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看到舞倩陽無助的眼神,他忍不住扔下談判人員來到無助的舞倩陽麵前。

    “我——不太懂意大利語,我不明白他們的意思。”手中拿著旅遊向導地圖指南的舞倩陽無奈又略顯失落地用英語迴答。

    “可以相信我嗎?”蕻翔哲試探地問,心中有緊張與期盼。

    “我——可以相信你嗎?”心中的警鍾提醒著她不可隨便相信陌生人。但冥冥之中,她就是很放心把自己交到他的手裏。

    “你自己決定,我不勉強。”蕻翔哲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身影,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及腳上的旅遊鞋,這是最方便的旅行服飾了。不過分打扮卻盡顯魅力,他不清楚她到底成年了沒。她就像小女孩一樣恬靜羞澀。

    “你——”看了看幾步之外的工作人員,他可能很忙吧?獨自猜測。“不忙嗎?”

    “為了你我可以放下手中的工作先陪你。”蕻翔哲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冒犯,看到女孩略顯不安的挪著腳步。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到你無助的樣子很不忍心這樣拋下你,不要誤會這是搭訕。”倉促地用中文解釋。

    “你會中文?!”驚喜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甜蜜。

    “我四分之一的血統是中國人。”顯然,這個決定沒錯,先取得她的安心及親切感。

    “你怎麽知道我是中國人,而不是日本或韓國人?畢竟我們幾乎沒什麽外表的差異。”舞倩陽清澈而靈動的眼裏充滿崇拜。

    “我猜的,我跟自己打賭看看運氣如何。很幸運,我猜對了。”帥氣的劍眉挑挑,露出得意的神色。

    “難道你對每個遊客都這麽熱情嗎?好像你的時間也不是很多哦!”纖細的手指示意他身後一直在看表的屬下。

    “你說對了,你是第一個。”蕻翔哲伸出手來表示友好。

    “我是不是很榮幸?該感謝你的特別眷顧嗎?”幽默風趣的意大利人,該跟這個男人有牽扯嗎?

    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他拉過她柔軟嫩滑的小手,“你好,我叫克裏斯特,中文名字蕻翔哲。”

    交個朋友也不錯,起碼不用在這裏犯迷糊了。他可以告訴她要去的路線吧?這算不算異國豔遇呢?嗬嗬——

    “舞倩陽,請多指教!”帶著竊喜的心情接受這個否認搭訕的男人。反正自己玩幾天就會迴國了,那就放縱自己幾天吧。

    閱人無數的克裏斯特也帶著意猶未盡的意味盯著眼前的小女孩。

    “你在計劃設計我嗎?”終於一陣沉默之後開口道。

    “哇——你是我肚裏的蛔蟲嗎?”嘴巴張成o型,可愛的模樣盡收眼底。

    “蛔蟲?那是什麽東西?吃的嗎?”懂中文並不帶表他能掌握任何詞語,為了業務的開拓及祖母的血統,他要求自己學些必要的詞語,但蛔蟲?

    “嗬嗬——終於有你不知道的啦?那我心裏平衡了。”俏皮的模樣又令克裏斯特認識到另外的一麵。好有趣的女孩!

    “總裁,時間到了。要不要——”終於忍不住的助理冒著被訓斥的風險來誓死進諫。

    “好,你先讓戈爾登等會兒。”令人驚訝的是總裁大人竟然沒發火。

    “可以讓我做你的導遊嗎?我保證你在意大利玩得盡興。怎麽樣?”克裏斯特建議。

    “你不是很忙嗎?我可不希望我的旅程老是跟著你四處參觀商務辦公室。”

    “好,那代表你答應了?這是我的最後一個行程。那跟我走吧,接下來我都是你的,沒有工作打擾。”克裏斯特很滿意這個計劃,他要放自己一個長假。

    “喂,說話小心點,什麽你是我的?你是你的,我是我的。咱們隻是結伴旅遊,各不相幹,ok?”氣惱他說話輕佻,該不會她誤上賊船了吧?

