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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指揮若定


    石會關的關城內驟然響起一片哭號,然後就是腳步聲雜遝,紛紛擾擾地奔著北門而來,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贏q幣,)


    劉繼業目光一凝。


    看樣子是最悲觀的估計成為了現實,方才的那一陣響動確實是衝著石會關守軍來的,是為周軍助陣的。這麽說,那陣響動必然是發生在石會關的南門方向了?從南門傳到北門之後,竟然還有那般威勢,這場災異當真可怖。


    不過現在可不是為木已成舟之事感歎的時候,潰兵出城的危害一點都不會比敵軍的衝擊小多少,需要狠下心來將其驅散。而且石會關守軍這麽速敗,讓劉繼業根本就想不到什麽補救措施,等潰兵打開北門逃跑的時候衝進去摧鋒於正銳?別說以周軍的氣焰正盛,此時未必能行,就是急著往關城外麵逃竄的潰兵也很難疏散啊,哪裏有劉繼業率軍入城的餘暇!


    “兒郎們都打起精神來!大敵當前,驚慌腿軟就隻能讓敵軍肆意欺辱,到時候守也守不住,逃也逃不動,隻能平白被敵軍取了首級當了戰功。如今天色已晚,兒郎們站住了陣腳,讓周軍見識一下我大漢的強軍,讓他們不敢出城追擊!”


    劉繼業一邊命令旗牌官發出旗鼓號令,一邊大聲地用言辭為部下鼓勁。


    為今之計,也就隻能是借助即將天黑的時機,以嚴整的軍陣將乘勝追擊的周軍嚇退,保證本軍在敵前順利撤退,甚至還有可能保護並且收攏一部分石會關的守軍。


    當然,在麵對周軍之前,首先還得保證自己的軍陣不會被逃出北門的潰兵給衝亂了,否則的話也不必奢望逼退周軍了,且和石會關裏麵逃出來的潰兵比一比誰跑得更快吧。


    北門裏麵的哭號聲越來越大,在奔向北門的雜遝腳步聲後麵,猛然出現了急驟的馬蹄聲,然後就見城門晃了晃,露出了一條縫,再慢慢地往裏打開,緊接著幾個人影便奪路而出。


    “向潰兵喝道,令其繞開我軍取官道直奔團柏穀,敢於在此衝撞我軍軍陣者,殺無赦!前排弓弩手先射出三十步之限,擅入者領死,其餘弓弩手待命,一旦號角聲起即開弓放箭,不得有絲毫遲疑手軟,違者斬!”


    一聲聲軍令從劉繼業口中喊出來,眼前的這種非常局勢,用平常的旗鼓已經不足以機動有效地控製局麵了,一些相當有針對性的軍令不得不由劉繼業親口喊出詳細內容來,好在雖然石會關方向不斷地傳來哭號聲、腳步聲和馬蹄聲,隻有四千人的軍陣當中倒是人人都聽得清楚。(!贏話費)


    “射!”


    隨著劉繼業的軍令發布,不等那幾個打頭的潰兵跑到近前,前排的弩手都頭已經開始執行軍令了。伴隨著他的這一聲號令,上百支箭矢斜斜地向下飛出,紮在距離軍陣三四十步遠的地麵上。


    “石會關守軍聽真!爾等自往兩邊繞道而行,侍衛親軍在團柏穀有接應,敢正麵衝撞我軍軍陣者,殺!繞道不及時,闖入了箭列之內者,死!”


    發完了箭矢的弓弩手一邊後退一邊取箭上弦,其他站在原地不動的步軍則齊聲呐喊起來,喊聲當中,剛剛躥出城來正是慌不擇路的潰兵果然紛紛聞聲退避,而方才還有些心旌搖蕩的這些侍衛親軍士卒已經是勇氣陡升,信心鼓脹。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隻要不是追擊潰兵殘敵,隻要另一方陣勢嚴整沉著以待,沒有誰會貿貿然地選擇夜戰,而隻要輕取了石會關的周軍不會挾大勝之勢出城酣戰,本軍趁著夜色悄然退迴團柏穀就沒有問題。跟著劉都虞候打仗,果然是活命的機會很高啊……


    劉繼業的指揮若定,劉繼業的往昔戰績,特別是劉繼業屬下的戰場生存率……這些都給了部下以強烈的信心,方才的災異給他們造成的巨大心理衝擊,石會關守軍速敗給他們造成的惶惑,到了這個時候總算是被衝淡了。


    部下在那裏嘶聲大吼心思百變,劉繼業卻沒有想那麽多,此刻他隻是緊緊地盯著石會關的北門,數著從裏麵躥出來的身影,隻盼著逃出生天的守軍越多越好。然而他的這個願望並沒有如意,從北門才跑出來百餘人,急驟的馬蹄聲就已經鋪天蓋地,北門的城門洞當中猛然爆發出一陣極盡瘋狂的哭喊,那扇晃晃悠悠一直不能完全打開的大門咯吱一聲卡在了中間,無數人影擠在中間往外湧,人人都想快些出去,卻又互相之間擠得難以動彈。


