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富下意識的想掀桌子抵擋,可誰知道餐桌是固定在地麵上的。他雙手抓著桌沿,發現桌子搬不動後,又下意識的去抓桌上的餐盤。


    可就這麽耽誤了兩秒,讓劉全秀的刀從他臂膀上劃過去。


    「啊!」


    被那鋒利的刀口一割,他當場慘叫。


    然而,劉全秀根本沒打算停手,還嫌一刀沒要到他的命,緊接著又狂舉菜刀揮向他肩膀。


    而左明富呢,被傷到過後痛得他反應都遲鈍了。再加上他右手邊是窗,左邊又被她堵著,根本沒地兒跑,那鋒利的刀口紮紮實實的落在他肩骨上,痛得他殺豬般悽厲慘叫。


    「啊!」


    「啊!」


    「啊!」


    暴力的場麵讓目睹這一幕的人都驚唿了起來。


    頃刻間,餐廳裏一片混亂。那些用餐的客人紛紛朝外逃竄,隨著他們的驚恐,桌上那些刀叉盤碟也劈裏啪啦的掉了一地。


    餐廳裏的服務生們,也沒一個敢上前,全都躲在吧檯後麵,然後報警。


    而埋頭在許興延胸前的方圓抬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劉全秀揮起的菜刀,那刀上的鮮血讓她也忍不住尖叫,又把頭埋進許興延懷中,這次不但緊緊抱著他,還被嚇得渾身發抖。


    要說此刻餐廳裏最冷靜的人是誰,那非許公子不可了。


    不僅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像看電影一樣看得津津有味。


    最重要的懷裏還有個嬌軀,軟軟的,香香的,這種福利他怎麽好意思拒絕?


    方圓是真的心驚膽顫,根本不敢再抬頭。


    可隨著她顫抖的身體,她漸漸的感覺到不對勁。什麽東西鼓鼓的,正抵在她胸前?


    她略微低下頭,這一看,頃刻間連害怕都忘了,掙紮著就要離開他的懷中。


    「許興延,你是不是變態?」


    人人惶恐不安,紛紛逃命的時候,這色狼居然、居然還起反應了!


    許興延低頭,惡狠狠的在她耳邊溢道,「你他媽在老子身上蹭來蹭去,老子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才叫變態!」


    好歹他是個正常男人,這女人就是沒見識!


    方圓偷瞄了一眼不遠處,見拿刀的女人被受傷的男人踹到了地上,而她不但沒跑,還掙紮著要繼續砍人。


    那女人一臉的猙獰,像要吃人的女鬼一樣,她渾身又止不住哆嗦。


    許興延粗魯的將她腦袋捂迴胸口,低沉斥道,「給老子趴好,誰讓你看的!」


    方圓抱著他,哆嗦的哀求道,「我們快走吧……別在這裏了……」


    就算他不怕死,但也不能這樣啊。萬一那女瘋子把刀揮向他們,他們躲都躲不贏。


    然而,許興延還是坐著沒動,甚至在耳邊給她解釋起來,「你知道他們是誰嗎?忘了你舅舅被人打傷的事?那個樓盤的負責人就是這個女人的親弟弟,這個被砍的男人,就是他的姐夫,也是聖江國土局的局長。」


    聽他說完,方圓又驚又詫異,又抬起頭,「真的假的?」


    許興延冷哼,「騙你有好處嗎?你又不會給老子錢!」


    本來吧,方圓是真被那暴力血腥的場麵嚇到了,可聽他介紹完他們的背景,她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居然不害怕了。


    不僅不怕,還大膽的伸長脖子去看,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圓。


    自從她舅舅受傷後,她對那處天華佳苑的樓盤是恨之入骨,對樓盤的人更是恨得牙癢癢。就因為她舅舅想要迴買房的首付款,那個樓盤就讓社會上的一些小流氓將她舅舅打傷。


    舅舅受傷後,她也去打聽過那處樓盤,才聽說,那樓盤之所以便宜,是因為有人想借樓盤圈錢。


    可想而知,他們那些人是有多壞!


    而今,那樓盤負責人的姐姐姐夫就在眼前,且那個男人還是國土局局長,她總算明白了,那樓盤為什麽敢明目張膽騙百姓血汗錢了,原來是有這麽個大人物撐腰!


