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匆匆,不知何時,那厚重的迷霧再一次籠罩在了湯穀的外圍,原本滿目狼藉的島嶼,也不知道何時已然恢複原狀,就連地麵之上那個巨大的洞口也是消失不見,猶如那日的戰鬥痕跡隻是一場幻覺而已。


    扶桑神樹已然挺立,傲視蒼穹,沒有了幾日前的喧囂,湯穀此刻顯得很是安靜祥和,在扶桑神樹的後麵,便是那群山環繞的湯池了。


    隻見那湯池上,金色的霧氣蒸騰,猶如金汁般的湯水沸騰翻滾,就在這時那湯穀的深處,幾聲低沉的龍吟之聲響起,三條巨龍為馬,拉著一輛青銅樣式的龍軒之車,猛地衝上蒼穹,向著遠處疾飛了出去,白天再一次來臨。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羲和的身形猛地出現在了湯池的上空,手間光華閃動,向著腳下的湯池輕輕一指,卻是拉起了拇指粗細的一道金色汁水,在虛空之中緩緩刻畫了起來。


    隻見她刻畫出的卻是一道道古拙的符篆,每一個皆有半人大小,羲和足足刻畫了八個才停了下來,此刻成型在看去,這些符篆卻是一個個虛空畫出的圓,裏麵所謂的符篆卻是一隻隻帶著蠻荒氣息的三足金烏。


    羲和看著這八個懸浮在上的金烏圖案,緩緩開口說道:“當年你們不聽我勸,執意出去,給天下帶來一場大災劫,被人射殺也是罪有應當,如今將你們殘餘的炎精送給他,也算替天下人贖罪了,你們可否願意”?


    羲和話音剛落,隻見那幾顆金烏圖案皆是金光大作,竟是往下一彎,似是點頭答應一般,隻有最後一幅圖案,不曾亮起,毫無反應。


    羲和眉頭一皺,開口道:“你們幾個一起偷跑出去,將億萬百姓活活曬死,後羿將你射殺,乃是你罪有應得,現在讓你將炎精注入到楚山體內,也是為了救你,楚山身負女媧姐姐的天罰劍和傳承,若是你等有功,或許我還可以求女媧姐姐救你們,不然你們永遠都隻能是這樣,生不如死,願意與否你子想想吧,我也不勉強於你”!


    說完羲和手間真訣引動,隻見其餘七個金烏圖案之上,一道道金黃的宛若凝成實質的光華,緩緩湧現了出來。


    隻見這些猶如金色汁水的光華,也沒有墜落,反倒在羲和麵前緩緩匯聚了起來,片刻之後竟是形成了一個半鬥大小的金色球體,空氣陡然炎熱了起來,比之湯池,比之先前離開的金烏還熱了許多,就在這時,前麵八個金烏的圖案,光華一陣閃動竟是開始潰散了起來。羲和看著最後一個金烏圖案,開口道:“你還是不願意麽?那便自行迴去吧”!


    說完,羲和真待有所動作,卻見最後一個金烏圖案上光華一陣閃動,一道金光光華湧現了出來,緩緩匯聚在了那顆金色球體之上。


    片刻之後,金色光華湧盡,那個金烏圖案一陣黯淡,隨之消散了下去,羲和看著手中的金色球體,麵上閃過一絲悲傷神色,然而那夜隻是一瞬間而已,就在這時,羲和手間真訣一引,卻是猛地向著下方處的湯池之中,遙遙一指!


    隻見湯池上,金汁緩緩向著兩邊分開,一個由金色光罩籠罩的的人影,緩緩浮現了上來,正是楚山!


    此刻的楚山麵色紅潤,無波無瀾,看上去倒像是安靜睡著一般,隻是那眉頭依舊微皺,似乎從來沒有鬆開一般。


    羲和皓腕再度一拂,隻見那道金色光罩很快消散了下去,就在這時,羲和手間光華一閃卻是猛地浮現出一顆赤紅丹藥,喂在了楚山的口中,方才將手中的金色球體淩空一拋,手間一道道真訣猛地打了上去。


    頭頂上,那顆金色球體竟是瞬間燃起熊熊烈火,出了扶桑神樹沒甚麽反應,其它的樹木之竟是瞬間幹枯下去,仿若下一刻就要燃起熊熊烈火一般。


    就在這時,羲和手間真訣繼續引動,那顆金色火球竟是繼續收縮了起來,片刻之後竟是形成了一顆拇指大小的金色丹藥,隻是那火焰依舊熊熊燃燒著,溫度反倒是越來越高了起來。


    昨晚這些,羲和也不多言,手間輕輕一彈,楚山便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口,就在這時,羲和卻是將那顆燃燒著的,無比炎熱的丹藥,丟在了楚山的口中。