    “ok。”克裏斯特爽朗的笑聲連綿不斷地散開去。

    嘀嘀咕咕地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跟他同行,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隻大手攬進不知何時開來的豪華房車裏。

    “哇——我還是頭一次坐這麽高級的轎車哎,車載電話、lcd電視屏幕、酒吧櫃及冰箱?!”瞪著眼睛快要突出來。

    “眼睛不疼嗎?”克裏斯特調侃道。

    “你——你好像不是一般的有錢哎!這車應該不便宜吧?”雖然她不會跟錢過不去,但知道他這麽有是另一迴事。總之,心裏很不自在。

    “你好像很介意我富有哦。”在他眼裏女人接近他的目的無一例外都是錢,可是唯獨這個女子對他的富商身份很過敏。一幅後悔跟他有牽扯的樣子。

    “你這麽有錢我很有負擔啦。”莫名其妙的惱火。

    “哦?說說看,有什麽負擔?我可以幫你解決嗎?”克裏斯特感到這小妮子的話很有意思。

    “你有我沒有,咱們玩不到一塊吧?享樂水平也會因階級地位不同而有所差異不是嗎?”原先從來沒有為自己的地位和金錢觀自卑過,現在卻感覺自己很低,低到塵埃裏。

    “你這樣認為嗎?”這個小丫頭竟然沒有要他掏腰包,也對,這是他看上她的獨特之處。

    “也不是啦。總之,我們還是各玩各的吧。”當房車停在克裏斯特歐洲總部的時候她下了決心。

    “這樣吧,你教我中文,我承擔你的旅途費用,就當學費。怎麽樣?”克裏斯特很快想到一個補救的辦法,他不希望跟她沒有牽連。

    “但——”舞倩陽雖然念的是中文係,但還是台灣人,能擔當此任嗎?

    “我們邊玩邊學,勞逸結合,效率還高。何樂而不為?還是你嫌棄我這學生?”拿出激將法企圖軟化她的心。

    “不是啦,不要想歪嘛。答應你就是了。”勉為其難地接受這聽起來都是她占便宜的口頭簽約。

    克裏斯特派人把舞倩陽安排在自己旗下的頂級豪華酒店。自己則徹夜交代完因休假而須提前完成的工作任務。

    一夜輾轉難眠,想著這隻在小說中所描述的異國奇遇,她心裏很不踏實。

    第二天,兩人都頂著熊貓眼踏上旅程。

    坐上他的私人飛機飛往意大利“永恆之城”羅馬。

    “連這你也要陪我嗎?”克裏斯特拿下墨鏡指指自己的眼眶。“真是有難同當哦,那為了報答你的體貼,我們接下來的旅程就要有福共享嘍!”對著一直沒有說話的舞倩陽眨眨眼。

    “好,我這個陪遊也會盡職的,放心。”不管怎樣,反正答應人家了,那就不要拘束自己了。何況自己可是很期待這次意大利之行。

    “咱們先從羅馬出發,然後再隨意決定路線。怎麽樣?”克裏斯特終於放下擔憂征求意見。他不清楚自己怎麽了,從前他根本沒做過這麽瘋狂的事。扔下責任隻是為了陪伴一個第一次見麵的小女孩。

    “那我先休息一下,到了之後叫我哦。”恬靜的睡容宛如睡蓮般美麗。

    到了之後,他並沒有忍心叫她,而是親自抱著她進入早已預訂的總統套間。

    直到晚上才醒來的舞倩陽睜開睡眼惺忪的迷離雙眼,看著陌生的房間。很顯然,他們已經下飛機了。

    “克裏斯特?克裏斯特你在哪兒?”她該不會被——

    “醒了?我在這。餓了吧?我已經叫了餐點。”克裏斯特若無其事地安撫驚慌的舞倩陽,他知道她在害怕。

    那當初為什麽答應他這個陌生人的邀約呢?她完全可以拒絕的。如果其他男人做出同樣的邀請,難道她也會答應?