    麵對不遠處夫妻二人的廝殺,方圓不但不怕了,還帶恨的望著他們,甚至在心裏希望他們彼此再鬥狠一點。


    說左明富和劉全秀廝殺,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左明福被砍了好幾刀,雖然刀刀不致命,但卻把他的恨意激發了出來。


    身上皮肉的痛,讓他也失去了理智,開始對劉全秀暴力還擊,不但用腳把劉全秀踹出去,還把桌上的刀叉餐盤往她身上砸。


    「你這瘋女人,是想找死嗎?那老子就成全你!」


    而聽到他挑釁的話,劉全秀神色更加猙獰,整個眼眶裏全是赤紅的顏色。


    「左明富,你這爛鉤子的賤男人,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她嘶吼著從地上爬起,提著染血的菜刀又朝左明富撲去。


    左明富還想給她一腳,可他忽略了自己傷勢嚴重,猛然抬腳,拉扯到手臂和肩上的傷,痛得他身體不受控製得抽搐起來。


    失去平衡的他一頭朝劉全秀栽過去。


    而劉全秀正揮刀向他,麵對死亡威脅,他本能的用手去擋,結果可想而知是有多慘烈。


    隨著他悽慘的叫聲,他手腕處噴濺出鮮血,染了他一臉,也濺到了劉全秀臉上和身上。


    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痛,他雙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看著他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渾身血水浸濕了地麵,劉全秀也停止了瘋狂攻擊,舉著沾滿鮮血的刀狂笑起來,「左明富,你這個爛人王八蛋,終於砍死你了!我讓你玩女人!讓你背叛我!我他媽今天親手宰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狗東西!哈哈哈……終於弄死你這個狗東西了!哈哈哈……」


    她的笑聲響徹寬敞明亮的西餐廳,是那麽得意,又那麽瘋狂,但凡還留在餐廳裏的人,無不感到毛骨悚然!


    外麵,警笛聲由遠而近,很快,一大批身穿製服的民警沖了進來。


    麵對淩亂又血腥的場景,民警迅速拔槍,默契的將還舉著刀的劉全秀包圍起來。


    可劉全秀呢?完全沒有危機感。她不僅不害怕,還繼續瘋癲的笑著,伴隨著她滲入的笑聲,她赤紅的雙眼中目光漸漸渾濁,沒有一絲焦距。


    最終,她被民警製服並帶走了。


    而左明富,則是被120急救車帶走了。


    戲看完了,許興延也拉著方圓離開了。兩人難得默契一次,都沒有再提餓不餓的事。


    出了西餐廳,許興延立馬就給莫翎白去了電話,把劉全秀砍傷左明富的事給他說了。


    掛了電話,他又去翻方圓身上的小包。


    這次方圓捂著不讓他再翻了,結果被他惡狠狠的兇道,「下次出來不多帶點錢,看迴去我怎麽收拾你!」


    誰出門隻帶幾十塊的?


    他真是快這女人氣死了!


    別說玩了,就是喝杯咖啡都不夠!


    方圓氣唿唿的懟了迴去,「我帶多少錢管你屁事?還收拾我呢,你收拾看看,看我以後給你幾分錢!」


    說完,她轉身就往天橋走,準備迴公交站坐車迴去。


    許興延對著她背影,磨牙聲謔謔響。


    可片刻之後,他跟了上去,不但跟她並排走,還摟著她肩膀,在她耳邊嬉笑道,「老婆,別這樣嘛。以後老公會好好聽話的,保證你喊東我不走西。」


    方圓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除了一身雞皮疙瘩外,還一頭黑線,「你能不能別叫這麽噁心?」


    許興延把墨鏡往頭上一推,不滿的瞪著她,「都要結婚了,不喊老公老婆那喊什麽?」說著話,他把她用力摟住,低頭在她耳邊邪笑,「等下迴去我們就洞房,老公我都等不及了!」


    什麽狗屁的一個月,他改變主意了,今晚就把這女人給上了。


    隻要這女人成了他的,不怕治不了她!


    以後弄得她服服帖帖的,他說東她絕對不敢說西,到時候不怕她不把錢交出來……


    聽著他不要臉的話,方圓一把將他推開,轉身就跑。


    「喂,老婆,你幹什麽?別跑啊!」許興延拔腿就追,還故意放大嗓門喊她。


    「離我遠點!」對他動不動就摟,方圓嫌棄得就差脫下鞋子打他了。


    「老婆,別這樣嘛,老公我可是很愛你的。寶貝兒,別生氣嘛,有什麽不高興的通通告訴我,老公幫你分擔。」


    「滾!」


    「小心肝,你這樣我可是會傷心的。」


    「……」


    「老婆老婆,跟我說說話嘛……」


    …


    看著男人將手機放下,楚心琪好奇道,「怎麽許興延也在那裏?」


    其實阿健他們都有監視劉全秀的,但沒想到那種場麵竟讓許興延碰上了。


    莫翎白隻是對她勾了勾薄唇。


    楚心琪又接著問道,「現在左明富被送醫院了,接下來該你姑姑出馬了,她準備好了嗎?」


    莫翎白看著她,低沉道,「薑弈秋將他手中收集到的罪證傳給了我,我也發給姑姑了,相信她應該準備好了。」


    楚心琪嗬嗬的笑了起來。


    這些人,等著瞧吧!


