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蘇菲盯著對方襲擊向自己的冰刺,支撐著身體站起身,使出了雷霆一擊,也是拚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如果不是悍馬的堅固抵擋了一陣子,想來她早就受傷嚴重,她不是神仙,縱然有異能,卻也不是能躲過災禍的劫難。


    女人顯然是沒想到季蘇菲在這時候還能使出雷霆一擊,被擊傷後,也不再念戰,因為她估摸著言胤宸就要迴來了,她還不想在這種時候和門主發生矛盾爭執,言胤宸能排除眾議帶季蘇菲迴來,就表示做了鬥爭的準備,她不需要一個人來麵對,玄宗門的長老必須會聯合起來討伐。


    女人受傷逃離後,季蘇菲也疲憊的倒在地上,車禍引起的動靜驚動了不少人來圍觀,言胤宸從遊樂園裏出來的時候,便是看到自己停車的地方圍了很多人,還有一輛種機型的大卡車,心一沉,快步跑過來,便是看到季蘇菲倒在自己的車子旁邊。


    “漏油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人群便是作鳥獸散去。


    “蘇菲!蘇菲!”言胤宸抱著季蘇菲,隻見她全身都是血,臉上被鮮血和發絲模糊的看不清原本的模樣了,季蘇菲眯著雙眼,有些虛弱的看著言胤宸,緩緩的抬起手,抓著言胤宸的手,張了張嘴,最後在言胤宸的手背上抓下了血痕,卻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蘇菲,蘇菲……你撐著……”言胤宸抱起季蘇菲,便是飛也一樣的跑向了醫院的方向,一邊讓人準備車子、一邊讓醫院那邊醫生都待命。


    言胤宸抱著季蘇菲跑了一路,身後的鮮血滴了一路,成了一條血線,來到醫院的時候,容敖、容顏以及杜威等人都已經先一步到達準備好了一切。


    “蘇菲!”容顏看到季蘇菲受了傷那血肉模糊的樣子,隻覺得心裏難過,連忙上去關心,卻被言胤宸躲開了,眼神陰婺的瞪著她,容敖開口道:“先送去急救室!看她樣子,幸好傷的不重。”


    言胤宸點頭,將季蘇菲送到了急救室,醫生對著言胤宸行了軍禮,“言總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患者有事的!”


    急救室的門自動的合上,所有人都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待著,有護士端過來咖啡點心,卻也不敢有任何的表情,放下東西後就立刻離開了。


    當醫生給季蘇菲準備手術的時候,季蘇菲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抬起手抓住了醫生的手,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季蘇菲的眼中染上了殺戮的氣息,主刀醫生的眼中閃過慌亂,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緊張,手止不住的顫抖著。


    “你……病人,你要安靜下來,配合一下!來,給她注射鎮定劑!”醫生的舌頭幾乎都打結了。


    季蘇菲的目光冰冷的掃過另一個醫生手中的針筒,“我不管你是不是那邊的人派來的,現在言胤宸就在外麵,如果你敢對我不利,我想死得最慘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醫生的眼神閃爍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或許你的家人都被要挾著,但是……”季蘇菲利爪扼住了醫生的唿吸,聲音鬼魅的仿佛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嘴角的笑容如盛放在地獄門外的曼陀羅花,“傷害我,我可以讓你和你的家人從此在地獄的苦海輪迴。”


    醫生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太過兇狠,自己的唿吸被對方遏製著,正要開口說什麽,突然驚恐的看到這個手術室裏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季蘇菲的身後居然站著一個銀發蒼蒼的老太婆,一雙渾濁的眼睛同樣詭異的盯著自己,再扭頭,驚恐的看到,還有一個全身是血的男人正在病房裏徘徊著,漸漸的……怨靈似乎越來越多。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啊……啊……”醫生想要發出聲音,卻又發不出來,想要向自己的同伴求救,才發現自己的同伴仿佛什麽都沒看到一樣,一個個麻木的繼續著手中的事情。


    季蘇菲鬆開手,醫生才獲得了唿吸,季蘇菲也仿佛被抽幹力氣的倒在床上,目光空洞的看著無影燈,耳邊傳來幽滄桑的聲音:“放棄吧!”


