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隻覺得,肋骨之間一股稍顯綿軟的力道瞬間衝入心肺,雙眼猛地一黑,一口鮮血猛地噴湧而出,就連身形都重重摔飛了出去,然而那顆扶桑果卻是牢牢抓在了手間不曾有絲毫損傷和脫落。


    強忍著刺骨的疼痛,楚山取出一個布袋,快速裝進了袋中,而此刻的腳下已是打鬥漸起,人生鼎沸,楚山心下一急,手間劍訣一引,三柄數丈大小的森寒冰劍直奔紀春陽飛射了過去,而他的身形卻是猛地拔起向著另外一側的樹冠處疾飛了出去。


    隻聽一聲轟鳴之聲,楚山祭出的冰劍已然碎裂,紀春陽看著楚山飛去的背影忽地冷笑一聲道:“中了我的弑神血毒,我看你還能撐多久,今日就算不要扶桑果我也要替聖教除了你這個心腹大患”!


    就在這時,樹冠處一些兩道諸人幾乎是齊齊衝出樹冠,再一次交手起來,紀春陽卻是不管不顧,身形徑直而起,緊隨著楚山的身形追了出去。


    宋逸誌眼見的楚山衝出的身形略微遊戲搖晃,心下擔心,催動遁光卻是緊隨了上去,紀春陽見此忽地冷哼一聲,手間血芒暴漲,轉眼間卻是形成了一道十餘丈大小的血色銳芒徑直向著宋逸誌鋪麵割了過來。


    血芒幾乎是轉眼即至,宋逸誌麵上滿是大驚之色,他雖知道這修羅殿的紅衣男子修為很高,卻也未曾料想到竟是高到這種程度,危急時刻趕忙催動身形猛地向上一番,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道血芒,然而後方處依舊在纏鬥的十餘名正魔兩道弟子卻是沒有那麽幸運,血芒激射而出,猛地掃在了他們的身上。


    “啊”…“啊”…


    隻聽幾聲淒厲至極的哀嚎,那幾道身影卻是迅速消失在了血芒之下,扶桑神樹的葉片之上,已然滿是血腥!


    原本還酣鬥不止的眾人紛紛驚醒,一時間竟是各自罷手,徑直向著楚山三人追了過去、


    這扶桑神樹乃是神州第一巨樹,單單這樹冠便有百裏範圍,楚山的身形雖說方才有些搖晃,卻是兀自強忍著,向著最後一顆扶桑果的方向飛去,遁速比之方才卻是絲毫不減。


    而他的麵目之上卻是有著一絲潮紅,嘴角處,依舊掛著一道血跡,隻是不知為何,楚山隻覺得忽地覺得自己嘴角的血跡,竟是有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又這般疾飛了半盞茶的功夫,這龐大至極的樹冠終於到了盡頭而那顆扶桑果子此刻距離他卻是隻有一兩丈的距離。


    眼看就要到手,那厚重的樹冠下,一根翠綠長鞭卻是猛地而出,將那扶桑果滴溜一纏,猛地拽了下去。


    那根翠綠鞭子是誰,楚山又如何不知,那是深深烙印在他靈魂之中的痛和恨,此番一見,瞬間覺得周身血管都要炸開,他隻覺得胸膛之間,原本還勉強能壓製住的瘋狂,在這一瞬間如同山洪衝破堤壩一般,瞬間將他的身軀占據。


    隻見片刻之間,他身上散出的殺氣,直欲滴出水來一般,打猛地嘶吼了一聲,身形猶如一隻利劍被泛紅的光華包裹著,向著下麵極速鑽了下去。


    於此同時,上方處的紀春陽眉頭一皺,身形緊隨而下,一時間,眾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此刻卻是又紛紛極速向著下方衝了下去。


    樹冠的下方處,靈瑜麵色不變,利用手中的長鞭,在這些巨大的樹幹之上極速向下奔逃著。然而楚山此刻也堪堪衝了下來,手中凝雪劍光華猛地一閃,卻是十餘柄半丈大小的劍影,赫然而出向著靈瑜奔逃的身軀激射了過去。


    靈瑜麵色鐵青,他也知道楚山此刻已然恨她入骨,出手之間斷不會留下情麵,手中的鞭子極速往前一探,身形隨之極速而出,堪堪多了過去。


    “叮”…“叮”…


    失去目標的劍氣猛地轟擊在了扶桑神樹粗大無比的樹幹之上,卻是濺起陣陣火花,竟是未能寸進。


    “擋住他”!靈瑜猛地轉身命令道。


    場中的十餘個萬獸山高手,倒也頗為衷心,聽楚山這般說,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調轉身形衝了上來。


    凝雪劍陡然而出,帶著瘋狂,帶著心痛,幾乎是在瞬間,那迴頭阻攔之人的臉上表情依然停滯,身形猶如幾塊碎石,沿著那巨樹猛地滾落了下去。


    時至此刻,楚山的遁速幾乎催發到了極致,早已將紀春陽等人硬生生甩開了上千丈的距離,就在一根粗壯達到十餘丈的巨大樹幹之上。楚山身形猛地往下一躍卻是硬生生擋在了靈瑜的身前。