    劉繼業眼睛一閉,心中就是一聲歎息……徹底喪失了軍紀號令的潰兵,就是這麽淒慘,自己雖然很想衝上去助他們一臂之力,卻是有心無力。


    不過石會關北門的城門洞裏麵也就是爆出了方才那一陣哭喊聲,隨後馬蹄聲漸漸地止歇,北門的城門洞那邊並沒有傳出眾人預想之中的喊殺聲和臨死的慘叫,倒是擠在門縫之間的那些人眼看著倒地悶死了幾個,而且隨著有人倒地,後邊又沒有看到什麽人繼續湧過去補充,大門之間忽然寬鬆得讓人可以穿行了。


    擠在大門之間的十來個幸存者獲得了片刻的喘息,一個個都顧不上看一看身後發生了什麽古怪的事情,也顧不得查看一下自己有沒有被擠傷,當下立刻慌不擇路地踩著同袍的身體衝了出來。


    這些人的確是慌不擇路了,不光是顧不上看之前已經倒地的同袍,就這麽自顧自地踩過了他們的身體,一腳深一腳淺地奔著穀口外麵的這支友軍就跑過來了。之前劉繼業部下的高聲呐喊,這些潰兵或許聽見了,或許沒有聽見,但是他們肯定都沒有真的聽到腦子裏,他們眼前那一排幾十枝紮在地上的箭矢,也沒有讓他們感悟到任何的特別。


    跑在最前麵的五個人一腳踏進了劉繼業規定的這條死線,然後就聽見這支部伍嚴整的友軍當中“嗚”的一陣號角聲響起。


    “射!”


    弩手指揮使石斌可不敢有片刻的遲疑,劉都虞候方才的軍令說得清楚著呢,“一旦號角聲起即開弓放箭,不得有絲毫遲疑手軟,違者斬”!雖然劉都虞候平日與軍士們同臥起,甚至同灶進食,待士卒猶如父兄,但是執行起軍紀來可從未眨過眼的!今日他既然這般說了,那麽就一定會嚴格執行,聽到號令而不射,真的會有馬上被處斬的危險。


    嗖嗖嗖,近百支箭矢離弦而出,奔著那五個不幸的人就過去了,以雙方相距僅有三四十步的樣子,以如此的箭矢密集度,即使是鄉間的弓箭社那種訓練程度與準頭,怕也足以在每個人身上紮中兩三支箭了,更何況是侍衛親軍的精銳,是劉繼業親率的部隊,五個人登時就被射成了刺蝟一般。


    吃了這一嚇,後麵的十幾個人這才想起來眼前這支友軍方才的喝令,當下哪裏還敢有絲毫的遲疑與僥幸之心,一個個都繞過了箭矢在地上劃出來的這道死線,沿著官道向西北方向撒丫子跑了。


    …………


    “部伍齊整,軍紀嚴明,號令統一,還能狠得下心……真的是一支強軍,難怪陛下將河東放到了混一天下的最後一戰。”


    石會關的北門城樓上,王廷義舉著千裏鏡細細地打量著穀口外麵的這支北漢軍,口中不斷地進行著研判,然後又是對這支敵軍的稱賞,心中湧起對皇帝的萬份佩服。


    一旁的黨進卻是滿臉的不服氣,粗著嗓門哼了一聲:“哼~副帥休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家的威風!陛下為著啥想法才把偽漢放到了最後,俺老粗廝殺漢是不知道,不過偽漢軍哪裏稱得上強軍的?昂車關和這石會關不都是一個照麵就被俺們攻下來了,這要是強軍,天下就沒有弱軍了。”


    聽到黨進這般不服氣的話,王廷義卻隻是搖著頭笑了笑,手持千裏鏡繼續端詳著他口中的那支強軍,倒是不再說話點評了。


    “你這蠻子,副帥指的是穀外的這支偽漢侍衛親軍,卻不是說偽漢的任何軍隊都是強軍。”崔彥進倒是細致,通過千裏鏡看了片刻之後,小小地訓了黨進一句,然後轉頭對著王廷義說道,“眼前的這支偽漢侍衛親軍的確是強軍,不過未必偽漢的整個侍衛親軍都是強軍,看它的旗號除了‘侍衛親軍’之外還有一個‘劉’字大旗,卻不知是誰人。”


    “嗯,確實,‘劉’……偽漢的侍衛親軍都校不就是姓劉的麽?好像是叫劉繼元,不是什麽出名的人物……再說了,河東的偽主就姓劉,據說還收了一堆的養子,天知道是哪個‘劉’啊!”


    王廷義凝神微微思忖了片刻,最後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句。


    崔彥進搖了搖頭:“劉繼元?應該不是,據偵諜司的分析,此人隻是和劉繼恩一樣出自劉崇之女,所以在劉承鈞的幾個養子裏麵稍占親近,雖然當著偽漢的侍衛親軍都校,多半隻是個庸碌之輩。倒是有一個叫作劉繼業的都虞候,陛下特別交代過,說此人乃麟州防禦使楊重訓之兄,原名叫作楊重貴的,領兵打仗很有一套,那個大將說不定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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