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得意洋洋的墨哲瀚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直覺的便掛斷了手機。掛完電話之後,方才迴過神來,又狠狠把自己鄙視了一番,有什麽好怕的呀,果真是見了鬼了,一個壞男人,一個醜女人,兩口每一個好東西!


    那廂,容顏看著掛斷的手機也是愣了一下,呃……其實她也沒怎麽來著,冷了聲音也隻是因為吃驚而已。誰都看得出墨哲瀚那家夥對皇甫卿惡意滿滿的,沒想到還當起皇甫卿的眼線了。果然口是心非麽?


    嗯,她這是完全誤會墨哲瀚了,實在是迫於她家男人的淫威他墨哲瀚才不得不答應的,尤其是這件事情,之所以打電話通風報信,其中很大一個原因是想捉弄她家男人來著。口是心非?若是讓墨小少爺聽見了,非得罵娘不可。


    容顏坐在沙發上,思考這件事情到底該不該向皇甫卿求情,畢竟蘇晴也沒有陷害成功不是?而且她也是遭到那樣對待之後才會扭曲了心理,這樣不僅被勸退還要麵臨被告是不是有點狠了?然而,低頭,卻瞧見自己平坦的腹部,那裏現在還什麽都看不出來,然而,卻藏著她的至寶——香噴噴的小包子。


    原本的不忍終是收了起來,姑息養奸,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心軟而把危機留給小包子,容顏想,若是她一個人,什麽都好辦,唯獨,誰都不能傷害到小包子,哪怕一丁點的可能也不行。


    即便沒有人教過她要與人為善,從小到大,她也是個善良的孩子,做事留三分餘地。隻是……今年之前,她從未見過如此多的惡意來襲,以往最讓她費心思的隻有她的學費生活費,以及嗜酒嗜賭的養父,從未見過這麽多的人惡臉相向……


    “顏顏,快來,吃飯了!”那廂,端著湯從廚房走出來的皇甫媽媽對著這邊喊。


    “哎!”容顏微笑著迴應,起身,想:也許,這麽多的惡意也許就是她偶得幸福的代價。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想,她甘之如飴。


    “顏顏,你先吃,保溫箱裏還有飯菜,阿卿還不知什麽時候迴來,你吃過了上樓好好休息,等阿卿迴來了而你若餓了,在和阿卿一起吃點!”皇甫媽媽一邊替容顏盛燙一邊開口說道。


    “媽,我自己來,你也坐下來吃點!”容顏走了過去,卻被皇甫媽媽按坐了下去。


    “你先吃!”皇甫媽媽說道:“你奶奶年紀大了,不能操勞,我還得迴去給他們做飯,你爸和阿卿一樣,都不喜歡在外麵吃!”皇甫媽媽又給容顏把湯遞到容顏的麵前,邊說著又替她把飯盛好。


    “媽,以後你忙就不用特意過來做飯了!”容顏十分愧疚不的說道,“我現在又沒多大的妊娠反應,而且也沒顯懷,做點飯菜什麽的還是可以的!”


    “沒事的!”皇甫媽媽笑著,摸了摸容顏的腦袋,知道她心疼自己,心中對這個兒媳越發的滿意,柔著聲音說道:“我這是和大孫子培養感情呢!”


    “媽!生下來在培養也一樣!”容顏說道,現在培養,小包子知道才怪。


    “行了行了!”皇甫媽媽不讓她在勸阻:“我先迴去了,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媽,你放心!”容顏重重的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腹,認真的開口:“我會保護好小包子的!”


    “嗯!吃過了你就上樓,碗筷什麽的別收拾,等阿卿迴來收拾知道不?”皇甫媽媽解下圍裙,叮囑容顏。


    “……”容顏愣了一下,這個不好吧?讓他收拾就跟全扔了是一個意思。


    “我寧願他摔碎幾個碗,也不願你有什麽意外!”皇甫媽媽似乎看出她的意思,輕笑著說道,“記住了,別收拾!晚上我會打電話過來問阿卿的,如果你收拾碗筷進廚房的話,明天我來揍你!”