    輕吐一口氣,起伏的心也稍微平靜了。

    “如果是別人,我說的是別的男人想跟你結伴而行,你也會這麽不防備地同意嗎?”他還是說出了他的疑問,他就是想得到自己在她心裏不同待遇。

    “恩?我想不會吧?其他人的話,我會堅決拒絕。對,是這樣!”語氣很肯定,沒有轉環的餘地。表情很認真地迴答。

    “真的嗎?也就是說我在你眼裏跟其他男人不一樣嘍!”克裏斯特雀躍地抓著她的雙臂。

    “我什麽都沒說。”這才發現自己被設計了,掉入他親手挖的陷阱也不自知。慌忙地甩開他鉗製的手,羞赧的臉蛋在昏黃的床頭燈光的映射下別有一番風情。

    這時鈴聲響起,克裏斯特不舍地放開她走向門口。

    “相信你的時差也差不多調過來了。梳洗一下開飯了。”克裏斯特的聲音再度響起。

    “好,你先開動。我這就來。”很快地拿出換洗的衣服衝進淋浴室。

    “怎麽沒有吃呢?”看到餐桌上的西餐沒有動的痕跡,克裏斯特則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

    “這是專門為你叫的,我已經吃過了。你總不想讓我餓扁吧?”輕啜著cappino,原本由奶泡和咖啡按完美比例混合在一起並驚人的形成樹葉圖案的意大利咖啡經典被他破壞殆盡。

    “那怎麽會這麽多?你當我是餓鬼投胎啊?”舞倩陽盯著滿桌子的食物目瞪口呆。有麵、湯、三明治、甜點、咖啡等——

    “我叫了spaghetti,怕你不愛吃,也叫了意大利濃湯餛飩,甜點有吞拿魚芝士飛碟、提拉米蘇、藍莓芝士和摩卡咖啡。”克裏斯特沒有為自己的擅做主張感到絲毫不妥。

    “克裏斯特,我為你的體貼周到表示感謝。但你都是這麽自大、目中無人嗎?”舞倩陽總覺得他很狂傲,做事情從來都是自己決定,不管會給人造成怎樣的不自在。

    “怎麽了?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嗎?”克裏斯特為無名的指責費解,放下手中的財經報紙及咖啡瞅著慍怒的倩陽。

    “你很有錢沒錯,但這樣的你往往給別人造成壓力,可能在商場上這是你的優勢,但私下裏我懷疑你是如何跟朋友相處的?”舞倩陽不想把氣氛搞僵,坐下來吃著野菇燴意大利麵。

    “哦。原來是這樣?以後請多多指教。”以前也有朋友指出他的這個缺點,但他都沒聽進去,就像舞倩陽說的那樣這樣的他在商界無往而不利。但他很樂意聽從她的建議。

    “恩?”竟然沒發火?不都說意大利男人很自大自負嗎?這樣傷麵子的話竟欣然接受。叉子在手中停住,看著克裏斯特。“沒有反駁的話嗎?你該申訴的。”

    “麵好吃嗎?不介意分享我一點吧?”沒有迴答她的質問,而是站起來走向餐桌。

    “當然,你如果不加入我的行列,我準備繼續數落你的浪費惡行呢。”很自然的撥一半給克裏斯特。

    “看來我得加油發揮我的實力了。”克裏斯特卷卷袖子一副出大力氣的樣子。“你是在建議我以後讓你挨餓嗎?”狡黠地湊近倩陽。

    “你是故意的!”退開一點,然後拿叉子當武器在克裏斯特眼前晃晃。“以後我挨餓拿你是問!”

    “真可愛!放心,有我吃就有你吃的。”故作曖昧地朝她眨眨眼。

    “你說的,不準反悔。”威脅的語氣卻令克裏斯特胃口大開。

    看來她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接受他的安排了。傻女孩!

    女孩?

    “怎麽了?”在克裏斯特的注視下還真是食不知味,浪費這麽香美的晚餐。“幹嘛盯著人家?”

    “你——可以告訴我你多大嗎?”這對他有意義嗎?

