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胤宸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房間的吊燈,這裏他很少來,房間裏是什麽樣的布置,也不是記得十分清楚,所以醒來後的第一眼,看到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他猛地坐起身,眼底染上了冰冷,“季蘇菲!”這三個字可謂是咬牙切齒了。


    正在這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杜威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說實話,就是言胤宸,也還是第一次看到杜威這樣端著一個放著碗的托盤站在自己麵前。


    “言總?你醒了?”杜威放下托盤,卻是很無奈的說道,“最近怎麽總是受傷?這一次可傷的不輕,誰傷了你?”杜威說這話不是沒根據的,言胤宸這次的傷明顯很重,要比上次被季蘇菲抓破胸口的傷嚴重的多。


    言胤宸沒說話,杜威摸了摸鼻子,“喝粥吧!喝了粥,然後吃藥!”


    “這裏是什麽地方?”言胤宸頭疼的問道。


    “當然是你自己的別墅!”杜威理所當然的迴答,“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言胤宸嫌惡的拒絕了,讓一個男人一勺一勺的喂自己,想想都覺得惡心人,“放那兒,我不想吃!”


    “真不想吃?”杜威表示惋惜,“這粥可香了,剛才我盛了一小碗,味道真心不錯,想不到那季蘇菲還有這樣的手藝。”


    聽到季蘇菲的名字,言胤宸頓了一下,“這粥是她做的?”


    “應該是吧!我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她打電話說你受了傷,讓我過來照顧,我來的時候,你的傷也處理好了,她還留了藥,桌子上一鍋粥也是熱的,我想應該是她煮的。”


    言胤宸心情突然豁然開朗了,他以為季蘇菲將自己打暈是要下陰招的,不過現在看來……她一定是擔心自己的傷勢,所以先打暈自己,然後處理傷口,送自己迴來,還煮了一鍋粥。


    杜威看著言胤宸嘴角揚起的笑,隻覺得晴天霹靂,言胤宸居然在笑,還笑得這麽花癡發浪。


    想到季蘇菲那會兒說很喜歡那個浪漫的時候,言胤宸心情就像是開了花兒一樣,看來這電影裏的情節也不是不可取的。


    言胤宸端起粥,吃了一口,味道也當真不錯,突然又想到什麽,“你說你剛才吃了一碗?”


    “是啊!”杜威毫無察覺的迴答,“放心,沒有毒!”他以為言胤宸是擔心下毒的事情。


    言胤宸卻是沉著臉,冷聲道:“什麽時候這麽沒規矩了,隨便吃別人的東西!”


    杜威表示自己很冤枉,“隻是一碗粥而已,你……”杜威突然想到什麽,這粥是季蘇菲煮的,煮給言胤宸的,自己吃了,言胤宸這是……在吃醋。


    再看言胤宸,他已經優雅的開始喝粥了,言胤宸心裏是美滋滋的,他想著,這算不算是他和季蘇菲之間一個好的開始,過去他們兩個都太鋒芒畢露,也不能信任彼此,縱然喜歡,卻也充滿了算計和利用。


    季蘇菲坐在飛機上,還有一個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了,她看了看窗外的雲霧,沒有一點蔚藍,看來今日的天氣不太好。


    白羽揚看著季蘇菲,又看了看坐在前麵的木槿,除了可可被留在燕京城調教容顏,他們幾個都一起去了金三角,看得出來,季蘇菲這次是要動真格了。


    “大小姐!”白羽揚拆了一包薯片遞給季蘇菲,縱然是今天的季蘇菲,依然喜歡喝可樂吃薯片這些東西,有時候,白羽揚看到這樣的季蘇菲,才會想起,她其實也是個十六七歲的花季女孩。


    “大小姐離開青市也有很久了,其實這次,我有些關於青市那邊的事情,一直沒有告訴你,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想聽!”


    季蘇菲的眼神有些飄渺,青市,的確,離開了很久了,卻也不是很久,或許隻有在青市的時候,她還能保留一點點前世的自我。


    “吳東清不是一直在青市麽?”季蘇菲漫不經心的說道。


    “自然,吳東清如今是青市的市長,因為業績不錯,上麵有要提拔的意思,不過吳東清本人表現的倒是很謙卑,說是要和青市人民一起共進退共繁榮,不求功名利祿,加上青市也的確需要一個新的市長接任,暫時就沒有提拔他,不過寧省那邊,經過了那件事,受了打擊,不少官員被罷免,吳東清是被看好的人,遲早是要提拔上去的!”