    “嗬嗬嗬……”容顏被她那假裝的兇狠逗笑,最終隻得無奈的點頭應道,“好,我不收拾,等他迴來收拾!”


    “這才乖!”皇甫媽媽捏了捏她的小臉,方才準備迴十號院。現在才四五點的樣子,迴去做飯正好。臨走之前又忍不住開口叮囑:“吃過了就上樓休息會兒!”


    “嗯!”容顏點頭,心裏暖暖的,聲音也跟著暖了起來:“媽,你自己路上小心!”


    “嗯!那我走了!”


    “好!”


    本來是要送她到門口的,卻被皇甫媽媽攔下,“趁熱吃,涼了味道就不好聞了,到時候你又該犯惡心了!”


    目送著皇甫媽媽離去,容顏一邊喝著湯一邊恬淡的笑著,她想,這就是她甘之如飴的原因,看著冷酷霸道卻事事考慮周到的皇甫卿,溫暖寬容的爸爸媽媽,慈祥善良的爺爺奶奶,還有其他的家人,容顏想,她一生最渴望的溫暖的家,是他們給她的,不是生身父母也不是養父母,是十八歲的某一天,突然遇見的一個人,他給了她想要的一切。所以,即便惡意再多,即便麻煩不少,她確實甘之如飴。


    一頓飯吃完,容顏起身,咬著唇看著桌上的碗碟,心裏在掙紮,到底該不該把碗留下來讓那人迴來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後果斷的上樓,敗就敗吧,小包子要緊。


    嘻嘻嘻……容顏想,有了小包子,真是好處多多,實在是萬事都有了借口。呃……這個不好,會把她養懶了的。


    迴到臥室,容顏去陽台那邊將衣服收了進來,放在床上,仔細的疊著,臥室裏,已經多了一個不小的衣櫃,是皇甫卿根據容顏極力的要求讓人特別定製的,實在是認為孕婦那樣一間一件的找衣服很麻煩。


    現在,這個衣櫃裏,放了皇甫卿和她的衣服,昨天,她就把兩個人這一段時間要穿的衣服從衣帽間拿到衣櫃裏,反正他的臥房也空空蕩蕩的,即便放了一個衣櫃,也不顯得擁擠。容顏將衣服該疊的疊,該掛的掛,整整齊齊的放到衣櫃中,然後拿了睡衣前往浴室洗澡。


    簡單的衝了個澡,容顏便包著一頭濕發穿著長袖的睡衣出來了,她沒有吹頭發的習慣,那人見了,總是沉著一張臉訓她,然後動作不甚輕柔的替她吹幹頭發。


    容顏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起身去拿了電吹風,反正也沒事,吹幹了也舒服。嗯,最主要的是,她不想看著那人沉著臉的樣子。


    吹幹了頭發,容顏坐在床上看書,嗯,她在皇甫卿的書房裏找的一本詩集,她可是想把小包子培養成像李白一樣的浪漫主義的詩人呢!商人,銅臭味太重,不適合小包子。


    “輕輕地我走了,就像我輕輕地來……”


    小包子,呃,雖然這不是李白的詩,哎哎哎……算了,以後你想成為啥樣的人都行,隻要你快樂就成。於是找到理由的容顏把詩集也給放下了,安心的帶著小包子上床睡覺了。


    皇甫卿迴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上樓查看她的情況,看她側臥在床上安然的睡著,嘴角還掛著甜膩的笑容。不自覺的,他的嘴角也微微的勾了起來。


    “咕咕咕……”皇甫卿剛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卻聽到了這奇怪的聲音,愣了一下,悄悄走到床邊。


    “唔……”似乎察覺到有人注視著她,容顏嚶嚀一聲,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皇甫卿!”


    “嗯!餓了嗎?”皇甫卿微微彎身,將她床上扶起來,“再去吃點!”