    季蘇菲眯起眼睛,“他明明可以救我的!明明可以……”口中始終重複著這句話,掌心裏握著一顆綠色的璀璨奪目的晶石,這是那次,木槿使用魔法打開瀑布,自己在取出暗黑魔法*錄的時候,那些藤蔓所幻化的綠晶石,一直都被收放在自己的隨身空間裏。


    這是她給自己也是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她從來都不是會自欺欺人的角色,難怪有人說,太過理智的女人不可愛,也很難得到幸福。


    如果她夠傻一點,夠愚蠢一些,也許反而會幸福一點,即便是死去的時候,也會覺得很幸福。


    可惜的是,經曆了太多,她比任何人都更理智,也更渴望一些東西,很單純的東西,這世上又怎麽會有那麽單純的東西呢?


    很快綠晶石就被季蘇菲全部吸收了,消失在季蘇菲的掌心中,再睜開眼睛的瞬間,瞳孔中綻放出幽綠的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逝。


    季蘇菲被送到病房的時候,言胤宸也因此鬆了一口氣,醫生說,她的情況穩定下來了,沒有大礙。


    看著季蘇菲纏繞著白色繃帶的腦袋,因為受傷的在頭部,頭發也都被剃光了,不得不說電視裏那些傷了頭部,還能頭發無損的包紮頭部的畫麵現在看來十分的胡扯。手指撫上她蒼白的臉頰,握著她的手,許久都不肯放開。


    言胤宸就這樣守著季蘇菲,直到季蘇菲醒來,當季蘇菲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疲倦的麵容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你醒了?”


    季蘇菲看著言胤宸,緩緩的抬起手,撫上言胤宸下顎的胡渣,嘴角也揚起了一個弧度,隻是這個笑容很遙遠很陌生,“言胤宸,你看起來真的老了很多!”


    言胤宸挑眉,“也是拜你所賜!”


    季蘇菲的目光再次落在言胤宸的銀發上,“那一劍,我讓你青絲成白發,言胤宸,這一次,我連頭發都沒了,算不算是還清了?”


    言胤宸蹙眉,眼底掠過一抹殺戮,“為什麽要說這個?”


    季蘇菲動了動身子,言胤宸扶著季蘇菲坐起身靠著柔軟的床墊,“言胤宸,你心裏很清楚是誰要殺我。”


    言胤宸盯著季蘇菲,他知道季蘇菲要說什麽,抿了抿嘴,“這件事我會處理!”


    “言胤宸,當你的女人還真是多災多難!”季蘇菲揶揄。


    “即便如此,我也不許你放棄!”言胤宸很霸道的說到。


    “我自然不會放棄!”季蘇菲垂眸輕笑,看著自己的胳膊都被纏繞著打了石膏,還真是傷的很嚴重。


    “你還是迴去休息一下,收拾一下自己,這個樣子很難看!”季蘇菲直接的說出來。


    “我可以在你病房裏休息……”這是一個總統級的vip病房,設施應有盡有。


    “言胤宸,我不想再成為玄宗門的目標!”季蘇菲漫不經心的說到,“難得迴來,我想看看一些故人,有些事情,即便時隔十年,我也還是想去看看。”


    言胤宸明白季蘇菲的意思,也覺得最近燕京城混亂,季蘇菲的確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左右在炎黃國,沒有離開自己的範圍。


    “等你傷好了再說!”言胤宸算是鬆口了。


    言胤宸走的時候,將季蘇菲交給容顏了,她是一名軍醫,雖然這次沒有參與救治季蘇菲,但是照顧季蘇菲這種事,還是大材小用的。


    容顏倚著窗戶,看著牆麵上的監控視頻,看到言胤宸已經出了大門離開後,才將視線轉向季蘇菲,季蘇菲就那麽平靜的坐在床上,目光清冷的看著前方。


    容顏嘴角撇了撇,以為季蘇菲是心疼自己的頭發被剃光了,“蘇菲,頭發很快就可以長出來,實在不行,咱們戴假發。”


    季蘇菲垂眸沉思了片刻,“容顏,你想好了嗎?”