    季蘇菲知道吳東清的業績,無過於青市在短時間的發展,其中一個就是中誠藥廠的成立以及成功,為青市帶來了不少的財政收入,其次就是之前青幫那些混亂的暴動也得到了壓製,這些當然都要給吳東清記功。


    吳東清可以說是季蘇菲一手捧上去的,即便季蘇菲如今離開了,他總是隱隱的不安著,總覺得吧,季蘇菲就是他的主心骨,好多事還是要問問季蘇菲的意思,尤其是她的塔羅牌占卜。


    白羽揚其實要說的並不隻是這個,吳東清這個人的事情對他或者是對季蘇菲,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他覺得那些人的事說出來糟心,不說吧,好像又不解氣。


    “你想說什麽?”季蘇菲也發現了白羽揚的欲言又止。


    白羽揚推了推鏡框,淺笑道:“大小姐可還想知道關於季家的事情?”


    季蘇菲沒說話,白羽揚一時間也摸不準季蘇菲的心思,倒是前麵安靜的玩拚圖的木槿迴眸看了一眼季蘇菲,季家的事?那便是季蘇菲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背叛她最深的地方。


    “說吧!”季蘇菲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聽一聽關於季家的八卦。


    “季建平和蘇美芬離婚了!”這是白羽揚投下了第一塊石頭,季蘇菲波瀾不驚,這個結局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兩個人一直都吵吵鬧鬧的,季建平也從來都不是個安分的,蘇美芬太強勢,卻又沒有強勢的資本,這樣的結局不出人意料。


    前世他們可以相安無事到最後,隻因為何家柔這個親生女兒可以一直養尊處優的再何家生活下去,最後還嫁給了何家駿,金錢、名利,有時候就是一把雙刃劍,可以毀掉一個家庭也可以成就一個家庭,前世的他們如何舍得放棄那些虛榮。


    可惜這一世,沒有了何家,何家柔又是個不省心的,季家本就不寬裕,崩盤亦是遲早的事情。


    “蘇建平又找了一個女的,三十多歲,不過也是個離過婚的,帶著一個六歲的兒子一起嫁進來的,何家柔如今的日子,可以說是十分的不好過,卻又不肯低頭,一直都是被一些男人包養著,她無法適應那種沒有錢的生活。”


    白羽揚頓了一下,繼續道,“之前何家柔為了從蘇美芬那裏拿錢,蘇美芬不給,兩個人動了手,竟是用瓶子砸了蘇美芬的頭,蘇美芬算是對這個女兒失望透頂了,蘇美芬離婚後被趕出去,沒有房子,後來又下崗,連工作也沒有了,娘家剛開始接濟一下,後來也接濟不上了,其實就是不願意接濟。”


    季蘇菲旋轉著玉扳指,季家矛盾多,可蘇家的矛盾也不少,蘇美芬離了婚,什麽都沒有了,蘇家兩個老人再心疼女兒,也夾不住兒子兒媳婦的攻擊了。


    前世,季蘇菲就是這樣評價蘇美芬的,一個從小被寵壞的女人,尖酸刻薄,就算自己這個做女兒的,亦是要順著她,她的壞脾氣和個性也會毀了她一輩子。


    因為這世上,不會有人一直無限度的容忍著你,之所以容忍你,是因為你本身還有利用價值,一旦失去了這點利用價值,也就不會再被容忍。


    “後來呢?”季蘇菲隨意的問道。


    白羽揚看著季蘇菲,“蘇美芬坐牢了!”