    兩個人正說著話,某個小傢夥突然在外麵叫門。


    楚心琪趕緊去開門讓兒子進來。


    小傢夥換了鞋,徑直跑去沙發上,挨著莫翎白坐下。然後拿起遙控打開電視,調了一個他感興趣的科技頻道。


    父子倆都沒說話,但楚心琪遠遠望著他們,莫名的感覺到他們父子倆的默契越來越好了。


    再細看一大一小兩張臉,她不得不承認某個男人基因之強大。如果非要在他們父子身上挑不同的地方,隻能說一個是「素描像」,冷硬立體,一個是「q版」,稚氣可愛。


    她知道莫建元還沒迴來,兒子沒找到他,隻能來找他們玩了。


    「小昇,要吃水果嗎?老媽去給你端來,今天周奶奶買的水蜜桃又大又新鮮。」


    「好!」小傢夥甜甜的應了一聲,看起來心情非常非常好。


    等楚心琪一進廚房,他立馬朝身旁的男人看去,還拿手碰了碰他,「我說你就打算這樣跟我媽過?這都多久了,你的求婚呢?前麵失敗的求婚我就不說你了,關鍵是你現在準備好沒有?」


    莫翎白冷哼,「求什麽婚?我就不相信她還能跑!」


    他已經被這兔崽子坑好幾次了,每次聽他的每次都弄巧成拙,以後絕對不能再受他「擺布」!


    楚子昇頓時皺起小眉頭,很不滿的瞪著他,「你的意思是不向我媽求婚了?」


    「不求了!」


    「為什麽?」


    「反正求了也沒用!」莫翎白迴得幹脆利落。


    可在小傢夥聽來,那就是另一種意思了。


    「求婚是你對我媽的態度,我媽答應還是不答應是她的態度。你怎麽能這樣呢,一點誠意都沒有,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聽著兒子的訓話,莫翎白無言以對。


    想著前麵被拒絕的難堪場麵,又看了看身邊這個護媽狂魔,他咬了咬牙,起身往廚房去。


    楚子昇手裏拿著遙控器,小眼神盯著他帶氣的後背,不停的翻白眼。


    老媽說夏令營他也要去,可到時候他要怎麽跟同學介紹?


    真是的,都幾十歲的人,還要讓他一個孩子來操心他們的事,也不嫌丟人的。


    而正在廚房洗水果的楚心琪,發現某人進來以後,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臉上莫名帶著氣。


    「怎麽了?」


    「哼!」


    「……」


    楚心琪怔了一下,隨即關上水龍頭,認真問道他,「誰又惹你了?好端端的擺什麽冷臉?」


    莫翎白不滿的用眼角斜著她,「你!」


    楚心琪一臉懵逼,「我什麽時候惹你了?」


    她就進廚房給兒子洗點水果吃,這也能招惹他?


    這傢夥,是最近對他太好了,所以他又忘形了?


    正打算不理他,可他繃著俊臉又冷颼颼的開口,「你說,什麽時候讓兒子把姓改了跟我姓?」


    這問題……


    楚心琪瞬間僵住。


    現在就替兒子改名字,會不會太早?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確實太倉促了。至少對她來說,是很倉促的。


    他們在一起也就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他跟她的關係是有改善,可事關兒子的改名以及撫養問題,她還是有理智的,自認為時候沒到。


    再說了,兒子一直跟她姓,她的戶口本上就他們母子兩個。要是兒子改了姓,她這心裏,總覺得很不踏實。


    她沒說話,打開水龍頭繼續洗著水果。


    可男人就像跟她較上勁兒了,見她沉默,更顯不耐的逼問,「你是不是不打算給兒子改姓?」


    她垂下眸光,還是不搭理她。


    莫翎白上前關了水龍頭,抓著她肩膀讓她麵向他,「為什麽?你總該給我個理由吧!」


    楚心琪拉下他的手,「不為什麽,也沒有理由。」


    莫翎白氣急,「誰家孩子不跟爸爸姓?」


    「我家的。」


    「你別忘了是我提供的種子!」


    「那又如何?」


    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莫翎白臉黑的瞪著她,一副隨時要抓狂的模樣,「那好,我退一步,你我的姓都加上,但我的姓要在第一位!」


