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中年女人和保鏢打車離去,拿著對方車鑰匙的阿奇不放心的看著楚心琪的額頭,「夫人,您沒事吧?」


    楚心琪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就那一瞬間受了點驚嚇而已。」


    正說著話,一輛白色小車突然急停在他們身後。


    楚心琪迴頭一看,心裏詫異他的速度,這麽快就到了。


    阿奇準備上前,她忙攔下他,認真交代起來,「你就負責這裏的事,先別急著挪車,打個電話報警,讓交警記錄下現場再把車挪去修理。」


    雖然答應了對方私了,可她覺得還是有必要通知交警前來,備個案也好,避免以後說不清楚,而且,也不影響他們私下協商賠償的事。


    她剛交代外,莫翎白已經都了她身邊,一把將她轉過身,陰沉的俊臉,斂緊的眸光像x探測儀在她身上搜查時,最後瞪著她額頭上微紅的地方。


    「怎麽迴事?還有沒有哪裏受傷?」


    「我沒事。」


    楚心琪拉著他往白色車子走去,邊走邊向他解釋車禍發生的經過,以及那個中年女人哭求的情景。


    她處理得也算妥當,唯一讓莫翎白不滿的是沒等到他來。


    所以坐上車,他一身陰沉氣息還是消不去,眸光對她瞪了又瞪,「以後別自作主張,不論什麽事都要先問過我再做決定!」


    他不是商量的態度,而是像下命令般的語氣。


    楚心琪立馬翻個白眼球給他,「你這樣會不會太霸道了?這種事隻要懂常識都會處理的,跟你商量又能怎樣,人家也不是故意撞上我們的,還能打人家一頓?」


    見他臉色更難看,她趕緊抓著他手,軟了語氣,「行了行了,人家把車鑰匙都給咱們了,還怕她跑嗎?再說了,我們的人也跟著她去專一院了,阿奇又在這裏等交警,她要是跑了,我們就告她肇事逃逸。」


    莫翎白冷冷瞪著她,「我氣的是這個?」


    楚心琪撇了撇嘴,「你也別太霸道嘛,我什麽事沒跟你商量了?就突發情況而已,你以為我願意遇上這種事?」


    莫翎白哼了一聲,捧著她的臉,盯著她額頭微紅的地方,眸光沉了又沉。


    幸好她是碰在了座椅後麵,要是出什麽意外,他非宰了對方不可!


    也是這麽一觀察,他才發現今天的她有點不同,雪紡的連衣裙穿在她身上,輕盈靈動,渾身都散發著青春靚麗的氣息。


    最主要的是今天還她化了些淡妝,柳條一樣的眉毛,讓她一雙大眼睛看起來更清澈更水潤,柔軟的唇上淡淡的一層粉蜜,像可口的糕點等著他舔嚐。


    就這麽簡單的裝扮,讓她白皙的鵝蛋臉變得更精緻,更迷人。


    他喉結滾了又滾,眸底深處溢出幾分炙熱。


    就他那直勾勾的眼神,想什麽都一目了然。楚心琪臉頰微紅,嗔了他一眼,催促道,「還不趕緊出發?」


    莫翎白這才將她放開,把車朝醫院開去。


    雖然一路上他沒再說話,可心裏對這起車禍更加記恨。


    他女人好不容易打扮得美美的跟他約會,全被那該死的肇事女司機給破壞了!


    …


    一到醫院,莫翎白先帶她去做了腦部ct,確認她頭部沒受傷後,才帶她去複查身體。


    幾天前他就聯繫好了專家,今天前去做檢查,一切都很順利,包括楚心琪的恢復情況,也排除了復發的跡象。


    而受傷暈迷的張峰,則被檢查出輕微的腦震盪。


    陪同張峰來醫院的同伴第一時間就給莫翎白打了電話,莫翎白也當即安排他們在醫院輪流照看張峰,直至他出院。


    對於女肇事司機,楚心琪在檢查完身體後,就給陪同女肇事司機的保鏢打了電話,保鏢告訴了她具體位置後,她帶著莫翎白就去了。


    其實這事完全不用他們出麵,就連事後協商都可以讓其他人去對肇事者交涉。不過楚心琪想的是,既然都在同一個醫院裏,就順便去看看吧。


    然而,當他們剛出電梯到達手術室樓層時,楚心琪還沒看清楚走廊裏的情況,莫翎白突然將她帶到拐角處。


    「怎麽了?」看到他神色陰沉,楚心琪狐疑的問道。


    「你確定是那個女人?」莫翎白眯著眼冷聲問道。


    「嗯?」楚心琪朝走廊探出頭,看了一眼在手術室門外焦急走動的中年女人,然後點了點頭,「是她。」


    「她是龔朝雯的媽。」


    「啊?!」聽到他的話,趕緊收迴腦袋,詫異的看著他,「龔朝雯的媽?那裏麵做手術的人是龔朝雯?」


    「嗯。」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楚心琪額頭有些黑。


    這算不算冤家路窄?