    “什麽意思?你問這幹嘛?”不解地問他。

    “你不會——”克裏斯特也不願承認這個假設。

    “停——本小姐成年,已經十九歲了。先生,還要出示身份證嗎?”斜睨著這個可惡男人。

    上下打量著舞倩陽,懷疑的目光仿佛在估計她嬌小的身高。

    “身高跟年齡不成比例,先生。”白了他一眼。“以你的身份地位,相信沒人敢告你拐賣未成年兒童!”人家在台灣也不算矮啦,至少167公分。

    “哈哈——也就你敢這麽放肆對待我!”克裏斯特好像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身體輕飄飄地。二十多年來沒有這麽自在過了,這都是托眼前這個小女子的福。

    ♂♂♂♂♂

    “沒想到我們的羅馬第一站竟然跨國哎。”對啦,他們來到了羅馬西北角的世界天主教的中心也是世界最小的國家梵蒂岡,參觀了聖彼得大教堂及“價與天齊”的收藏豐富的梵蒂岡博物館,教皇官邸拉特蘭宮,綠草如茵的後花園。

    沒有多做停留就來到了聖彼得廣場。

    踩著用黑色小方石鋪砌成的地麵,置身在兩側由半圓形大理石柱廊環抱,造型和諧,氣勢宏偉的廣場,心情澎湃。

    抬頭仰望身邊的石柱,“上麵有雕像呢,會是什麽人呢?”看著神態各異,栩栩如生的塑像小聲嘀咕,但即使聲音不大也被克裏斯特聽到了。

    “他們是羅馬天主教會曆史上的殉道者。看廣場中央矗立的是釘死耶穌的十字架造型。”他手指的地方果然一座高聳雲霄的方尖石碑及十字架。“據說此碑公元40年從埃及運來,聖人聖彼得在這裏被掛在倒十字架上。”

    “真偉大!”舞倩陽呐呐自語,神情莊重。

    “右邊是瑪德爾諾17世紀時修的,左邊是貝爾尼尼設計後來修的複製品。”克裏斯特為她介紹兩側的銀花飛濺的美麗噴泉。

    “好奇怪哦!你看,站在這個圓形大理石處,觀望兩側的柱廊,隻能看到前麵一排哎——可是剛才明明就是四排啊!”納悶的望向克裏斯特,根本沒指望他能為她解謎。

    “你終於注意到了,這是貝爾尼尼獨具匠心的透視效果。”站到她所處的位置為她解釋。

    “怎麽知道的?你來過?”這都知道,很不簡單哦。

    “我哪有時間閑逛啊。有時間休息就不錯了。”克裏斯特抱怨道,這是他第一次向別人透露自己的辛苦。

    看著好像為他心疼的舞倩陽,他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看,我們碰巧趕上星期天的正午,教皇在最頂層右邊第二個窗口向聚集在廣場的人們祝福呢。”他不累,因為她的善心他心莫名地欣慰,暖流劃過他的心口,讓他體會到了感動。

    之後參觀了具有2000多年文化曆史的帝國著名景觀鬥獸場,即圓形大競技場,世界七大建築奇跡之一。對於遊客來說,“不到鬥獸場,等於沒有來羅馬”。

    “它是羅馬的象征,他們就如同男人跟女人,那麽我的象征又在哪兒呢?”這個聯想很奇特,他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你的妻子嘍!”說出這個後感到這個話題很敏感,特別是在男人與女人之間。“那個——下站是君士坦丁凱旋門吧?”

    “怎麽不敢正視這個話題?談過戀愛嗎?”問出來也後悔了,他幹嘛在乎這有的沒的。他們隻是伴遊,結束之後就各走各的,橋歸橋路歸路。但想到這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想麵對這個問題。

    “當然。”這個迴答讓克裏斯特很不爽。

    各懷心事,來到下個景點。不知是自己在別扭還是怎麽迴事,她覺得凱旋門很奇怪,沒有整體概念,像現在的心情,亂七八糟, 拚湊到一起的。

    有點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感覺。偷偷瞄一眼一旁的克裏斯特,他好像在沉思,微蹙的眉頭不自覺地湊在一塊。他有煩惱嗎?