    這次不等楚心琪開口,某個小傢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廚房門口,小臉跟他一樣繃得緊緊的,冷颼颼的開口道,「莫先生,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莫楚昇,莫出聲?怎麽滴,嫌我話多想讓我當啞巴啊?這還不算,迴頭我老師同學該怎麽叫我?楚昇還是畜生?」


    本來吧,氣氛很不妙的,結果聽兒子說完話,楚心琪忍不住噴笑,「噗!」抬頭看著臉色黑到掉渣的男人,她笑著哼道,「不是我不想為兒子改姓,你自己看看,要是兒子改了姓,成什麽了?」


    莫翎白又不是傻子,她這分明是把兒子的話當藉口了。


    一記冷眼朝門口的小傢夥瞪去,「給我出去!大人的事你個小屁孩懂什麽?」


    楚子昇一聽,可不滿了,兩手臂交握在胸前,不甘示弱的懟道,「我不懂?我好端端的都快變成『畜生』了,我還不能有意見?你是欺負我沒讀過書還是怎的?」


    眼見父子倆要掐起來,楚心琪這才開始打圓場,走向兒子,摟著他小肩膀往客廳去,「小昇乖,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改不改姓,老媽說了算。」


    楚子昇『嗯』了一聲,小眼神朝身後瞄了一眼,隨即小聲道,「老媽,這種事你可要為我做主,千萬別讓他給我取個醜了吧唧的名字,免得以後同學笑話我。」


    看著他那認真的小樣子,楚心琪嘴上笑了笑,可心裏……


    兒子明顯是向著莫翎白的。


    他隻嫌棄莫翎白給他改的名字,可沒有阻止莫翎白為他改名改姓。


    重新迴到廚房,見男人還立在水槽邊生氣。


    她走過去把他拉開,「杵著做什麽呀?虧你兒子心裏有你,可你連兩隻水果都懶得給他洗。」


    莫翎白先是愣著,但突然眸子一睜,把她從水槽邊拉開了。


    楚心琪正要不滿,隻見他已經打開水龍頭,拿起一隻水蜜桃在水下沖洗起來。


    她紅唇一勾,但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滿,「喲,給兒子做事就這麽勤快,幫我做事的時候就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這水果,估計隻有兒子的份吧?」


    莫翎白接著從果籃裏抓起另一隻大桃子。


    楚心琪哼哼了兩聲,然後離開廚房迴臥室去了。


    冷眼剜著她離開的方向,莫翎白暗暗磨牙。


    什麽時候起,這女人竟爬到他頭上來了?


    看來,他很有必要振一振夫綱了,否則這家裏都沒他說話的份了!


    沒過多久,楚心琪返迴了廚房,並將一本褐色的東西拍他胸膛上,「拿去!」


    莫翎白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看,剛剛還了冰冷的眸子突然間閃出炙熱的光。


    雖然他知道戶口本在哪裏,要拿也很容易。


    但他拿和她拿給他,卻是兩個概念。


    見女人要走,他一把將她拉住,拽到身前的瞬間,低頭將她吻住。


    戶口本到了他手裏,肯定不會隻給兒子改姓。


    他要他們母子倆都出現在他家戶口本上……


    當然了,戶主一定是他。


    「唔唔……」楚心琪被偷襲,還被他狼吻著,沒好氣的想推開他。


    「砰!」


    莫翎白把廚房門一關,將她抵到門背後,繼續。


    楚心琪知道他是激動,可人家不放開她,她能怎麽辦?


    唯一慶幸的是這廚房不是那種開放式的,要不然,就他們這樣,還不得被兒子圍觀?