    她又忍不住探頭去看,然後小聲問道,「她是不是認識你?」


    男人在她身後輕『嗯』了一聲。


    她這才明白過來他為什麽不過去了。


    如果他們一同出現,那龔朝雯的媽肯定會發現他們的關係。


    就目前龔朝雯的情況來看,她媽應該還不知道龔朝雯受傷前後發生的事。


    莫翎白並沒有在手術樓層久留,很快帶她離開了醫院。也給守在龔朝雯母親的保鏢打了電話,讓他跟在車禍現場的阿奇密切聯繫,後續的賠償問題全讓他們去處理。


    楚心琪知道他的意思,不讓她再去見龔朝雯的媽,也是為了保護她。


    女兒的情敵,等於就是當媽的敵人,萬一被認出來,對方就算不敢把她怎樣,也會記住她這個人。


    莫翎白也沒帶她再迴公司,而是直接帶她迴了家。


    沒發現兒子的身影,楚心琪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結果小傢夥在電話裏說,「老媽,爺爺帶我去見姑奶奶了,我們還要跟姑奶奶一起吃飯,晚上你和老爸先睡,今晚就別等我了啊。」


    楚心琪就問了一句『在哪』,其他話都沒來得及說,小傢夥就把電話掛了。


    她抬頭看著身旁的男人,不解的道,「我怎麽感覺小昇特別忙的樣子?不就見你姑媽嗎,有必要這麽激動?」


    莫翎白當著她的麵麵無表情,可轉過身時,唇角倏然勾起一抹邪笑。


    …。


    醫院裏,龔朝雯的手術很成功,且手術後的她再繼續昏迷了兩天以後,突然醒了。


    李文君激動不已,因為早有醫生告訴她,要她做好心理準備,龔朝雯腦部的傷最嚴重,隻要她沒有醒過來,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就算救活,也有很大可能成為植物人。


    好在龔鵬沒有放棄這個女兒,通過各種關係找到不少權威專家,然後組成專家小組趕到聖江,竟把被醫院幾次下病危通知的龔朝雯給救醒了。


    龔朝雯醒來的瞬間,看到病床前的母親,未語先哭,崩潰得連話都不會講了。


    李文君也是激動得淚水不斷,但還是不停的安慰她,「雯雯,你有什麽委屈就跟媽說,媽一定幫你做主。」


    有她不停的安慰,加上身邊有親人了,龔朝雯也有了安全感,漸漸的也恢復了平靜。


    因為心中有恨,她將自己在聖江所受的委屈一一對李文君傾訴出來。談及到自己受傷的經過,李文君安慰她劉全秀已經遭到報應神經失常,而且已經被送神經病院了。


    可龔朝雯卻哭著搖頭,「媽,沒有那麽簡單……我被人綁架,不是劉全秀做的。我被帶到劉全秀麵前時,劉全秀被關在一間屋子裏,已經瘋了,又怎麽能設計綁架我……是他、是他的人做的……」


    李文君耐心的聽著,漸漸的眯起眼,「他?你是說莫翎白?」


    龔朝雯哭泣著點頭。


    李文君趕緊為她擦拭淚水,心疼的安慰道,「雯雯,你別哭了,再哭下去若是出什麽事,你讓媽怎麽辦?媽知道你受了許多委屈,你不要著急,等你身體好些了,媽一定會想辦法,替你討迴公道。」


    龔朝雯又平復了一會兒,然後才搖著頭繼續道,「莫翎白跟楚心琪不但在一起了,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媽,我不想再對他抱什麽期望,他這樣的男人,連自己的親媽都敢對付,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的?」


    女兒都當成這樣了,李文君還能說什麽,當然是尊重她的想法。這世上也不是隻有莫翎白一個男人,而且她女兒年輕貌美,根本不缺追求她的對象。


    心疼女兒的她當即點頭表示,「好好,不要那種男人,我的雯雯一定會找到比莫翎白更優秀的男人。」


    龔朝雯雖然已經放棄了這段感情,可淚眼中的恨卻沒有消,虛弱的她依然不甘心,「他們是怎麽對我的,我一定要加倍報復迴來!這些人,欺人太甚!」


    看著女兒被恨意充斥著,李文君也沒好再說下去。


    當務之急,還是女兒身體重要,報仇的事,也隻能見機行事,畢竟如今的聖江正陷入緊張氣氛中,包括汪治陽在內的一把手都提心弔膽的。


    還是打探不到左明富的下落,隻知道他也深受重傷。


    雖然沒有一點風聲,可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惶惶不安。誰也不知道聖江究竟埋伏了多少人,他們下一步想做什麽,會對誰出手。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她臉色瞬冷,接起電話就沖對方斥道,「我說過,這麽多錢我賠不了,你們這分明就是訛詐,小心我告你們!」


    電話裏,男人邪氣笑道,「當初可是你說賠多少都行,怎麽,以為私了就可以反悔?交警那裏可是備過案的,你要是推卸責任,我們可是會告你肇事逃逸的。」


    李文君氣得胸口一顫一顫的,斥責的聲音也變得淩厲起來,「你們要五百萬,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就算我買輛新車賠你們也隻要兩三百萬,何況修車費最多就百來萬!而且,我已經問過醫生了,你們那位同事隻是輕微腦震盪,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就算醫療費也要不了幾個錢。可你們一開口就要五百萬的賠償,這跟搶有什麽區別?!」


