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琪也沒掙紮,麵對這個男人,她的掙紮從來都沒有意義。


    被他禁錮著深吻,她不好受,但還是忍著。在他將她壓在床上,粗暴的撕扯她的裙子時,她才忍不住痛唿了一聲。


    處在激動的男人也沒在意,隻是當她削瘦的雙肩裸露在他視線中時,他才猛然住手。


    這一看,讓他眸底怒火直飆,「什麽時候弄的?」


    她身上的痕跡他都熟悉,深淺、新舊都是在歡愛時留在她身上的,唯獨肩上淤青的地方,不是他弄的。


    他也不可能在她身上弄出拳頭大的淤青!


    楚心琪扭頭看了一眼,眼淚有些紅,「早上跟那個女人打架,被她打的。」


    聞言,莫翎白俊臉都氣出了兇相,「為什麽不早說?」


    楚心琪都有些不敢看他,「當時確實有些痛,不過我想著抓賊要緊,也就沒跟你說。再說了,你昨天挨了一棍不也生龍活虎?」


    莫翎白一聽,低吼,「你身體能跟我比?」


    他兇得眼眸裏全是狠色,加上又壓著她,楚心琪都不敢說話了,生怕他突然張嘴咬死她。


    氣氛沒變,莫翎白還是處在激動中,但此時的盛怒和之前又明顯不同。


    從她身上翻下去,他快速將昨天用的醫藥箱找了出來。


    楚心琪知道他想做什麽,也配合的坐起身,拿薄被裹著身體,隻把肩臂露在外麵。


    別看男人那張臉像要吃人一樣,可在碰到她淤青處的時候,動作輕得像羽毛掠過一樣。楚心琪還以為在他手裏會再傷一次呢,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可卻沒感覺到有多痛。


    再看看他胳膊上還沒消褪完的淤青,她忍不住去拿噴霧,「你也再用些吧。」


    莫翎白沒有拒絕,隻是臉色依然帶著怒氣,「你還有那裏被傷到的?」


    楚心琪一邊給他噴藥水塗抹,一邊搖頭,「就被她打了一下,其他都沒事。」


    雖然那女人有抓她頭髮,可頭皮早都不痛了。


    等她給自己擦好藥水,莫翎白瞪了兩眼,從衣櫃裏重新給她拿了一件裙子,並親自要給她穿。


    「我自己來。」楚心琪臉紅的奪過裙子,另一手護著胸口,不讓薄被掉下去。


    「你身上還有我沒見過的地方?」她越是如此,莫翎白越是不滿,拉開她的手,將她身上裹著的薄被一把扯開。


    「莫翎白!」楚心琪下意識彎腰抱胸,羞赧成惱的瞪著他。


    之前這禽獸把她裙子扯壞了,還像剝皮一樣把她裙子從身上剝下,現在她就穿著一件胸衣。盡管不是全裸,可這種感覺比在他身下全裸還別扭。


    這一次,莫翎白一點都不怒,盯著她胸前深深的溝壑,薄唇輕揚,眸光猶如點了火一般炙熱。


    她是削瘦,可該大的地方絕對不小,該細的地方絕對不粗,她這身材,找不出一點生過孩子的跡象。跟六年前的她比起來,現在的她更讓他心動,那份青澀依然存在,身子依然嬌嫩可人。如今的她不但有少女的氣息,更多了一種小女人媚態。


    這樣的她,讓他一個正常男人怎麽能把持住?


    他那眸光太過火熱,楚心琪又羞又惱,生怕他又立馬撲上來,也顧不上遮掩了,趕緊把他從衣櫃裏找出的裙子迅速穿好。


    而穿好裙子的她見他還把自己盯著,忍不住用腳去踢他,「有什麽好看的?趕緊給我閃開!」


    莫翎白抓住她的腳,正打算做下一步舉動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俊臉一沉,不滿此刻有人打擾。


    楚心琪看著他去拿手機,然後聽到手機裏傳來一個男人暴躁的聲音,「大白,你現在在哪?趕緊給我出現,我快被你……嘟嘟……」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手機突然斷聲了。


    莫翎白看了一眼屏幕,眸光微沉。


    不僅他,就楚心琪都有些不解,「這是誰呀?」


    她不是好奇對方的身份,而是好奇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莫翎白並沒有將電話放下,隨即迴撥了過去,可電話裏卻傳來機械性的女聲,「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楚心琪好奇得又追問道,「究竟是誰啊?」


    「許興延。」


    「啊?!」


    聽著他的迴答,她詫異得張大嘴。但很快,她想起前不久玩他手機時看到的那通簡訊。


    他那個表弟、當今紅得發紫的偶像明星許興延說他要來聖江!


    迴過神,她又問道,「是不是他已經來了?」


    莫翎白扭頭看了她一眼,濃眉輕蹙著,「不知道。」


    都沒聽明白電話裏是什麽意思,他也無法肯定那傢夥此刻在哪裏。


    楚心琪也沒再說什麽,現在正是逃的時候,她還傻愣愣的跟他待一起,不明擺著自找欺負嗎?


    趁他還沒迴過神,她趕緊跳下床。


    誰知腳剛落地,男人猛然迴頭,冰冷的聲音夾著一股冷風直往她後腦襲來,「誰讓你走了?」


    楚心琪僵住,然後緩慢的轉過身,將帶著戒指的手伸出去,迎著他深冷的眸光,她咬了咬唇,「戒指很漂亮,我先收著,就當為你保管。如果你想拿迴去,跟我說一聲就是。」


    他知道他想聽什麽,可是,她真的沒辦法答應。


    莫翎白上前一步,抓著她雙臂,許是知道她肩上有傷,所以這次沒用多少力,但神色依然帶著怒,「你非要逼我生氣嗎?還有什麽讓你不能答應的?孩子,我們有了,住也住在一起了,你告訴我,還有什麽理由不接受我?」