    …


    豪宅內,中年夫婦正在書房說話,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瞬間神色大變,「什麽?!我女兒被人打了?!還在搶救?!」


    站在書桌旁的中年女子也跟著臉色蒼白,「什麽?!雯雯她……」


    男人掛斷電話以後,臉色已經滿布陰沉,快速從通訊錄裏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可電話怎麽撥都沒人接。


    不得已,他隻好放棄,另外找出一個號碼撥出去。


    這次電話被人接起了,不等對方開口,他厲聲咆哮起來,「汪治陽,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女兒會被人打成重傷?究竟是誰做的?」


    電話裏,汪治陽的聲音緊張又小心翼翼,「龔書記,我正想向您匯報此事呢。我這邊出事了,還有可能是大事。」


    龔鵬怒喝,「什麽大事能牽扯到我女兒?!」


    「龔書記,朝雯小姐受傷的事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我已經給醫院打過招唿了,要他們馬上給朝雯小姐轉院,估計今天就能到達省醫院……」


    「我想知道是誰把我女兒打傷的!」龔鵬沒耐心聽他解釋,厲聲打斷了他。


    「龔書記,這事說來話長……」


    「那你就別廢話,我要聽結果!」


    「據說、據說是左明富的老婆把朝雯小姐打傷的……」


    「什麽?!」聽到這個結果,龔鵬拍桌怒起,又震驚又不信,「怎麽會這樣的?他老婆為什麽要傷我女兒?那左明富呢?左明富去哪了?為什麽我打他電話打不通?」


    「龔書記,您先冷靜聽我把話說完好嗎?聖江可能要出大事了!不知道怎麽迴事,左明富兩口子鬧起來了,那劉全秀還把左明富砍成了重傷。我聽到消息,本想帶人去看看是什麽情況。結果您猜怎麽了?左明富已經連夜被人帶走了,據說是上頭紀委的人帶走他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省上的還是上上頭的,正想打電話給您,想讓您幫忙查查,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電話裏,汪治陽焦急的把情況一一道了出來。


    「你說的是真的?」龔鵬雙眼瞪大,顯然是被他的話驚到了。


    「龔書記,我哪敢騙您,是真的!現在誰都不知道左明富被帶去哪裏了,隻聽說他被劉全秀砍傷,而且傷勢很嚴重。還有,據說那劉全秀已經瘋了。」


    聽到這,龔鵬是真不淡定了。


    書桌邊的中年女人已經急得眼淚汪汪,可見他還在打電話,忍不住問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我們家雯雯到底怎麽樣了?」


    龔鵬一記狠厲的眼神瞪向她,「你閉嘴,別出聲!」


    中年女人捂著嘴悶哭起來。


    掛斷電話後,龔鵬一臉陰沉,在書房裏來來迴迴的走動,此刻他已經沒心思關注女兒的事了,腦子裏全是汪治陽的話。


    左明富悄無聲息的被人帶走了,連汪治陽他們都打探不到消息。他能肯定不是省裏的人做的,因為他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這事來得突然,他怎麽能不緊張?


    看他的樣子,李文君著急的直跺腳,「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倒是說啊!」


    龔鵬煩躁又給她瞪眼,「發生什麽事了?大事!左明富被紀委的人帶走了!」


    李文君愣住,「他被……帶走了?那究竟是怎麽迴事?」


    龔鵬沒好氣,「我要知道是怎麽迴事我還會在這裏幹著急嗎?」


    越是不知道對方的來頭,他越是不敢去打聽。這種事,誰打聽就代表誰心虛,哪個敢?


    李文君也跟著心急起來,可也沒忘記女兒受傷的事,「那……那我們雯雯呢?她、她……」


    龔鵬沒再搭理她,繼續煩躁的在書房裏走來走去。


    此刻的他,是真的坐立難安。


    聽說劉全秀把左明富砍成了重傷,他現在是盼著左明富傷重身亡!


    要知道,左明富曾經是他的心腹,也是被他破格提拔上來的,他的許多事,左明富最清楚不過了。


    這樣的人,要是還活著,那就是對他最大的威脅。


    他還怎麽沉得住氣!


    也不知道在房裏轉了多久,聽到李文君的哭聲,他猛然抬起頭朝她道,「你立刻去聖江,我馬上給汪治陽打電話,讓他先別給雯雯轉院。」


    李文君沒聽懂他的意思,「為什麽不讓雯雯轉院?」


    龔鵬走近她,嚴肅的交代起來,「既然左明富能被人控製,那那些人肯定還在聖江。我不方便出麵,這事隻能你去。正好雯雯在聖江醫治,你去聖江也有足夠的理由。一來在聖江照顧雯雯,二來打聽一下聖江的情況,也比我派人去打聽要安全得多。」


    李文君聽完,也忍不住點頭,「嗯,那我這就去聖江。」


    她也想查清楚,為什麽劉全秀會把她女兒打成重傷。


    按理說,她壓根沒那個膽子,可她居然對他們雯雯下手,這中間一定有什麽隱情!


    還有莫夫人,雯雯一直跟她在一起,為什麽都沒有莫夫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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