    “咕咕咕……”容顏還未說話,小包子已經歡快的叫了起來。看樣子果真是餓了,至少小包子是餓了的。


    “……”容顏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


    皇甫卿看著她,隻是扯了扯嘴角。然後拿了一件外套讓她套上,直接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我……我可以自己走的!放我下來吧!”容顏的臉更紅了,聲音小的像蚊子唱歌。


    皇甫卿卻沒理她,一路將她從床上抱到樓下餐廳。


    “你先坐一下!”皇甫卿將她放到椅子上坐好,然後才轉身,走向廚房:“我去拿飯菜!”


    容顏坐在椅子上,光著的雙腳不自在的來迴擺動。偶爾看一眼皇甫卿,看著他來來迴迴的端菜上飯。直到所有的飯菜都上齊了,他才在她的旁邊坐下。


    “吃飯!”將筷子遞到她的麵前,皇甫卿簡練的說道。


    “謝謝!”容顏接過筷子,聲音輕輕的說道。謝謝,既是指現在,又是指學校發生的事情。謝謝他將她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從來不嫌煩。


    “嗯!”然後端起碗,舉止優雅的吃飯。


    容顏小口小口的吃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不覺著尷尬,反而縈繞著淡淡的溫暖和甜膩。


    吃飯之後,自然還是皇甫卿將她抱上的樓。雖然她也開口拒絕了,說就算光腳走在地毯上也不會冷的。那人卻不顧,徑自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慢悠悠卻極穩的向樓上走去。


    “不冷,也不幹淨!”直到將她放到床上,皇甫卿才冷冷的道。


    “嗯?”容顏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明所以。


    “你洗過澡了不是嗎?”皇甫卿掃了她一眼,看她依舊一臉懵懂的模樣,也不在費心解釋:“你先休息,我下去收拾碗筷!”


    “哦!”容顏目送他離去,躺在床上,方才明白他剛剛說話的意思。原來是說她要赤腳上來的呀!可是,地毯也很幹淨呀!


    容顏撇了撇嘴,在床上躺了下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開口道:“包子,你可千萬不能學你爹,這潔癖萬不能要,人隻要講衛生愛幹淨就好,太過了就是病了!嗯,你爹那就是病,不接地氣,生生比別人少了很多的樂趣!”容顏對著自己的小包子教育道,“他小時候肯定沒玩過泥巴和沙子,肯定也沒吃過雖然便宜卻很美味的東西,尤其是路邊那些美味,活成這樣,也著實可憐,嗯,你長大了對他好點。他脾氣不好估計也是沒有美好童年的原因,你讓著他點!”容顏很是苦口婆心的摸著自己的小腹教育。不經意時,便看見臥室的大門,已經被打開,而那個尊貴霸氣如帝王的男人則雙臂環胸倚在門框上冷冷的睨著她。


    “嗯,接著說!”見她沒說話,那人涼涼的開口,似乎沒有一丁點的怒火,偏偏,容顏卻覺著周身被低氣壓籠罩,似乎空氣都稀薄了一樣。


    “嗬嗬嗬……真困呐!”容顏四處瞟了一眼,裝著自己沒看見他一眼,然後幹笑幾聲,打了幾個哈氣便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鴕鳥一般,想著那人會放過自己。


    皇甫卿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嗯,過了就是病?他沒有美好的童年?他沒玩過泥巴?


    皇甫卿看了一眼那個縮頭小烏龜,終究沒有揍她,而是轉身走向衣櫥,先衝個澡迴來再說。


    打開衣櫥的大門,便看見他的衣服和她的衣服整齊的排列,他的西裝她的長裙,他的風衣她的外套,他的居家服她的睡衣。相互依偎一如他和她站在一起。


    皇甫卿彎了彎嘴角,突然覺著這個衣櫃比那偌大的衣帽間要來的珍貴惹他歡喜。取出自己的居家服和被卷成一卷的內褲,心情轉好的走向浴室。


    原先,他洗澡之後都是不穿上衣的,隻是這人,卻成套成套的準備著,顯然是在給他暗示呢!


