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城不愧為一個交易集中的地方,街道上到處都是來往的商客和路人。不管是城裏人還是城外的來客,大多都是一身粗獷狂野的打扮,有的人甚至還牽著馱著貨物的兇獸。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林玄仲心裏一陣波動,不知何時自己才能像他們那樣正常生活。


    現在時間還早,酒館肯定沒開門,林玄仲打算先找個地方吃點早飯,然後再倒賭坊看看,賭坊是一天到晚不會關門的。不像林家那些真正的子弟,因為訓練需要特別的食材,每人一頓飯就能吃掉幾十塊玉石,在外麵任林玄仲怎麽吃,也吃不了那麽多,況且幽城的物價並不算高。


    簡單吃過早飯,兩人又一路不停的來到賭坊,賭坊裏麵無論什麽時候都是那麽熱鬧,叫喊聲可以從城東傳到城西,當然這隻是誇張的說法。


    賭坊的人似乎很熟悉林玄仲,隔著老遠就有夥計招唿道:“林公子,這邊請。”語氣令人意外的與那些林家子弟對待林玄仲的態度大不相同,甚至有些恭敬的意思。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作為一個賭客,在這間賭坊裏,林玄仲一直都是那種輸少贏多的人。而在賭坊裏基本上都是一般武修,所以不管林玄仲能不能修煉,在這裏林玄仲與其他人沒太大區別。反而林玄仲那高超的賭術,在賭坊裏的非常值得其他賭客學習。


    笑著對那夥計示意後,林玄仲走到揺骰子區,準備打發時間。其實在很早以前,林玄仲來賭坊裏就並不是為了輸贏,隻是為了打發時間。至於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為賭坊的熱鬧,可以讓林玄仲暫時忘記心裏的痛苦。所以上午賭坊,下午酒館,一直是林玄仲的生活規律。


    走到賭桌前,那些眼圈泛黑,一夜未睡的賭客識趣地地給林玄仲讓出一個位置,有的人甚至已經投來獻媚的笑容。因為作為賭坊的常客,隻要跟著林玄仲買大買小,同樣是輸少贏多,所以林玄仲一來,那些原本已經輸到借帳的人有了迴本的機會。


    骰子有很多玩法,不過一般還是通過買大買小來訂輸贏。賭坊裏正在負責搖骰子的夥計,一看是林玄仲來了,不由神情一振,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糊弄一般賭客還可以,但是想糊弄林玄仲這樣的常客就很有難度,所以那夥計不得不小心一點。


    隻見夥計熟練的用木杯將三顆骰子搖起來,一陣撞擊聲響後,隨即落在桌上。等到骰子滾動的聲音的消失,接下來自然輪到一群賭客下注。


    在那夥計從開始搖骰子到結束,木杯裏傳來的熟悉聲音,足以讓林玄仲猜到裏麵點數大小,甚至是準確的點數。隻是輸贏還要看林玄仲的心情,不需要任何思考,林玄仲直接取出一塊銀子壓在買大的區域,結果周圍的所有人想都不想直接跟著壓大。所有人全都買大,著實讓那搖骰子的夥計臉色難看不少,像是才剛吃過苦瓜一般。


    好在那夥計知道林玄仲的習慣,不會再一張賭桌上玩很長時間,更不會一直都買贏,所以暫時還不是太過擔心,隻要先忍忍便好。等到林玄仲一走,頂多再下點功夫就可以再贏迴來。一邊如此想著,一邊打開扣住骰子的杯子,那夥計臉上的笑容還不是太難看。


    半個時辰後,林玄仲帶著贏來的一包玉石換到另一張賭桌前。按照以往的習慣,接下來林玄仲不會在想著贏錢。不過既然要消磨時間,林玄仲同樣不會把贏的錢盡快輸完。


    一直以來,賭博對於林玄仲而言都是非常簡單。因為在林玄仲看來,賭桌上的勝負隻關乎三個方麵。第一是賭坊夥計的臉色,第二是賭客的賭技高低,再者就是明白人心所向,在賭坊一般人心所向,那都是要買輸的,所以隻要懂這些東西,林玄仲在賭輸的幾率大大減小。