    “啊”!原本還昏死的楚山猛地睜開雙眼,大喝了起來,然而他的身軀卻依舊懸浮虛空,仿若連動彈都無法做到。


    他的身軀之上,已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羲和此刻卻是不慌不忙,手間真訣引動,一道金光緩緩籠罩在了他的身上,隻見楚山麵上痛苦之色似有減弱,然而片刻之間卻是再度昏死了過去。


    於此同時,羲和的另一隻手卻是在胸前極速刻畫了起來,隻見一道道古拙的符篆極速成型,並向著楚山體內印了進去。


    … ...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羲和麵色依舊不變,甚至就連一絲疲勞之色都沒有,他身前懸浮著的楚山,身上的烈火已然熄滅,肉眼可見的一道道炎熱氣息竟是在他的丹田之中匯聚了起來,並飛快收縮轉眼之間竟是和之前的火靈之氣,形成了一顆赤紅的小小珠子,懸浮在那柄霧氣小劍的周圍,沒有溫度,縱然是旁邊停留著一顆淡藍色的小小水珠,卻也是和平相處,沒有絲毫的不容跡象。


    做完這些,羲和手一拂,隻見楚山的身軀竟是再度向著下方處的湯池中墜落了下去,這一次在沒有光罩籠罩,就這般沉沒了下去。


    “能否吸收這湯池之中的金行之力,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羲和看著滿池的金汁緩緩開口說道。


    湯穀的外圍處,便是浩瀚無際的東海,碧藍的波濤湧動,遠處便是海天相連,看上去好不壯觀,然而就在此刻那深不可測的海底深處,猛然響起幾聲龍吟之聲,片刻之後,一艘巨大的金色的龍形戰船,顯露了出來,正是先前被楚山硬生生劈散的灞龍戰船。


    片刻之後這艘戰船已然靠近湯穀,而敖原的身形正穩穩當當的站在戰船的前方,就在這時那湯穀旁邊的海麵之中,兩個蟹將衝出水麵穩穩落在了戰船上,單膝一跪,恭敬開口道:“見過九太子”!


    敖原卻也不看腳下兩個蟹將,反倒目光向著那如同大陸的湯穀看去,隨即開口問道:“他可曾出來了”?


    “稟九太子,小的們日夜再次監視,至今不見他出來”!一個蟹將趕忙開口道。


    敖原略一思索,隨即開口道:“也罷,本太子就在這裏親自等他,小的們把我的美酒抬上來”!


    一幹魚將雖說疑惑,卻也不敢多問,趕忙在船頭將桌椅擺好,倒上好酒,恭敬道:“九太子,請慢用”。


    敖原也不多說,身子往下一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再度開口道:“倒酒”!


    一旁一個魚將剛忙湊上前將酒倒上,待敖原再度喝下,才大著膽子開口道:“九太子,這裏荒涼,你還是先迴去吧,我們在這裏給你守著便是,若是他出來了我們一定第一時間像你報告,到時候我們將他擒迴東海,好好收拾他”!


    “放屁!誰說我要擒他了,我是要來請他的”!敖原將手中酒杯猛地一摔,開口責罵道。


    “呃…小的胡言亂語,小的知罪”。那魚將剛忙跪下,連連道歉起來。


    “起來吧,我們來此就是要等他出來,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敖原的朋友了”!敖原滿臉敬仰之色的開口道。


    “可是他將太子你…


    “你想死了是吧”?敖原麵色一個尷尬,怒道。


    … …


    湯穀另外一側的島嶼邊上,距離敖原等人足足有數百裏之遙,海麵之中,海水一陣翻滾,卻是顯露出一個衣衫襤褸,麵色蒼白的男子。抬眼一看,竟是先前被楚山硬生生劈落在大地深處的紀春陽。


    隻見紀春陽浮出水麵後,身軀軟弱無力,躺倒在海灘上,仍由那海水將他肆意衝擊,他掙紮顫抖的手,吃力的伸進懷裏,取出一倒徐紅小瓶,也不管多少,竟是一股腦的倒入口中,隨後便再無動作。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不知道是是藥力行開還是休息夠了,他緩緩坐了起來,看著湯穀那密集的叢林,惡狠狠地開口道:“楚山,這一劍之仇,我紀春陽定要讓你百倍償還”!


    說完,卻是祭出一柄已然斷裂的血色長劍,身軀往上一趟,卻是向著遠處徑自去了。


    湯穀之中,羲和看著那柄插在扶桑神樹上凝雪劍,看著那道致命的裂痕,許久才開口道:“沒想到這柄仙劍還是冰瑤那小妮子鑄練的,就這般廢了當真可惜,也罷,我便幫你修複起來”!


    話音剛落,羲和手間,光華一陣閃動,輕輕一拂,隻見那凝雪劍猛地脫離了扶桑神樹的樹幹,緩緩懸浮在了羲和的麵前,就在這時,羲和手間再度刻畫處幾個陣圖,向著凝雪劍即將崩潰的劍身上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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