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肆虐了一夜,臨近拂曉才堪堪停下,天空之上依舊陰雲籠罩,地麵之上霧氣彌漫,幾乎難以辨清方向!


    經過一夜的跋涉,楚山發現自己竟是迷路了,腳下的土地很像是古道卻已不是古道,已經不知曉自己偏離到了何處!看這架勢楚山倒像是走進了一片原野之上,偏偏這大霧籠罩看不出去,想尋個人詢問路徑,而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地的原野上,沒有半個人影!


    楚山努力迴想著昨夜的步伐,向著來路繼續摸去,希望能夠尋到昨夜的古道,隻要進了天樾城,就能上逍遙宗了。


    這一走又是數個時辰,算著時間已經是正午時分了,楚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仍是尋不到路徑,也不知曉究竟走到了哪裏,正午時分,霧氣終於有些薄弱,不過也看不出去多遠,隻見數丈開外的地方有一片密林,想來是走到了山裏了。


    走了這般久,楚山隻覺得腹中生饑,正好看到這密林邊緣處有幾塊幹淨的大青石,略一遲疑,便走到最前處一塊大石頭處坐下,取出隨身攜帶的幹糧吃了起來,還好楚山對自己的幹糧袋做了防水處理,不然在這般風雨下幹糧恐怕已經是廢了。


    正自吃著,卻猛地聽到身後處傳來一陣草木撲朔聲,隱隱約約還有一陣無力的痛哼聲,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楚山頓時有些警覺起來,拔出長劍,跳上這塊大青石向前看去!


    距離自己約莫數丈的地方,一道白色的身影正躺在前方的石角幾叢低矮灌木處,生死不知!


    楚山快步走上前去,隻見此人身負一個黑色劍盒,正是昨夜在旅店中見到的妙齡少女,臉上的麵紗早已不見蹤跡,烏黑的發絲顯得有些淩亂,不過仍是擋不住絕美容顏,此刻這少女已是昏迷過去,手臂之上血跡斑斑,那黑色劍盒卻依舊牢牢敷在背上!


    看到這裏,楚山也不難猜出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那美婦和灰衣老者恐怕已經遭了毒手,這劍盒依舊在這少女身上,那老魔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帶上這女子,勢必要遭到那魔人的追殺,昨夜楚山可是真切體會到了那老魔的厲害,不過就這般走了,依舊是難以做到!


    略一思量,終究還是不忍,深吸口氣,將自己衣服撕扯幾片下來,在那少女手上簡單包紮一番,將這少女背上,一頭鑽入了這密林之中!


    ……


    楚山原本想著,憑借這般大的霧氣,在這密林中或許能夠逃出那魔人的追殺,不過這密林之中草木茂密,行走極是困難,又加之身上還背著一人,更是步履維艱,又走了半個時辰,已是筋疲力盡,一身白衣也被枝條荊棘扯的破破爛爛,看上去極是狼狽!


    又走了一陣,楚山終於堅持不住,停下身形,將這少女靠在一棵大樹上,自己坐在一旁勉強休息一陣,不一會那女子竟是悠悠醒了過來!


    “你醒了?好點了沒有”?楚山見這女子醒了過來,一邊問道,一邊將身上水囊遞了過去!


    初始這少女還有幾分敵意,見楚山眼中滿是關懷之色,在一想著其中的緣由,才打消了顧慮,接過水囊喝了幾口,中氣不足道:“謝公子搭救,這裏是哪裏”?


    楚山苦笑道:“這裏是哪裏我也不知曉,我迷了路剛好遇到你,為了安全便鑽入了這林中,不過這般大的霧氣,應該能夠逃過那魔人的追蹤才是”!


    “對了,我叫楚山,你呢?那魔人為何追殺你”?楚山一頓,隨即開口問道。


    那少女咳嗽幾聲,才緩緩道:“我叫鍾韶煙,來自雲州鍾家”!


    楚山開口說道:“你被追殺是因為這個劍盒”?


    鍾韶煙麵色一黯,開口道:“幾月前,家父在極北之地,偶然尋見了一柄叫凝雪的神兵,便想讓我帶著此劍,上逍遙宗拜師學藝,不料消息走漏,魔教的嗜血老魔得到消息,帶領無數血奴夜襲鍾氏一族,就連我父親也慘遭這老魔毒手,若不是我父親的恩師前來搭救,恐怕我也…”!