    季蘇菲沒說話,等著白羽揚的下文,白羽揚見季蘇菲沒有絲毫的情緒,才繼續說道,“現在的蘇美芬因為失去了生活和精神支柱,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歇斯底裏,去找季建平的時候,和季建平剛找的那個女人發生了爭執,失手將對方推下樓,雖然沒有造成大事,但是那個女人也因此躺進了醫院,報警起訴了她。”


    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可這世上總是不缺趕盡殺絕、不念半分情分的人,季建平就是這麽一個人。


    聽到這個結局,季蘇菲沒有半點開心的感覺,也沒有不開心的感覺,隻覺得淡淡的,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了。


    許久季蘇菲才說道:“我記得我生病的時候,她雖然在我耳邊罵我是個藥罐子,卻還是會不眠不休的照顧我,嘮叨著說我不好好鍛煉身體,我討厭吃雞蛋,但是每天早上,她還是會堅持起來煎一個雞蛋盯著我吃下去。”


    “大小姐……”白羽揚能感覺到這傷感的氣息,“要不給吳東清打個電話,先把蘇美芬保釋出來。”


    “不必,就這樣吧!”季蘇菲淡淡的說道,“這是她的選擇,這也是她的結局。”


    飛機降臨在金三角這片領域的時候,正是清晨六點,四處硝煙彌漫,大帥府中也是一片狼藉,仆人們正低著頭收拾著,時不時的還有一些人被抬出來。


    “蘇菲!”秦天野和秦天傲一起到門口接季蘇菲的,看到季蘇菲出現,秦天傲心中一喜,快步走到她麵前,他有多久沒見到她了,今日見到她,心情都忍不住的愉悅起來。


    秦天野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輪椅上的木槿,他沒想到,季蘇菲當真就把這少年當個男寵養著了,走到哪裏就帶到哪裏。


    白羽揚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這是怎麽迴事?”


    秦天野才冷冷的開口:“之前阿木塔遭到刺殺,受了重傷,鷹幫的人也趁著內訌對大帥府發動了攻擊,隻攻擊了大帥府,我懷疑,是那些個老東西和鷹幫的人聯手了,他們是鐵了心要除掉阿木塔。”


    “阿木塔呢?”季蘇菲淡淡的問道。


    “在裏麵!”秦天傲撇撇嘴,他對這個阿木塔的印象不太好,一個女人,好色無度,竟是意圖把手伸向自己。


    季蘇菲來到阿木塔修養的房間時,阿木塔正躺在床上,身上恨不得包裹的像個木乃伊,她靠著床頭軟墊,而她的身邊坐著兩個五官俊俏的小鮮肉,見到季蘇菲來了,立刻笑了,“蘇菲,你來了?介紹一下,這兩個是我的男寵!”


    “聽說你現在後宮佳麗無數!”季蘇菲揶揄道。


    “自然,當日我便是說了,我要有後宮三千佳麗,我是這裏的女王,這是我的權力。”


    “你的傷怎麽樣?”季蘇菲淡淡的問道。


    “沒事,從小到大這種傷沒少受,死不了!”阿木塔的性格比較豪爽,畢竟做了這麽多年的大帥,骨子裏的性子還是有些像個男人。


    季蘇菲檢查了一下阿木塔的傷,“隻是一點槍傷,怎麽包成這樣?”季蘇菲譏誚。


    阿木塔臉一紅,“你以為我願意,我受了傷,醫院去不了,醫生來補了,這樣的傷口處理是你那位屬下。”


    季蘇菲沒說話,阿木塔繼續說道,“就是那個叫餘成山的,當時連麻藥都沒有,可疼死我了,這傷口還在發炎,我這些天隻覺得無力,偏偏蒼鷹那個王八蛋還在這時候又來襲擊,若非是你的人替我擋下來,我怕是現在已經香消玉殞了!”


    餘成山進來的時候,聽到阿木塔自稱香消玉殞的時候,嘴角抽了抽,就她這德行也好意思說是香消玉殞?


    “大小姐!”餘成山打了招唿,“當時的條件不允許,我也不是學醫的,我過去都是這樣給自己包紮的!”


    餘成山在黑道的底層跌打滾爬了這麽多年來,大大小小的受傷無數,他又要隱姓埋名的逃亡,有沒有錢,大多數都是買點消毒水和消炎藥自己就處理了傷口。


    “我知道,你辛苦了!”季蘇菲想了想,“我帶了禮物給你!”


    餘成山頓了一下,禮物?季蘇菲居然要給自己送禮物?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想想還真是有些害羞了。


    “喂,你有禮物送給他,有我的份嗎?”阿木塔曖昧的問道。


    白羽揚也進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長盒子,“餘成山,你的禮物!”


    餘成山狐疑的打開盒子,在看到一把雙刃彎刀後,一雙眼睛都閃著光芒,迫不及待拿起來,愛不釋手,“好一把雙刃彎刀,夠鋒利,削鐵如泥!”


