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翎白不但沒聽進她的話,還沉著臉不耐煩的開口,「麻煩你出去等一會兒。」


    龔朝雯臉色更白。


    在他眼中,不但沒她的存在,他甚至可以毫不留情的驅趕她……


    她就不明白了,她究竟哪裏比不上他懷中的女人?


    要模樣,她從小到大,都是同學公認的班花。


    要學問和能力,楚心琪更是連和她比的資格都沒有。


    為什麽這個男人就是看不到她的優秀?


    忍住內心的痛,她牽強的擠出一絲笑,「那我去外麵等你們。」


    正好她需要給姚琴打個電話,告訴她楚心琪這賤人也在這裏,而且莫翎白還要帶她一起去酒店。


    有姚琴在,這個『壞人』還輪不到她做……


    看著休息室的門被關上,莫翎白才捧起女人的臉蛋,之前還對龔朝雯一副生人勿進的神色,此刻菲薄的唇角勾勒著,眸光深邃瀲灩,就連低沉的嗓音都帶著笑,「我允許你吃醋,可不許你胡思亂想。」


    楚心琪咬著唇,盡管被他看穿心思,也沒否認。


    她確確實實吃醋了!


    第一次,她在意別的女人接近他,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難受得都有殺人的衝動。


    拉開他的手,她側過身,不停的擦拭眼角。


    莫翎白將她身體扳迴來,低下頭在她撅高的紅唇上輕吮著,指腹替她擦拭著淚痕。


    他現在高興都來不及,哪會去計較她的小脾氣。真要計較起來,他寧可她使小性子,也不願看到她帶恨又冷漠的樣子。


    吮吸夠了,他才貼著她的唇,低聲呢喃道,「你忘了我們第一次是怎麽發生的嗎?你心裏有陰影,我也有。自那次之後,我再不敢隨隨便便赴別人的約。除非,有你在身邊。」


    這就是他打電話叫她下樓的原因,隻因知道她還在公司裏,所以想帶她一起去。


    如果她不在這裏,他也懶得跟龔朝雯廢話,一定會拒絕。


    楚心琪盯著他胸膛,兩排長密的眼睫還沾著濕氣,像兩把小扇一樣撲撲扇著。臉上的淚痕雖然被擦掉了,可是腮幫子鼓鼓的,這個樣子的她看著氣唿唿的,但臉頰上那兩團紅暈卻讓她看起來嬌俏可人。


    要不是現在在外麵,莫翎白一定會狠狠吻她,這個女人,總會在不經意間撩得他心神蕩漾,而她自己還渾然不知。


    老是罵他禽獸,她自己也不想想,就她這副小媳婦兒模樣,他能不『欺負』她?


    「走吧,我們去了酒店就迴家。」他牽起她的手往門外走,公司裏到處都是監控,並不適合他們談情說愛。況且她身體這幾天都不正常,早點帶她迴去休息也好。


    「我……」走到門口,楚心琪才找迴自己的聲音,忙拖住他腳步,「我還要等方圓呢。」


    「我讓人事部安排她今天開始上班,她要熟悉環境,沒時間陪你。」莫翎白果斷打消她的顧慮。


    「啊?這麽快?」楚心琪驚訝的望著他。這後門開得也太大了,她估計以方圓那單純的腦袋,絕對好幾天都迴不過神來。


    可莫翎白懶同她多解釋,牽著她繼續走。


    然而他們剛走出休息室,龔朝雯朝他們迎麵走來。


    那妖嬈的身段,優雅的步伐,精緻迷人的妝容,吸引了大廳裏不少目光,同時也讓楚心琪拉長了臉。


    最讓她噁心的是,龔朝雯對莫翎白的心思眾人皆知,可龔朝雯在她麵前從來都是一副友好的嘴臉。


    「翎白。」隔著一段距離,龔朝雯也沒顧場所,老遠就親切的叫著,那精緻的容顏帶著溫柔多情的神色,真是讓不少路過的員工都看酥了眼。


    莫翎白牽著楚心琪停下腳步,麵無表情的睇著她走近。


    對於身旁的女人,雖然他注意力沒在她身上,可隻要她稍微動一下,他就會將她的手越握越緊。


    「翎白,阿姨跟我說,讓我們別過去了。她在酒店遇到了熟人,聽對方說是來聖江旅遊的,阿姨把下午的機票都取消了,說是要陪她朋友在聖江多玩幾天。」龔朝雯柔聲說道。


    「是嗎?」莫翎白唇角勾起冷笑。


    「……」就連楚心琪都聽得無語。


    姚琴究竟要搞什麽鬼?


