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參戰


    遙遙望著那一片火光,林玄仲不禁迴想起來當初在獸嶺關與翼軍決戰時的一些場景。若不是那天非常巧合地下了場雨,恐怕夜軍的損失會遠遠大於之前。現在的聯軍卻沒那麽走運,風勢隻會使得火勢蔓延,但雪卻不能幫他們滅火,今晚的天氣雖然惡劣,但可以說上天還是更眷顧夜軍。


    當然更令林玄仲感受深刻的是如果當初阮啟靈用他們的獸襲計劃襲擊夜軍,想必以當時阮起靈所擁有的翼鳥數量,已經足以影響到全部的夜軍。慶幸的是當初阮啟靈的計策並沒有現在他們用的計策高明,所以他們現在才有機會坐山觀虎鬥。


    在林玄仲不斷感歎命運弄人時,聯軍大營那裏,接到夜國騎兵繞道大營後方的消息時,施江川和鐵心的臉色明顯發生變化。當他們打算全力對抗兇獸時卻又收到夜軍到來的消息,對於他們而言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兩人越發難以接受現在的情況。


    當兩人想到夜軍的步卒一定在後麵時,兩人都有了撤兵的想法。那些軍械和糧草都可以不要,但再不撤他們可能連命都保不住。兩人已經為攻城準備多日,沒想到會落到現在的境地,現在除了有種始料未及的感覺外,兩人都已深刻認識到趙旭的厲害。


    可以說夜軍的獸襲計劃已經完全改變局勢的走向,甚至會令他們在今晚一敗後注定沒有翻身的可能,今夜一戰便會令兩人身敗名裂。沒想到短短一個時辰不到,情況已經惡化到如此程度,不經意間,兩名統帥都已感覺到各自身上所背負著的罪責有多沉重。


    自從起初營地遭遇夜軍的襲擊,一直到現在沒能收到一條好消息。盡管鐵心與施江川有意與善用計策的夜軍拚個你死我活,然後以死謝罪,此刻他們也不得不把各自國家的前景放在前麵。因為一旦他們在此地死傷慘重,那他們的國家會變成第二個翼國,所以兩人想把軍力保存下來。


    “撤軍,”經過簡短的商議,兩名統帥都下達了撤軍的命令,隻是那些兇獸不會讓身上帶有藥粉的聯軍撤走。而且已經與聯軍混戰至此,對於失去理性的兇獸而言不死不休才是它們最終的結局。


    “當、當、當……”沒多久,聯軍大營那裏傳來一陣急促的銅鑼聲,那是撤退的信號。


    “敵軍要撤兵了,”等探子把混戰區域的情況匯報給林玄仲時,隱約聽到那邊鑼聲的李劍然當即麵色沉著地說了一聲。


    “張將軍已經帶著騎兵封堵他們的退路,敵軍想逃沒那麽簡單,”對於燕南天而言,隻要張大膽堵在敵軍後方,聯軍即便想集中兵力突圍都不會容易,畢竟張大膽一直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稱號。


    不過話說迴來,己方的兵力的確有些少,六萬騎兵對上兵力可能還超過三十萬的聯軍,張大膽能不能攔下敵軍的確讓人擔心,所以燕南天的臉色並不像其語氣那樣肯定。


    “不管怎樣,我們盡早出兵,不要給後方太大壓力,”李劍然與燕南天有著同樣的擔心,所以此刻臉色並不輕鬆。


    “燕將軍,事不宜遲,有勞將軍先帶箭營將士出戰吧,”兩人的說話內容令剛收到消息但還不能直接做出決定的林玄仲轉眼下達一條軍令。


    “是,”下一時間,燕南天答應一聲,當即帶走下麵的一眾箭營將領。緊接著,在燕南天的指示下,陣列前方的箭營士兵直接分成兩隊,左右包抄聯軍而去。


    先讓弓箭手出擊自然在獸襲計劃之內,而那些弓箭手要做的是跟上聯軍的步伐,同時向聯軍發起進攻。聯軍忙著撤軍,一定對他們毫無防備,所以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向聯軍發動攻擊。


    前幾次的戰事給夜軍帶來足夠的軍械補給,那些弓箭手每人都背著幾十支箭簇。即便今晚他們把那些箭都用完,等戰事結束,他們還可以再得到箭支,而且數量超過之前。


    一轉眼,燕南天已把箭營士兵全部帶走。緊接著,林玄仲與李劍然便帶著步兵正是向前進軍。幾裏的路程,他們完全以衝鋒的方式前進。


    之前行軍途中休息過兩次,那些士兵的體力有一定的損耗,好在為了今夜的戰鬥,今晚一個個士兵都吃的很多,那些食物給夜軍們提供不少力氣。


    在向前三裏路後,隊伍前方的幾萬步營新卒按照訓練時上麵指導的那樣,一邊衝鋒,一邊大聲喊著“殺啊”。通過相互助威的方式消除各自內心的恐懼,當那些喊殺聲連成一片後,夜軍的士氣又有一定程度的提高。