    容顏頓了一下,笑眯眯的走到季蘇菲的身邊坐下,“我的命是你救迴來的,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隻是沒想到,這一世,大哥必定是想不到,我也會有這樣的野心,希望到時候,他不要太意外才是。”


    季蘇菲抬眸對上容顏的眼眸,容顏笑的沒心沒肺,和十年前初見的那種嚴肅死板改變了很多。


    “容家長子長孫容敖是容家的最合格繼承者,但那又如何?”容顏輕描淡寫的說到,“就如你所說,我和大哥可是一母同胞,沒道理我一無所有吧?”


    季蘇菲旋轉著玉扳指,“十年的謀劃,即便失敗,我也會保你周全!”


    容顏很感動,“不會失敗了,失敗了我也陪著你。”


    就在容顏和季蘇菲說話的時候,司徒家也來人了,司徒炎龍和司徒淩來了,司徒淩已經裝上了假肢,依舊坐著輪椅,還沒有習慣使用假肢和支架那東西。


    司徒炎龍進來後,打量著季蘇菲,“蘇菲,你這個樣子,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季蘇菲微微頷首,司徒淩看了看自己的假肢,“我也是剛好來醫院裝假肢,所以來看看你!”


    司徒炎龍看了看周圍,目光銳利,季蘇菲就開口了:“不必太過緊張,這個房間裏沒有竊聽設備。”


    司徒炎龍這才放鬆了一些,目光淩厲的掃過季蘇菲的臉龐,“小淩子已經和我說了,蘇菲,我現在想聽聽你的意思。”


    季蘇菲目光縹緲的望著窗外,“司徒家現在的處境,你比我更清楚,走下坡路明顯是被其他幾個家族聯合打壓,容家縱然現在不參與其中,將來也會迫於形勢,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我想,即便司徒炎龍你現在沉寂多年,你手裏還是有你的勢力。”


    司徒炎龍自然也知道季蘇菲說的話,但是這明顯是破釜沉舟的做法,一旦失敗,必定是以叛國的罪名處死,但是這樣不動,也隻是溫水煮蛙。


    “我老了,隻想要司徒淩平平安安的活著!”


    “你覺得他還能平安多久?還是你認為你能活多久?”季蘇菲言辭鋒芒。


    “爺爺……”司徒淩開口了,透著一股堅定,“我認為蘇菲說的很有道理,我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雷家的事情,我絕對不甘心就這麽算了。”


    司徒炎龍看著司徒淩,“司徒淩,你可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司徒淩雙拳緊握,“我隻知道,我現在廢掉了一條腿,我就是一個廢物,走到哪裏都被人恥笑,我不甘心,過去的三十年我荒廢了,這一次,我絕對不要這麽荒廢下去,我應該奪迴屬於我司徒家的一切,我的爸媽現在在國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我卻不能保護他們,爺爺,我真的不甘心。”


    司徒炎龍看著司徒淩,其實這件事他也是經過了兩日的反複思量,夜裏都是睡不著覺的,“季蘇菲,我就想知道,你和言胤宸之間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不想拉著全家人的命成為你們小兩口吵架的犧牲品。”


    “我和言胤宸並沒有吵架!”季蘇菲很認真的解釋。


    “那你為什麽一定要與他為敵?”司徒炎龍的問題,司徒淩也問過,“在我看來,他對你還是很有情的。”


    季蘇菲目光看向窗外,陷入了沉默,他對她愛嗎?