    另外,自十七歲林玄仲便開始接觸賭坊,到現在已經接近三年時間,每天都有那麽多玉石揮霍,即便腦子再笨,林玄仲都能成為一個高手,何況林玄仲本身並不笨。


    至於林玄仲揮霍的那些玉石,對於整個林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所以賭資方麵一直都不是問題。等到中午,林玄仲帶著贏來的五十塊玉石,同林楓一起向酒館走去。


    賭坊裏一個上午的熱鬧已經讓林玄仲忘記很多不快,離開賭坊時,林玄仲原本情緒低沉的臉上更是多出幾分笑容。走在一旁的林楓見林玄仲心情轉好,忍不住說了一句,“少爺,你的賭術越發精湛了。”一直跟著林玄仲,林楓對於賭術同樣知道不少。


    麵對林楓的稱讚,林玄仲隻是無奈笑笑,因為賭術再好依舊不算什麽。即便每天贏個幾萬塊玉石,在以武為尊的世界依舊是個弱者,或許還會引來殺身之禍。好在有些事情早就看透,接下來,兩人還是說著笑著來到酒館。


    還沒進門,門口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酒侍已經開始招唿兩人。因為林玄仲是熟人的關係,那些酒侍一個個不停地招唿道:“林公子,林少爺”。每個人的聲音都是那樣千嬌百媚,風情無限,如同她們的相貌般,讓人如醉如癡。如果不是經常到酒館喝酒,林玄仲或許無法保持自然地麵對她們。不過眼下,作為一名常客,林玄仲隻是簡單地對她們笑笑,算是迴應。


    從幾名年輕酒侍旁邊經過,迎麵走來的是那滿臉高興的酒館館主,四十多歲年紀,依然風韻猶存,可以看出平常保養的的確不錯,不過林玄仲對其倒沒有半分意思。每天來酒館,林玄仲隻想見一個人,那就是酒館裏有名的酒侍白青藍。在三年前,兩人已便認識,現在更是私定終身。


    館主一看是林玄仲來了,當即熱情的招唿道:“林公子,快請進。”那態度比對待至親都親切,林玄仲知道真正與那館主關係親的,還是自己身上帶著的玉石。不過這樣也好,隻要身上帶的玉石足夠,在這裏林玄仲不會有過多的心理壓力。


    “青藍在哪?”,沒有和館主客套,林玄仲直接道出自己的來意。


    對於林玄仲的直接,館主倒沒覺得意外,因為平常都是如此。


    “青藍一早便梳洗好,正在樓上等著公子,隻是?”說道此處,館主故意語氣一轉,麵帶笑容地望向林玄仲。


    見館主如此表現,一旁的林楓反應及時,直接把林玄仲從賭坊裏贏來的五十塊玉石遞給那館主。


    五十塊玉石並不算少,一個尋常的三階武修每天用在練功的花費不過如此,對於一階武修而言,更不是一個小數目,何況還是用在找一個女子陪酒上。不過對於林玄仲而言,不管是五十塊還是一百塊其實都沒區別。


    “林公子果然好品性,每次都這麽爽快。”隻見館主迅速接過玉石,連玉石數目都未查看便笑咪咪地說道。


    見館主說的如此輕巧,林玄仲隨意點點頭,沒有再與對方搭話的意思,直接同林楓向樓上走去。


    像往常一樣,在很多酒侍的豔羨中,林玄仲走到青藍的房間門口。在進門前,林玄仲吩咐林楓去為城外的一些難民施舍玉石。幽城裏麵雖然還算繁華,但是因為戰亂的關係,城外卻聚集不少外來的難民,盡管那些難民中有不少武者,但更多的都是普通平民,有些人因為身體孱弱,連給人家當苦力都不會有人要,所以他們隻能在城外向過往商客和平常路人乞討。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每天林玄仲都會讓林楓去接濟那些難民,然後等到晚上,兩人再匯合一起迴去。


    等到林楓離開,林玄仲習慣性地敲兩下門。接著屋內傳來一句溫婉的聲音:“公子請進。”


    推開門,林玄仲邁著腳步進去,邊走邊打量著。屋內的擺設非常清幽雅致,一桌一椅都給人一種極其舒心的感覺,每次看到屋內的擺設,林玄仲都有一種迴到自己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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