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潔卻眼眶潤濕,和程秋語兩個捧著手機還在細看。


    “哎呀,這麽曲折,可以編成戲啦!”程秋語當真是在看劇一般的開心,“司晨,海藍藍是羅秘書吧?不如,你把這個故事寫一寫,在你們公司的網站上收費連載,保證點擊率暴漲啊。”


    莫司言邊聽邊笑得直不起腰,“哈,哥,我看可行。你寫得纏|綿悱惻一點,深情款款含情脈脈,辰東待定未來掌門人的野史,大家一定很感興趣。”


    蘭若潔擦了擦流出來的眼淚,推了一把臉越板越緊的丈夫,“你真是的,孩子們鬧著玩,你至於這樣鐵板臉麽?”


    莫楚雄站起來離開院子,悻悻地進屋去了。


    “一點都放不開,真別扭。”蘭若潔不滿地說,“哪點象爸爸啦,根本一點都沒有遺傳到。”


    “我看司民司晨也差不多,”程秋語笑著,望向兒子,“幸好司言性格還有點爺爺的風骨。”


    得到表揚,莫司言喜不自勝,望著兄長道:“哥,你要樂觀一點,羅秘書會找到的。”


    莫司晨靠著休閑椅,心頭也自知,羅深或許正在等待一個時機,他或許大可不必急切,但是日益深濃的思念卻不容他再繼續無聲地等待。


    “哥,”莫司言舊話重提道:“你把那個尋找海藍藍的海報延伸一下,真的可能會打動羅秘書,她或許比我們關切她更加關切你呢。”


    莫司晨不禁深思。


    .


    的確,關注著辰東的動態的,要數羅深最為上心。


    還有一個人也不亞於她,那就是海葉。


    海葉與羅深同住一屋,每天都先起床,搶在鍾媽媽前麵做好早餐。


    這天,她在辰東的內網上發現了一篇有意思的文章,沒等到平常羅深起床的時間就將她搖醒了,稀奇地大唿小叫:“阿深阿深你快看,一條很有意思的故事哦。”


    果然是很有意思的故事。


    一個男人寫的,標題是《尋找海藍藍》。


    “這個海藍藍是你哦。”海葉有些興奮,“這篇文章寫得很有意思,還未完待續,是連續劇情節呢。”


    羅深輕咬著唇,一邊聽海葉興奮的聲音一邊看著故事。


    “我開始並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清楚地記得第一次放在我窗台上的花,馥鬱芬芳,我不知道那是給我的,在兩天之後我才將花收進屋裏,那時開得正好。


    一隻圓形的球放在細頸小花瓶的瓶頸之上,白色須根伸進水中,桃紅色的花朵向上伸展著。


    之後,我看著花慢慢調謝,隻剩下幹的花枝。


    奇怪的事發生了,當我將幹掉的花枝扔掉時,窗台上又有了一瓶盛開的白色花束,同一種形狀,卻是不同的顏色。


    有同學來,取笑我很娘,說隻有女孩子才喜歡這樣濃鬱香味的,他說了我才知道,原來這種花叫做風信子。


    很好聽的名字,仿佛帶著靈性在訴說著什麽,是否寓意著放花的人是要表達什麽呢?


    未完待續……”


    羅深不禁也很想知道這待續的後麵會是什麽內容。她發現這一條的點擊率已經突然曆史新高,留言條數也是每次刷新都會有新的變化。


    “是不是很有意思?”海葉捏了捏羅深的肩,“風信子是用來表達愛情珠嗎?我要查一查花語。”


    是不是隻有女人才會在乎花語這些東西?羅深心頭有疑問,但這個問題卻不能問男人,他們的腦迴路結構與女人相差太遠。


    “唉,”羅深歎息,“我得出去走走,屋子裏太悶了。”


    .


    莫司晨不知道那篇小文章會在員工中引起那麽大的反響,幾乎人人都知道總經理在寫日記了。留言裏最多的內容是“期待下迴分解”,“快點繼續更新”等等諸如此類。


    他在那眾多的留言中一條一條看下去,希望能識別出某條不一樣的,他所期待的那個人的片言隻字。


    但是,沒有。


    就象是在沉默相對。


    “總經理,會議時間到子。”王書瑤代替了羅深,每天提醒他行程。


    這個會議就是關鍵的,確定考核期結束後他是否可以正式擔任執行董事的會議。


    會議氣氛緊張,但程序卻簡單,以壓倒性的票數獲得考核通過。


    唯一的反對票來自章起仁,那幾個本來與他同一陣線的小股東代表已經看準了趨勢,選擇了他們認為更正確的方向。


    任命文件當天就下達了,也公布在辰東內網上。


    這一次,羅深會有所迴應嗎?她最為擔心的執行董事考核再無懸念,她可以不必再為這件事背著包袱了。


    便期盼仍在繼續,等待也在繼續。


    .