    楚心琪實在受不了他逼迫的樣子,低頭道,「我都沒談過戀愛,不想突然就嫁人。」


    如果非要一個理由,這應該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這些年,她沒跟誰談過感情,可是不代表她內心不渴望。


    莫翎白起伏的胸口突然停下,瞪大的眸子也突然斂緊,他差一點就吼出來他們已經是領證的合法夫妻了。


    聽到她的話,他激動的情緒瞬間恢復了低沉,「就隻是這樣?」


    楚心琪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莫翎白深吸了一口氣,將她擁到懷中,下巴在她頭頂蹭著,不說現在有多欣喜,至少他稍微能心安了。


    隻要她能提條件,不管怎樣的條件他都會去滿足她。


    怕的就是她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要,好言好語她不聽,對她來狠的她又要恨,這樣的她,才是真正讓人無可奈何。


    「好了,我要去做飯了,別大白天耍流氓,再這樣我就把小昇叫過來當裁判!」楚心琪紅著臉將他推開。不等他翻臉,轉身跑了出去。


    一會兒兇得要死,一會兒又像深情得不得了的樣子,就他這陰晴不定的性子,誰受得了?


    莫翎白瞪著門口處,暗自磨牙。


    他隻有一個總結——這女人就是欠收拾!


    什麽時候存心收拾她一次,鐵定讓她三天都下不了床!


    …


    而此刻,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方圓不停的偷看時間,早就等不及了。


    盡管這兩天有杜眉幫著在醫院照顧舅舅,可她還是不放心。但每天要按時上班,又不能請假,她隻有盼著下班時間早點到,好趕去醫院。


    不怪她太擔心,而是自從他舅舅從觀察室轉到普通病房以後,就老想著出院,說什麽醫院費用高,想迴家去休養。


    這才幾天,她哪可能同意?


    還有一件事也挺讓她焦急的。她舅來市裏好幾天了,她舅媽和表弟還什麽都不知道。這兩天她都在敷衍他們,說她舅難得來市裏一趟,所以想讓他多玩兩天再迴去。


    她知道瞞不了太久,所以一番糾結後,她決定今晚去醫院跟她舅商量,幹脆就跟她舅媽和表弟坦白了,大不了她去租個房子,讓她舅媽和表弟來市裏先住著,不但大家能在一起,也不用再麻煩杜眉。


    打定好了主意,她就盼著早點下班。


    而就在這時,一名背著旅行包的男子突然來到他們公司前台,說是要找他們『莫總』。


    方圓麵帶微笑的迴道他,「先生,您可能搞錯了,我們公司沒有『莫總』這個人。」


    男人一身黑色運動裝,臉上一副大黑墨鏡再加一黑色大口罩,連眉毛都被遮得嚴嚴實實,乍一看,異常另類。


    除了裝扮顯得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外,男人的脾氣還特別不好,說話口氣特別沖,「這裏不是佳宇嗎?我就找你們莫總,趕緊的,帶我去見他!」


    方圓依然微笑著解釋,「先生,我們這裏是嘉譽,可是真的沒有你要找的『莫總』。」


    男人一掌拍在前台桌麵上,很是不滿她,「你敢說沒有?」墨鏡下的眸光狠狠的瞪著她,隨即他摸出手機,又拽又不屑的念叨,「我看你是沒見過你們老闆!」


    撥出某人的號,響了好幾聲才接通,不等電話裏的人開口,他暴躁的先開口,「大白,你現在在哪?趕緊給我出現,我被你的前台給氣死了!」


    他等著電話裏的男人開口,可等了好幾秒,電話裏都沒聲音。


    他把手機拿下一看,頓時氣得把手機往桌台上拍了好幾下,嘴裏還爆起了粗話,「操!該死的居然沒電了!」


    他都忘了,自己躲狗仔躲了一整天,壓根就沒顧上給手機和充電寶充電!


    下了飛機後,他直接打車趕過來,連酒店都沒定。


    這次來聖江,他除了要躲狗仔外,還要躲他老媽,所以連助理都沒帶一個。一上計程車他就給司機說直接到佳宇,司機是帶他來了,可沒想到在前台這裏居然被一個丫頭給攔住了。


    虐待完手機,他又瞪著麵前這個『不懂事』的女孩,一副拽到不行的口氣,「你是不是新來的?我跟你說,耽誤我時間你可賠不起!趕緊的,給你們莫總打電話,再廢話小心我讓他炒了你!」


    他一係列言行方圓都看在眼中,本來還禮貌的微笑此刻已經沒有了,圓圓的小臉都拉長了,也失去了耐心,「先生,我們這裏確實沒有你要找的莫總,如果你再無理取鬧,我可通知保安了。」


    男人一聽,口罩下突然發出一陣冷笑,「喲嗬,看不出來,你這丫頭還挺有個性的,不錯不錯,大白的人,就是跟他一個德性。」他說著話,高大的身子斜靠著前台桌麵,墨鏡下的眸子把女孩從頭打量了一遍,片刻之後,他突然抬了抬下巴,竟邪氣的問道,「小丫頭,成年沒有?如果成年了,要不要考慮做我的女人?小爺我看你長得還不錯,勉強可以收了你,你放心,做了小爺女人,保管你下輩子衣食無憂,再不用幫人打工了。」


    隨著他不要臉的話,方圓臉蛋唰唰的變黑。


    如果是陌生人的搭訕,她還能微笑應付,可麵前這個全身武裝的男人,不但言行舉止怪異,還這樣赤果果的調戲她。


    試問,她能給好臉?