    靈瑜隻覺得麵前人影一晃,頓覺不妙,然而此刻卻是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因為一隻猛然而出的手掌帶著難以想象的極速已然拍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砰”!隻聽一聲悶響,靈瑜的身軀猛地倒飛而出,重重砸在了一邊的樹幹之上,一口鮮血猛地噴出,卻是在也動彈不得。


    迴過神來,靈瑜帶著的萬獸山高手,卻是大吼一聲,悍不畏死的向著楚山圍攻而來,於此同時,隻聽楚山大喝一聲,手中凝雪進卻是陡然而出,隻見高空之上,劍影極速一晃,十餘個萬獸山高手,竟是再度滾落了下去。以此同時,楚山的身形再度向著靈瑜衝了過去,但凡遇上的萬獸山高手竟是連楚山一合之力都抵擋不住,片刻之間確實已然死絕。


    一時間隻剩下了瘋狂的他,還有帶著淡淡解脫之意的她。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他手指一捏卻是猛地將靈瑜身上的布袋扯了下來,湊近一看正是那顆扶桑果,與此同時,楚山手中的凝雪劍卻是再度抬了起來,沒有絲毫感情的刺了下去。


    她看著雙眼赤紅的楚山,麵上淒厲一笑,卻是閉上了雙眼,再無仍和動作,仿佛已然認命,隻是這一劍和當年南疆的那一劍不同,沒有絲毫的停滯和猶豫,刺了出去!


    “轟”!隻聽一聲驚雷般的轟鳴,楚山的身形卻是猛地向著一旁側飛出去,重重砸落在了旁邊的一根粗大的樹幹之上。


    “把她帶下去療傷,若是她有半分差池,你們知道下場”!紀春陽冷冷開口說道。


    一旁的樹幹之上,楚山猛地突出一口黑血,雙眼一黑,便欲昏死過去,他顫抖的手吃力的將兩顆扶桑果捆紮在了身上,正欲有所動作,卻是遠處的紀春陽,手間血光一閃,卻是猛地浮現出一柄血色長槍,向著楚山的身軀激射了過來。


    令人作嘔的血腥氣鋪麵而來,楚山想要反抗奈何連續被紀春陽偷襲,身上劇痛不止,連真氣都無法聚攏,一時間便是連掙紮起身都已經是千難萬難了。


    眼看著楚山就要死在紀春陽手上,卻是高空上,一柄十餘丈的紫色巨劍猛地墜下,硬生生刺在了那柄長槍之上。


    “錚”!隻聽一聲巨大的兵器碰撞之聲,那柄巨劍瞬間潰散,而長槍卻是被那紫色巨劍撞成了一團血氣。


    然而這團血氣卻是餘勢仍舊不減,快速向著楚山籠罩了過去,於此同時,頭頂上,猛地想起一聲巨大的龍吟之聲,一道將近十餘丈的水龍徑直而下,竟是瞬間將楚山的身形牢牢護住。


    血氣撫過,巨龍竟是發出一聲哀嚎,轉眼間便化作水光潰散了下去,可怖的是那水龍融化所在,卻是猶如一潭褐紅血跡,散著奇臭無比的血腥之氣,聞之欲嘔!


    就是和片刻的功夫,楚山的麵前,宋逸誌和李徽的身形幾乎是同時而至,將楚山的身形擋在了後麵。


    “閣下修為如此之高,還連番出手偷襲,傳出去,不怕天下人恥笑麽”?宋逸誌滿臉怒色開口道。


    “恥笑?誰敢恥笑於我?哈哈…當真可笑”。紀春陽狂笑一聲說道。


    紀春陽打量了一眼宋逸誌,冷笑道:“怎麽,你們兩個要幫他麽”?


    宋逸誌道:“他是我師弟,我幫他又如何”?


    李徽卻是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在思量著什麽,然而他的身形終究還是沒有退了開去,手中卻是水光乍現,隱隱有龍吟之聲傳出。


    “那你們便去死吧”!


    話音剛落,紀春陽身上忽地湧出了兩道腥臭無比的血氣,徑直向著宋逸誌和李徽衝了過來,隻見那血氣一驚出手,便陡然增大,轉眼間便化作了兩條巨大血蟒,徑直向著宋逸誌和李徽咬了過來。


    宋逸誌麵色一沉,手中劍訣一捏,向著那條血蟒腥臭無比的大口遙遙一指,隻見他的身前,一柄紫色仙劍極速擴大了起來,轉眼間便有十餘丈之大,和那血蟒在兩根粗大的樹枝之間,轟然相撞!


    幾乎是同時,李徽手間法訣極速引動,一道水光圍繞著身前徑直湧了出來,化作一道水龍向著那血蟒纏繞了上去。


    “錚”!


    “吼”!一時間聲響大作,水龍,血蟒,仙劍,轟然相迎,可怖的巨力卻是徑直向著二人逼了過來。


    片刻之後,水龍潰散,劍芒倒飛,二人幾乎是同時,突出一口鮮血,然而那血蟒卻是絲毫沒有受損的架勢,依舊向著二人,狠狠咬了過來。


    就在這萬般危急之時,兩道極寒劍氣從二人身軀的空隙處,猛然刺了出來並瞬間擴大,猛地鑽入到了那兩條巨蟒的巨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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