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寨主所言甚是!”其餘眾人皆複議道。


    陰三娘沒有製止眾人發言,很顯然,她在給左軒一個表現的機會。


    “哈哈哈——”左軒連笑三聲,又展開了他的“哈哈”功。


    “小和尚,你笑什麽?”徐寨主見左軒滿是鄙夷之態,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左軒朝眾人拱手道:“沒什麽,在下隻是為徐寨主的自欺欺人,以及諸位寨主的自我麻痹感覺到可笑。現下這兒氣氛過於緊張,不如在下來講個故事調節調節一下氣氛吧。


    話說在在下的家鄉有一種很大的鳥,名叫鴕鳥。生得強健有力,尤其是那一雙退,隻要用力一蹬,保準能夠踢死一頭牛。然而那脖子卻是又細又長,頭也是生得小的可憐。這鴕鳥生活在茫茫大漠之中,每當有獵人靠近之時,諸位肯定以為它們要麽會用強健的雙腿逃跑,要麽一腳踢死獵人,可是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它們竟然隻見將頭埋在沙土之中,一動也不動,以為這樣獵人就發現不了自己了。其後果不用我說,諸位也能猜到了吧。


    現在諸位都說據守不出,那廣陵王便會知難而退。然則這小小九裏山居住了幾萬人,試問諸位能在山中耗上幾年?幾個月?還是幾天?諸位如此掩耳盜鈴之舉,與那將頭埋在沙土之中等候獵人的鴕鳥又有什麽兩樣呢?”


    左軒侃侃而談,然而卻是針針見血,直戳在場所有人的要害。


    不用左軒多說,他們也都清楚山裏的情況,隻是正如左軒所言,他們是選擇了將頭埋在沙土之中自我欺騙而已。


    其實據守不出這一條陰三娘早就想過,然而這也是她想過萬千計策中第一條被她否定的。原因真如左軒所言,山中儲備的物資,頂多能夠讓這兒幾萬人生存二十天的。


    對於廣陵王而言,在這山下圍堵二十天,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臥龍先生妙語連珠,鞭辟入裏,本座佩服。”陰三娘朝左軒屈身道,她是實打實地佩服左軒,要她自己來勸說眼前這些下屬,絕對做不到這麽精彩絕倫。


    “總舵主客氣了。”左軒迴禮道。


    “既然此計不行,臥龍先生又有何良策呢?”陰三娘問道。


    “不急不急,昔者韓信拜將。高祖擇良日,齋戒,設壇場,具禮方成。在下與九裏山諸位兄弟混的不熟,單憑總舵主一句話,怕是難以讓上萬弟兄聽令賣命啊。”左軒答道。


    “臥龍先生,未免太放肆了吧!”此時,那一臉絡腮胡子的林寨主站出,快步走到左軒身邊,用手指著他怒吼道。那架勢,就差和左軒幹一架了。


    “林寨主,入座!”陰三娘沉下臉色,嗬斥了一聲。


    林寨主隻好悻悻然退下,迴到了座位坐定。


    “就依先生所言!”陰三娘斬釘截鐵地朝左軒說道。然後朝一旁的傳令小嘍嘍命令道:“傳令,議事廳前速度築台,本座要登台拜將。”


    “諾!”那小嘍嘍領命傳令去了。


    “臥龍先生請稍稍休息,本座現在就去沐浴。事態緊急,不等良辰吉日,本座便登台拜將。”陰三娘


    “沐浴?”一聽到這兩個字,左軒便開始想入非非起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這陰三娘被一身戎裝裹得嚴嚴實實的凸凹有致的身軀,幻想著那沐浴是的曼妙,不由得連連吞了幾口口水。心中不由得歎息道:如此尤物,這般緊束,著實可惜了。


    “臥龍先生,請自重!”看著左軒那哈喇子都快流出來的樣,陰三娘臉頰閃過一絲緋紅,正色道。


    “哎呀,那個……那個沐浴好啊,沐浴顯得有誠意,要是還能齋戒一番,那就更好了。”左軒被抓了個現行,語無倫次道。


    “放心,本座常年吃齋,不占葷腥。”陰三娘嗔道。


    左軒心道:不占葷腥就是齋戒了?那色欲呢?這男人婆雖然過了如花的年紀,卻依舊風韻猶存。定是這九裏山原來寨主的壓寨夫人,老公死了以後,新寡婦便來繼承了位置。


    他嘴上卻是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陰三娘沒有再理會左軒,先是讓眾人散去給各自山寨的兄弟做戰前動員,然後自己便出去沐浴去了。


    諾大的議事廳,便隻剩下了左軒和木依雲二人。


    如此天賜良機,讓左軒甚是欣喜。他走到木依雲身邊,然後準備坐下。


    “先生,你坐吧!”木依雲羞澀得起了身。


    “依雲,一塊坐吧!”左軒一把拉住木依雲的玉手,稍稍一用力,拉迴了坐墊坐下。


    於是,二人共著一個坐墊,貼著身子,幹柴烈火般坐定。


    “先生!讓人瞧見,會壞了先生名聲的。”木依雲低頭羞澀道。


    “傻丫頭,切莫這麽說了。能夠得到依雲的垂青,這整個大漢男子都要羨慕嫉妒恨死呢?先生的名聲隻會水漲船高,何來敗壞之說呢?”左軒握著木依雲的纖纖細手,柔聲道。


    “先生——”木依雲嚶嚀一聲,栽在了左軒懷中。


    “依雲,這一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吧。”左軒撫摸著木依雲有些幹枯的秀發,關懷道。


    “依雲不苦,隻要是為先生做的事,依雲都不覺得苦。先生將龍涎瓷壺這麽貴重之物交由依雲保管,依雲感覺很幸福,所以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依雲也要將這瓷壺傳達的信息告知先生。”木依雲怯聲道。


    “傻丫頭,我何德何能,能得你這般傾心相待。”左軒歎息道,感覺能夠得到眼前這女子如此一片真心,即便將自家性命豁出去,也在所不辭。


    “不是的,先生。依雲為先生所做的,相比於先生為依雲所做的,根本不值一提。先生救出爺爺,便是救了依雲的性命。依雲一介青衣,先生卻於長門閣為依雲舌戰釋儒,作《青衣賦》,便是救了依雲的魂魄。先生處處信賴依雲,關心依雲的冷暖,處處為依雲設想,先生為依雲所做的一切,依雲此生都難以報答。”木依雲一邊訴說,一邊又簌簌落淚起來。


    “傻丫頭,怎麽就又哭了呢?以後都不要說報答這兩個字了,先生疼惜依雲,是因為先生喜歡依雲,這種喜歡,是不能談報答的,知道麽。”左軒幫木依雲拭去淚水,深情道。


    “先生——”木依雲感覺骨頭酥軟,癱在了左軒懷中,感覺到了受不完的幸福。


    左軒輕輕拍著木依雲的肩膀,也在用心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


    “先生,對不起!”半晌,木依雲輕啟朱唇,吐出了這麽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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