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依舊跪在這地藏王府外,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然而這殿門依舊緊緊閉著,絲毫沒有打開的意思,楚山歎了口氣,想要開口又怕失了誠意,索性閉口無言,呆呆看著!


    半晌之後,那殿門之中,輕輕亮起了一道金光!


    微弱的一道金光,卻又那般晃眼,那般讓人驚喜,楚山麵上狂喜,口中道:“地藏慈悲,楚山拜謝!


    金光越來越亮,佛音也越來越清晰,楚山身軀都微微顫抖,腰一彎就要跪伏下去,卻猛地止住,因為他的身後猛地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龍吟之聲。


    楚山眉頭一皺,轉身向著身後處看去,這龍吟聲中明顯有吃痛的慘哼之意,楚山轉身看了一眼這已經在緩緩打開的府門,歎了口氣,跪了月餘的身軀終於動了。


    他的身軀猛地拔起,徑直向著那白骨甬道之中撞了過去,衝出的力道將整個白骨甬道都撞的粉碎,衝出甬道略一感應,身軀一沉便向著下方衝了過去。


    閻羅殿之中,楚江王看著殿中渾身血跡隻有數丈之長的金龍身軀,開口道:“大膽孽龍,混進地府意圖不軌,藐視閻羅殿威嚴,來人把他給我腰斬了,在將他打入地獄”!


    敖原化作的龍軀卻是掙紮一下,虛弱道:“住手,我是東海龍太子,我不是有意…


    “管你是那海的龍太子,就算是四海龍王也不敢這般放肆,給我斬了”!楚江王怒氣衝衝喊道。


    堂前幾個鬼差獰笑一聲,手中的鬼頭大刀高高舉起,在猛地往下一沉,斬了下去!


    就在這萬分危急之時,殿中的幾個鬼差身軀猛地被一股大力擊中,向著四麵橫飛了出去,但見這三個鬼差一個撞在了兩旁的石柱之上,卻是有一個徑直而出,狠狠撞在了楚江王得案桌之上。


    那鬼差的身軀不僅將楚江王案上的一幹令箭案書砸的四散紛飛,而更為嚴重的卻是將案上一方硯台打的翻飛了出去,猛地撒了楚江王一臉。


    楚江王將臉上的硯台猛地砸了出去,麵上一片漆黑,怒不可遏▼▼▼▼,道:“誰?敢來我閻羅殿鬧事”!


    就在這時,楚山一聲冷哼,慢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殿中動彈不得的敖原開口道:“他怎麽了,你竟對他施展這般惡毒的手段”?


    楚江王卻是沒有迴答,一張滑稽黑臉怒視著楚山道:“你又是誰?敢來我閻羅殿鬧事?還敢調戲本王,你當真是不知死,來人給我拿下了”!


    楚山冷笑一聲,道:“我倒是想看看今天誰有這個本事”!


    話間卻是徑直走到敖原身邊,手一拂,卻見敖原的身軀之上一道白光掠過,瞬間將敖原身體之內的魔障給消了去,片刻之後,地麵上的敖原便化作了人身,隻不過卻是渾身血跡斑斑,麵色蒼白,便是連站起來都難以做到,


    做完這些,堂中的幾個鬼差卻是衝了上來,楚山麵色一厲,手中真訣一閃,也不見絲毫動作,卻是將那幾個鬼差再一次拍飛了出去。


    楚江王麵有懼色閃過,急忙開口道:“十大鬼王,速速前來”!


    話音剛落,楚山冷哼一聲手中光華湧動向著不遠處的楚江王一掌推了出去,卻見那案桌徹底翻起,將楚江王壓下了身下,隨即楚山冷哼一聲,道:“敖原,我們走吧”!


    話音剛落,場中猛地出現了十個人影,將楚山二人團團圍在了中間,但見這幾人卻是一個比一個醜陋,還有甚者卻是青麵獠牙,還有一人楚山之前卻是熟悉,正是白無常。


    他的一旁卻是站著一個黑衣胖子,同樣拿著一根哭喪棒,正是黑無常,而旁邊卻是鬼王,日遊、夜遊、牛頭、馬麵、豹尾、鳥嘴、魚鰓、黃蜂,正是人家傳聞的十大鬼王!


    “大膽!竟敢襲擊閻羅殿,打傷閻羅,藐視地府威嚴,罪該萬死”!話音方落,幾個鬼王卻是身軀一動,衝了上來,也就是在這時,白無常猛地拉住黑無常退了出來,搖了搖頭。


    黑無常麵上滿是不解之色,開口道:“白兄,怎麽了”!