    別看她娃娃臉像一個未成年,那黑漆漆的眼眸瞪大起來也有幾分兇悍,「先生,麻煩你說話放尊重點!」


    男人推了推墨鏡,像是見到什麽稀奇玩意兒一樣,笑得更邪肆,「喲,還是個小辣椒啊?不過講真的,小爺還挺好你這種類型的,要不要跟小爺約一個?正好小爺還沒訂酒店,等你下班我們一起去?」


    他囂張又邪氣的態度讓方圓更氣,恨不得給這流氓一耳光。可是他們之間又隔著一張桌台,她氣惱不已,一下子失去理智,抓起桌台上某物品就朝他砸了過去,「流氓,滾遠些!」


    「啪!」


    男人下意識的躲了過去,並未被砸中。


    可看著摔在地上的東西,頓時翻臉,當即爆粗低吼,「該死的,你敢摔我手機!」


    方圓也傻眼了。


    她隻是想用怒火逼走這個存心找事的痞子,哪裏知道隨手這麽一抓,沒有抓到筆筒和計算器那些東西,而是把他手機當武器用了……


    …。


    吃完飯,楚心琪給兒子送水果去,卻發現冷封也在兒子房裏。一大一小,正玩遊戲起勁兒呢。


    她臉色微變。


    如果沒有今天的事,她對冷封絕對信任。可明知冷封私心裏『有鬼』,這讓她還怎麽信任?先不說他究竟有什麽私心和目的,萬一他覺得想要的東西無望了,會不會失去理智報復莫翎白?


    大人之間有恩怨矛盾無可厚非,但要是他變態把手爪伸向孩子呢?


    她家小昇能抵抗?


    「夫人來了?」見她進門,冷封並沒有沉迷遊戲中,而是起身禮貌的招唿她。


    「嗯。」楚心琪根本擠不出笑。見兒子還在玩,瞪眼道,「別整天就知道玩遊戲,多看看書!」


    「……」楚子昇握滑鼠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迴頭看著她,小眼神又複雜又不解。


    楚心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激動了。


    幹咳了一聲,她將水果盤放在兒子手邊,摸了摸他的頭,笑道,「還有幾天就期末了,多注意休息,知道嗎?」


    小傢夥點了點頭,認真對她道,「老媽,你放心吧,我有一邊遊戲一邊背書的,不信你問冷叔。」


    對楚心琪剛才嚴肅的樣子,冷封也沒多想,畢竟做父母的擔心孩子沉迷遊戲也是應該的。


    聽到楚子昇的話,他淡淡一笑,帶著讚賞對楚心琪道,「夫人,您放心吧,小少爺是真的天資聰明。所有的功課他都已經複習了,這幾天他還有預習下學期的課程。」


    他是真心佩服麵前的小人兒,簡直聰明到外人沒法想像。就是大人都難做到一心兩用,他居然能一邊玩一邊背書。這都還不算,最讓他稱奇的是這小人兒的思維靈活程度,他一個雙碩高材生都自嘆不如。


    就拿他玩遊戲來說,他不會跟一般遊戲玩家玩,專找職業玩家。而且他不會用漢語跟人聊天,說話全用英語和玩家交流。盡管他的詞彙還有匱乏之處,但這已經夠讓人稱奇叫絕了。


    他幾乎可以想像,假以時日對他培養,這會是多厲害的一個人!


    楚心琪也笑了笑,當媽的,不論誰誇自己的孩子,都是高興的。


    見兒子又把注意力投到遊戲中,她眸子一轉,像隨口聊天一樣問道,「冷助理,你怎麽不出去約會啊?有沒有對象,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


    冷封嘴角淡淡的抽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


    然而,不等他迴答,盯著電腦的小傢夥頭也不迴的插嘴,「老媽,你就不要費心了,冷叔有喜歡的人了。」


    聞言,楚心琪很是詫異。這事連兒子都知道?


    冷封幹咳起來,「咳咳……夫人,小少爺說笑的。」


    楚子昇停下遊戲,迴頭不滿的看著他,直接拆他的台,「冷叔,你就別藏著掖著了,我那天看到你對著手機傻笑。」他又朝楚心琪看去,調皮的眨了一下眼,「老媽,我跟你講,冷叔手機裏那個姐姐可漂亮了。」


    楚心琪,「……」


    冷封又猛咳兩聲,「咳咳……那隻是、隻是普通朋友。」


    對他的解釋,楚心琪相信才怪。一向冷肅的他此刻居然也能語無倫次,明顯就不正常!


    看來,莫翎白說的是真的!


    隻是,她還是無法理解,憑他的條件,喜歡就說啊,這樣優秀的男人難道還怕對方拒絕?就算遭拒絕,他這樣有才有貌又有超高薪水的男人也照樣是搶手貨。


    真搞不明白,莫翎白這麽相信他,他怎麽還會背著莫翎白幹偷盜的事……


    當然,她也不可能去揭穿他,這是他和莫翎白之間的事,莫翎白這個當老闆的都沒說什麽,她一個外人操哪門子心?


    她假裝友好的對冷封笑道,「現在我們大家都住在一個地方,就跟一家人一樣,如果方便,可以邀請你那位朋友過來坐坐。」


    冷封點了點頭,「多謝夫人。」


    他隻是禮貌的表達謝意,並沒有正麵迴答楚心琪。


    盡管那冷肅的樣子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可楚心琪還是發現了他鏡片下的眸子有一絲躲閃。


    交代兒子早點睡覺以後,她才迴了a戶她和莫翎白住的那套房裏。


    其實她有想過把這一層三套房打通,不過仔細想了以後,她還是沒跟莫翎白開口。這樣分開住也有好處,免得她和莫翎白在出現矛盾的時候被兒子發現。反正兒子就在隔壁,吃住玩都在他們掌控的範圍內。


    至於冷封,她也不可能把他攆走,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莫翎白身上,相信他對冷封還是有一定防備的。


    迴到臥室,沒見到某個男人,但浴室的門沒關,裏麵花灑的水聲很大,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裏麵洗澡。


    知道他有暴露的傾向,這次她沒等他光著出來,先去衣櫃裏把他要穿的睡衣找到。


    沒一會兒,花灑的水聲停了,男人很快從浴室裏走出來。


    跟她想的一樣,真是一絲不掛的!


    她承認他身材好,好到可以讓她這個自詡性冷淡的人臉紅心跳。


    可是,身材好也不能這樣!