    途徑帝國大道,心情複雜地遊覽了古羅馬廢墟,來到幸福噴泉——許願池。

    虔誠許願的舞倩陽不清楚此刻自己有多美!微閉的眼眸上覆蓋著長長的睫毛,合攏的雙手握在胸前,白色裙裾漂浮仿佛聖母瑪利亞般聖潔不可侵犯。克裏斯特用小型數碼相機記錄了這一瞬間,這一刻也深刻記憶在他的心底,不可磨滅。

    “許了什麽願?能告訴我嗎?”在特萊維噴泉駐足,望著兩匹駿馬拉著的海神像這座神采飛揚的雕塑藝術品。

    “這裏的水池照這個扔法怎麽不會滿呢?難道錢幣有人偷?”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

    “你以為跟你一樣都這個心思嗎?每周都打撈出來作為孤兒院的救濟金。”克裏斯特故意搞活氣氛。

    果然,“我有那麽恬不知恥嗎?你以為跟你們商人一樣,隻知道錢?”反將以軍。

    得意洋洋的昂著頭好像在說,敢得罪我?走著瞧!

    克裏斯特笑笑,注視著她天真稚氣的人兒。

    “這種設計仿佛置身於井裏麵。原來是這種感覺!不明白為什麽拉斐爾會選擇這樣的地方長眠,這種願望很令人費解?反正我不喜歡。”這是舞倩陽站在萬神殿裏的感言。

    “是啊,仿佛有種被壓抑的鬱悶感,雖然采光設計令空間感擴大了許多。”克裏斯特讚同倩陽的話。

    “看來這點我們達成共識了。以後的房子可千萬別這樣建造。”半開玩笑得說。

    仰頭接受上空傳來的陽光時,一頭烏黑的長發像瀑布一樣傾瀉下來,緊靠在她身後的克裏斯特情不自禁地撩起那青絲。輕吻著這令他一眼著迷的東方女孩。

    “這是什麽?”舞倩陽因脖子上突然而來沁涼睜開眼。

    “你隻要帶著它就可以了,不必問什麽。就是突然想給你了,沒別的意思。”他自己明白,這是對於他很重要的象征物,不知為何,他沒絲毫遲疑就戴到她脖子上了。

    舞倩陽依言沒說什麽,隻是撫著造型奇特的項鏈看著克裏斯特意味深長的眼神。

    “很特別的圖形。”重新迴到項鏈上,仿佛它有種生命力傳遞到她的四肢百骸。

    這對他來說肯定很重要,但為什麽會給她呢?有什麽含義嗎?她很想把它還給他,但就是沒有那勇氣,它有股力量使她依戀。她就自私一次吧。

    接下來,他建議她去購物街挑選意中品,這裏的東西玲琅滿目、應接不暇。從高級用品到時髦小物品樣樣俱全,出乎他的意料,她並未挑選任何女人來此必不可少的服飾,而是挑了幾個精致的陶藝品和琉璃製品,及具有代表意義的宗教工藝品。

    她像個好奇寶寶每到之處都驚唿雀躍,讓他的心情也格外明朗。

    他親自為她選了些服裝讓人打包迴去。

    他沒有陪女人逛街的經曆,但一切都因她破例,好奇妙的感覺。

    時而交談,時而安靜,這樣的相伴他想要抓住一輩子,一輩子?好可怕的字眼!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要因為某人而停留或改變。即使身邊女人不斷也沒有產生過這種強烈的念頭。

    “怎麽迴事?”她記得沒有買衣服,那整間的屋子的名牌服飾肯定是他的傑作。“因為我喜歡你被我打扮成洋娃娃的感覺。我沒有妹妹,你會成全我吧?”克裏斯特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博取同情。他知道除了這個辦法不會說服她。

    “我不認為自己的衣服很丟臉。”雖然不是名牌,但也幹淨整潔。他這樣很侮辱她的自尊。

    “我說過了,我很早就想如果我有妹妹的話,想把她按我的意願把她打扮地更加美麗,跟其他無關。你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吧?”乘勝追擊一舉攻下。

    “是啊,我就當個衣架子讓你觀賞?你很獨裁哎——”

    “要想當我的衣架子也得有那資格,小姐,你很幸運呢。”克裏斯特拽拽地逗樂。

    “我是否還要叩頭謝恩呢?大老爺!”這表示她接受他的好意。

    是,她並不是不明白他的意圖,隻是她無功不收祿,他對她太好了,讓她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他。

    “我的中文是不是有很大的進步呢?”克裏斯特邀功似的問。

    “你本來就很聰明。”他為什麽每次都能夠猜透她的心思呢?