    “我想穿上婚紗,但是他卻給不了。”季蘇菲輕描淡寫的迴答,聲音裏透著幾分悵然。


    司徒炎龍頓了一下,季蘇菲是什麽身份,有著什麽樣的實力,誰不想娶到這樣的女孩,隻是配上她的男人寥寥無幾,如果這個男人還不能給她婚紗,這意味著什麽?一個什麽都擁有的男人不能給一個女人婚紗,就表示他不願意給這個女人一個正式的名分。


    季蘇菲或許不是很在乎名分這東西,但是她卻絕對不是甘於沉默的人,這就是兩者之間的矛盾,言胤宸顯然是想要禁錮、豢養季蘇菲。


    “你……確定?”司徒炎龍狐疑的問道,目光卻是落在了季蘇菲無名指上的珍珠戒指,那戒指雖然不比鑽戒的閃亮,但卻對是昂貴的,耀眼的,分明就是一個求婚戒指。


    季蘇菲也低頭看著珍珠戒指,這的確是言胤宸的求婚戒指,隻是在那顆水晶球破碎的時候,她也看清楚了真相,言胤宸或許對她有愛,但是這份愛絕對敵不過他的野心以及本身的利用價值,他下一步計劃是利用自己捕捉飄雪,那麽她又豈會如了他的意?


    就在這之前,她被玄宗門的人所傷,生死一線,他抱著她去了醫院,他明明可以用自己的靈力就她,卻還是沒有,原來,對他來說,最愛的人還是他自己;還是說,十年的時間,讓原本單純的愛情都變質了?


    “我確定,但我從未想過要殺他!”季蘇菲看著司徒炎龍說到,如此理智的她,司徒炎龍也很難不相信了,的確,如果季蘇菲說要殺言胤宸,他是肯定不會相信的,也絕對不會陪著她發瘋,但是季蘇菲的目的並不是殺言胤宸,而是將言胤宸從現在的權利頂點拉下來。


    這兩個人都是控製欲極深的人,誰都想掌控對方的人生,誰也不甘願被掌控,才會有了今時今日的這一麵。


    “好,我就陪你賭這一次,但是我有個要求,如果這一戰輸了,你必須保全司徒淩!”司徒炎龍很固執的說到。


    “爺爺……我……”


    “好!”季蘇菲點頭,看著司徒淩,“如果這一戰贏了,我會將司徒淩推上權利高峰。”


    午夜時分,醫院走廊裏安靜的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這裏是vip病房的樓層,整個樓層也不過就兩個病房,可以說就是身份特殊的人才能入住。


    沒有絲毫的動靜,兩個守在走廊裏的職業保鏢就被幹倒了,隨後黑暗中幾個身影敏捷的跳躍穿梭著,熟悉的抹黑進了季蘇菲的病房,經過寬敞的客廳,來到臥室,剛一進門,其中一人就被一個被子蒙住了腦袋,隨後裝了消音器的槍口抵在他腦袋上,沒有任何猶豫的開槍打死了他。


    另外幾個暗殺刺客隨即察覺到了,下意識的要去反擊,房間裏的燈光忽然打開了,明亮的有些耀眼,接著他們就看到季蘇菲坐在沙發上,目光清冷的看著他們。


    容顏手中拿著槍,耳邊傳來季蘇菲的聲音:“就憑你們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殺我,簡直笑死人了。”


    “哼,對付你這種小丫頭,足夠了!”他們覺得剛才死了一個同伴隻是大意了,沒想到容顏會在這裏,不過到底是兩個女人,不足為懼。


    容顏輕蔑的笑了,“愚不可及,幾個職業殺手罷了,看來不是玄宗門派來的暗殺者。”


    玄宗門知道季蘇菲的勢力,怎麽也不可能用這樣幾個毫無異能的殺手,季蘇菲眯起眼眸,看著這幾個人的眼神好像就是在看幾個死人,“你們是誰派來的?”