    聽到輕輕的哢嚓一聲,浴室的門被關上,容顏方才偷偷的舒了一口長氣,拍了拍失控的小心口,剛剛,她還以為自己要小命休矣了呢!這也太背了不是,好不容易在人背後說人兩句閑話還被人給聽了個正著,哎!


    “小包子,你也太不厚道了,好歹也給我給提示哇!”蒙在被窩裏,容顏小聲的對著肚子裏的小包子聲討。“你這樣,太不厚道了!”


    “嗯!和你說話你還不理我?膽肥兒了吧?”


    “讓你不說,那我不喜歡你了呀?”


    “嗬嗬嗬……騙你的,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呢?”


    “隻是你這樣,讓我很難過呐,就這樣一看,你這臭脾氣和你爹十足個相似呀,這樣很不討女生喜歡呐!”


    “哎,你說你以後長大了要是討不到老婆可怎麽辦?”


    “不對呀,我還不知道你是女包子還是男包子呢,你給我給提示唄!”


    “咳咳……”容顏沒忍住咳嗽了兩聲,“呃…。這是你給我的暗示?兩聲?女包?男包?你這是毛意思哇?”


    “你這智商有點讓人捉急啊!你爹據說是個天才,你娘我,就算不是個天才,也算個人才了,怎麽樣也不會生出個小弱智吧?”


    “哎,算了,估計現在你也不懂自己是男是女,我告你啊,有小*的是男包,有小咪咪的是女包!”


    “哎,算了吧,告了你也不知道,你睡吧,就當今天咱們沒談過這個話題!”


    “……”皇甫卿穿著居家服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蒙在被子裏,自說自話的容大姑娘。然後聽著她說的內容之後,臉色直接鐵青了,有你這樣做胎教的嗎?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砰!躺在床上的容顏剛準備開口,便感受到隔壁突然下壓的床鋪,直覺的,立刻閉上了嘴巴,防備的抓緊了被沿,警惕的瞪著隔壁的方向。


    然而,再警惕,被子稍稍被拉開,兩條大長腿直接伸進了被窩。


    容顏伸手,抓住兩人中間的被子部分,三八線一樣,意圖不讓他過界。


    坐在床上的皇甫卿,看著整個頭都蒙在被窩裏,隻有一隻小手露在外麵緊緊的抓住被沿,濃眉挑了挑,然後靜默的看著她能蒙多長時間。


    容顏一直在等,因為她知道,憑著這人睚眥必報的性子,定是要找她報仇雪恨的,然而,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依然沒有動靜,容顏納悶了,難道這人洗澡的時候腦子進水了?把剛剛的事情給忘了?另外一隻小手也悄悄伸過頭頂,抓住被沿,然後小心翼翼的向下拉,緩慢的把自己的腦袋露出來,打算偷偷打探一下敵情,然而,剛抬眼,便對上那人的眼,那什麽,她就是那個自己往死路上走的人。等她打算再縮迴被子裏當烏龜的時候,才發現被子已經被壓住,動彈不得。


    皇甫卿一手壓著被子,一邊冷冷的盯著她,“你再接著躲呀!”


    “……”容顏欲哭無淚,我倒是想躲,你倒是讓呀!


    “錯了沒?”皇甫卿看著她,聲音冷冷的問。


    “錯了!”容顏很識時務,既然被抓正著了那還死扛著不認那不是找死麽?所以,她很是幹脆的認了。


    “哪兒錯了!”皇甫卿沒有被她那積極的認錯態度感動,依舊冷冷的問。


    容顏癟了癟嘴,醞釀情緒,隨即,才語氣悲慘的開口:“哪兒都錯了!”


    皇甫卿又想咬牙了,“你……”


    “no!no!no!”容顏打斷皇甫卿的咬牙切齒,拍了拍自己的小腹:“小包子在,不能爆粗口!”


    “你還知道小包子?剛剛和他說了啥?”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這個皇甫卿就更怒了,“什麽叫小*什麽又叫小咪咪?”