    “我是透明的嗎?”歪頭尋思著這個問題。

    “是你太單純了。麵對我這個奸商,這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沒得比。”很無辜地聳聳肩。

    “你還知道啊?真有自知之明!”諷刺他的自以為是,也暗自讚賞他的非同一般。

    剩下的時間,他們去了弗洛倫薩、威尼斯、加布勒斯,總之該去的都去了。

    “為什麽會選中我?”距離快迴國的日子近了,舞倩陽心情莫名地沉重。

    “如果說沒有理由你會相信嗎?中國有個詞語:緣分。我相信這種東西。”克裏斯特很認真的迴答,在他的眼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不隻是自己的倒影。

    “很高興認識你!相信我不會忘記你的,不管我在何處。”這是她最露骨的表白了,害羞的臉上一片紅暈。

    “僅僅是這樣子嗎?我想要的不僅是這些。”克裏斯特也覺得不可思議,這樣朝夕相處的日子他已經——習慣了。對,是習慣。他的生命裏已經有她的參與,如今她離去的陰影讓他很煩躁。

    “我能夠認識你已經很滿足了,在我的生活裏不會出現叛逆這種事情。但當你出現在我的麵前的那一刻,我覺得我背叛了我自己。”咬咬下唇,“其實我很任命的決定老老實實過一輩子,沒有驚濤駭浪,嫁個父母認定的丈夫結婚生子,然後老死。”

    “恩,大部分人都是那麽過的,但是我從出生起就注定必須背負家族的責任,這是不能推卸的。”克裏斯特對這點很認命,跟狂傲、霸氣無關。“對,你的生活是我這種無名小卒永遠不能夠想象的得到的。我們都是別人手中的風箏,都有自己的牽絆,隻是你的獨特讓你飛得比一般人高些。”舞倩陽無奈地道出心地不願承認的繩索。

    “但是我的幸福卻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裏。”克裏斯特深情地望著舞倩陽,“願不願與我嚐試一次徹底的叛逆?”

    “可以嗎?我不敢確定我的勇氣在我生命中的分量。不一樣的生活,蠻有吸引力的。”低頭看著已經在桌上用水滴寫了個“飛”。它是在暗示她什麽嗎?

    “如果婚禮上新娘缺席會出現什麽狀況?我已經開始自責了。我骨子裏好像是個很不孝的女兒,從小乖乖女的我很壓抑,很煩惱。”默許了他的建議。

    克裏斯特攬著她瘦弱的肩膀,他會疼惜她一生一世。可以為他付出自己一生的女人,他絕不辜負她。

    她就這樣子為他留了下來。是對是錯?她顧不了那麽多了,這是她從小到大做得做瘋狂的一件事。

    從此,她跟著他像遊牧似的到處飛,因為他的業務越做越大。但是,對她來說,她也越來越寂寞。她不抱怨,因為這是她的選擇,她從不後悔。

    她認為相愛的兩個人並非得一直膩在一塊,適當的空間與距離更能製造意想不到的美感。像這樣,她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邊等待不知何時會出現的克裏斯特。

    她喜歡這種感覺,守護、等待,並時時刻刻想念著他。

    每當兩人相聚時,都會拋棄一切完全把自己交給另一方。不管是激情還是獨守,她都樂意承擔。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他從來也沒有提起過結婚的事。舞倩陽想;既然決定了跟隨他就沒有奢望過什麽。但淡淡的失落也不是沒有,特別是每當她看到街頭穿著新娘禮服的甜美笑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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