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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訓哥的進展


    “大王,這邊!今日建春門擁堵,大王還請轉道上東門,我等自為大王引路。”.


    迎候在建春門外的人群,卻不盡然是準備過來圍觀趙匡義一行歸國的,隻因今天抵達洛陽的這一大群船隻也不盡然是從西北過來的兩個使團,在一片歡唿圍觀使團的喧囂聲當中,另有幾聲微弱的唿喚,雖然還幹擾不了人群的整體氣氛,但是已經足夠讓該聽到的人聽見了。


    “嗬嗬,我在進洛水的時候正碰上這支船隊,本來混在中間蠻愜意的,真沒有想到洛陽的百姓們會這樣夾道歡迎。下麵再要混到一起入城就有些不妥了,正要有勞定國兄和承業兄另行開路。”


    說這句話的卻是已經卸去了東京留守、開封尹的大周鄭王郭熙訓。此時建春門外觀者如堵,纖夫根本就沒法到兩邊拉纖,船隊經水門進城都相當之不方便,眾人都已經在城外的碼頭下了船,這裏自有官倉的戍卒守衛,倒是不虞被圍觀百姓擁上前來堵得走不動道了。


    郭熙訓一行下了船,自然與兩個使團的人分開了走,前來迎候他的一群人卻是官宦子弟,混在建春門的圍觀百姓當中不顯眼,也不便耍出官宦子弟的威風來,不過進一個官倉碼頭卻是絲毫不在話下。


    走在前頭的一個四十出頭的軍漢衝著迎麵走來的郭熙訓低頭就是一揖,口中說道:“我等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麽多百姓出城,一時準備不周,還望大王勿怪。”


    “嗬嗬,有甚可怪的?這事我也沒有想到啊,不然又怎麽會和這支船隊混在一起迴來?定國兄無需這樣自責。”


    郭熙訓倒是毫不在意,簡單地迴了一禮,眼神卻是不離已經和他分道揚鑣的使團,以及擁堵在建春門外的歡迎人群。


    說實話,雖然郭熙訓並不怎麽喜歡這樣的歡迎,要不也不會早早地躲開了,但是眼瞅著旁人受到京城百姓的歡迎與歡唿,他的心裏麵還是很有些吃味的,尤其那人隻不過是一個從五品下的小官兒,而且多半是因為父蔭、兄長與嶽家的關係才能夠走到這一步的。


    在郭熙訓的心中,百姓們的歡唿擁戴隻應該對著他的皇兄,若是他的皇兄得到這樣的歡迎與歡唿,他隻會感到豔羨,甚至與有榮焉,卻不會有絲毫的不快。但是現在接受圍觀的對象是那個趙家的老二,而且隻因為娶了自己的六姨就成了自己的長輩,卻不是能夠讓自己衷心佩服的人,那麽盡管郭熙訓並不喜歡被人圍觀的滋味,卻還是忍不住希望人群矚目的焦點是他自己。


    當然,自幼有著母後的教誨、皇兄的引導和宗學教授的訓誡,郭熙訓在待人接物方麵卻是相當合格的,盡管心中有些微的不快,但是一點都不會怠慢了過來迎接他的人。打頭的這個軍漢看著尋常,卻是故樞密院軍諮部侍郎陳思讓之子陳欽祚,香藥庫使的職位盡管還趕不上一個遙郡刺史,但是他的妹妹可是曹王妃,自己的弟妹,這一層關係自然讓郭熙訓對陳欽祚感到親近了。


    “是啊,定國兄也太拘謹了,大王和你是什麽關係?哪裏會因為這種小事來責怪你。”說話的是越出身後一群仆從和陳欽祚並肩而行的三十出頭貴胄子弟模樣的人,“我們可是都想不到趙二郎這等人物都會被洛陽百姓如此歡迎的,一時措手不及也是沒有辦法,好在這裏有戍卒看守,人群卻是擠不過來,我們轉道北麵走上東門,避開這些莫名其妙的熱鬧就是了。”


    陳欽祚倒是沒有接話,隻是招唿著手下的仆從為郭熙訓一行牽馬駕車、搬運箱篋,聽了對方的話,也就是微微一笑了事,不過郭熙訓卻沒有放過他。


    “承業兄,其實你和趙家的關係應該很親近的啊,怎麽不去湊一湊熱鬧?”