    “呃……”容顏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他也聽到了,小臉一紅,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嗯?”皇甫卿抬手,將她的小臉托了起來,讓她不得不看著他。


    “流氓!”容顏掃了他一眼,聲音輕輕的說了一句,哼,她說了那麽多,怎滴偏偏就記住這麽一句了呢?


    “你說什麽?”皇甫卿皺眉,覺著自己出現了幻聽,剛剛這小妮子不僅沒認錯反而說他流氓?到底誰才是流氓?


    “流氓!”容顏不怕死的稍微大了點聲,當然,之所以這麽不怕死,實乃因為有小包子護體,膽子這才微微大了些。


    皇甫卿聽了,笑了,然後真流氓了!直接將容顏壓在身下堵住了她不認輸的嘴。將他的流氓惡名弄了個名副其實。


    良久,容顏癱在床上,氣喘籲籲臉色嫣紅,邊上一流氓,心情甚好。來一句:“晚安!”


    “……”歪著頭,容顏瞪著他,無言。


    然後,那人卻慢慢的靠了過來,在她的唇上微微紅腫的唇上落下輕輕一吻,“這是晚安吻!”皇甫卿輕輕的說道。


    “剛剛……”容顏一開口,便察覺自己那沙啞的不像話的聲音,看著皇甫卿突然間深沉的眸,很是識相的閉上了嘴,隻是瞪著她,滿臉的不服氣。


    “剛剛那是耍流氓!”皇甫卿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然後容顏睡覺了。這哪裏還是那個冷酷霸道的帝王呀,簡直就是一貴族混混。


    “早安!”第二天,容顏醒來的時候,很難得,皇甫卿還躺在床上,側躺著,在她一睜開眼睛的時候輕輕的在她的額頭落上一個吻。


    容顏看著自己,四肢像八爪章魚一樣緊緊的纏在皇甫卿的身上,而皇甫卿則提供自己的手臂給她枕著,明明,睡覺之前,涇渭分明,睡著之後,她就會不自覺的湧進他的懷裏,然後像抱著熊娃娃一樣一覺到天明。


    容顏的臉紅了紅,然後乖乖的縮迴自己的手腳,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沒有起床上班的麽?


    “七點半了!”皇甫卿抬起頭,十分淡定的說道。


    “啊?”容顏一驚,再顧不得羞澀,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不知何時,幾乎扣到頸部的睡衣已經解開了三個扣子,而自己露在外麵的肩膀胸前,再一次草莓密布。


    容顏轉頭,瞪著一臉自如的皇甫卿。一張臉紅的像初生的太陽。


    “幹嘛?我比以前很好看了嗎?”皇甫卿沒事人一樣的問。


    “……”容顏咬牙,這人還敢問她幹嘛。小手緊握,容顏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而想要揍她。


    “你衣服滑下來了!”皇甫卿不理會她的瞪視,很是正人君子的將她滑到胳膊上的衣領拽了迴去,擋住了她圓潤的肩頭也遮住了她胸前乍泄的春光。


    “……”容顏想,自己以前參加的那些辯論大賽肯定是評委席打瞌睡了所以才次次讓她得了冠軍。否則,現在麵對這人時,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呢?


    “快起床吧,要遲到了!”皇甫卿很是好心的提醒。


    “……”終究,容顏還是忍了,隻是怒火依舊純在,下床的時候差點把被子都給拖走了,從衣櫃裏取出今天要穿的衣服用力的走近浴室。


    然後,在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後,所有的隱忍都失去作用了,噠噠噠的跑到門口,還沒看準人就開始大喊:“皇甫卿!”


    “嗯?”


    容顏循著聲音看去,便看見一隻穿著裸了百分之八十九的男人站在衣櫥前。於是微微平靜下來的心再次入火中燒,也不管他是不是隻穿著小內內,容顏指著自己的脖子,怒聲質問:“這是什麽?”


    “嗯?”皇甫卿又嗯了一聲,先將一條黑色的西褲套在自己腿上,這才緩緩的走了過來,彎腰盯著容顏手指的方向,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這呀,吻痕,小孩子喜歡稱之為草莓!”