    “少廢話,我們就是來殺你的人!”幾個殺手也不願意和季蘇菲囉嗦。


    季蘇菲緩緩的將自己被包了石膏的手臂垂下,一團冰藍色火焰閃過,那石膏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露出她白皙光滑的手臂,怎麽看都不像是受了傷的人,然而這一幕卻是讓幾個殺手嚇了一跳。


    眸子裏閃過幽綠的光芒,屋子裏不知何時出現了藤蔓,沿著地麵牆壁快速蠕動爬行,很快就將幾個殺手給束縛捆綁了,“啊……這是什麽鬼東西……”


    季蘇菲隻是一個意念,一個人就被吊起來了,藤蔓越來越緊,藤蔓上的刺紮進肌膚中,很快整個人都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鮮血順著藤蔓流淌著,仿佛滋養了這無根的藤蔓。


    這就是季蘇菲當日吸收的綠晶石的靈力,一種魔法靈石,並不是什麽妖術,而是一種黑魔法。


    “誰是你們的雇主?”季蘇菲波瀾不驚的問道。


    幾個人嚇得要對季蘇菲開槍的時候,卻被季蘇菲手中的飛刀直接打飛了槍,“最後一次機會!”


    “我說,我說……是雷家……雷傲天……說是要給他堂妹報仇的。”


    季蘇菲和容顏對視一眼,又是那個雷傲天,真以為這燕京城無法無天了,即便是不理會季蘇菲的能耐,也該忌憚言胤宸,看來又是一個蠢貨。


    季蘇菲冷眼看著這幾個刺客,輕啟嘴唇,“卑微的靈魂,以吾之名,渡你入地獄!”一團冰藍色的火焰閃過,房間裏的幾個刺客已經被燃燒殆盡,連一點渣渣都不剩,而那些藤蔓也在地獄之火出現的同時,迅速的收縮迴去了。


    容顏還沉浸在目睹季蘇菲神力的震驚中,“你……剛才那些是……”


    “魔法!”季蘇菲淡淡的迴答,容顏點頭,“玄宗門的人似乎也有人會這東西!”


    “自然是有人會!”季蘇菲漫不經心的說到,“異能的一種,玄宗門自詡煉的是仙法,這種魔法他們隻會覺得是雕蟲小技。”


    容顏點頭,“雷家還真是不安分,這次你打算什麽時候出手?”


    季蘇菲想了想,“雷家並不需要我來動手,言胤宸已經動手了,之前他不過是借著雷家的手來打壓司徒家,現在司徒家已經沒落了,司徒佑是他的人,自然接下來他要收拾的是雷家,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由著雷家繼續囂張。隻是,他同樣的想借我的手除掉雷家,明知道我去了司徒家一定會知道這件事,也很可能會為司徒淩報仇,卻一直閉口不提,你真的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隻是在等我出手罷了。”


    容顏聽著季蘇菲的分析,“這裏是言胤宸的地盤,就憑這幾個殺手卻能輕而易舉的入侵,你覺得這難道不是言胤宸的默認嗎?”


    容顏驚愕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你是說,言胤宸根本就是知道今晚這幾個人的行動?”


    季蘇菲手指撫上自己的胳膊,“他也很肯定這幾個人一定不是我的對手,因為他心裏早就什麽都猜到了,所以我沒必要再戴著石膏了。”


    “城府極深!”容顏隻能用這四個字來概論。


    旁人若是遇上季蘇菲這樣嚴重的車禍,在床上沒準要躺上一個多月,但是僅僅三天的時間,季蘇菲就已經出院了,連頭上的紗布都摘掉了,露出鋥光瓦亮的腦袋,季蘇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言胤宸則是站在她的身邊,“你真的沒事?”


    季蘇菲看著言胤宸,“你不是已經知道?”


    言胤宸的眼底掠過一抹寒光,“季蘇菲,你一定要這樣說話?”


    季蘇菲垂眸,倒是沒有再多言,言胤宸歎氣,她的性格如此,看似淡然,實則尖銳,尤其做了十年的帝王,要她一下子改變也是很難的,疼惜的將季蘇菲擁入懷中,“我給你準備了一頂帽子!”


    言胤宸伸出手,立刻又助手遞上一個盒子,盒子裏裝著一頂棒球帽,言胤宸親自給季蘇菲戴上了帽子,“這樣也很漂亮!”