    白無常麵露狡黠之色開口道:“忘了我們這幾日喝的仙玉瓊漿了?而且他的身份不一般,我們根本惹不起,他們隻是去自討苦之而已,我們看著就是了”。


    黑無常見此卻是麵色一白,索性站住看著場中的餘下八個鬼王向著楚山圍攻而來,隻見楚山手間真訣引動,身前猛地出現了八隻白灼氣劍,猛地向著四周激射了出去,於此同時那八個鬼王趕忙將身軀護住正要有所動作,卻見那八隻氣劍猛地撞在了他們手中的各色法寶之上,隻覺得身軀之上,一股巨力公然而至,透過兵器轟擊在身軀之上,不由自主的橫飛了出去。


    就在這時,楚山步子一踏,在場中一轉,隻見八個鬼王卻是再度橫飛了起來,楚山還不解氣,步子一扯,向著當先一個鬼王一腳踹了出去,但見那個鬼王的身軀猛地衝出了大殿,向著遠處的黑暗虛空中爆射了出去。


    “砰”!


    “砰”!


    … …


    連續一連串的悶響,八個鬼王的身軀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砸了出去,有的甚至深深陷在了石壁之中再無動靜。


    做完這些楚山,冷冷掃視了一眼這個閻羅殿,才轉身向著站在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二人開口道:“秦廣王是不是在上麵”?


    白無常尷尬一笑道:“是…可是…


    “可是什麽”?楚山眉頭一揚問道。


    “可是不要是我們的,我們被你打暈了”。罷二人舌頭猛地脫出,猛地向下一趟,卻是裝出一番真的昏厥的樣子。


    楚山搖搖頭,苦笑一聲,正欲上前,敖原卻是麵色一苦打斷道:“楚兄,我…


    “你什麽都別,我們先上去再”!話音剛落,楚山一把抓住楚山卻是猛地一動,向著大殿上麵飛了上去。


    也就是在這時,整個黑暗虛空之中,猛地響起了一聲巨大的鬼嚎之聲,楚山眉頭一皺,身軀卻是更加快了,片刻之後,卻是飛到了高處的一座殿宇之下,但見這裏也是一個殿宇,其中依舊端坐著一個閻羅,隻不過這個閻羅似乎受到這聲鬼嚎之聲的影響,正要起身詢問情況,卻見殿中猛地人影一閃,待看清之時,卻猛地覺得身軀不能動彈,而脖頸之間卻是傳來一陣冰涼之感。


    但見那人卻是一個白衣青年,一手扶著一個錦衣青年,一手執著一柄古樸長劍,而這古樸長劍正架在脖子之上,冷冷道:“動一下,你就神魂俱滅,我要看生死簿”!


    秦廣王麵色一白,正要開口叱喝,卻猛地覺得那古劍之上的神秘禁錮之力驟然加強,將他的真個身軀都壓得站立不住,隻得了頭。


    楚山掃視了一眼桌上那本青藍賬簿,手中長劍猛地消失不見,將生死簿一一翻看,找了半天卻見上方處用黑體寫著三個大字:“楚大秦,人間南疆之人,獵戶,一生雖有罪責,在臨死時刻,保護鎮中十數人,為大善發入人間富貴人家,一生安康福祿豐厚”!


    “王秀芹,人間南疆之人,楚大秦之妻,一生積德行善,發入人間富貴人家,一身安康福祿豐厚”!


    楚山的眼忽地濕了,片刻之後卻是恢複了正常,自語道:“爹…娘…


    “他們已經在世為人了,什麽都是枉然了,況且他們來世還能在做夫妻,豈不是很好”!卻是秦廣王裝著膽子道。


    楚山默然,不在話,卻是向著下方處繼續翻去,片刻之後卻見上麵寫著:“丁穎,北地之人,一聲積德行善,發入富人之家,來世功名利祿俱得,陽壽四十載”!


    楚山的目光忽地有些複雜,半晌才開口道:“穎兒,我一直想…可是你投胎了,我…唯一能做的或許隻有這些了”!


    話音剛落,楚山卻是猛地劃破手指,在那生死簿上,將丁穎的陽壽後麵又硬生生加了一甲子陽壽。


    “用你的陽壽去加她的,你這又是何苦”?秦廣王滿臉複雜開口道。


    “我生欠她良多,無所謂的”!楚山苦笑一聲道。


    片刻之後,楚山再度將生死薄緩緩向後翻了一陣,仍舊不見鍾韶煙的名字,眉頭一皺,再度向下翻去,又翻了幾頁卻見下方寫著的卻是罪行薄,楚山隱隱有些不安之感,又犯了片刻時間,卻見生死簿上終於寫了她的名字,隻不過楚山忽地麵色痛苦了起來。


    “鍾韶煙,人間東南之人,生前造有殺孽,雖有功勞相抵,卻殺陰將,罪行甚高,又兼魂魄不全,打入十八層地獄受刑百年,擊散魂魄永泯世間”!


    “轟”!楚山的腦海之中猶如驚雷炸響,口中喃喃道:“為什麽,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


    “她一生無過,殺過的也隻是惡人,為什麽會將她打入地獄百年,就連她的殘魂都不放過?原來這些年,她一直都在這裏,受盡苦難”!


    他的眼漸漸的紅了,原本早已消失不見的心魔卻是瞬間衝破心牆,一股濃鬱至極的殺氣,緩緩散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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