    這次她是站在浴室門外,他一出來,她就將攤開的浴巾撲向他,包裹好重點部分,並快速將浴巾打結。


    然而,男人還不太領情,欲伸手扯開,「有什麽好遮的?」


    楚心琪心肝肺都在顫動,沒好氣的瞪著他,「你就不怕小昇突然跑來這邊嗎?要是讓他看到,你羞不羞?」


    男人俊臉一沉,冷颼颼的剜了她一眼,「他是兒子,又不是女兒,有什麽不能看的?」


    楚心琪無語的隻能磨牙。要是手中有榔頭,她非敲暈他不可!


    她知道他不是個喜歡外露的人,隻是因為這裏不會有其他人出現,他是故意露給她看的!


    怕他扯開浴巾,她齜牙咧嘴的威脅道,「不許給我扔了!去那邊,睡衣給你找出來了,趕緊穿上!」


    莫翎白朝床邊看了一眼,再冷颼颼的剜了她一眼,「一會兒還得脫,不嫌麻煩?」


    這話……


    直讓楚心琪瞬間紅了臉。


    瞧他那張冷酷的臉和理直氣壯的態度,她咬牙迴道,「今晚休息!」


    男人俊臉一沉,在她跑開前先一步將她打橫抱起,「這麽精神,需要休息?」


    又想讓他罷工,想得美!


    楚心琪在他臂彎裏掙紮著,氣惱的直拍他,「說了要節製,你是不是非要這樣?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


    對她的抱怨,莫翎白壓根就不屑,反正她現在也沒上班,所謂休息的理由全是藉口。


    被他扔上床,楚心琪翻身滾了一圈,抓著衣襟瞪他,「我要洗澡!」


    莫翎白挑了挑眉梢,「一會兒我幫你洗。」


    楚心琪還想再說什麽,可他已經迅猛的撲了過來,直接將她給壓在身下。


    薄唇也順勢將她吻住。


    她『唔唔』的掙紮了幾下,還在他身上掐了掐,最終還是沒撤,任由他魔爪鑽進裙子裏……


    然而正在這時,楚心琪的手機突然響了。


    不但她的手機響了,就莫翎白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也震動起來。


    手機同時響,兩個人都愣了。


    莫翎白抬起頭,冷眸朝手機射去。


    楚心琪一邊喘著氣,一邊臉紅耳赤的推他,「還不趕緊去接電話!」


    眼看手機震動個沒完沒了,完全打斷了他們的興致,莫翎白這才翻身坐起,沉著臉將電話抓到手裏。


    剛一接起,電話裏就傳來暴躁的聲音,「趕緊來東水派出所!操!那死女人居然敢對我動手!」


    莫翎白,「……」


    而楚心琪也快速找到手機,見是方圓打來的,也很快接起,「方圓,你下班了嗎?正好我有好消息要跟你說……」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方圓的哭聲就從手機裏傳來,「心琪……嗚嗚……我在派出所……」


    楚心琪驚訝,「派出所?發生什麽事了?」


    兩人同時掛了電話。


    楚心琪正要開口說自己出去一下,迴頭一看男人正在穿衣,她眉頭一皺,「你也要出去?」


    莫翎白『嗯』了一聲,「許興延來了,不知道什麽情況跑派出所去了。」


    楚心琪驚訝,「他真來聖江了?」


    等等……


    她眸子一轉,好奇的多問了一句,「他在哪個派出所?」


    「東水派出所。」


    「……」


    …


    半個小時後,兩人趕到片區東水派出所。


    從辦案民警那裏,楚心琪了解到事情經過。


    方圓因為摔壞了別人的手機,對方不但要她賠,而且還準備投訴她。


    盡管對方也有過分之處,但毀壞別人的財物確實讓方圓心虛,擔心工作不保,她不得不向對方道歉,並答應賠償對方的手機。


    可哪知道對方不要她的錢,竟恬不知恥的要她陪睡。


    這要求,哪個人能同意?


    方圓直接就炸了,在前台跟他廝打起來。


    好在對方還有點人性,從頭到尾都沒還手。


    隻是報了警而已。


    警察到了以後,對方才開始徹底翻臉,說方圓蓄意對他人身攻擊,並要起訴她。


    於是乎,兩個人就這麽到了派出所。


    大致的經過就是如此,楚心琪聽完之後簡直又驚又氣。


    方圓是什麽性子她還不了解嗎?她真的是那種很乖很聽話的女孩。


    如果不是有什麽讓她忍無可忍的事,就她那嬌憨的小女生性格,別說跟人打架了,臉紅都不會有。


    因為被打的人控訴的緣故,方圓暫時被行政拘留,楚心琪隻能從民警和筆錄上看到事情發生的經過。


    而這時,莫翎白已經領著一個男人出來了。


    她迴頭一看,絲毫沒有『故人相逢』的喜悅,而是厭惡又憎恨的瞪著麵帶口罩和墨鏡的男人,「方圓打的人是你?」


    相比她的敵意,許興延在看到她時的第一反應竟當場誇張的驚唿起來,「臥槽!小琪琪,怎麽是你?」再看看身側的莫翎白,他更是驚訝得『啊啊』大叫,「哇!你們、你們不會是一起來的吧?啊!你們居然在一起了?天!什麽時候的事?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先別說他叫得有多誇張,就最後一句『勾搭』都讓楚心琪厭惡得要死。