    季蘇菲看著鏡子,淡淡的說到:“我還是第一次戴這種運動型的帽子!”的確,季蘇菲極少戴帽子,要麽就是那種十分花哨高調的貝雷帽,要麽就是軍帽。


    “那就當做是換一種風格!”言胤宸漫不經心的說到。


    “我打算去京華市看看,然後去青市!”季蘇菲輕描淡寫的說到,言胤宸沉默了片刻,“也好,我派人保護你!”


    季蘇菲抬眸對上言胤宸的眼睛,“言胤宸,你覺得你派人是保護我還是監視我?”


    言胤宸蹙眉,季蘇菲繼續說道:“還是你認為,你派出來的人,有足夠的實力保護我?要殺我的人,可是你玄宗門的那些老頑固,不如我們聯手,殺光那些老家夥,你說是不是一勞永逸?”


    季蘇菲眼角上挑,勾出幾分魅惑的輕蔑和挑釁,言胤宸有些怒了,“季蘇菲,玄宗門的事我說過我會處理,也希望你不要插手。”


    季蘇菲清冷的看了一眼言胤宸,從他麵前擦過,言胤宸生氣的伸手拉住季蘇菲的手臂,季蘇菲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言胤宸,似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季蘇菲,我會給你一個答複。”


    “好!”季蘇菲倒也沒有甩臉子,事實上也沒必有,她從來不是那種依靠甩臉子來證明自己在對方心中地位的女人,或者說,她現在也不在意自己在言胤宸心中到底處於什麽樣的地位。


    季蘇菲想了想,又說到:“我耗盡我的法力,修複了我傷痕,言胤宸,現在的我,對玄宗門還有什麽威脅?”


    言胤宸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季蘇菲會這樣說,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親密溫柔的拉住季蘇菲的手,“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包括玄宗門。”


    午夜時分,圓月當空,閑置荒廢太久的司徒家老宅中的枯井邊,季蘇菲一身火紅色的長裙,擺出了六芒星陣列,每個角都會擺放著一把劍,枯井中煩著詭異的綠光,又仿佛是蕩漾著綠色液體,波光粼粼。


    季蘇菲抬起雙手,吟唱著暗黑魔法*錄的咒語,六把劍仿佛聽到了召喚一樣都不安分的動起來,季蘇菲眼底掠過一抹鋒芒,井底突然一道血光衝天,最後將那六把劍包裹著。


    季蘇菲血瞳綻放,黑色的羽翼從背後掙紮著展翅,是六翼,從吸收了那可綠晶石的力量後,她不僅迅速的康複,還突破了六翼魔法,漆黑如墨的長發隨風飄揚著,她又重新擁有了一頭順滑的長發。


    漆黑如墨的長發、妖異的血統、鋒利的爪牙,強大的六翼黑羽,如果飄雪和木槿在這裏,必定會認出,原來路西法根本沒有消失,而是新的路西法誕生了,季蘇菲從來都不會隻是甘於做一個血族的帝王,她同樣有野心,當日那把靈翼劍挖了路西法的心髒後,路西法化作黑羽消失,實則是將所有的靈力都注入了季蘇菲的身體,她就成為了新一任的魔王路西法,就如她所說,如果她的重生是別人擺布的一顆棋子,那麽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再做棋子,她同樣也要做一個主宰者。


    這一日,季蘇菲、容顏還有司徒淩三個人來到靶場玩氣槍,容顏笑著說道:“這裏是我經常和朋友來玩的地方,老板和我們也算是熟人了。要不要比一比?”


    司徒淩摸著槍杆,“真的是很久沒有出來玩了,已經生疏了!”即便不曾進過部隊,但是身為司徒家的人,刀槍什麽的也是不陌生的。


    季蘇菲握著狙擊槍,連續的射擊,都得了十環,可謂是百發百中,容顏挑眉,“當真是厲害,不過狙擊槍這玩意兒,不是我的專長!”容顏跳了一把手槍,也加入了遊戲。


    “喲,這是誰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隨即便看到幾個富家公子哥兒走過來,為首的一個打量著司徒淩,輕蔑的嘲笑道,“這場子是不是窮瘋了,連一個殘廢瘸子的生意也做?我說,司徒淩,你都站不起來了,還能玩槍嗎?我估計你那把槍估計也廢了吧?”


