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卌四章...

    我沒有迴答範偉。我覺得我最近對別人的問題都答不上了,從顧卓信和米嘉說我的小孩子氣開始,到現在範偉問我是不是真分手了,我統統答不上來,雖然答案是否定的,可是我卻開始懷疑了。

    我神思恍惚地吃完那頓飯,範偉送我迴去。我禮貌性地請他進去坐坐喝杯茶。他卻極有眼色地說不了。我抿唇對他笑笑,他真的是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等你接受我了,我再進去。”

    我幾不可見地蹙了眉,心裏想:你這話,是挑釁我,還是挑釁陸子期,抑或是挑釁我們現在岌岌可危的關係?我笑著扶在門把手上,對他說:“那就以後再說吧,你小心開車。”做朋友是可以的,但我不想和他有更多的交集,更不想應了他的話。

    範偉笑著跟我說再見。

    我關上門,頹然地坐到沙發上。今天看見的,是幻覺嗎?我搖搖頭,走過去開了電視調著台來看。我想用浮躁的聲音來壓製我更浮躁的情緒。結果我錯了。我關了電視,倒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一會按亮,過一會又按亮,可是鈴聲都沒到,怎麽會有未接來電,我真是顛倒邏輯了。

    我想打電話過去,但興師問罪的不是我的作風,而且說不定就有內情。我今年二十九了,不是十年前。洗了澡卻睡不著,腦裏總是自動地冒出來晚上的場景。我索性起床換衣服。離開陸氏之後是無業狀態,也曾說過要自己奮鬥了,可久久不見行動,我想我是該為自己,為我和陸子期的感情做點什麽了。我撥了電話去給顧卓信,讓他出來陪我吃夜宵。

    顧卓信一來就調侃我,“寂寞了找陸董啊,膽子這麽小!”

    “誰說我不敢找他了。”我笑著迴他一句,喝口茶準備繼續說,結果被他截了話。

    顧卓信淘了手機出來放桌上,“需要我借你這個?”

    “我今天沒事找他,有事找你。”我看到電話楞了楞,很快掩飾好自己的表情直接進入正題,“我想開公司,讓你給個意見。”

    顧卓信沒再圍繞我和陸子期的話題,“資金?”

    我用手比畫了個數字。

    顧卓信沉吟了一下,又問我:“有沒大體方向?”

    我搖頭。

    “那還是從自己熟悉的行業開始比較好。”

    “藥品?”我這點資金,又夠開幾家藥店,有夠租哪裏的辦公樓。而且,難道叫我去進陸氏

    的貨,然後叫陸子期給個人情價?

    顧卓信想了想,又給我提議,“要不,選保健品吧。這個趨勢剛起來,起步不好做,但利潤絕對大。”

    “保健品給我的印象就是騙老人家錢。”我小聲嘀咕。

    顧卓信橫我一眼,“你是看到不法傳銷被搗毀的警訊節目有這個看法吧?我不和你這樣不專業的人討論這個。那你去做化妝品和護膚品好了,女人的錢也好騙。”

    “這怎麽叫騙錢,你是不明白女人心理。”我對他的話表示不爽,往深一層地想,他也是間接批評我時不時裝嫩的作風。

    顧卓信喝茶,眼裏有讚賞的神色,“會用這個來說我,那就行了。做銷售的,最重要是明白這一行受眾的心理。想當初我教了你多久你都不明白,現在是自己實踐出真知了吧。”

    “多謝師傅了。”我笑,“我混銷售都混了十年了,摸心理還是有些心得的。”

    “喲,陸董!”顧卓信突然叫。

    我猛然轉頭,身後就是馬路了,隻停了幾台車,走著的或者立著的人都沒有。

    顧卓信在我身後笑。

    我轉頭瞪他,“生活無聊了,要拿我來尋開心。”

    “你和陸董究竟怎麽了,現在還要去開公司。”

    “沒怎麽。”我說得很輕,本來是沒什麽,現在我不確定還是否沒什麽。

    “沒什麽就別憋著氣,傷身體。”

    我於是再度沒有迴答,這似乎都成我最近特有的現象了。

    顧卓信見我不說話,便自己岔開了話題,“允許投資不?按定期年利率雙倍收取。”

    現在的物價指數那麽高,銀行的利息分明就是負利率了,雙倍也不過賺一丁點,直接是平借給我了。“胖顧……”

    顧卓信雙手抱胸地靠在椅上,一本正經地說:“叫顧帥哥可以,胖顧免談。”

    我故意大笑出聲,拍著他的肩膀說:“顧大媽你真照顧我,我明天就開始行動去。”

    迴去之後我喝了一大杯熱牛奶,又泡了腳,終於有了絲睡意。那晚我沒有打電話給陸子期,同樣也沒收到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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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公司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別像我這樣資金不多的,不請公司跑辦證,什麽都自己上。忙碌讓我忘了那天的刺,也忘了我和陸子期究竟幾天沒聯係了。範偉認識些人,幫我跑了一趟,證就出來。我請他吃飯道謝。

    “接不接受投資?”吃飯的時候範偉問我。

    我抬眼,看見範偉正微笑望我。我垂下眼皮,說:“我這公司小本生意,打鬧著玩的,還不知是賺是賠呢。”他不明說那層意思,我也不好拒絕。但他一年之後又出現在我麵前,雖沒有大獻恩勤,但心思我還是明白的。他無非是喜歡我,要追我,或者是記恨我,要追到我之後再甩了我,這兩樣先要做的,都是追到我。