    這麽多年了,這人還是沒改一點德性,反而更加放蕩不羈。


    別說理他了,她現在連帶看莫翎白的眼神都是白眼。撇下他們倆,她跟著民警見方圓去了。


    陳青還在住院養傷,方圓要是被拘留,他們一家肯定會急死。現在她能做的就是替方圓申請暫緩執行行政拘留,至於許興延那邊,她肯定要給莫翎白施壓,要他讓許興延撤銷控訴。


    他都管不好自己的表弟,也休怪她給他們臉色看,大不了一起鬧走。


    「餵……小琪琪,你怎麽不理我啊?」見她連個招唿都不跟自己打,許興延很不解,扭頭朝身側男人看去,「怎麽迴事?」


    「打你的人是她閨蜜!」莫翎白斜睨著他,直接告訴了他答案。


    「啊?!」許興延震驚得把墨鏡往頭頂一推,露出一雙比女人還嫵媚迷人的眼睛。


    …


    迴去的路上,車裏的氣氛那才叫一個尷尬。


    許興延坐的副駕駛,楚心琪和方圓在後排,兩個女人手牽手,都繃著臉不說話。


    莫翎白要開車,加上他本就不是那種能活躍氣氛的人,所以從頭到尾也沒開個口。


    許興延最先也沒說話,但好動的他也沒安靜多久,迴頭朝後麵兩個女人偷瞄了幾眼,最後忍不住說道,「那個……我也沒想到你們是認識的,今天就當一場誤會吧。」


    楚心琪跟方圓同時把頭扭向車窗,默契十足的不理睬他。


    難道『認識』就能是誤會,『不認識』就隻能吃啞巴虧?


    也就這種沒品沒德的男人才會說得出口!


    一迴到旭陽廣廈,楚心琪帶著方圓直接到20樓。


    雖然莫翎白帶著許興延也是在20樓下的,但是她有話要跟方圓說,也就沒管他們。


    a戶和b戶都是三居室,c戶是一居室,她決定把a戶給方圓,所以帶著她直接進了a戶。


    一進門,方圓就四處瞧,好奇得不得了,「心琪,這是誰的家啊?」


    家裏裝修特豪華,明亮的水晶吊燈,高檔的家具,嶄新且寬敞,反正她長這麽大,沒進過這麽漂亮的房子。


    楚心琪『嘿嘿』一笑,沒正麵迴答她,隻是反問道,「喜歡嗎?」


    方圓使勁兒的點頭,「喜歡,太漂亮了,這房子怕是要上百萬吧。」


    楚心琪笑得更賊,「要不了那麽多,一百塊而已。」


    聞言,方圓瞪大眼,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一百塊?怎麽可能?這地段的房子我之前有打聽過,在聖江是最貴的!」


    她說不下一百萬都是保守估計,因為之前打聽過這邊的樓盤,嚇得她直接打退堂鼓。依她和舅舅家的條件,買套二居室付首付都困難,而且還隻能盯著那種離市區比較偏的樓盤。就是因為圖便宜,她舅才被開發商忽悠的。


    楚心琪帶她來的目的就是想跟她說房子的事,甭管她信不信,反正她是一本正經的說道,「真的隻要一百。我買了好幾套,這一套是專門給你留的。」說著話,她朝方圓攤手,「趕緊的,拿一百給我,明天我就去把手續辦了。到房管局還要打車呢,你不能一百塊都不給我。」


    方圓傻了一樣,「你、你……你是說真的?這房子才一百?」


    楚心琪故意拉長了臉,「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要騙你,就為了一百塊錢啊?趕緊的,掏錢,要是動作慢了,別人可就搶去了。」


    方圓一直當她開玩笑,誰知道她越說越認真,那真是被嚇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這……」


    可能嗎?


    這樓盤她是真的有打聽過,均價真的在聖江算最貴的,別說一百,就是一百萬也買不到的!而且還是這麽華麗的裝修,連家具什麽的都一應俱全!


    「噗!」楚心琪被她的樣子弄得忍不住噴笑。早就猜到這丫頭一定會嚇到,所以她都不在電話裏跟她談。


    拉著呆傻的她往沙發去,邊走邊道,「你也別這麽震驚,這房子是小昇爸爸的一個朋友給他的,你也別問多少錢,因為問了我也不知道。不過呢,一百塊錢我還是要收的。」她調皮的朝方圓抬了抬下巴,「給不給,你直接說!」


    方圓總算合上了嘴,驚喜的腦袋就像啄米一樣,「給!給!……」她趕緊從包裏翻出錢包,隻是在打開錢包的時候突然又不動了,兩眼望著楚心琪,不知何時眼眶裏蓄滿了淚光,「真的隻要一百嗎?心琪,你別騙我……」


    楚心琪嗔了她一眼,幹脆自己動手從她錢包裏抽了一張毛爺爺出來,嘴裏沒好氣的道,「我可是良民,可不會幹違法的事。你呀,隻管讓你舅他們搬來就可以了,安心住,過幾天就把辦手續的材料給你。」


    對方圓來說,這樣的事比做美夢還不靠譜。


    試問,她能不激動?


    其實說激動都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楚心琪哪會不了解她,知道她是被這套房子嚇到了。可能說的話她也隻能說這麽多,因為和莫翎白的關係她自己都理不清,實在不想多提到他。


    好在也有話題讓她轉移方圓此刻的激動。


    兩個人一同坐在沙發上,她把他們去派出所之前的事又問了一遍,「你怎麽跟他起衝突的?好在沒狗仔,要是有狗仔,你一定會被他的粉絲噴死。」


    也是去了派出所方圓才看到許興延的真麵目,當時就被嚇傻了,壓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上一個當紅明星,而是她還把人家打了。


    最讓她害怕的就是他說要起訴她,告她人身傷害。不得已,她才給心琪打電話求助。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他就是許興延。說真的,我真被他氣到了,心想這人太噁心了,肯定是哪個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我摔他手機是不對,可他怎麽能提出那種要求,這不是欠打嗎?」


    楚心琪搭著她肩膀,笑道,「知道他精神病人,你還敢跟他動手?」


    現在迴頭想,方圓也是真心後悔。這兩天因為她舅的事,她上班都心不在焉的。遇上個色狼,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火氣,居然去跟別人打架。


