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傑一大早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他一想起昨天莫靜居然在眾目睽睽下丟下他一人在咖啡廳裏就覺得非常沒有麵子,越想越生氣。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詭計了。他馬上起床洗臉,開始下廚了。不到一小時,兩份豐盛的早餐立刻擺在了餐桌上。
他換了一身休閑衣服,拿著車鑰匙和飯盒就出門了。
他來到莫靜公寓前,手表的時鍾才指向六點鍾,他對著手表笑了笑,他輕手輕腳地拿著飯盒走上三樓,在莫靜的門前停下了。問題出現了,他沒有辦法把飯盒裏的香氣傳進她的房間裏。他有點無奈地靠在了牆壁上,把飯盒藏在了衣服裏,秋天了,早晚有點涼,把飯盒藏在懷中,剛好不會著涼。他臉上漾起了淡淡的微笑。
可是,時間指到六點半時,他的腳就有點發酸了,他一點也想不通那些女孩子為什麽那麽喜歡逛街,心裏不由得地佩服起她們了。他一分鍾也等不了,他拿起了電話,開始朝莫靜公寓裏的電話進攻了。但是,莫靜自從上次被幹擾睡眠時,早有所準備了,在睡覺前就把話筒拿起來了,連手機也關掉了,還特地去超市買了個鬧鍾,以免早上睡過頭。陳文傑見此法不通,不由得地搜尋門上是否裝了門鈴,“哼,連個門鈴也不裝。”陳文傑莫名地懊惱了,但為了可憐的腳,他隻好對不起她的鄰居了。
陳文傑一開始小聲地控製力道,見莫靜一點反映也沒有,他有點不耐煩了,“真懷疑天塌下來了,那小妮子是不是也一臉無憂地繼續睡覺?!”他索性大聲地敲起門,他一定沒有想到莫靜還沒有來開門,她的鄰居——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先把門開了。
“先生,早上好!對不起,把您吵醒了。我是她的男朋友,為她送早餐,沒有想到先把您吵醒了,實在是很對不起!”陳文傑一見到他,馬上道歉,他可是萬萬想不到她的鄰居這麽高大,真懷疑她沒有被嚇壞。他見那男的一直在看著他胸裏的東西,他趕緊把飯盒拿出來,“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實際上你沒有吵到我,因為我一大早就起床鍛煉身體了。”他的鄰居邊說邊舉起啞鈴。“你敲門敲得那麽急,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說完,他又關上了門。
這時,莫靜才迷迷糊糊地把門打開了,說:“誰呀?”
“我。”陳文傑說著,越過莫靜直接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哇,真舒服!”
“你誰呀?怎麽這樣隨便就進別人家裏!”莫靜打了個嗬欠說著。
“小姐,看清楚這是什麽?”陳文傑使出了殺手鐧——飯盒在莫靜麵前晃來晃去。“什麽東西呀,你到別處推銷吧,我還要睡覺呢。”莫靜說著又打了個嗬欠。
“推銷員?”陳文傑莫名地生氣了起來,他故意打開飯盒,香味直接衝擊著莫靜的嗅覺。“好香呀,好香。”莫靜沉醉於其中,喃喃道。
陳文傑有點得意了,他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莫靜湊了過去,“應該也有我的份吧!”
“咦,你不是不買嗎?”陳文傑說。
“啊?”莫靜睜開了眼睛,看到陳文傑的臉還真的嚇了一跳,她大叫了一聲,“你怎麽會在我家?”
“你鬼叫什麽呀?!”陳文傑這時倒有些緊張了,因為他怕對麵那個可怕的男人,他站了起來,趕緊把門關上。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莫靜很高興地把飯盒打開,“哇,真豐富!”她動作迅速地正想往嘴裏塞一口飯,飯盒卻被陳文傑一把搶了過來,“嘿,誰說這是給你的。”
“不給我嗎?不是有兩份嗎?”莫靜不解地說。
“你不是說我是推銷員嗎?”陳文傑一想起剛才的事就有點不高興。他一步一步地逼進莫靜,莫靜見他抽出右手來,以為他要打她,雙手抱緊了自己的頭。
陳文傑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放下了手中的飯盒,雙手掰開了莫靜的手,觸摸著她的臉蛋,慌張地問:“你在幹什麽?”