    “啊!”容顏一把扯住皇甫卿,原本想扯住他的衣領的,伸手過去才想起這人還沒穿衣服,隻得抓住他的手臂使勁兒的搖晃,“你種在我胸前種在我肩膀上我都認了,為毛弄在脖子上?你讓我上學校怎麽見人呀!啊……我要殺了你!”


    其實以她的力道實在撼動不了高大挺拔的皇甫卿,雖然他看起來偏瘦,但是力量卻不輸任何人,隻是善良的皇甫三少,為了讓某人發泄心中的怒火,隻能微微隨著她的力道晃動身體,並作出一副很痛苦的神色。


    “說!你居心為何?”容顏本就氣得想要吐血,看到他這樣,更是想要吐血三升,實在是裝的太假,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沒有居心!”隻穿了一條西褲的皇甫卿很是認真的說道:“我隻是想叫醒你來著,不是有吻醒睡美人一說麽,隻是吻著吻著一不小心就偏離了預計的軌道!”說道這裏,原本一臉坦然的人也微微有了點心虛,原本,他真的沒想把草莓種她脖子上的,甚至是想吻她的心都沒有,實在是,時機太好姿勢太*,他這才沒忍住……


    “啊!你還有臉說,你說我現在怎麽辦?啊?我才十八歲呀禽獸!”容顏罵,也顧不得小包子了,這十八歲結婚是一件事,十八歲和人親嘴上床又是一迴事,好歹隱秘一點呀,有誰這麽不管不顧的?


    “呃……”皇甫卿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將她拽迴到浴室,“你先去換衣服,這個我來想法子!”好吧,他也不想別人看到她身上的吻痕然後對她想入非非。她是他的,別人不得染指,便是意淫,也不行。


    容顏不知道他能想出什麽辦法,總之不會用塗改液把這顆草莓給塗掉吧?關了浴室的門,容顏決定還是先把衣服換好了再說。


    至於皇甫卿則光著上半身進了衣帽間,在裝飾那一隔間裏找出幾個絲巾,便匆匆的迴到臥室,而容顏已經換好了衣服。


    “來!”皇甫卿對她招手。


    容顏看到他手中的絲巾時已經明白了她的做法,雖然沒有帶絲巾的習慣,但是大喇喇的秀吻痕也實在不是她敢幹的事情。


    現在已入秋,帶個圍巾也不會引起別人的疑惑。容顏穿著一身白色的套頭毛衣,紅色的及膝裙,長襪,帆布鞋,在配上白底紅蝶的紗巾,倒也顯得相得益彰。


    看著這樣打扮的容顏,皇甫卿覺著自己站在她的旁邊果真是太老的,偷偷的覷了一眼容顏,這人才十八歲,花一樣的年紀,他和她站在一起,是不是更像叔叔和侄女而非夫妻?


    皇甫卿的這種心理,若是被別人知道,尤其是他的智囊團和幾個堪稱朋友的人知道,那絕對會在笑掉他們的大牙之後狠狠的嘲笑他一番,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皇甫卿也會有如此不自信的時候?


    容顏在他替自己係好紗巾之後,便顛顛的跑到洗浴室的鏡子前瞧瞧,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原本還憤怒生氣的容顏此時卻微微笑了起來,嗯,雖然,在脖子上綁了一道東西很不舒服,看是看著還真挺好看的!


    “行了,別臭美了!”剛剛遭受一場心理打擊的皇甫卿也沒時間理會她漂亮與否了,看她這麽漂亮非但沒高興,反而生出濃濃的擔憂,嗯,太美了,容易招惹色狼!如果,變小一點,能直接裝進他的口袋就好了,省的麻煩。


    容顏掃了他一眼,哼,你隻是將功補過,即便我現在看著還行,你也沒有功勞!一看時間,已經其實四十八了,哪裏敢再浪費時間,瞪著還光著上半身的人:“你趕緊的呀,送我上學校,要不然得遲到了!”說完,也不等人家迴答,便快速得離開洗浴室,前往外麵收拾自己今天要用到的書本。