    “司晨通過考核,實在是一件喜事,但不知為什麽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莫天愛扶著老父親做晚餐後的散步,“爸,你感覺高興嗎?”


    莫振南沉默地慢慢走著,許久才道:“我內心當然是高興的,但看到司晨一直悶悶不樂,我又覺得沉重。”說話時他向魚池那邊望了一眼。


    莫天愛也向那邊望了一眼道:“可惡的是,葉佳眉居然跑來跟我說,司晨收購成功完全是因為她向廖老板說了情,這從何說起啊。”


    “唉,”莫振南自悔道:“我也想不到佳眉會這樣的沒有底線,她是太愛司晨了才會這樣嗎?”


    “我看她是太自私了,”莫天愛不屑地道:“當場我就駁迴去了,幸好啊,爸爸,幸好司晨取消婚約了,這小子居然敢這樣。”


    莫振南情緒不是很高,一直隱隱地擔憂,“葉副市長不知是不是在醞釀著什麽,他們曾說得那樣明顯,我還是擔心啊。”


    “他現在正在苦惱著方淩生的事呢,”突然一個聲音插話道,莫楚雄已經跟了過來:“現在方淩生上任副市長,分掉了他管理的旅遊事業這一塊,估計他也是難以再弄風浪了。”


    其實長輩們說話的聲音莫司晨是能聽到的,方淩生有驚無險的升遷之路著實也讓他緊張了一陣子,現在塵埃落定,羅深的另一個隱憂也可以消除子。


    “這個女人真是鐵石心腸,”他惱火地想,“看來還要再加些猛料才行。”


    .


    “阿深!”羅深洗臉時聽到海葉的唿叫,“快來看,更新啦!海藍藍的故事有續集啦!”


    羅深一愣,雙手停了停才又繼續將臉上水珠擦幹。


    夏天來了,海城的夏天她是熟悉的,躁熱,時時陰濕。


    海葉在那邊著急地又催,她才掛了毛巾出來。


    “我給你打開了,快看。”海葉興奮地拉了羅深坐下。


    “唉,”羅深最近常常會歎氣,“你想看就看啦,幹嘛一定要我陪著?”


    話雖這樣,但她一雙眼睛早就已經盯在了電腦屏幕上。


    “聽說有一種叫花語的東西,我上互聯網搜索,出來的眾多鏈接令我驚喜。


    風信子,桃紅色,代表熱情,對生活和未來充滿期待。


    這一條並無特別之處。


    風信子,白色,代表恬適,沉靜的,不敢表露的愛。


    這一條似乎隱含著什麽。


    此後的風信子花一月一支,白色居多,我終於也知道,這是一位心係於我的女子。


    那年冬天來得很早,寒冷的一季,但我卻因為這個隱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的女子溫暖著,一心求學尚未知愛情滋味的我曾經幾度失眠,想象著那個人的樣子。


    一個疑問也始終在我心裏,她為什麽不站到我的麵前來?既知我已經收下了花就是並未拒絕,但她竟一直不肯出現。


    這樣的默默一直持續,我也越來越不安,因為我就快畢業了,放寒假時我竟惆悵起來,不知沒有了我的校園,是否還有那個女子?


    我度過了一個充滿期待的春節,提前十天返校,隻因那份隱約的牽掛。


    有些失望,窗台上沒有期待的花。我細細迴想,每次放花的時間都是在我上課時,於是,我奇怪地象小姑娘一樣藏在宿舍前麵的花樹之後,一邊幾天守候下來,居然毫無收獲。


    在我的失望越來越重時,開學了,所有學生返校。


    沒想到,巨大的驚喜來了,我從教授辦公室迴來時,居然看到窗台上放著精心包裝的盒子。盒子裏是一件咖啡色的手工毛衣!大小尺寸與我不差分毫。


    我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被人愛著又惆悵又幸福。我開始留意周邊的女生,但一直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女生。


    本來我還有些疑問,不知這位女生是否真的是我猜測的那般,在暗戀著我,但這件毛衣讓我一切的疑慮都消失了。


    我隻期地待她的出現。


    未完待續……”


    海葉看完,惱火地說:“真是會吊胃口,不如,你直接跟我講後來發生的事吧,我真的好奇得不得了!”


    羅深笑著,唇角梨渦一閃一閃的。


    海葉忍不住伸出手指按過去,“好漂亮!”


    羅深也伸出手指按向海葉的臉頰,也讚道:“你也好漂亮!你可以說說你和白沐楊先生的故事嗎?如果你說,我也可以說海藍藍的故事。”


    這是高明的拒絕。海葉氣鼓鼓地,“我找離姐跟我說,她說她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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