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廿二章...

    我把被子拉上來隔開他的手,“我自己來。”

    陸子期收迴手,低頭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地道:“也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所以剛才我就自己動手了,要等你的誠意,怕是還比較久遠。”

    我緩緩低下頭去摸衣褲,卻感覺耳根連著腮旁那越來越燙。我太快到了,以至於陸子期自己動手也不得不戛然而止,等待我晚上的誠意。

    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可全是英文,偶爾聽懂一兩個詞也串不起來整句的意思。我調到旅遊台隻當看風景明信片。

    陸子期靠在窗邊的貴妃椅上翻書。

    我打了個哈欠,“還沒到麽?要不你挑好了,反正你一直不待見我的審美。”

    陸子期抬頭對我笑笑,“我去催催。你不挑工服的時候,我還是比較待見你的眼光的。”

    於是我繼續看澳大利亞的地理風光。陸子期打電話,順溜的英文堪比我所看的節目旁白。等他說完電話,我扭著腰把上半身趴在沙發的椅背上,笑著對他說:“你說英文的時候,聲音特別好聽。”我就是向往,就是羨慕,能把母語以外的語言說得像母語一樣順的人。

    “要麽,以後我就直接跟你說英文?”

    我黑線。等陸子期走過來坐到我身邊,我橫他一眼,用平平的聲調說:“你不就是想我說你聲音一直那麽好聽罷了,有必要拐個彎來說我嗎?”

    陸子期笑,揚揚我頭發說:“悠悠,想到第一層意思就夠了,你為什麽還要想到第二層,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有哪不好。”

    衣服很快送到,琳琅滿目的包攬了各個風格。

    我再次感歎。其實我是否真要自己開公司自己去拚呢,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衣服我選了四套。假期也就七天,來迴程已經沒了兩天多了,剩下也不過四五天曬曬太陽,泡泡海水的時間,加上泳衣,所以我想四套足夠了。陸子期卻硬是左挑右選,留下了一箱子。選好衣服我就直接爬上床睡覺了,想著運動服是棉質的,而且寬鬆,做睡衣也不錯也就沒換下來。

    陸子期也跟著我上床,把手搭在我腰上,然後在我耳邊淡淡地說了句:“晚上記得換了衣服再睡。”

    我想起那件性感的睡裙,低低地應了聲哦,然後背轉身睡覺。他是在提醒我晚上有我該做的事吧……

    陸子期親親我頭發,很滿意我的迴答,“

    乖,快睡吧。”

    一覺睡到晚上八點才醒過來,肚子餓得咕咕叫,我轉頭看身旁的人。

    陸子期已經醒了,正睜開眼睛看我,嘴角含著笑,“睡醒了?”

    我正陶醉在他此刻浪漫的表情和溫柔的話語中,淺笑著點了點頭。不想以後,不要求太多,現在的狀況我很滿足。可陸子期的下一句打破了我的美妙感覺。

    陸子期把手枕到頭下,轉身麵對我,“很餓?你肚子抗議很久了,我驚訝你能睡到現在才醒。”

    他的笑容在我眼裏頓時失去了美感。我再次點了點頭,隻是歪著唇角。

    陸子期揉揉我的頭發,先坐了起來,“換那條藍色的裙子,我帶你出海吃東西。”

    我本以為浪漫點,頂多也就在海岸邊設個氛圍吃豐盛大餐罷了。陸子期帶我上了油輪,駛出海吹著海風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多小家子氣。

    晚上天和海都是墨藍色的,往下看,海水深得近乎黑色,讓我有點心生恐懼。幸好風不大,溫柔地拂著。天上的星星很多,密匝匝的撒了一把又一把。這種偶像劇的場景,我以前想也不曾想過,現在倒親身置身其中,說心裏沒觸動那是假的。看著油輪上明晃晃的亮光,仿佛就像穿越童話的時空之門。

    陸子期朝我走過來,忍俊不住地說:“怎麽餓成那樣,連西北風也要吃了?”

    我白他一眼,把手放到陸子期的臂灣裏隨他走進去,“如果那個能填飽肚子的話,那麽我假期迴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辭職。”

    陸子期把我帶到位置上坐下,他拍了拍手讓人把菜上上來。他倒了紅酒,自己舉杯抿了一口,“我聽到了威脅的味道。”

    我也跟著舉杯喝了一口,把眼睛定在杯中的紅酒裏,看它慢慢搖曳折射出燈火的顏色,劃開唇慢慢笑道:“我聽到了反威脅的味道。”