    “小白眼狼!”皇甫卿冷哼,終究沒有在浪費時間,前往臥室,拿了一件v領薄毛衣套上,又取出黑色的西裝外套穿上,快速的梳洗,便下樓。


    而蕭敬東也在他下樓之後準時到達壹號院的門口,手裏麵還拎著剛剛在路上打包好的一份早餐。


    “boss!”蕭敬東將早餐遞給皇甫卿。


    “嗯!”皇甫卿應了一聲,剛要喊容顏,便見她快速的走了下來,現在倒是把小包子忘得幹淨了。


    “快走!”直接把蕭敬東忽略,容顏拉著皇甫卿就走。


    “哎哎哎……”蕭敬東連喊幾聲,連忙追了出去。


    直到容顏看到皇甫卿將她拉著一起坐在後座時才發現還有另外一個人。


    “呃……”容顏尷尬的看著蕭敬東,不好意思的笑著:“不好意思呐,上學要遲到了才……”


    “沒事沒事!”接收到自家上司殺人一般的眼神,蕭敬東連忙上了駕車,一邊係安全帶一邊搖頭。


    “吃飯!”皇甫卿將早餐遞到容顏的麵前說道。


    容顏接過,還熱熱的,看著蕭敬東,越發感激了:“謝謝你,蕭特助!真是麻煩你了!”


    於是皇甫卿的臉黑了,蕭敬東悲催了。


    “哪裏哪裏!是boss吩咐,否則我哪裏能想到!”盯著上司殺人一樣的眼刀,蕭敬東很是識時務的將功勞還給自己得頂頭上司。


    皇甫卿的臉色稍霽,隻是……


    容顏掃他一眼,不說話,直接打開食盒開吃,實在是時間緊迫,不吃就得餓著小包子。至於等待誇獎或感激的某人,嗯,隻能白等了。


    “……”皇甫卿的臉色再一次黑了,堪比鍋底。這死丫頭,真真蹬鼻子上臉了,直接爬他頭頂了。


    “嘍!你吃點吧,待會兒記得去吃早飯!”下車前,容顏將還沒吃完的食盒塞到皇甫卿的手裏,聲音帶笑的說道。


    於是黑了十分鍾臉的皇甫三少終於拿到了解藥一般,臉色微微好看了一些,隻是該端著的依舊的端著,淡淡的掃了一眼容顏,淡淡的道:“好好學習!”然後啪的一聲把車門給關了起來。瞥見她撅起的嘴,不自覺的跟著笑了起來。


    偷偷從後視鏡裏察覺到自己主子這一詭異一麵的蕭敬東,隻能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然後若無其事將車轉了出去。


    “不是昨天那輛車!”


    “這輛車絲毫不輸昨天那輛!”


    “容顏到底是什麽家世背景?”


    “好闊綽呀!”


    “哇!好美!”


    “哢嚓!”


    “你幹什麽?”


    “選美啊!過兩日不是有那個校花選舉麽?就憑這張照片,絕對能奪得校花的寶座!”


    “真的好美!”


    “你看那條絲巾,可是狄羅莎今年新發行的限量版?”


    “好像啊!”


    “狄羅莎的呀,這條亂蝶,全球總共隻有五十條!剛發行便被搶購一空了!”


    “咱們帝國似乎隻有三個人購買到!”


    “天啊!容顏不會是帝君的女兒吧?咱們帝國的小公主?”


    “行了吧,八卦也得有個限度,公主是那麽好當的?”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為所動的淩蓉,終於忍受不了幾乎所有人對那個容顏的猜想評論,從昨天下午開始,那個來接容顏的青年才俊恭敬的態度開始,幾乎所有的同學都躁動了。走在她身邊的同學便開始猜測容顏到底是什麽身份,說著容顏也並不那麽讓人討厭之類的話,她看著那些曾經圍繞在她身邊時時都在說著恭維她的話的人,變成現在依舊圍在她的身邊卻把話題換成了另外一個人,她隻能微笑,一直微笑。


    然而,一早上,一進教室的同學不是趕緊找個位置坐下來,而是一個個趴在走廊裏,看著樓下,知道剛剛,她才知道為什麽!她們一直在等,等那個容顏現身,然後繼續對她進行各種猜想,於是,所有的神經都變得超出控製,終於在她們說那人可能是個公主的時候,忍不住出了口。


    公主?公主豈是那麽好當的?是誰隨隨便便就能夠當上公主的嗎?淩蓉冷哼,嘲笑著這些不知所謂的人。


    “不是哇!你是沒看見剛剛那個架勢!”