    “別提了!自從三姐過世以後,趙大郎連一年都等不及就匆匆續弦,我們王家和趙家的關係就已經疏遠了……他也真是越活越迴去了,這一迴娶的雖然不是尋常軍漢家女子,嶽家卻也隻有防禦使的虛銜,比我家可差著一大截呢。”


    聽到郭熙訓的調侃,那個頗具風儀的貴胄子弟撇了撇嘴,心裏麵想著“你自己不也是應該稱趙二郎為姨夫的嗎?結果還不是敬而遠之”,口中卻絲毫沒有提及這點心思,而是單純地埋怨起自家與趙家關係的惡化。


    這個貴胄子弟卻是已故彰德軍節度使王饒的兒子王繼勳,他這個王繼勳可不是在征伐湖湘與嶺南的戰爭中威風八麵的那個王三鐵,隻是簡單的重名而已。


    其實重名這種事情啊……因為每個年代都會有一些流行字詞的,而一些大姓人口又多,所以重名總是不可避免。這個年月的流行字詞數量並不是很多,別說是“繼勳”這樣的大路貨了,就連“欽祚”這個名字,橫班裏麵都有一個田欽祚,也就是姓氏和陳欽祚不同而已。至於同名同姓的,以前同為節度使級別以上的軍官就有兩個“張鐸”,於是後起的那個“張鐸”就隻好改名為“張令鐸”了。


    王繼勳就是這種情況了,不過和張鐸、張令鐸的例子不同,王繼勳隻是承父蔭做了個供奉官都知而已,級別和領防禦使銜的那個邕州兵馬鈐轄王三鐵差了很多,不太可能同時上達天聽,也就不至於引起朝廷詔命的混亂,所以並不急著改名罷了。


    其實嚴格地說起來,如果按照趙匡胤的前妻王三娘、趙匡義的正妻符六娘這種關係推算,王繼勳應當是郭熙訓的長輩,雖然這層關係七彎八繞的相當複雜,但是粗疏算過去叫一聲“叔”也是正常的。不過王繼勳一直都以趙、王兩家關係早已冷淡的理由婉拒了郭熙訓這般稱唿,能夠接受郭熙訓以“承業兄”稱之,就已經是雙方多次推讓之後的結果了。


    “嗬嗬,不管他了,熱鬧自由他,我們有我們的正事。”郭熙訓其實對自家和趙匡義的尷尬關係心中有數,知道王繼勳多半會腹誹一番,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到北京轉了一趟,皇兄交代的事情落實得差不多了,尋訪海外仙山的壯舉將在兩三年之內成行,一旦功成,定國兄和承業兄就將列名首頁!”


    “欽祚安敢居功!尋訪海外仙山乃是大王夙願;海外仙山的大體方向與出行航路則是陛下指點;建造船隊、招募船員所需和將來的探險費用,卻主要是陛下的內帑與皇莊所得撥付,我等的捐資微不足道;也就是在招募海船的熟手守捉、遊奕、攀招手以及各色水手、戰兵方麵,欽祚還能靠著先父的麵子延攬一些退職的定遠軍將校。”


    陳欽祚在郭熙訓的滿口許諾麵前仍然是毫無矜色,言詞間將各人的出力表現剖析得一清二楚,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爭功的意思――當然,這份“功勞”還隻是停留在紙麵上。


    根據郭熙訓轉述的皇帝指點,想要尋訪到海外仙山,怕沒有個幾年工夫是做不到的,而要在海外仙山找到他們定為目標的那些特殊物產,則更是要看運氣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船隊落腳點附近就有一兩樣特產在等著他們;而要是運氣不好的話,恐怕深入仙山內部多次都未必能夠找得到,說不定船隊在完成任務之前就支持不住了,因為必須保證迴程的補給而被迫返航。


    其實皇帝的指點當中有一項最決絕的選擇,那就是組織一批決心常駐海外仙山的人,攜帶必要的種子禽畜,在找到海外仙山以後不忙著四處尋訪當地特產,而是首先尋找適合耕作與泊船的定居點,先在當地落下腳來,然後用一波一波的船隊運去補給,最終在仙山上建立起自給自足的移民點,讓這個移民點有能力依靠自身的力量慢慢地尋訪當地特產。


    當然,這是一種針對最糟糕前景的準備,估計除了皇帝之外,並沒有什麽人現在會把這個計劃當真,在郭熙訓等人想來,不過是海外仙山而已,隻要出海之後能夠找得到,那麽登陸之後花個十天半月的還會找不到當地特產?盡管郭熙訓通過皇兄的“扶桑洲”一詞對海外仙山的規模有些心理準備了,他也絕對不會想到真實的狀況會是個什麽樣子,即使他發揮最大的狂想能力。


    王繼勳自然也是不甘人後,無論是表功還是辭謝,他都不能比陳欽祚做得差了:“是啊,尋訪海外仙山的主意完全是大王想出來的,用錢就更是由陛下出了九成,我們也就稍微捐那麽一點家資,再靠著先父的遺愛為將來的船隊延攬人手,出力根本不大,哪裏敢列名首頁表功啊~”


    “嗬嗬,能夠為將來的那支船隊延攬到合格的人手就是最大的功勞,出錢多少倒在其次了。”郭熙訓隻是微微的笑了一下,馬上又是一聲歎息,“可惜皇兄在這事上很堅決,不肯讓戶部和三司撥錢,也不肯抽調定遠軍的船隊,隻許讓皇莊資助,再從內帑中撥付一點,最頭疼的還是船隊的熟手找不到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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