    我是真餓了,上第一個菜就吃個精光。反正我也不需要在陸子期麵前裝淑女,心裏如是想,胃口便放得更開了。陸子期喊著我讓我隻嚐個鮮,說後麵還有。我追求不高,肚子餓了,就以填肚子為目的,把胃填得七八分滿才肯放慢速度。果然如陸子期所說,陸續又上了很多菜,可我所餘空位不多了,每樣隻點了一口,後麵就隻看著他吃。

    下午睡飽了,所以晚上精神特別好。吃飽了陸子期拿了兩杯酒和我在甲板上聊天。大多的時候都是他在說,我靜靜地聽著。我覺得陸子期有點醉意了,因為我又聽到了他的故事。

    陸子期說他最初白手起家的時候,做過很多份工,吃了很多苦。洗過碗,端過菜,擺過小攤,賣過水果。

    沒想到,陸子期還和我一樣擺過小攤。我與星星對望著眨眼,笑了一下。

    陸子期沒留意我這細節,隻自顧地說下去。他說別看他現在風光,甘與苦從來都是成正比的。他的這句給我很大震撼。我記得他當時的表情,抿了一口酒之後,定定地看著我,然後說甘與苦從來都是成正比的。他的眼神裏包含太多的東西,滿滿地壓向我。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在心裏默念了一遍他的話。

    聊到後麵,我們都坐到了船板上。酒喝得不多,可我就是覺得腦子被風吹得麻麻的,或許是他的話給我太大的感悟了。

    陸子期還說到了他的夢想。他說最初的時候隻想開個公司賺點錢,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迴到家裏以前的狀況,畢竟他也是含著金鑰匙出世的。後來公司規模漸漸大了,賺的錢漸漸多了,他就想公司能上市。現在公司上市了,他又想公司什麽時候能擠進世界五百強。他對我笑,朝我舉杯喝了口酒,說現在這夢想怕是要窩占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了。

    我沒有接話,就是喝著酒,一瓶紅酒很快就讓我喝光。

    陸子期又讓人拿了一瓶上來。他給我倒酒,說:“喝這麽多不怕醉?”

    我又抿了一口酒,對他笑笑,“還好。”

    陸子期真喝多了。他整個人躺在木板上,雙手枕在腦下看星星。氣氛靜謐而溫柔。我看著他又把杯子上的酒喝光。我正要自己去倒酒,陸子期卻一把把我拉了下來。我趴在他胸膛上看他微醉微熏的眼角,淬不及防地讓他在我臉上啄了一口。陸子期對我露出大大的笑,露出白白的整齊的牙齒。他那開心的樣子,就像個天真的孩子。“悠悠,你也躺下來。”我依言在他身旁躺下。銀閃閃的星星,大的像鑽,小的像銀屑沫,毫不吝嗇地撒在深藍色的天空上,真的很美,一種純粹的美。

    “悠悠,你的夢想是什麽?”陸子期突然開口問我。

    我的夢想?小時候想不要擺攤也能常常吃到糖。大點了想擺攤能多賺錢好買魚和肉。再大些,進了陸氏,想有多點客戶多點業績。現在拚搏了十年,小有成績了,想什麽時候能賺夠了自己出去自立門戶。原來從小到大,我的夢想都沒變過。我笑了笑,說:“就是希望多賺點錢。”

    “哈哈。”陸子期的笑聲在平靜的海上特別響。他大聲對著天空說:“悠

    悠,我們都一樣是俗人。”

    後來陸子期不知是否醉了,整個人靠在我身上,但我卻感覺不到多大的重量。我扶他下船倉,進房間,再把他放到床上。我想他醉得不會很厲害,因為他要真醉倒了,我想是拖不動他的。

    衣服都在酒店,現在身上穿的寶藍色真絲裙,我可不想把它當睡裙揉成梅幹菜,便又拿了酒坐在一旁喝,一句一句地迴味陸子期所說的話。

    “怎麽還在喝酒?”陸子期不知何時起來了,從後雙手環著我的腰,把臉埋在我後背上。

    我放下酒杯把他的手扳開,“你喝多了睡會吧。”

    “你不睡?”

    “沒有睡衣,我舍不得這真絲裙。”

    陸子期又伏在我後背上輕輕地笑,就對準我脊椎的位置,笑得我癢癢的。我縮了縮,想避開背上癢癢的感覺。他卻緊貼了上來,“悠悠。”喊了我名字又沒下文,我轉頭,卻被他一把橫抱了起來。他把我放在床上,慢慢地褪下我的裙子。

    “你沒醉?”

    “等不到你的誠意,我隻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那一夜是在油輪上過的。

    之後的日子,陸子期帶著我潛水、探險、逛街。他沒再提起誠意這個詞,可我總記著。晚上迴迴我想表現出那麽一點誠意,主動攬著他脖子要親他的時候,都被他反壓到身下,扭轉主動。

    唔……原來男人也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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