    季蘇菲沒說話,這原本安明蘭使用的兵器,她殺了安明蘭後,便是收起來了,覺得餘成山挺適合,算是借花送佛了。


    餘成山歡快的拿著雙刃彎刀出去了,季蘇菲便是開始給阿木塔處理傷口,而白羽揚則是一直站在一旁陪著,阿木塔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說,小家夥,我好歹是個女人,你一個男人站在這裏盯著,我多不好意思。”


    白羽揚卻是輕笑,“大帥身邊那麽多男寵,應該習以為常,不該這麽拘束才對。”


    “我是怕你害羞!”阿木塔嘟囔道。


    “我並不害羞!”白羽揚平靜的迴答。


    阿木塔犯了一個白眼,對季蘇菲說道,“真不愧是你調教出來的人,性子和你倒是有幾分像。”


    阿木塔的傷口很快都被重新處理好了,季蘇菲收起工具,讓白羽揚去清洗一下,房間裏就剩下了季蘇菲和阿木塔兩個人,“現在局勢如何?”


    阿木塔也收斂了嬉皮笑臉,“很嚴峻,比我們想的糟糕,老東西們知道了我是女子的身份,一個個都公然要求我退位,算是逼宮了,還三番兩次的暗殺,原本是想要分批解決了這群家夥的,現在計劃也打亂了,他們看來是和蒼鷹聯手了,要先處決了我。”


    “的確是打亂了!”原本的計劃是逐個擊破,坐收漁利是最好,如今看來,被包餃子了的反而是自己。


    阿木塔換了一個姿勢,盡量讓自己舒服一些,“現在要怎麽辦?可惡,已經打草驚蛇了,我現在這個樣子,那幫老東西更是唯恐天下不亂。”


    “你應該慶幸,你後麵的獨立軍是力挺你的,沒有因為你的性別而拋棄你!”季蘇菲總覺得,一個人在知道自己所信仰的大帥在變成女人後,總會有一種背叛的感覺。


    “的確是慶幸,更幸運的是,我認識了你這個朋友,你留下的人救了我。”阿木塔由衷的說道,“蒼鷹的那塊地盤,隻要能拿下,就是你的,我一分都不要。”


    季蘇菲沒說話,阿木塔怕她不相信似得,“我說真的,我現在真沒那個野心,我之所以要幹掉這幫老東西,就是覺得他們礙事,你也說了,現在的我騎虎難下,即便我願意退位,他們也不會放過我,蒼鷹那家夥,和我是結了仇的,居然還放話說,我就是個女人,應該乖乖在家伺候男人,隻要我肯投降,他願意娶我,我呸,你說我能不惡心嗎?”


    聽著阿木塔說了一大堆,季蘇菲才緩緩的開口,“把你的人召集起來,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了,就要速戰速決,你現在受了傷,他們定然是覺得你近期內不敢有動作,至少他們覺得,隻有他們攻擊你、而你不敢輕舉妄動的份。”


    “你的意思是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阿木塔的眼底綻放光彩,“好啊,我就有這個想法……”動作幅度太大,扯疼了傷口。


    “你現在就好好休息,應該就在今晚,我會行動!”


    “今晚?”阿木塔表示很驚悚,這明顯是太匆忙了,滿院子還是一片狼藉呢!


    “我不想損失太過的人力物力,現在趁他們最得意也是最鬆懈的時候動手,對我才是最有利的!”季蘇菲淡淡的分析著當前的局勢,“這叫兵不厭詐!”


    阿木塔看著季蘇菲,點點頭,她也懂這個道理,隻是覺得太過倉促,反而準備不全。


    “放心吧,我這點傷晚上肯定也差不多了,我會行動,你可不能丟下我!”阿木塔連忙說道。


    季蘇菲看著她,卻是冷冷的說道:“必須恢複!”


    阿木塔懵了,許久才指著季蘇菲問道:“你如果是我上司,你一定是個周扒皮、吸血鬼!”