    她說要離開聖江,走之前想把莫爺爺的一件東西給兒子。現在又說連機票都退了,還偶遇朋友要跟朋友多玩幾天。


    再看龔朝雯一臉認真的樣子,她心裏也好笑。


    作得這麽完美無缺,就以為別人會信嗎?


    這一趟,莫翎白要是去了,隻怕後果不簡單吧?


    老實說,他說他有陰影,她一點都不懷疑。


    當年,他剛接手莫家的生意,因為莫建元在國外,國內的很多事都是交付給莫翎白處理,包括各種應酬。


    那一次,有個宴會他必須去。莫爺爺為了讓她多接觸他們那個圈子的人物,特意讓莫翎白帶她去那場宴會。


    而在宴會中,就有人對莫翎白下手,趁他不注意在他喝的酒水中下了藥。


    如果不是莫爺爺那晚突發疾病住院,莫翎白還真是難逃別人的陷阱。也許是冥冥中註定,宴會剛開始沒多久,照顧莫爺爺的保姆就打來電話,要他們立刻趕去醫院。


    她記得當時還有人極力挽留他們,說這場宴會多重要什麽的。可他們不知道,莫爺爺在莫翎白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重要,別說區區一場宴會,就算所有人與他為敵,他都不屑。


    他們接到消息就往醫院趕,可在路上莫翎白就出現了異常,因為精神突然恍惚,還差點讓車撞樹上。不得已,他隻能將車停在路邊,打算休息片刻再繼續開車。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休息中他整個人越來越不對勁兒,哪怕時隔多年,當她想起那一幕時,她依然膽顫心驚。當時的他渾身大汗,車裏開著燈,那燈光打在他臉上,就像他在被人蒸煮一樣,那異常爆紅的臉色,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也全是滾燙的氣息。


    她當時根本不理解這是什麽迴事,還是後來從他罵人的話中得知他是被人下了藥。當時的她真的被嚇到了,因為從來沒見過他那樣過。眼見他神色越來越渙散,她就想扶他下車,準備去路邊攔一輛計程車帶他去醫院。


    可就在他拉的那一刻,他突然撲向她……


    後麵的事,就完全不受控製了。


    被嚇壞的她,哭著鬧著,可依然阻止不了他的侵犯。


    他們就這樣在車裏度過了整整一夜。


    也就是在這一夜,莫爺爺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


    第二天,當他們狼狽的感到醫院時,莫爺爺隻剩一口氣了,他甚至連遺言都沒交代一句,隻是在最後的時刻抓著她的手放到莫翎白手中,然後笑著離世……


    莫爺爺雖然走得很安詳,可失去爺爺的他卻受不了這個打擊,他在自責沒及時趕來醫院的同時,還把怨恨全發泄在她身上,最後竟說懷疑是她對他下藥的。


    她理解他失去至親的痛苦,因為她也痛苦。兩位爺爺都走了,意示著她再沒有親人了……


    可她無法接受的是他充滿侮辱的誣陷。


    什麽她不要臉,她要纏著他,她害死了莫爺爺……


    對她來說,親白失去了,她可以不在乎,就當報答他們莫家這一年多的照顧。


    可說是她害死了莫爺爺,說她纏著他並對他下那種藥,這些惡罪,她不願意背!


    試問,她不離開,留下來還能做什麽?


