人生第一次被女人唇舌包圍的無盡溫柔,她的口唇仍然是清涼的。

    在這種清涼的挑動中,我幾欲賁張,但都壓製了下去,一陣一陣的衝動侵襲著我,我終於憤怒了,躍著製服了她,將她牢牢的壓在身下,暴力般的扼製著她的雙手,肆虐著我的憤怒。

    一種征服的快感,一種施暴的衝動,一種雄性的驕傲,我瘋狂了。

    在她呻吟的最高點,她劇烈的搖動著頭部,長發亂得一塌糊塗遮住了臉,我撕碎了她,並把她送到了無窮盡,無邊界的空靈境地之中。

    她一動不動,唿吸平緩,睡去了,她終於睡去了。

    我醒來時,,床上空蕩蕩的隻有我一人,身上、枕邊、空氣裏,都是昨夜阿清留下的氣息。

    我口渴難奈,一轉頭卻發現床頭不遠的凳子上放著一杯水,起身抬過大口飲盡,如甘露般滋潤著我的肺腑……

    在床上懶了一會,終於起身穿戴推門而出,已是中午時分了。

    店裏人來人往的頗有些熱鬧。阿清正在廚房裏忙碌著,頭發順順當當的挽在腦後,腰上係著圍裙,看到我她宛爾一笑,絲毫感覺不到一絲曖昧,平淡得有如一杯白開水,仿佛我隻識她認識的朋友中的一個。

    我感到一絲的心痛,我原以為她會給我一個會心的微笑,以表達我們之間存在著某種特殊默契,但是她卻沒有。我清楚得記得我昨晚向她求婚了,她也答應了,盡管在那種情形下顯得十分的不莊重,但我想我會另找一個時間再次的向她提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阿清,這種感覺和對新玉的感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但我真的很想和阿清生活下去,不去想過去,不去想將來。

    然而她平淡無奇的一笑讓我的想法變得遙遠,甚至開始懷疑昨夜風情萬種,柔情蕩漾的女人是不是阿清。

    她在躲避我嗎?她為什麽要躲避我?她不喜歡我為什麽不拒絕我的任性與放縱?一個個的疑問在我心裏產生著,我無法尋覓到答案。

    我想走出店鋪去,在出門的一刹那卻被阿清叫住了。

    我正不知何去何從,“吃飯了!還要跑哪去?”阿清說了這麽一句,聽那感覺仿佛我是他弟弟,她的語氣仍然是那麽的自然,盡管話語裏也帶著親切。

    我被她指定到一張桌子前坐下,不一會小工給我把飯端上來,昨天光顧著喝酒也沒吃多少東西,先不管這許多,抬起飯就吃。

    店鋪裏人漸漸少了一些,我快吃完飯的時候,阿清過來坐在我身邊。

    “飽了嗎?”

    “飽了!”我擦著嘴說。

    “天熱,別出去亂跑了,迴屋休息一下吧。”說著她起身去招唿進店來的客人,接著又進廚房去了。

    我發了一會呆,自己起來倒了杯水,坐了一會,想想也沒什麽去處,也暫時還不想迴家去,索興抬著水進屋去休息。

    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迴味著昨夜的一切,又睡著了。

    有人捏我的鼻子,我醒了,是阿清。

    看看窗外,約摸下午三點左右的光景。不由分說的把她往床上拉,她挺順從的躺到了我的身邊。

    她好象剛洗過頭,頭發上飄散出淡淡的幽香。

    “阿清,你會嫁給我嗎?”我忽然問她。

    “你覺得那樣好嗎?”她沉思了片刻問我。

    “我沒想過什麽好不好的,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在一起做什麽,睡覺?”她口吻裏帶著些揶揄的味道。

    我沉默了,好象我對阿清的全部感覺,都沒有離開過床,平時對阿清的審視,也總是帶著性的成份。然而性以外,她更象一個母親,時常讓我感動。不禁問自己,我真的愛她嗎?如果不是,我為何會有這種濃濃的依戀呢?

    阿清也沉默了。

    我們相擁在一起很長時間都沒再說什麽。

    接近晚飯時候,阿清起身去料理店裏的事了,我躺著一動不動,她關上門的一瞬依然看了我一眼,眼神依舊平淡無奇,毫無曖昧。

    覺得餓了,起身出去吃飯,吃過飯後仍就迴屋裏躺著,入夜後聽到阿清在屋外洗洗涮涮的聲音,我知道店裏隻剩我和她了,我期待著她能推門進來,但她卻沒有。我想出去但轉念卻掐滅了這個念頭,直至屋外沒有了聲響。

    夜已深了,我仍沒有睡意,我在不停的迴憶,迴憶新玉,迴憶第一次去越南尋找新玉的情形,迴憶在旅店裏第一次和阿清上做愛,迴憶再次去越南的艱險,迴憶小月,迴憶我近兩年來的一切。

    一切仿佛零亂無章,一切仿佛似一場夢,一切又仿佛近在眼前。

    仍然想去敲開阿清的門,我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卑鄙,仿佛有千言萬語想對阿清說,但清楚自己一但敲門進去接下來就會脫光她的衣服。

    直至接近淩晨,在肉欲的包圍裏,漸漸的睡著。

    清晨起來,在鏡子裏發現自己眼睛通紅。

    突然很想念母親,很想念家。

    快一年沒迴過家了,寫過些信給母親,也寄過一些錢給母親,但此時此刻卻突然的想迴家去,感覺自己真的很累。

    阿清給我端上早餐來時,似乎看出了我的精神恍惚,問我是不是病了,我搖了搖頭。

    吃過早飯後,我拿定主意決定迴家去了,但我想得到一個答案。

    我徑直走進廚房裏去,也沒管邊上還有人直接就問:“阿清!你真的不想嫁給我嗎”?