    聽鍾韶煙這般說,楚山也終於知曉了這少女的來曆,看著這少女麵痛苦,開口道:“那昨夜那個老前輩和…


    “他們昨夜,為了救我,都已經被老魔殺了”!鍾韶煙麵色滿是痛苦說道。


    二人正自說著,隻聽周圍的密林中,傳來陣陣沙啞的嘶吼之聲,鍾韶煙麵色忽地大變,開口道:“快走,這是那老魔的血奴”!


    而那血奴來勢極快,瞬息間便將二人牢牢圍在中間,抬眼看去,隻見這些血奴密密麻麻少說也有上百人之多,全身血紅,兩顆鋒利的獠牙和尖銳發亮的利爪,看上去極是可怖,他們不曾看到的是,昨夜那紫衣美婦也變成了這血奴中的一員,不過位置靠後看不到而已!


    幾乎是在同時,楚山長劍猛地出鞘,小心防衛者眼前這些血奴,向鍾韶煙開口道:“你可還能行走”?


    鍾韶煙麵色發白,勉強試了一下,卻是發覺全身上下劇痛不已,竟是連站起都難!


    “吼”!這些血奴仿佛接到了攻擊指令,猛地一聲嘶吼,張開鋒銳的鬼爪就向著楚山極速圍攻而來!


    “你快走,別管我”!鍾韶煙急道。


    不待楚山迴答,這些血奴轉眼間便到了眼前,和楚山交起手來!


    隻見楚山麵對這般多的恐怖血奴也沒有表現出什麽恐懼之色,長劍猛地一掃,後退了幾步,捏了個劍勢,身形極速一晃,劍鋒向著眼前最近的幾具血奴極速削去!


    隻聽幾聲金鐵交鳴之聲,楚山手中的長劍猛地掃過幾具血奴咽喉,難以置信的是,那血奴身上竟是毫發無傷!倒是楚山手中的長劍反倒劍鋒崩缺,看上去受損不小!


    原本就數量占優的血奴竟還是刀槍難入的存在,一時間楚山被壓得連連後退,險象環生,手中的精鋼長劍轉眼間便化作了一快廢鐵!


    “砰”!隻聽一聲悶響,楚山閃躲不及,被那血奴一掌拍在胸口,倒飛迴來,楚山原本就沒有內力,又遭此重擊,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壓抑不住,噴湧出來!


    “我與你素昧平生,你快走!別管我了”!鍾韶煙那絕美容顏上滿是焦急之色。


    楚山看了一眼四周圍過來的血奴,苦笑一聲道:“你看我還走的了麽”?


    話畢,拿著手中的破爛長劍迎著那些圍上來的血奴,大吼一聲,反倒衝殺上去。


    破軍之劍雖隻是天樞劍法中的入門劍術,卻是極主殺伐,執劍者唯有心無所懼,方可發揮此劍術的最大威力!


    眼見得已是無路可逃,楚山的心反倒空靈了下來,血奴那鋒利的獠牙鬼爪,此刻反倒顯得不是那麽可怖了,殘破的劍鋒之上,不知何時竟是蒙上一層微不可察的光華!再一次向著眼前幾個血奴一劍橫掃了出去!


    隻聽一聲裂帛般的聲響,眼前三個血奴的頭顱竟是被楚山一劍掃的飛了出去,也不見又鮮血湧出,沒了頭的血奴身子搖晃幾下便倒在了地上!


    看著楚山竟是一劍便削下了三個血奴的頭顱,鍾韶煙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要知道這些血奴正是屠滅鍾家的主力軍,力大無窮又刀槍不入,而眼前的楚山雖然劍法玄妙,卻是毫無真力支持,竟是以凡俗長劍將這血奴斬殺,當真是不可思議!


    但見場中,楚山劍出如龍,大開大合,毫不設防完全是搏命之招,轉眼間竟是殺了十餘個血奴!


    正當楚山在血奴之中縱橫衝殺之時,隻聽的頭上一聲冷哼,一隻半丈大小的血色巨手猛地浮現出來,向著楚山極速拍來!


    危急關頭,避無可避,楚山猛地將長劍橫在胸前試圖抵擋一二,不過這血色巨掌來勢極快,瞬間便拍在了楚山胸口處!


    “轟”隻聽一聲巨響,楚山的身形再一次被拍的橫飛了出去,手中長劍更是斷作幾截插進了胸口處,血如泉湧,直如血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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