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王這一番話下去,兩邊雖沒再言語,但也沒有聽從他的,顯然這個王爺的威望還不夠大,畢竟不是荊州的王爺,在這荊州地界還是缺少一定的影響力的。


    雙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見此情形,左軒在一旁的小侯爺劉疆耳邊俏俏說了幾句話。


    劉疆聽後喜上眉梢,連連點頭。


    他整了整衣袖,站了起來:“諸位,小侯劉疆,是這伴月坊主人劉域的兄長,舍弟年輕不懂事得罪了諸位,小侯在此代為向諸位道歉。尤其是安眾候與舂陵候……”


    劉疆邊說邊走到舂陵候劉品和安眾候劉暘麵前,深深鞠了一躬:“諸位來我臨湘侯國都是我侯國貴客,現如今場麵弄得如此難堪,小侯要替父候向二位致以誠摯的歉意。還懇請二位入席,繼續享受絲竹之樂,疆拜謝不已。”


    “小侯爺客氣了。”劉品和劉暘趕緊扶了劉疆一把。


    這臨湘候劉求是更始帝之子,原來的長沙王,在這荊州何等地位劉品和劉暘自然也是清楚的,隻是他們記恨這小侯爺竟然叫一名青樓女子代為致歉,確實讓二人氣不過。現如今臨湘侯府的大公子都親自來當著眾人的麵專門給二人道歉了,二人心中怒火瞬間消失,順勢賣了這個麵子,坐了下來。


    然後劉疆又走到廣陵王劉荊麵前鞠了一躬,劉荊本就是來當和事老的,隻是剛剛搞得他下不了台,此時也借著台階坐了下來,同時心中暗暗佩服眼前這大公子的魄力。


    最後,劉疆走到陶弘麵前深深鞠了一躬:“陶刺史,舍弟不懂事,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那荊州刺史陶弘本也對這二公子的此舉大為不滿,隻是他對那琴師心月的琴聲十分著迷,又聽說譜了新曲,就更加按耐不住了。再加上陶弘對那臨湘候劉求也頗有些忌憚,所以就對那禮節上的東西就不再去計較。現在這臨湘候的大公子如此禮遇有加,他當然很欣慰。本來他和那兩位年輕侯爺就無冤無仇,也犯不著結什麽梁子。隻是剛剛這兩人不識抬舉挑戰他在這荊州一畝三分地的權威,才會動怒。


    於是陶弘領了劉疆這個人情,一揮手將那兩名甲士退了下去。


    一場紛爭就這樣在左軒的教導下,被劉疆三兩下化解了。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那元月吩咐下人再上一些瓜果佳釀,就示意心月可以演奏了。


    銀月如水,琴師心月的琴音在這伴月仙島開始徐徐響起。


    那琴音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充盈著這伴月坊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迴如呢喃細語。每一個富有節奏感的音符好像有一朵朵芬芳寒秋的芙蓉花次第開放,在這那柔美的月色飄逸出令人陶醉的芳香。


    大廳中眾人都沉浸在這琴聲之中,就連吳信和楊善這兩個大胡子都聽得很是入迷。


    還有剛剛大鬧伴月坊的兩位侯爺,此時心中竟然暗自慶幸剛剛幸虧沒有離去,要是錯過這麽美妙的琴聲,那真會後悔一輩子。


    然而穿越者左軒卻對這琴音一竅不通,所以也不是很專心地聽。


    不過左軒心裏卻是高興得很:如果真如老子所猜想的一樣,這一切都是那二公子劉域導演的。那可不就是自己導演的戲偏偏替我那傻呆二徒弟做了嫁衣,要是他真在看著這裏的情況的話,豈不是肺都要氣炸了?看著自己的成果為別人竊取,又不能出來製止,想想都他娘的氣憤啊。


    左軒越想越高興,差點笑出聲來,搞得旁邊正在認真聽琴聲的寒月不知所以。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眾人耳中都還在迴響著那悠揚的旋律。


    那元月款款走到眾人中間,欠身說道:“琴師心月演奏的這首曲子,不知合不合諸位王侯貴客的胃口。再坐的十位客人都能夠過得了月湖之畔的關口,自然皆為飽學之士。所以還望諸位不吝賜教,指點一二,為這新譜的曲子題一個名字,哪個題的名字能夠令心月滿意,就能一睹心月容顏,並能與之琴簫合奏一曲。”


    聽那隻應天上有的仙曲,就能斷定這譜曲彈琴的人必是一位超脫凡塵的仙子。再加上那層層迷霧般的神秘感,更是驅動了台下眾人的男性荷爾蒙,都暗自咽著口水,想要一睹琴師心月的綽約風姿。


    如今元月這麽一說,自然讓他們心癢難耐。


    “好!本侯獻醜,願做這拋磚引玉之人。依本侯淺見,此曲柔和而不失激蕩,內斂而不失張揚,絕對算得上當世之名曲。本侯不才,在此曲中聽到了秋水之寒,芙蓉之冷,秋月之殘。思來想去,覺得此曲應該命名為《月湖寒秋》。”舂陵候劉品年輕氣盛,率先第一個站了出來。


    “舂陵候劉品命名為《月湖寒秋》,如月,你記一下。”元月說完,旁邊早已筆墨伺候的如月在絹帛上記下了“舂陵候劉品月湖寒秋”幾個娟秀的字。


    “舂陵候品評的很是到位,寒秋之後,便是隆冬,萬物凋零,四野離殤。所以本侯認為該命名為《離殤》。”安眾候劉暘隨後也品評道,這兩人果然是一對好基友。


    劉暘說完,那元月趕緊吩咐如月記下。


    接下來眾人各抒己見,都給出了各自的名字:參水猿楊善命名為《廣寒遊魂》,井木犴馬奎的兒子馬榮命名為《秋水伊人》,鬥木獬吳信命名為《殘月》,廣陵王劉荊命名為《醉芙蓉》,那如月都一一記下。


    顯然這些人都不是真正懂音律的人,隻是前麵舂陵候劉品開了個頭,他們就都依樣畫葫蘆,提了個名字。


    輪到彌勒佛田貞的時候,他開始麵露難色了。


    田貞估計是這場上對琴聲的鑒賞能力僅比左軒強一點的人。而他自己又認為這臥龍先生肯定是精通音律之人,所以就自認為自己是這兒墊底的了。


    不過田貞倒是實誠,笑著朝眾人拱手道:“鄙人新任武陵太守田貞,對音律之事一竅不通。不過適才元月姑娘吩咐下來,在坐諸位都要題名,所以不才硬著頭皮提了一個《心月曲》,讓諸位見笑了。”


    田貞果然狡猾,提的這個《心月曲》大有學問。他雖然不懂音律,但此曲為琴師心月所作,命名為《心月曲》雖不一定出彩,但絕對無可厚非。同時適才眾人似乎都提到了月,且這伴月坊處在月湖之中,又在月圓之夜才開放,而這心月即有心中有月,用心賞月之意。田貞說完,如月亦記下不在話下。


    接下來是小侯爺劉疆,他是在坐男子中年齡最小的,再加上性格單純,沒半點歪心思,少不得有些許靦腆。


    他隻匆匆忙忙說了一下《春華秋實》這個名字,就坐下了。


    不過劉疆這個名字一出來,在坐眾人都大為詫異,這小侯爺小小年紀,竟然能夠聽得到此曲中還包含有春意?難道說此曲還有弦外之音?看來這小侯爺雖然低調,在這音律之上還是有一定的造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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