    說著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司徒淩的褲襠,眾人一陣哄笑,容顏冷笑:“雷傲天,你早上起來沒刷牙嗎?”


    “容顏!”雷傲天對容顏還是有幾分發怵的,畢竟這個女人現在的地位不低,容家的地位更是與日俱增,他還不想得罪容顏,過去還能說有個言胤宸撐腰,但是現在,誰不知道,原本要嫁給言胤宸的雷蕾突然被甩,嫁給了杜威,杜威雖然是國防部部長,但是終究比不得言胤宸的地位,這都怪那個剛迴來的賤女人。


    雷傲天正想著,目光落在了季蘇菲的身上,眼中閃過驚豔,“這位小姐還真是麵生,娛樂圈的新秀麽?看上司徒淩這個廢物了?哈哈……”


    雷傲天的笑聲還未來得及停止,就被一陣疼痛替代了,聲音也戛然而止,季蘇菲手中的槍口對著他的褲襠便是開了一槍。


    雷傲天的額角冒出汗珠,隨即便是疼痛的嗷嗷叫著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小弟弟”,“該死的三八……”


    季蘇菲走到雷傲天的麵前,狂傲的抬起一腳踩在雷傲天的臉上,硬生生的踐踏著他的尊嚴,將他的臉直接死死的踩在地上,“你打斷司徒淩一條腿,我也打斷的一條腿,公平吧?”


    聽到季蘇菲把雷傲天的那裏形容成一條腿的時候,容顏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司徒淩隻覺得很解氣。


    “賤人,我要殺了你……賤人……”雷傲天咒罵著,“你們給我上啊,把這個賤人抓起來,我要幹死她……”


    果然被嚇傻的幾個同伴隨即就氣勢洶洶的要上前,季蘇菲手中的槍口再次抵著雷傲天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叫做季蘇菲,就是你派人暗殺的目標,很可惜,那些人……已經死了!”


    這聲音猶如鬼魅,讓在場的人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季蘇菲這個名字,他們或許沒有見過本人,但是這個名字確實如雷貫耳,可以將雷蕾完敗,一歸來就讓言胤宸當寶貝一樣藏著的女人,原來是這樣一個魔女,似乎十年前就有著關於這個魔女的傳說,隻是十年前,他們還小,十年後,怎麽看這個女人,也不像是一個三十歲的女人。


    “你……是你……”雷傲天頭腦裏一片空白,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或者是該罵什麽了。


    “隻是氣槍,頂多是廢了你男人的功能,我並沒有要你的命,但是這一槍如果打進你的眼球,相信我,你會立刻死的很難看。”季蘇菲的聲音聽來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司徒淩,你沒種,讓一個女人來替你出頭!”


    司徒淩輕蔑的笑著,“我有沒有種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肯定沒種了,我為什麽不能讓一個女人來出頭,她從來都在我之上,就好像你現在,難道不是被踩在腳底下嗎?對了,你這麽囂張,還不是因為你有個叫做雷蕾的堂姐,隻是可惜啊……聽說做了棄婦另嫁他人了!”


    司徒淩嘴巴也是同樣很毒辣,打擊起人來毫不留情,季蘇菲也很配合的繼續說道:“容顏,這幾個人你都認識吧?誰家的人,都記著。”


    聽到季蘇菲這麽說,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誰也不想因此遭殃,這個女人能這麽狂妄,必定是有狂妄的本錢,他們都隻是一些小家族,恥笑司徒淩也是有雷傲天頂著,說白了,他們還是一些見不得台麵子的世家子弟。


    季蘇菲的目光不經意的撇過人群中的一個人,有些眼熟,很快就想起這個男人的身份,司徒淩曾經的一個死黨,小熊,這個名字可以說是十分深刻,畢竟一個男人叫這麽個名字還是很特別的。


    再看司徒淩,一臉的冷漠,顯然他早就知道這些,這就是昔日的朋友、死黨,到頭來,也抵不過權利的利誘和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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