    季蘇菲隻是淡淡的看了阿木塔一眼,阿木塔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說廢話,根白癡一樣。


    秦天野走進來,他的身上有著血腥味,明顯昨夜那場惡戰他是加入了,秦天野此時此刻發現,自從跟著季蘇菲進入那個傭兵團後,他的人生徹底顛覆了,什麽黑道教父,那都是狗屁。


    什麽叫腥風血雨、什麽叫硝煙彌漫,這才是真正的戰場,他也早已經不是黑道中人,蛻變,他在蛻變,成了一個軍人。


    秦天野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人,在見到季蘇菲的時候,他有些驚豔,畢竟看到漂亮女人,任誰都會驚豔一下,何況他還是個男人。


    秦天野對著季蘇菲點頭,態度很是敬畏,那穿著作戰服的男人並不認識季蘇菲,但是看到作為老大的秦天野對季蘇菲都是如此的恭敬,便是立刻敬禮,心裏也猜測著這個少女的身份。


    千金大小姐麽?肯定是的,看這打扮也是,還有白羽揚對她也是一口一個大小姐。


    白羽揚是誰?傭兵團的人都知道,算是一隻老狐狸了,據說是菠蘿島的主人身邊的執事,瞧著這丫頭,應該就是那個神秘主人的女兒了。


    男人腦補著,季蘇菲打量著這個男人,菠蘿島上的人都是從世界各地網羅過來的,有曾經參加過戰役的退伍軍人,也有過去被遺棄的傭兵,也有身懷絕技的普通人,他們去菠蘿島大多數都有著共同的目的,就是養家糊口,也有人是和餘成山一樣,為了逃亡,為了可以喘口氣。


    “你叫什麽名字?”季蘇菲淡淡的問道。


    男人看著季蘇菲,這少女安靜的如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好像是古代的仕女圖中的大家閨秀,即便是問你的名字,也是如此的清淺,讓人覺得如流水般舒暢。


    “孫海洋,我叫孫海洋!”男人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季蘇菲點頭,抬眸看著秦天野,顯然是對這個孫海洋的迴答還存有其它的問題,秦天野這才補充道:“是特戰隊的,擅長遠距離排擊,之前也當過兵,算是一個退伍軍人,指揮作戰上,是一把好手。”


    季蘇菲點頭,再次看了看那個孫海洋,孫海洋被季蘇菲這麽盯著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靦腆的迴答,“其實算不上多厲害,過去在部隊練過,後來退役迴去後,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在一個廠子裏給人打工,又遇到裁員,這指揮作戰,到底是沒有上過實戰,就是花架子。”


    “那你可要小心了,這次可不是訓練,不是鬧著玩兒,是要拚命的!”阿木塔怪笑著。


    季蘇菲淡淡的說道:“今晚開始,就是一個實戰經驗的機會,希望你把握機會,事成之後,你們會有一筆……”季蘇菲想了想,用了一個十分文明的詞語,“績效獎金。”


    季蘇菲總覺得說犒賞或者是賞金,聽起來有些侮辱人,也顯得十分不正規,總好像是一個混亂的強盜匪徒組成的隊伍,不如績效獎金聽來高大上一些。


    孫海洋臉色一變,有些詫異,績效獎金?他過去在廠子裏聽說過,可效益不好,從沒拿過,如今聽到季蘇菲用一場戰役來和績效獎劃等號,總覺得有些怪異,連秦天野的臉色都變得訕訕起來。


    “讓所有人準備好,我一會去檢查!”季蘇菲就差沒說閱兵了,可閱兵也不現實,菠蘿島上的傭兵並沒有全部帶來,隻帶了一部分的人來實戰體驗,另一部分的就是寒社的人,寒社也需要一場洗禮,寒社起底太雜,這場戰火無疑是鍛煉他們也是篩選垃圾的最好機會。


    “好!”秦天野點頭,他不似顧齊禹和餘成山那般對季蘇菲十分的恭維,總是覺得麵對季蘇菲的時候有些不自然,想來他們之前也曾有過一段最普通的認識,那時候,她還大膽的說是他的情婦,從陌生到朋友到救命恩人再到現在的上下級,快的好像是在坐火箭一樣,他真的是很難適應。


    秦天野和孫海洋離開後,阿木塔也有些興奮了,“你要開始準備了,我也要開始準備,我們就一起去吧,也讓你看看我手下訓練的人如何!”


    季蘇菲看著阿木塔傲嬌的表情,微微頷首,“也好!”


    孫海洋走在秦天野身後,憋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道:“老大,剛才那個女孩,就是主人的女兒吧?”


    秦天野停下腳步,看著孫海洋,“主人的女兒?主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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