    阿清被我驚了一下,然後呆呆的看著我默不作聲。

    一邊一個上點年紀的小工接過她手裏的活繼續做著,阿清迴過神來,上前來拉我往外走。

    她本想把我拉到店外,但可能轉念一想店外人來人往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又轉身把我拉進了她的屋裏關上了門。這一係列的舉動引得應裏的小工們和部份的吃客們的注意。

    “弟弟,別傻了,迴家去吧,迴到你來的地方去吧。”關上門後阿清對我說。

    “可是,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激動地說。

    “姐也喜歡你,從你和新玉第一次走進這裏時的第一眼姐就喜歡你,可是喜歡並一定要結婚,要生活在一起。”

    “我不懂!”我急切地說道。

    “你還年輕,慢慢的你就會懂的。”阿清柔聲對我說著,伸手撫了撫我的臉,我一把將她攬進懷裏。

    “你不想和你結婚,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可你為什麽要和我睡覺?”心情激動的我禁不住流淚了。

    “當時,姐是心疼你怕你撐不過去,那時你太單純了。新玉和我說過你們之間的事,我想安慰你,但除了那個也沒什麽好安慰你的,看來是姐錯了。”阿清也略帶激動的說。

    我們擁抱著,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其實,姐還有家,雖說是個名存實亡的家。”阿清繼續說。

    以前聽新玉說過,阿清是自己一個人生活的,當時沉浸在愛情的幸福裏,也無遐去顧及太多,聽到阿清這麽說,我鬆開了她。

    阿清拉著我的手,把我送到一張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到了床邊上。

    “我十八歲就結了婚,但半年後丈夫就征兵走了,一年後丈夫被送迴來,成了個半身癱瘓的殘疾人。”阿清說到這裏開始了抽泣。

    “我一直照顧著他,但後來日子實在苦得過不下去了,在親戚的幫助下,我才出來做生意,現在是他父親在照顧他,我定期的寄些錢迴去,每隔幾年我也迴去看看家裏。”阿清邊說邊用衣服擦著眼淚。

    我呆呆的聽著,看著阿清一直不停的抽泣,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也不知該怎樣去安慰她,我太自私了,我太渺小了,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那天,我沒有離開過阿清的房間,阿清在情緒穩定以後,出到到店裏招唿生意去了,我一直呆坐著。中午時分阿清把飯端進來,可我沒有味口。阿清到是來過好多次勸我吃飯,她的言語和微笑還是那樣的平淡,仿佛在哄一個小孩。

    晚飯時我感覺好了一些,也吃了些東西。

    天漸漸黑下來,阿清收拾完店裏的事進來了,我被她的那種平淡所感染著,她的一言一笑是那樣的美麗。

    夜裏,我們緊挨著躺在床上,她把她的過去向我娓娓道來,我們一起哭一起笑,活象一對精神病人,我們也沒有做愛,隻是兩隻握緊的手從來沒有分開過。

    天快亮了,阿清幫我收拾了一下東西。

    阿清說不想到車站去送我了,她不放心店裏。我知道這完全是個借口,但我還是相信了。

    我走出店門的一瞬,我迴首看到阿清淚眼朦朧地轉過身去。

    我止不住的心酸,咬牙快步向前走去。

    不記得怎麽上的車,不記得怎麽到的家。

    我的突然歸來讓母親喜極而泣。

    幾個月後,我收到一封從河口寄來的信。打開一看是幾張圖畫,肯定是小月的手筆了。

    看畫上的意思,火車依然每天經過小月的家門,她每天和父親生活在一起很開心。

    那塊菜地裏的菜長得很好,但地裏種出的菜隻能用來喂豬。畫上畫著好幾頭小豬。估計小月每天都很忙了。

    最後一張,多了一個人,頭發長長的是個女人,手裏提著包。我思考了一會,那個女人是阿清,阿清代我去看望小月父女兩了。

    一個周日晴朗的中午,我無所事事的拿著本書跑到公裏的一個寂靜處,躺在草地上專心的看著,正被書裏的情節所吸引時,“嘿!”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我。我放下書抬眼,一個白衣白裙的女孩站在不遠處看著我。

    “你占了我的地方!”女孩頑皮地說。

    ……

    [全劇終]

    想對朋友說的幾句話

    本文是我產生了要寫小說的念頭以後,唯一一篇敢拿到高手成堆的地方現醜東西,謝謝您能讀到這裏,我想這至少說明了我的文字還沒有讓您產生厭煩情緒,於是我單方麵的認為這至少是我的一個成功之處吧。

    我並不是學文科的,恰恰相反我學的是工科並且在一個職業裏工作了十八年,然而寫作是我的夢想,活到今天我仍然敢談到我的夢想乃是因為我從沒能把我的這個夢想從大腦裏根除幹淨,於是我總是受到這一個夢的折磨直到今天。

    本文是在一個論壇裏在線寫完的,,源於我的懶散在寫完之後就沒有做什麽改動和校對就原文刨到了這裏,想也是錯誤不斷的,這是要請您原諒的。我不想把什麽都歸罪於現實,但在現實裏我的確活得很勞累,為了生存不得不花去了大量的時間導致能用來專心飼弄文字的時間很少,但我想我會一直的寫下去的。

    再次謝謝您的支持!

    本文作者

    2008年4月7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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