    對楚心琪的調侃,她也不惱,隻是好奇的問道,「對了,我看那許興延跟小昇的爸爸很熟,他們究竟是什麽關係呀?」


    這下換楚心琪尷尬了。


    想了想,她還是沒隱瞞,「他們是表兄弟。」


    方圓張大嘴,「啊?他們居然是親戚?」


    對她的驚訝,楚心琪隻能傻笑。何止表兄弟,要是把那兩人的家庭背景扯出來,估計這丫頭真能把眼珠嚇掉。


    …


    而此刻,在c戶房中,許興延把背包隨手一扔,就開始追著莫翎白問,「喂,大白,你們倆究竟什麽時候搞到一起的?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討厭她的嗎?你倆究竟是怎麽迴事啊?聽說舅媽也在聖江,她知道你跟小琪琪的事不?」


    對他放鞭炮似的提問,莫翎白隻是冷颼颼的睇了他一眼,「你先住這裏,我們就在22樓。」


    知道他在逃避,許興延鍥而不捨的想繼續追問到底。


    就在這時,莫翎白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許興延隻能暫時打住聲音,等他接完電話。


    莫翎白看了一眼來電,接起,「我在20樓c戶,你下來見個人。」


    電話是楚子昇打來的,他原本想睡覺前給自家老媽道聲晚安,結果發現他們根本不在家。可他老媽手機關機了,他猜到一定是沒電了,所以就隻能給另一個人打電話。


    他不知道自家這個笨蛋爸爸要做什麽,不過就兩層樓而已,很快也下了樓,直奔c戶。


    而許興延也不知道莫翎白叫的是誰,聽電話裏的聲音不像是個大人。


    兩分鍾以後,當看著小人兒出現時,他那震驚的叫聲比在派出所見到楚心琪還激動。


    不止激動,還一把擰起小傢夥的背,提到半空中,狹長的桃花眼瞪得比牛眼還大,「臥槽!臥槽!你是從哪裏來的?!」


    莫翎白看他就像看神經病一樣,好在已經對他免疫了,否則早把他拍飛出去了。


    可楚子昇就不一樣了,被人提起來不說,麵前這個畫著眼線的男人真把他小心髒嚇到了。見過女人化妝,可他還沒見過男人也畫眉畫眼線的,簡直就是一活生生的妖怪。


    他也沒迴許興延的話,而是扭頭看向莫翎白,「莫先生,這位是?」


    莫翎白淡聲迴道,「你表叔。」


    楚子昇又看著麵前的男人,小眉頭輕蹙,這人身材又高又大,像表叔,可這長相,皮膚比女人還白,嘴巴像塗了口紅一樣,眼睛也像電視裏的狐狸精,確定這不是『阿姨』,而是表叔?


    被他打量著,許興延微微眯眼,總覺得手裏這小傢夥有點怪,這小眼神感覺很犀利似的。


    幹咳了一聲,他朝小傢夥笑道,「乖,叫表叔,表叔給你買糖。」


    楚子昇抿著的小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叫了一聲,「表叔好。」


    許興延高興的把他放下,然後蹲在他麵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客人友好,楚子昇自然也乖巧,雖然這個『表姨』妖裏妖氣的,但既然是他笨蛋老爸領迴來的,這個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於是稚氣的迴道,「我叫楚子昇。」


    許興延愣了一下,姓楚?


    他朝莫翎白看去,隻見莫翎白臉色有些難看。


    他挑了一下眉,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意莫名的笑。


    摸著麵前小傢夥的頭,再問道,「幾歲啦?」


    「五歲半。」


    「上小學了嗎?」


    「嗯,三年級了。」


    「咳……」許興延差點被口水嗆到。


    他再看向莫翎白,這次莫翎白對他抬了抬冷硬的下顎,驕傲之色不言而喻。


    他撇了一下嘴,轉迴頭,又笑著對小傢夥道,「表叔這次來聖江,走得太急,也沒帶什麽禮物。這樣吧,表叔給你簽個名,怎樣?」


    楚子昇小眉頭蹙起,「簽名?」


    這是什麽玩意兒?


    許興延也不生氣,畢竟這小傢夥才多大啊,估計連『追星』這個詞都不懂。


    笑了笑,他拍著楚子昇小肩膀道,「表叔的簽名不值錢,不過可以拿出去裝逼,保準能讓別人羨慕嫉妒恨。」


    楚子昇額角隱隱掉下黑線,「……」


    也不怪他此刻無語。雖然他有看電視,可他看電視最多的還是看看劇情,至於電視裏的人物,看過也就忘了,追星啥的對他來說,真沒有概念。


    更何況,他也想不到麵前這位『表姨』有那麽大的來頭。


    所以拿到簽名照的時候,他沒一點驚喜,隻是禮貌的說了句,「謝謝表叔。」


    反倒是一直沒說話的某爹嘲諷的對許興延開口道,「『表叔』就這點見麵禮,會不會太寒酸了?」


    許興延是有些尷尬,隨即忍不住對他吐糟起來,「你是不知道我媽有多恐怖!她為了逼我迴去相親,竟然讓銀行把我戶頭給凍結了!不但凍結了我的錢,還威脅我經紀公司,說我沒結婚之前再給我接活,就弄垮他們!你是不知道,我這次偷來聖江,飛機票都是找助理借的!」


    混到這種地步,他自己都覺得好慘,就差去街頭要飯了……


    可即便這樣,他也不能妥協。他30歲都不到,怎麽能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再說了,許家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他們要孫子,找許興澤去!


    擔心他什麽時候結婚,還不如去擔心許興澤那貨什麽時候破處!


    莫翎白聽出了一些端倪,微眯了眼眸,「你到聖江來是躲姑姑的?」


    許興延嗓門大了起來,「可不是!她非要那樣逼我,我就偏不如她意,我離家出走,急死她!」


    莫翎白唇角抽了一下,眸底快速閃過一絲黠光。他要不要告訴他過陣子他媽也要來聖江?


    見時間不早了,主要是兒子還要上學,他也不想多理這傢夥,於是將兒子抱起來,一邊往門外走,一邊交代道,「你先在這裏住下,一會兒我讓保姆把飯菜給你送來。不過住宿和夥食費都要記帳,現在我女人當家,我可沒權利讓你在這裏白吃白住。」


    許興延瞪著他離開的身影,一張妖孽臉又黑又難看,「我就躲幾天而已,你們要不要這樣?」


    這傢夥,簡直是落井下石!


