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躺在床上,開始謀劃以後的生活。枕頭的旁邊放著兩本書,一本是《海子詩歌選》,一本是《柏拉圖對話集》。我對海子敬佩非常,不但源於他的詩歌,還因為他說到做到。他說要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結果他就麵朝鐵軌,春暖花開。長毛在某些時候也是這類人,剛下班就急匆匆地趕往溜冰場。樓底一大幫人在搓麻將,生活單調無比,稍有抗爭的人便去附近便宜的小旅社開房。早上幾男幾女三三兩兩的迴來,滿臉疲倦,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我對此種行為深惡痛絕,大清早正是做春夢的時候,每到緊要關頭,就被破門而入的人閹割,令我頭痛異常。

    宿舍的電話不晃不忙地響了起來,斷斷續續,聲音時大時小,一副將死之人的樣子。我無可奈何地提起話筒:“找誰?”

    那邊迴到:“你誰?”

    我說:“我是你爺爺,你怎麽說話呢!”

    那邊開罵:“xxx,我找李想。”

    我說:“他不在,有什麽事明天說。”

    “那不可能”

    “為什麽?”

    “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現在肯定在打飛機,知道什麽叫打飛機知道嗎?它的學名叫手淫,也稱自慰,關於手淫的技巧……………。”

    我操,“胡說,他現在正接電話呢!”

    那邊笑了:“你什麽是時候迴來啊,宋老閣的老板娘想著您呢!”

    我迴道:“你有空幫我問馬書記,什麽時候大發慈悲,提前取消對我的處分啊!”

    那邊說:“別問了,快迴吧,再不迴,你馬子就不見了!”

    我楞了楞說:“韓東,你告訴劉雪,她要亂來,我就把他們奸夫淫婦給廢了。”

    韓東歎了口氣:“他們已經亂來了!”

    操,“是不是英語係的瘦猴?”

    韓東說不是,是你在宋老閣打的那個。

    我和劉雪是在和她們班打球時認識的,當時覺得她特哥們。後來混熟了就讓她做了我女朋友。我知道在學校也有一些人在追她,劉雪是有點漂亮,但不算怎麽突出,讓人心動的是她身上那種嬌貴並略顯楚楚可憐的氣質。

    那天晚上我和劉雪去宋老閣吃飯,吃了一半,劉雪就去上衛生間。我坐在椅子上拿著半杯啤酒正和老板娘眉來眼去,衛生間就傳來了劉雪的尖叫聲,我衝了過去,看見劉雪一臉蒼白,旁邊的一個男的似笑非笑。我心裏明白了大半,就問劉雪,怎麽迴事。

    劉雪指著那男的說:“他耍流氓!”

    我轉過身去問那男的:“你叫什麽名字?”

    沒等他迴答我就掄起旁邊的木凳朝他砸去,那男的捂著頭說:“你敢打人!”

    我理也不理,又掄起凳子:“打的就是你。”

    我看見他癱倒在地,拉起劉雪的手撒腿就跑。穿過無數條人潮洶湧的大街,來到寬闊的護城河邊,這時晚風吹拂,前麵就是祖國的大好河山,心理不安的同時又感到心曠神怡。我問劉雪:“這事學校會不會知道。”

    劉雪說不知道。

    “不會坐牢吧!”

    劉雪還是迴答說不知道。

    我說你不是學法律的嗎。

    劉雪楞了一楞,哇的一聲就趴在江邊的扶堤上哭了起來。

    我一下子覺得剛才的我就像是個小醜,不但滑稽而且愚蠢。看著劉雪抽搐的雙肩,我說:“別哭了,要哭也趴在我懷裏哭,扶攔髒,再說了,最多也就坐幾年牢,不會被槍斃,你用不著守活寡。”

    劉雪抬起頭來,滿臉嬌嗔:“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我看著她楚楚動人的樣子,忍不住在臉上親口。劉雪用鼻子在我鼻尖蹭了一蹭,舌頭就往我嘴裏鑽,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但現在這個讓我天旋地轉的女孩子居然愛上了那個讓我停學半年的男人,簡直不可理喻,我怎麽也想不通。掛完電話後恍然若失,窗外的燈光冷冷清清地照了進來,我把火點著,一根煙過後覺得再跟劉雪打電話沒有任何意義,再一根煙過後我就來到了電話亭。

    我說:“知道我是誰嗎?”

    那邊說:“燒成灰我也記得。”

    我說:“原來你還記得我。”

    劉雪在那邊很久不說話,等我熄掉一根煙後才說:“人活著總要做些事,你走後我無事可做,馬主任說同學之間要互相關心,我就買了點東西去看被你打傷的混蛋。迴來後還是無事可做,最後隻好和他好上了………………………”

    我說:“劉雪,你沒救了,作為當代的大學生怎麽能無所事事,我國正處於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我們作為有血有肉的社會主義青年,應該……………。”

    那邊有一女的插話說:“卡上餘額不足,請稍候再撥……………”

    我淚流滿麵,仿佛被誰狠狠抽了一巴掌,卻不知道該去操誰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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