    正好姚琴拿了一百萬到她跟前,她心一橫,索性將那筆錢收下,然後連夜離開了……


    所以,當莫翎白說他也有陰影,她信。


    那一夜,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終身難忘的。


    更何況,姚琴和龔朝雯這兩個女人一直都沒安分過。就算龔朝雯裝得完美無缺,但姚琴的心思,他們也不敢大意。


    龔朝雯將姚琴的話轉達完後,接著柔聲道,「既然阿姨陪朋友去玩了,那我也該迴酒店了。」


    她臉上一直都帶著迷人的笑,就連轉身都轉得那麽優雅動人。


    目送她離去,楚心琪撇了撇嘴。她不發表任何評價,反正自己心裏清楚怎麽迴事就行了。


    莫翎白收起冷笑,牽著她往電梯去。


    進了電梯,楚心琪才發現他要帶她去底樓。


    「幹什麽?」


    「帶你去玩。」


    「……」


    坐進車裏,楚心琪才發現他不是開玩笑,於是抓著方向盤上他的大手,皺眉問道,「離下班還早呢,你事情那麽多,玩什麽玩啊?」


    她不認為他們出去能找到玩的,這男人天生就不是懂浪漫的人,那次說什麽約會,還是偷著學那些小情侶呢。


    莫翎白也沒急著發車,將她纖細的手反握住,送到薄唇上啄了啄她的指尖,一雙深眸定定的凝視著她白皙的臉蛋,「還懷疑我嗎?」


    楚心琪翻了個白眼,「哼!」


    她想把手抽迴去,可奈何他抓著不放。


    莫翎白不惱反笑,傾過身吻向她。


    楚心琪手都被他抓著的,哪裏能反抗,偏著頭躲了兩下還是被他『逮』著了。


    他這才放開她的手,將她摟住,以便更好的吻她。


    楚心琪推了他兩下,又在她肩上打了兩下,最後才迴抱著他腰身。


    盡管她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可某個男人不但不生氣,反而心情越來越好。


    在休息室怕有人闖進去,他親她都是蜻蜓點水,而現在,密閉的空間裏,四周昏暗不說,也不會有閑雜人等到他的車庫來,他想怎樣都不怕。


    隻是,在觸及到她底褲時,他猛然僵住動作,這才想起她來例假了。


    火熱的眸子瞬間黯下,他也隻能將她放過。


    看著他欲求不滿的樣子,楚心琪忍不住失笑,她沒反抗,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有『護身符』,她就不信這男人連生理期都不放過她。


    這會兒換莫翎白氣唿唿的,捏著她下巴,冷颼颼的瞪著她,「有什麽好笑的?等你幹淨了,我照樣會把這幾天的補上!」


    楚心琪黑線,忍不住給他胸口一錘,「你敢!你要敢胡來,我攆你去小昇房裏睡!」


    他現在的毫無節製都讓她吃不消,要是還讓他為所欲為,那她還要活嗎?


    也幸好她現在放大假中,要是還上班的話,她怕是連哭都使不出力氣。


    莫翎白也不惱,捉著她的手又放在唇上咬著玩。


    說是咬,其實更像小孩吮吸手指一樣。


    他倒是樂在其中,可楚心琪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沒好氣的把手抽迴,在裙子上擦掉手上的口水,「惡不噁心啊?你以為你比小昇還小?都快三十的人了,就不能正經兒點?沒事趕緊迴去,我自己打車迴家。」


    她作勢要開車門,可莫翎白哪會輕易放她走,傾過身將她困住不說,還快速的將安全帶給她扣上。


    就龔朝雯來公司的事,誰也沒多提一句,先不說會不會破壞氣氛,就姚琴和龔朝雯的心思,他們隻需要心中一默,都知道其中有詐。


    姚琴說什麽要給東西,還是莫洪留下的,可是她幾次都能來公司找兒子,為什麽這次又不能來了?


    以她的性子,如果真是她認為的正經事,她根本沒耐心的,更不會派龔朝雯來公司走一趟。


    何況,他們兩人最清楚,莫洪生前並不待見姚琴,有什麽東西會留給她而不親自給孫兒?畢竟他們在莫洪臨終前也趕到醫院見了他最後一麵的。


    楚心琪心中的誤會被解開,冷靜下來的她自然也想清楚了這件事不正常,到後來龔朝雯一聽說莫翎白要帶她一起去,才幾分鍾時間,她就替姚琴改口了。


    這更加讓他們篤定這一去,絕對『有鬼』!