    在那氣勢驚人的喊殺中,林玄仲情不自禁地挺直腰杆,眼神跟著變得淩厲起來。情緒受到感染,一時間,林玄仲有一種想要上陣殺敵的衝動,但當意識到自己是一名統領時,林玄仲又隻好收住那種想法,隻能不斷地提醒自己好好指揮作戰。


    “那些新兵還沒上過戰場,今晚正是磨練他們的機會,希望方將軍的訓練不會讓我們失望,”見一列列士兵從他們周圍跑向前去,一個個充滿氣勢,李劍然很想知道這些士兵的實力。


    “李將軍放心吧,那些新軍接受訓練已有些時日,即便今日表現不佳,下一次一定會有更好的表現,”同樣在關注那些跑過去的士兵,林玄仲注意到他們的隊列不是那麽的整齊,但總體說來還能接受。


    “今晚一戰,林將軍勢必威名遠播,希望今後林將軍可不要枉費元帥對你的栽培,”點點頭,李劍然並不否認林玄仲的看法,反而借此說起林玄仲。


    “末將定然不讓元帥失望,”前些日子一直在擔心獸襲計劃能否成功實施,現在計劃已經成功,林玄仲卻又想起離開軍營的事。此事一直被埋在心底,現在卻突然想起,那種感覺還是像以前一樣令林玄仲心情沉重,所以迴答李劍然的話時,林玄仲有一種壓力。


    此次趙旭讓林玄仲主持獸襲計劃,還讓幾位主將盡心協助,一段時間來,林玄仲各方麵的能力都所有提升。趙旭與幾位主將的栽培林玄仲心知肚明,不管是今後做事還是做人,林玄仲都覺得自己有很大進步,所以對趙旭等人懷著感激之心,如果接下來說要離開軍隊,那無疑是一種背叛,而且要背叛很多的人。


    一想到離開軍隊已然變成一件難事,林玄仲有種被命運套上枷鎖般的感覺,仿佛許多事情都已不是自己能夠決定。一番心情激蕩之下,那一列列士兵已經衝到混戰區域。


    在他們前麵有受傷的聯軍,還有受傷的兇獸,此刻都是他們的攻擊對象。對付那些有傷的聯軍和兇獸,那些夜軍得心應手,一點都不覺得困難。在他們勢如破竹的衝擊下,兇獸和聯軍不斷倒下,鮮血流滿一地,而風雪正在掩埋鮮血和屍體存在的痕跡。


    從混戰區域的外圍開始,夜軍以不放過任何活口的作戰方式,不停找到每一個還有氣息的敵軍或是兇獸,然後直接讓人和兇獸失去生命。原本聯軍大營裏已有多處著火的地方,但在夜軍參戰後,著火的地方更多,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等前麵的七萬步卒加入戰鬥後,林玄仲與李劍然帶著剩下的三萬將士繼續向前挺近。與此同時,營地兩邊的夜軍弓箭手一邊向前跑著,一邊向聯軍集中區域射擊。在確定己方步兵所在方位的情況下,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弓箭。


    一片箭雨飛落,邊緣區域的敵軍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下接連倒下,頃刻間留下無數屍體,與那些士兵一同倒下的還有身上插滿箭支的兇獸。因為體型過大,那些兇獸自然更容易受到攻擊。不管怎樣,聯軍的人數正在迅速減少,很快兩名聯軍統帥便收到他們被夜軍從各處區域攻擊的消息。


    “集合弓箭手,用弓箭手掩護,”麵對遭遇夜軍弓箭手襲擊的消息,兩名統帥的想法一樣,如果他們一味的撤退,隻會加大己方的傷亡,所以不管現場情況有多混亂,他們都不能任憑夜軍攻擊。


    緊接著,那些接到指示的箭營將軍,一個個趕緊去忙著調集人手,可惜混亂之間,他們要做好布置總歸是需要一段時間。拋開外麵的夜軍不提,離他們近些的兇獸更是不願放過他們,很快便有不少兇獸衝到那些弓箭手的隊列,對聯軍雙方的弓箭手造成一定打擊。


    形勢有些混亂,聯軍的弓箭手想要堅持作戰有些勉強,但好在並不是完全不行。當東西兩邊的聯軍弓箭手勉強發起攻擊後,外麵那些毫無防範的夜軍第一時間遭到強烈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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