    電話裏的男人一點都不惱,還是那副嬉皮口吻,「我們老大說了,我們夫人因為車禍收到驚嚇,要你賠償精神損失費。那點修車的費用對我們老大來說,根本不算什麽,重要的是我們夫人的精神感受。」


    李文君更是火大,「你們夫人是哪國王妃還是哪國國母?!幾百萬的精神損失費,虧你們提得出來!」


    電話裏的男人這才收住笑聲,冷哼,「龔夫人,當初私了的話是你說的,我們要求賠多少也是你答應了的,事情一過你就想反悔,當真是以為我們好欺負不成?別說我恐嚇你,我知道你的身份,限你三天時間把錢準備好賠償給我們,否則,我們就到省上去舉報你這個堂堂的書記夫人肇事逃逸。到時候,我看究竟是誰損失最大!」


    「你!」


    「嘟嘟……」


    瞪著被掛斷的電話,李文君氣得一口牙都在打顫。


    究竟是什麽人,居然能查到她的底細!


    可惡,他們簡直太卑鄙了!


    她是說過賠多少都行,但這也要賠償價格合理才行。她能接受高額賠償,但這樣獅子大開口亂喊價的,她絕對不會多給!


    「媽,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聽著她與人電話爭吵,龔朝雯虛弱的問道。


    「唉!」李文君在床頭邊坐下,臉色依舊帶著怒火,「還不是你手術那天,我因為擔心你,開車的時候分了神,不小心撞上了一輛車。結果對方要求我賠償他們五百萬,還說是給他們夫人的精神損失。」


    「五百萬?精神損失?」龔朝雯都驚訝起來。


    「那女的年紀輕輕,我當時還以為她挺好說話的,沒想到事後竟這樣訛詐我!」李文君咬牙恨道,「我真是小看她了!出個門還帶好幾個保鏢,這種裝x的女人,能是什麽好人?」


    「那你查過他們的底細嗎?」


    「查過了,車牌號是京都的,車主叫柳俊,也是京都人。」


    「車牌號是多少?」龔朝雯皺起眉頭,繼續問道。


    「他們當時有兩輛車,車牌號還是連號的,一個是xxxx122,一個是xxxx123。」


    「媽,那是莫翎白的人!」龔朝雯突然激動起來。


    「嗯?」李文君瞪大眼,「莫翎白?」


    「是的!就是莫翎白!」龔朝雯無比肯定的道,同時眼裏也湧出了濃濃的恨意,「我聽姚琴說過,他有個私人車隊,走哪都帶著。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他公司和住所打聽,那些車牌全是連號的!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跟他們碰上,還被他們這樣訛詐。如果我沒猜錯,你說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楚心琪!」


    「楚心琪?就是以前莫老爺子看重的那個女孩?」李文君也激動起來。


    她沒見過楚心琪,但以前聽女兒說過。據說要不是莫老爺子去世得早,莫翎白在他逼迫下可能會娶了那個女孩。


    莫老爺子一去世,不知道什麽原因,那女孩莫名失蹤,於是那樁婚事就沒下文了。


    龔朝雯咬著牙,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恨意讓虛弱的她說不出話來,隻剩不停的喘粗氣。


    她是恨不得扒了楚心琪的皮!


    要不是楚心琪的介入,莫翎白會那樣冷漠對她?


    都是因為那賤人的存在,莫翎白眼中才裝不下其他女人!


    她苦心巴結姚琴多年,也不停的向莫翎白拋出愛慕的橄欖枝,可這對母子,一個沒用,一個根本不解風情,讓她多年努力不但白費,還把自己弄成這幅生不如死的模樣!


    要是就這樣放過他們,她真是做鬼都不甘心!


    …


    而此刻,掛了電話的許興延抱著肚子在沙發上笑得東倒西歪,「哈哈……那女人都快被我氣死了!」


    楚心琪坐在他對麵,完全不想理他,而是對身旁男人問道,「這樣好嗎?本來我們跟龔朝雯就有仇,要是讓李文君知道我們是故意的,會不會更添亂?」


    莫翎白笑而不語。


    倒是許興延忍不住給她解釋,「小琪琪,這個你放心,左明富被帶走,現在龔鵬是夾著尾巴的,不敢出來惹事。李文君想給我們添亂,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再說了,我們的損失也不小,找她要賠償天經地義,她敢不賠?」


    楚心琪皺眉,「損失算下來是要百來萬,可你那精神損失費是不是要高了?就算上法院,法院也不會支持這麽高的精神賠償。」


    許興延咧嘴笑得跟隻狐狸似的,還對她翻了個白眼,「我就想試探李文君而已。他龔鵬官位是不低,可隨手就能拿個幾百萬出來,你以為這是正常的?」


    ------題外話------


    下午六點左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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