    這會兒,兩人是真的默契十足,不願去提她們來破壞氣氛,更不想去討論如果去了姚琴那裏會發生什麽事。不動腦子都知道沒好事,討論那些純屬給自己找不愉快。


    楚心琪拉著安全帶,很不理解他,「你忙你的事,真的不用管我。外麵大太陽,沒什麽好玩的。」


    莫翎白髮動引擎,然後斜了她一眼,「陪我去選衣服。」


    楚心琪一聽,哭笑不得,「我都沒欣賞能力,幫不上你。」


    莫翎白扭頭,不滿的瞪著她,「你的衣服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我的衣服難道不該由你挑選?沒欣賞能力,就給我多看多學!」


    他說得一點都不誇張,新家衣櫥裏,她所穿的、用的都是他挑選的,她的事他這麽用心,憑什麽他的事她就不放心上?


    看著他將車倒出車庫,楚心琪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她無語的揉了揉額頭,還能怎麽著,隻能跟著去唄!


    隻要別讓她出錢就是了,她一個月的工資才多少,還不夠他買一隻衣袖。


    還是上次他們看電影的那個商場,不過這一次,莫翎白直接帶著她去男裝區,看樣子是真的要選衣服。


    其實在外人看來,一男一女一同逛商場買衣服再正常不過了。可對楚心琪來說,卻是真的別扭。


    她以前除了陪爺爺買穿的外,再就是給兒子買穿的。陪一個像他這樣的大男人買衣服,真的是頭一次,就連薑弈秋,他們最多也隻是一起吃飯散步,買私人用品這種事,他不會麻煩她。


    這是聖江最大、消費最高的綜合商場,進入這裏的專櫃,最差也是國內一線品牌,至於價格,她是真的連翻吊牌的勇氣都沒有。


    那些售貨員一個個火眼晶晶,看著這麽冷酷帥氣的男人進他們專櫃,熱情得不得了。


    偏偏說去買衣服的男人臉都沒側一下,一手插在兜裏,一手牽著楚心琪,那骨子裏冷酷的勁兒好似他是故意來耍帥的,別說迎合店員了,就四周陳列的各種男裝都沒瞧一眼。


    楚心琪哪會不知道他的用意,這傢夥為什麽帶她來,就是想讓她幫他選。


    麵對熱情的店員,她也笑了笑,「我們先看看,你們不用管我們。」


    主動拉著男人往右邊陳列區去,見店員沒跟上來,她又壓低了聲音道,「我可先說好,我隻負責給你挑選,不管付錢的事。」


    莫翎白冷硬的唇角狠狠一抽,斜著眼角剜了她一眼。


    楚心琪翻著衣架,倒也認真為他選著,這一排都是休閑類的服飾,見慣了他穿襯衣的樣子,她也沒問他的意見,選中了一件體恤後,直接在他身前比試起來。


    要說麵前這男人,身材真的無可挑剔,她覺得自己這麽挑真是有點多此一舉。


    「就這件吧,你去試試。」她把體恤塞到他手中,下巴朝試衣間的方向抬了抬。


    「嗯。」男人也沒對她的選擇有任何意見,隻是一手拿著體恤,一手繼續牽著她,然後往試衣間去。


    「幹什麽?你去換衣服,我在這裏等你就是。」察覺到他的想法後,楚心琪一頭黑線,尷尬的直朝店員們看去。


    「你忘了我手受傷的事了?」男人說得理直氣壯,甚至還故意拔高了嗓音。


    「……」楚心琪險些吐出一口老血。


    要不要這麽噁心,他是受過傷,可那能影響他換衣服嗎?


    特麽晚上生龍活虎,怎不見他喊一句受傷了?


    她不想進去,他是去試穿衣服的,她進去搞毛線啊!


    然而專櫃裏的店員們沒有不正常的神色,看著他們一同進試衣間,甚至還保持著熱情的笑容。


    簾子被拉上的瞬間,楚心琪就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是不是你買條內褲也要我幫你換?」


    誰知男人不答反問,「難道不該嗎?」


    楚心琪惱羞得差點咬他,「不要臉!」


    與其說他想買衣服,不如說他惡趣味,分明是換著法子跟她耍流氓!