    “你知道那條絲巾多少錢麽?”


    “可比一輛豪車了!”


    “你瞎說什麽呢?”


    “哎哎哎……不懂的娃紙們呀!”


    “你懂你倒是說說呀!難道不是因為發行的少?”


    “什麽發行的少?發行少那是因為做工難且原料稀少,你知道那上麵的紅蝶是怎麽來的嗎?”


    “怎麽來的?”


    “那可是紅寶石切割成很微笑的寶珠鑲嵌而成,你看那一條紗巾上有多少隻紅蝶?”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很多都是大富大貴之家,但是能把豪車圍在脖子上出來瞎逛的沒有幾個。


    便是淩蓉也愣了愣,想到自己查不出來半點關於那個容顏的資料,果真是頂尖之家的人嗎?一邊羨慕嫉妒恨的同時,淩蓉一邊又放下了心來,那個賣給她容顏身份的人,卻實實在在是個貧民窟出來的人,如果果真擁有這麽好的身世,那是絕對不會需要賣錄取通知書和身份來治病救人的。


    “快,來了來了,大家別說話!”眼看著容顏就要上來了,有人從門口急忙跑了進來對著議論紛紛的眾人開口說道。


    “對對對,快坐下!”原本還站在外麵樓道的人紛紛跑了進來,而剛剛議論的人也住了口,一個個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卻在看見容顏時,忍不住的上下打量。


    “真醜!”一句話,宛如一道驚雷一般在安靜的教室裏響了起來,自然,擁有這麽獨具一格的審美觀的人自然是咱們墨小少爺。看著可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的容顏,墨哲瀚隻有一句話——真是醜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於是,原本被容顏迷住的所有人們瞬間被墨小少爺的審美觀給毒殺了,一個個撲倒在桌上吐血望天。


    至於容顏,已經習慣了墨哲瀚的奇特的審美觀,所以,現在對於他說出來的話,她也就直接當成別樣的讚美了,墨哲瀚說的越醜,說明她今天越美麗!


    “大家早!”容顏忽視墨哲瀚,微笑著和眾人打招唿。


    恍若一劑良藥,瞬間把那些被墨哲瀚打擊到的人救活了。


    “早!”


    “容顏早!”


    “來,坐這邊吧!”


    “容顏,你今天來的好晚!”


    容顏一一笑著迴應,提到晚點,容顏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軟軟的開口道:“今天有點睡過頭了!”


    “嗬嗬……”


    淩蓉隻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她的印象中,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別說打招唿說笑了,便是有一個對這個人有好臉色也就奇了,如今,她卻漸漸的拉攏了幾近所有人的心。


    容顏掃了淩蓉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後走,依舊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後麵坐著墨哲瀚。然後攤開書本,靜等上課。


    然而,直到上課鈴聲響後五分鍾,任課老師依舊沒有出現,反倒是班主任姍姍來遲。


    “這兩節課被征用開班會!”班主任站在講台上,掃視了教室一圈,涼涼的開口道。


    原本歡樂的氣氛被班主任這種參加葬禮一樣的語氣瞬間打碎。一個個盯著她等待著她的發言。


    “我想,大家已經知道了蘇晴的事情!”班主任掃了一眼,冷冷的開口,那一眼意味複雜,這個容顏,她是極度討厭的,然而,旁觀了這許多事情之後,又多了一層恐懼,怕自己不小心惹到她,然後就會和表姐一樣的下場。


    “蘇晴,那是她自作自受!”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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