    怎麽不直接給他一隻破碗讓他出去要飯?


    莫翎白頭也沒迴,抱著兒子往電梯走去。


    在等電梯的時候,他剛按下按鈕,突然間整個人僵住。


    不止他,就連被他抱著的楚子昇都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被這個男人抱……


    熱乎乎的胸膛,有力的手臂,跟他老媽抱他的感覺很不同,跟薑叔抱他的感覺也很不同……


    他就這麽呆呆的感受著。


    當那呆滯的小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澈後,他緩緩的低下頭,將下巴擱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一雙小手也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莫翎白身軀一震,特別是當他那小腦袋落在他肩上時,他手臂猛的收緊。盯著電梯的黑眸不斷的閃動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漸漸在他眸中凝聚……


    時間不早了,因為方圓要去醫院,楚心琪也沒多留她。而就在她打開門準備出去時,突然看到右麵電梯門口的父子倆。


    她一隻腳跨在門外,僵硬而安靜的望著他們。


    看著兒子趴在男人肩上的樣子,她忍不住咬緊唇,眼眸閃動著水光。


    直到他們消失在電梯裏,她才哽咽的抽泣起來。


    「心琪,怎麽了?」方圓在她身後,也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隻以為她愣著不動是在想什麽事情,聽到她抽泣的聲音才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事。」楚心琪抬頭吸了吸,然後迴頭擠出笑,「可能是沒睡好,眼睛有點不舒服。」


    看著她眼眶紅紅的,方圓趕緊道,「那你快迴去休息,不用送我了。」


    楚心琪腦子裏全都是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此刻心情複雜得是真想找個地方哭。可她又不想讓方圓知道自己的難受,於是又擠著笑,「那你去外麵打個車,我就不送你了。幫我向陳叔說,讓他好好養傷,我等著他搬過來。」


    她們的交情,根本不存在送與不送。


    方圓提著小包一邊對她揮手,一邊調皮的道,「你快去休息,我這就去醫院看我舅,順便把好消息告訴他,保管他能從病床上跳起來。」


    目送她進了電梯,楚心琪也沒立刻迴樓上,而是退迴房裏把門關上。


    背靠著房門,她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


    迴去都半個小時了,可女人還沒迴來,莫翎白沒了耐性,準備下樓去抓人。


    就在他打開防盜門的時候,楚心琪在門外拿著鑰匙準備開鎖。


    四目相對,男人眸光一沉,緊緊的盯著她紅腫的雙眼,「發生什麽事了?」


    楚心琪一邊往裏麵走,一邊像沒事人一樣迴道,「沒事,眼裏進了沙子,洗了一下眼睛而已。」


    莫翎白快速抓住她手腕,將她拉到身前,深沉的眸光多了一絲怒氣,「你當我是三歲孩子?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楚心琪看了一眼被他捏緊的手腕,咬了咬唇,反手掙脫他的手,突然又將他手腕抓住,然後拉著他主動往臥室去。


    盡管不滿她的隱瞞,可她的舉動卻讓莫翎白歇了一些火氣。跟著她走,眸光忽沉忽冷的睇著她側臉,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麽。


    楚心琪拉他迴房,讓他和自己一起坐在床邊。


    她沒有就他關心的話題做解釋,而是朝他問道,「許興延呢?是不是在20樓?」


    莫翎白淡淡的『嗯』了一聲。


    她又問道,「他要在這裏待多久,什麽時候走?」


    那傢夥除了招人討厭外,身份還不同尋常。要知道,這種公眾人物不出去還好,一出去就容易被人發現,要是讓狗仔和他的粉絲知道他在這裏,那他們的生活也要遭受影響。


    何況他還調戲了她的朋友,要不是他是莫翎白的表弟,她真會直接轟人的!


    莫翎白撇了一下薄唇,「他是為了躲我姑才到聖江的,我估計他也待不了多久。」


    楚心琪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如果隻是短期借住在他們這裏,那沒什麽問題。


    不過她還是有不放心的地方,「方圓正著急找房子,想把她舅媽和表弟接出來。我已經跟她說過了,現在她隨時都有可能搬過來,可是許興延也住20樓的話,我怕……」


    她不怕許興延會對方圓怎樣,畢竟在他們眼皮子下,何況方圓也不是獨居,姓許的難道還敢入室犯罪?


    她隻是擔心他們見麵會尷尬,何況姓許的德性不好,就算欺負不了方圓,總怕也會在言語上攻擊方圓。


    那傢夥不但德性差,嘴巴也臭!


    莫翎白倒不以為意,「沒事,他現在知道方圓是你朋友,不會打她主意的。」


    那人雖然風流成性,但還是有原則的。吃窩邊草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不是不敢,而是他怕對熟人下手後會給他惹來麻煩。


    比如對方找上他家人。


    據他所知,他姑巴不得那傢夥能安定下來,要是有女人找上門,那再多藉口都沒得商量,估計會直接把他綁去民政局……


    別看那傢夥在外麵緋聞漫天,有些保密工作做得也嚴實,比如家世。那傢夥自從踏入娛樂圈就把戶口獨立出去了,各種檔案也被許家蓋著,沒點能耐根本查不到那傢夥的底細,這也是為什麽那傢夥敢在外麵正大光明亂來的緣故。


    當然,他姑也不是那種什麽女人都會接受的人,對於娛樂圈的女人她幾乎是睜隻眼閉著眼,知道那些都是逢場作戲。不過,要是外圈人,那就很難說了。


    雖然有他保證,可楚心琪還是不怎麽放心。她甚至在想,要不要提前跟周玉和杜梅打聲招唿,免得許興延那色胚連她們都不放過……


    她承認自己是想多了,可基於許興延的品性,隻有普通人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不防不行的。