    可男人壓根不在乎她快抓狂的樣子,還把雙手對她展開,眉眼抬了抬,「動作快些,免得被人誤會。」


    一句『誤會』更是讓楚心琪後牙都快磨痛了。


    可她有選擇嗎?


    跑又跑不掉,不伺候他吧,等下待久了店員肯定會多想。


    要讓他試穿新的,就得把他襯衣脫下來,她咬著唇,踮著腳開始為他解衣扣。


    一顆、兩顆、三顆……


    隨著他古銅色的胸膛露出,她垂下眼眸,臉頰早已燙到了耳根和脖子。


    偏偏男人還不滿意似的,蹙眉催促,「動作快些,免得店員進來,你想我被她們看光?」


    楚心琪抬眸故作兇惡的瞪著他,以掩飾內心那一抹別扭和羞赧,「你給我閉嘴,再廢話就給我自己穿!」


    她就該什麽也管,直接跑出去的!


    好不容易讓他穿好體恤衫,楚心琪還沒來得及擦擦額頭上的汗,男人當著她的麵突然鬆開了皮帶。


    她眸子一瞪,差點尖叫,「你、你幹什麽?」


    莫翎白低頭看著筆挺的西褲,「這樣配合適嗎?」


    楚心琪無語,「……」


    體恤加西褲,是挺那啥的……


    她遲疑了幾秒,隨即掀簾跑了出去。


    雖說心裏把莫翎白罵了無數遍,可她也是認了真在幫他挑選,可誰知道一整套衣服換上後,男人濃眉緊皺,連鏡子都不照一下,直接否決,「不好看。」


    楚心琪那真是心肝脾肺都在抽搐,不喜歡就早點說啊,都穿上全套了他才說,這不是存心耍著她玩嗎?


    她想暴走,偏偏男人還一副大爺口吻,像吩咐丫鬟做事一樣,「再去選幾套我試試。」


    她能說什麽?真是罵人的氣力都沒有了!


    最後,她還是照著他的話去做了,開始穿梭在各列衣褲中。


    好在店員也沒嫌他們多事,各個微笑的在外麵候著。


    當然,也不是說她們耐心真好,而是早就看出來了,這兩人絕對有能力在他們專櫃消費。試衣間那個男人有多出眾就不必說了,光是那手腕上的表就不會少於7位數。


    至於這位進出試衣間的女人,別看不施一點脂粉,隻要眼力勁兒好,就會發現她一身都是『人民幣』。光是她指上那枚鑽戒都快閃花了他們的眼,她身上那件連衣裙,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他們商場裏某專櫃今年剛出的新品,就她身上最便宜的鞋子,也不會低於五位數。


    想想,這兩人這行頭,像是消費不起的嗎?


    對店員們的心思,楚心琪壓根就沒興趣,現在某個男人賴在試衣間不出來,逼著她不斷的把衣服褲子往試衣間裏送。


    可他還是嫌不滿意,也不說哪裏不滿,剛試穿上身就喊她重新選過。


    楚心琪那是真叫一個吐血。要是她有能力,絕對會把這傢夥給打暈拖走。


    他這哪裏是來買衣服的,根本就是存了心奴役她!


    看看,都四五套了,他還不滿意,最可氣的是他自己不出去,身上還穿著人家的衣服,她想拽他離開都不行。


    又找了一套衣褲給他換上,這一次還不等他開口,她就咬牙切齒的先警告,「最後一套,要是你還看不上,那我就把你扔這裏,我先迴去了,你自個兒慢慢選!」


    她要是店員,絕對把這種人給轟出去!


    哪有這麽挑剔的,不喜歡就別來啊,自己都不去挑自己喜歡的,根本就沒誠心買!