    “做生意就是做投資,哪有穩賺不賠的道理,那所有人都去做了。”範偉對我笑笑,“悠悠,我明白你的擔憂。但生意場上不談感情,我已經明白了,不知道你明白沒有,所以,我的投資是純粹的投資。”

    他畢竟是高才生,話繞起來一套一套的。我隻得說:“等公司穩定了再說吧。”

    範偉適時地轉話題,吃完飯後送我迴去,依舊送我上樓卻不進門。

    關上門,我一坐下,手機就響了。

    “悠悠……”陸子期軟軟地喊我名字,“我想你了。”

    我笑,想著他終於給我電話了,“我也想你。”

    “我在你樓下。”

    我一瞬間有種捉奸在床的感覺,明明和範偉光明正大,我卻害怕,跑到陽台往下看。範偉的車已經開走了,陸子期倚靠在他的車頭燈上仰頭對我微笑。我走迴屋裏,“那上來吧。”開好門等他。

    陸子期一上來就攬著我的腰親我。

    我伸手要去關門,可惜距離不到。

    陸子期反手把門關了,然後脫了鞋赤腳走在地板上,嘴上仍是半分不離我的唇。

    親了好久我終於得了空才推開他,一邊喘氣一邊說:“我這沒地暖,你赤腳不冷啊!”

    陸子期側頭笑笑,“就是想看你緊張的樣子,你都多少天沒給我電話了。”

    我抬頭看他一眼,他眉目舒展,唇邊的笑意很深。“你也沒給我打電話。”我彎腰去給他取拖鞋。他不提,我也不問了,或許隻是我大驚小怪,他要是有什麽,就不會來找我,不會笑得這麽開心。

    陸子期抱我到沙發上,圈著我的腰,用鼻尖蹭蹭我的

    ,“最近是有點事,不過算是忙過去了。”

    那事也算輕描淡寫地讓你帶過去了,我想。既然你不提,那我也不提吧。這樣挺好,曾經我也隱瞞過他事情。有時候純透明並不是一件好事。大家都是成年人,該是有各自隱私的空間,隻要你沒有背叛我。

    “公司生意好不?”陸子期點點我的鼻尖,笑著問我:“什麽時候來逼我嫁你?”

    “剛起步,煩瑣的事多著呢。”我跪著在他身上爬起來,“我去給你泡杯茶。”

    陸子期跟著我進廚房,“茶香誘人,可是你更誘人。”他又圈上我的腰,把我抱在懷裏,連我走去洗杯子,他也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悠悠,我有兩個提議。”

    我半轉了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吧。”我喜歡他抱我親我,也喜歡他的觸摸,更喜歡他的體溫。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隔了那麽多天,我想念他的身體了。

    “一是到我那,明天我送你上班;二是我留宿,不過明天你得請假。”

    “兩難啊。”我低低地笑。

    “不難。”陸子期開始親我的耳垂,吮得我心癢癢的,血液也往下墜去。“那我留宿好了,方便點。”

    “但那樣我明天要請假。”我嘀咕。

    陸子期把臉埋在我頸側輕笑,沒有迴答。

    他的氣息掃著我的肌膚,癢癢的,勾著心尖和感官。

    陸子期抱我進房間,一件一件地幫我脫衣服。我纏上他的身體,熱烈地迴應他的吻。

    後來我們輾轉在床上地毯上要了許多次,最後在浴室裏到了最後一次攀上山頂,終於再沒力氣了。

    陸子期幫我洗擦身體,湊在我耳邊低語,“睡一覺,明天早上再來。”

    “我還沒到三十呢,我還沒成狼那!”我挑高了聲音抗議。

    陸子期洗好了,就那樣光著身體抱我進房間。還好,這房子與以前我租的那地方不同,從浴室到房間的路上沒有對著窗戶,都是結實不透光不透風的牆壁。

    “悠悠,你虛歲也三十了。”陸子期仍舊低笑,聲音纏在喉嚨裏,很誘惑。他看著我,眼睛裏有閃閃的光,“剛才你說兩難啊,你說但那樣你明天要請假,我就知道你是頭餓了好些日子的餓狼。”

    我捶他,“陸子期!”我怒了,他的話成功地把我激起火來!“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陸子期親我,溫柔地舔

    舔我的唇,然後撐起上半身笑著看我,“我說那,我的悠悠是隻可愛純良的小白兔。”

    他眼裏的笑意太明顯,味道也太濃鬱。我生氣地一翻過身蓋了被子,“明天我迴公司上班,誰要理你!”

    陸子期一如從前那樣順著我身體的曲度貼上我的後背,抱著我。他親我的頸椎,然後輕輕地說:“睡吧。”

    他怎麽不哄我,其實我不一定非要迴公司的,就是氣他說我欲望過盛。如果他給我台階下來,那麽我明天早上一定會滿足他的。噢,說得光是他有欲望一樣,我不對!

    過了很久,陸子期抱著我的手收緊了,才喃喃地說:“早點有結果也好。”

    我正等著他哄我呢,結果等來這麽奇怪的一句話,我鬱悶,真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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