    就在胡思亂想時,耳邊傳來男人冷硬的聲音,「在樓下做什麽,為什麽這麽晚才上來?」


    楚心琪抬眸望了他一眼,想繼續忽略這個問題。


    她準備起身去洗個澡,可屁股剛離開床,男人手臂一出,摟住她腰肢就將她重新撈迴床上。頎長的身軀一翻,直接將她給壓住。


    今天幾次纏綿都被電話影響了,這會兒他氣息粗重,顯然沒打算放過她。


    那雙黑眸深邃炙熱,但略帶了一絲薄怒,楚心琪知道他不滿自己迴來晚了,心裏暗暗替自己著急,今晚這男人怕是會折騰死她。


    唯一的辦法……


    她垂下的眼睫不斷顫動過後,突然抬手將他脖子摟住,閉上眼,將雙唇對著他薄唇貼了上去。


    這突來的主動讓莫翎白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那香軟的氣息和觸感讓身軀猛僵,黑眸微瞪,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此刻的她雖然閉著眼,但兩排長卷的眼睫卻顫動不止,就一瞬間的功夫臉頰都紅得像煮熟的蝦皮。


    有史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怎能不激動?


    隨著她舌尖鑽進他口中,他唿吸不禁急促起來,她就這麽一個簡單的舉動,竟讓他渾身像點了火一樣,洶湧澎湃,劇烈的全往身下某一個湧去。


    這女人,是想要他的命?!


    盡管她的舉動依舊青澀矜持,可對他來說,真真實實的挑逗,還是讓他無法抗拒的挑逗……


    隨著下腹暗痛,他已經沒了耐性,捧著她的臉蛋,化被動為主動,反攻進她香甜的唇齒中。


    楚心琪本以為,自己主動點,總能平息男人的怒火吧。可她哪裏能想到,男人的怒火是被她平息下去了,但慾火卻被她撩得猶如猛獸出閘……


    這一夜,抵死般的纏綿,讓她連後悔的氣兒都沒有。


    …


    天灰濛濛亮的時候,剛睡下不到兩個小時的男人突然睜開眼。


    懷中的女人睡得很沉,他知道她被自己折騰累了,一口氣要了她好幾次,最後抱她去浴缸清洗時她都沒睜一下眼。


    他醒,是因為大腿上突然多了濕潤的東西,癢癢的。


    他用手摸了摸,然後從被子裏拿出來。借著窗外灰灰亮的光,定眼一看,是一抹深色的紅。


    「……」


    他有那麽狠嗎?都做到受傷流血了……


    可是給她清洗的時候除了有些紅腫以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異樣,那這些血從哪裏來的?


    手指上的紅讓他瞬間沒了困意,將另一隻手從她脖子下抽出,他隨即起身將被子掀開,然後將她身子翻動起來。


    看著純色內褲上多出來的血跡,他隻覺得腦袋有些空,瞬間像被定住一樣,幾乎移不開眼。


    這是……


    她生理期來了!


    不怪他驚訝和無措,他經歷過的女人就她一個,而且六年前跟她在車裏的那一次還是他第一次碰女人,那次事後車上也有血,可跟此刻的血明顯不是一迴事。


    就像她所說,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了,她生理期這種事他還真是第一次接觸……


    好不容易迴過神,他四下掃了一遍,幽深的眸底閃過一絲為難。


    這要怎麽弄?


    下了床,他在衣櫥裏翻找起來。


    可翻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想找的東西。


    衣櫥裏,一片淩亂,地上,更是狼藉,裙子、襯衣、內衣……全混在一起,簡直無法直視。


    可男人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很不甘心,瞪著淩亂的腳底,俊臉繃得緊緊的。


    …


    天剛亮,周玉從樓下上來,準備給他們做早餐。


    剛用鑰匙打開門,隻見男人穿著睡衣站在門口,差點嚇她一跳,「莫總,您、您要出去嗎?」


    莫翎白也沒應聲,隻是眸光深沉的盯著她。


    周玉頭皮一陣發麻,又小心翼翼的問道,「莫總,您怎麽了?」


    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出門,難道是……夢遊?


    許是從她膽怯的神色中看出自己把她嚇到了,莫翎白這才有所動作,手握拳放在唇邊,「咳咳……那個……你有衛生巾嗎?」


    在幹咳的時候他耳根就開始發紅髮燙,以及那眸光罕見的不帶冷色,甚至左右上下飄移。


    周玉『啊』的張大嘴,不僅被他的樣子嚇到,還被他的問話給驚到了,「衛、衛生……巾?」好在她反應也快,一下子就有所明白,「莫總,是不是夫人她、她需要?」


    這不是廢話嗎?!


    莫翎白立馬瞪了她一眼,不是他女人需要,難道還是他需要?


    周玉尷尬的低下了頭,「那個……莫總,等天亮了我去樓下給夫人買。」


    莫翎白濃眉一蹙,「你沒有嗎?」


    這下換周玉耳朵發燙了,「我、我更年期都過了,早就不用那種東西了。」


    莫翎白,「……」


    …


    一覺睡到快中午,楚心琪揉著眼睛還是不怎麽想起床。


    都是被某人折騰過度的結果,渾身上下哪裏都不舒服。而且今天小腹隱隱作痛,她知道大姨媽要來了……


    揉著眼的她突然怔住,渾身酸痛蓋過了小腹的隱痛,讓她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身下的異樣,也是想到『大姨媽』她才感覺到屁股下很不對勁兒!


    掀開薄被的瞬間她坐起身,直接拉開了褲頭。


    這一看,她雙眼瞪大,猶如被巨雷當頭劈下。


    她就說屁股下麵怎麽那麽不舒服,感覺腿都合不上了,原來全是衛生巾……


    她大姨媽確實來了,衛生巾上麵已經染上了。可有誰能想像,一條內褲上粘著四片衛生巾的樣子……


    沒錯,四片!


    像『豐』字一樣貼在內褲上!


    ------題外話------


    感謝大家追文!麽麽(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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