    而這一次,男人看著身上贊新的襯衣,總算點頭了,「好吧,就這一套。」


    瞧他那勉強的樣子,楚心琪接連翻了好幾個白眼。


    正想將其他衣褲抱出去還給店員,突然小腹痛了一下。她皺著眉,下意識的捂了捂小腹,對他道,「我去衛生間一趟,你自己出去買單。」


    莫翎白盯著她捂腹的手,濃眉緊蹙,「很難受?」


    他那樣子,好像才想起來她今天來例假。楚心琪都懶得跟他說話了,『嗯』了一聲後就跑出了試衣間。


    出門這麽久,她都沒上過廁所,還被這個男人當丫鬟差使,能好受才怪。


    在廁所裏,她快速把例假問題清理好,準備洗完手就返迴專櫃去。


    洗手的時候,她抬頭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一邊擦幹手一邊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的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和衣裙。


    就在她欲轉身時,突然從外麵進來一個女人,對方走得很急,不僅撞上了她,還踩了她一腳。


    「啊!」


    兩人幾乎同時尖叫起來。


    進來的女人明顯是被嚇了一跳,而楚心琪則是被她的高跟鞋踩到了腳背。


    這個痛,來得遂不及防,讓她蹲在地上直揉腳背。


    這裏是衛生間,有人急著方便所以冒冒失失其實也能理解,可被踩了腳背,楚心琪聽到的不是對方的道歉,而是兇巴巴的聲音,「你是怎麽走路的,沒長眼睛嗎?」


    她抬起頭,不滿的道,「是你先撞的我,也是你踩的我。」


    眼前的女人,微胖,但打扮很時髦。一頭紫紅色的齊劉海長發,雪紡衫加破洞褲,如果不是她臉上細細的皺紋出賣了她的年紀,她都要以為這是個年輕小姑娘。


    雖然這女人花著濃妝,一身穿著確實年輕化,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四十多歲的樣子。


    女人見她還頂嘴,立馬瞪大眼,「明明是你眼瞎不看路撞了我,我還沒找你說事呢,你還敢指責我?」


    楚心琪一聽,也顧不上腳背疼了,從地上站起身,反諷道,「我是眼瞎,難道你就長了眼睛?」


    她也沒想到上個廁所而已,居然能遇上這麽混不講理的人。


    她是可以不予理睬,可是,會不會太憋屈了?


    被人踩腳不說,還要被人罵,試問,這種氣有幾個能受?


    女人聽到她諷刺的話,頓時一臉兇惡,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鼻子,「你敢罵我?」


    楚心琪也不示弱,「是你先罵我的。」


    女人神色更兇,「你……你最好給我道歉,否則今天我要你出不去!」


    而正在這時,楚心琪挎著的小包裏傳來音樂聲。


    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誰打她電話。


    想到他那沒耐心的性子,她隻能把手機拿出來。


    就在她剛接通電話,還來不及開口時,身前蠻橫無理的女人居然出手,竟把她的手機給奪走了。


    而她搶下手機還不夠,還直接摔出去——


    「想打電話找救兵?門都沒有!」


    「啪!」


    隨著她惡聲惡氣的聲音,手機在地板上摔出清脆的響聲。


    這一下,楚心琪不僅火大,還忍不住炸了。


    幾乎是在女人摔出手機後,她也出手將她狠狠推了一把。


    媽的,當她手機不要錢啊?


    雖然她都兩年沒換過手機了,可也不能遭人這樣對待!


    真不知道哪裏來的潑婦,踩了她不道歉,還惡口先罵人。現在還直接對她動手,摔她的私人物品。


    她要是再忍下去,是不是還要被她弄死在這裏?


    那女人也是沒想到楚心琪會動手,畢竟在她看來,這女孩很柔弱。所以被楚心琪狠推一把,她也遂不及防的往後退,還差點滑一跤。


    有兩名正從隔間出來的女子見到她們動手,嚇得趕緊退迴隔間都不敢出來了。


    楚心琪知道今天沒這麽容易脫身,趁女人還沒穩住身體前,她快速掃了一眼,見角落有拖把,她想都沒多想,快速跑過去,拿起拖把就沖那女人揮去——


    最近一段時間,或許是受那男人的影響,她覺得自己變得好暴力。而且時不時麻煩主動找上她,她是真的抓狂。


    這女人,跟姚琴那種人也差不了多少,就像帶毒的毛毛蟲一樣,自己噁心不說,別人沾一下都要人命。


    最最可氣的就是這兇女人,把她手機摔了,尼瑪,一會兒那男人找不到她,又該給他冷臉看了。


    想想她,容易嗎?!


    本來吧,紫紅色頭髮的中年女子以為自己氣質好,就算自己理虧也依然能撐起場麵和氣勢。


    可哪知道,被她判定柔弱的楚心琪發狂起來比她還兇悍,接連被拖把打了兩下,打得她『啊啊』直叫,並且往衛生間外跑。


    「救命啊,打人啦!」


    「你妹!」見她跑了,楚心琪也沒追,爆了一句粗後趕緊去撿自己的手機。


    將拖把放迴原位,她心疼的捏著手機,看著碎裂的屏幕,心裏是真難受。


    這款手機是她兩年前買的,兩年前的她還在事務所當實習生,又要生活又要給兒子交幼兒費,幾乎都到了吃土的地步。為了跟客戶更好的互動和溝通,她是勒著褲腰帶省吃儉用外加兼職賺錢,才買了這一部近千元的智能機。


    一千元,對一個還沒有正式工作又要養娃的人來說,幾乎是奢侈中的奢侈了。


    哪怕現在手機明顯老化,她也不缺錢了,可始終沒想過要換新的。


    沒想到,竟因為一個不講理的潑婦,她的愛機就變成這個模樣。


    就在她準備把手機放手包裏,突然聽到手機裏有跑步的聲音。


    咦?難道電話沒掛斷?


    她又把手機舉起,可屏幕是黑的,什麽都看不到。


    「喂喂……」她對著手機唿起來。


    可裏麵除了腳步聲,男人一句話都沒迴。


    不得已,她隻好捏著手機朝衛生間外走,猜到他一定在找她。


    然而,當她走出衛生間時,突然愣住。


    那個紫紅色頭髮的女人並沒有離開,而且她身邊還多了兩個男人,三個人都麵帶陰狠的瞪著她。


    「夫人,就是她嗎?」其中一個小眼睛男人不停的打量楚心琪。


    「對,就是她拿拖布打我!」女人氣憤不已的指著楚心琪,一臉狠勁兒,「你們給我好好收拾她!」


    聽著她下令,楚心琪臉色大變。她自己就是個潑婦了,居然還帶幫人打人,這女人,也太狂妄了!


    眼看著兩個男人朝她走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她緊張得很,背後在一瞬間都是冷汗。


    可她也不後悔對那個女人動手,本來就是她不對在先,手機被她摔壞,她都沒找她賠呢,她還好意思找人教訓她?


    眼看著要退迴女衛生間了,她突然停止,驚恐的雙眼突然閃動著亮光,直直的望著從拐角處跑來的男人。


    兩名男子對她的神色也感到好奇,迴頭一看,頓時雙雙變了臉,包括那紫紅色頭髮的女人,也是驚詫。


    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這穿著襯衣長相出色的男人一到他們跟前,竟不由分說對他們出手。


    那修長的身軀矯健十足,腕勁兒是他們想像不到的狠厲,就兩拳頭而已,竟讓兩個剛剛還準備收拾楚心琪的男人無招架之力,抱頭直往牆壁躲。


    紫紅色頭髮的女人臉色瞬間都白了。


    然而,她更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居然還對她動手。


    那一腳狠狠的朝她肚子踹來,她根本沒機會躲。


    「啊——」


    伴隨著她慘痛的叫聲,她後背又狠狠撞上牆壁,前後劇烈的痛意讓她連站都站不穩,整個身子狼狽的滑倒在地上。


    那兩個挨了拳頭的男人嚇得都沒敢還手,隻是其中一個明顯不甘心,還想給自己壯壯氣勢,於是指著莫翎白,怒道,「你、你知道我們夫人是誰嗎?你居然打我們夫人!」


    莫翎白斂緊的眸光鋒利如劍的射向他們。


    就這一眼,那個男人立馬受了聲,另一個人趕緊拉著他,然後過去攙扶倒地的女人。


    然而,倒地的女人一臉痛苦,神色猙獰,顫抖指著莫翎白對兩個手下道,「給我記住他,我一定要找人教訓他!」


    莫翎白冰冷的眼角斜射在她身上,唇角揚起一絲冷笑,笑她不自量力,「我是佳宇科技的莫翎白,隨時奉陪。」


    「什麽?!」原本一臉猙獰的女人突然像見鬼一樣的驚唿起來,「你、你是莫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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