“你不是要打我嗎?”莫靜委屈地說。
“你為什麽認為我要打你?”陳文傑疑惑地說。
“誰叫你剛才那麽兇?”莫靜顫抖著說,她又想起往事。
“你沒有說真話!”陳文傑有種莫名的失落感,“你如果不想說就算了。”
莫靜看著陳文傑那雙受傷的眼睛有點不舍,歎息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大概是兩年前的事了,我那時還沒有工作,我父親每次喝醉酒就隻想拿我出氣,我母親一開始也很關心我的,隻是迷上賭馬球,也就不怎麽理睬我了。你幹嘛露出這種表情,他們現在對我很好的,沒事的。”
“當然嘍,你現在可是他們的搖錢樹。”陳文傑將莫靜攬在懷裏喃喃道。
莫靜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裏,不到一分鍾又打盹了。陳文傑輕輕地把她抱在床上,看著她的睡臉忍不住伸手輕撫著,他一點也不明白為何這小小的身軀承受這麽大的痛苦還能如此堅強樂觀的活著?!
他看了看手表,才七點鍾,他站起身來,在莫靜的公寓裏轉了轉。雖然比起在外麵等好受些,但是過一個小時了,她怎麽還睡呀?他的肚子好餓哦,他這才想起剛才隻顧與莫靜說話,隻吃了幾口飯,他端起了放在桌子的飯盒,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送,“真香呀,隻可惜溫度低了點,不夠美味!”“嗯,不過還是比我煮的東西好吃。”陳文傑這才發現莫靜正坐在床上吃著另一盒飯,他驚叫道:“你什麽時候坐在那裏吃盒飯的?”
“哦,你吃飯的聲音讓我睡不著覺,肚子也餓了,盒飯就擺在我的眼前,不吃太浪費了!”莫靜說。
“什麽,吃飯的聲音?我剛才在這屋子裏翻箱倒櫃的,倒沒有吵醒你,難道你是餓鬼來投胎的!”陳文傑不可思議地說。
“嗯,不知道是不是?”莫靜很認真地想著。
“服了你。”陳文傑投降了。
“咦,你剛才說什麽來著的,翻箱倒櫃?”莫靜瞪大眼睛看著陳文傑。
“哦,我剛才不小心把你桌上的尺子弄掉到了地板上。嘿嘿。”陳文傑趕緊解釋道。
“怎麽笑得這麽詭異?!”莫靜說著又低頭吃盒飯。
陳文傑也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靜靜地在一旁吃盒飯。他很快就吃完自己的份,向莫靜湊了過去,問道:“你吃飽了沒有?”
“幹嘛?你吃不夠嗎?這是我的份,你不能跟我搶。”莫靜趕緊轉過身。
“算了,反正我的肚子也不餓。”陳文傑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軀體,他還真的很少這麽閑地窩在一個女孩的房間,而且還不能有非份之想。他偷偷地瞄了莫靜一眼,發覺她隻顧著吃盒飯,完全沒有把心思花在他的身上,他歎了一口氣。這還真少見,這麽不把他看在眼裏的女孩,他反而覺得有點怪怪的。他又在房間繞了繞,最後又停在“夢之屋”的麵前。“你什麽時候把它做成模型了?”陳文傑突然感興趣地說。
“昨天晚上。”莫靜抬頭說,“想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加油哦!”
“哦,是你自己做的嗎?”陳文傑隨口問道。
“檳果。”莫靜興高采烈地說,“我整整花了一個晚上,有些材料還是王衡提供的。”
陳文傑還來不及反映檳果是什麽意思,一聽到王衡這個名字,馬上緊張地問道:“王衡是誰?”
“哦,他就是住在我隔壁的大哥。”莫靜說著,把飯盒拿進廚房洗。
“你是說你對麵住的那個高大危猛的男人?”陳文傑不可置信地反問道。
“嗯,別看他長成那樣,他可是個可愛又善良的男人。”莫靜答道。
“可愛又善良?”陳文傑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倒說說我是個怎樣的人?”
“哦,你呀,我倒沒想過,隻是覺得你有點霸道,專製,任性,不講道理,嗯,會燒一手好菜,說不定是個居家好男人。”
“是嗎?”陳文傑有點哭笑不得,還真從沒有人這樣批評過自己,除了最後一點外,其他的可都是有錢少爺的嘴臉。他可是長得高大英俊,斯文又表裏如一,又會做料理,像他這樣優越的條件的男人上哪找去?!
“有什麽問題嗎?你看起來不太對勁,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莫靜剛好洗好飯盒,走了出來。
“沒事,沒事!”陳文傑賭氣地坐在沙發上。
“那你現在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莫靜突然興奮地說。
“什麽聲音?”陳文傑被問得有點莫名其妙。
“海的唿喚。”莫靜說。
“你想去海邊?”陳文傑終於弄明白這小女人的說法,想去海邊就說是海的唿喚,那還真是高雅的說詞。
“你不想去嗎?”莫靜反問道,“難道你又有什麽事情了?”
“你想和我去海邊,為什麽?”陳文傑突然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了。
“如果我自己一人去海邊了,而我又不想把你一人留在公寓,那你不是會覺得我在趕你走嗎?”莫靜分析道。
“是這樣子的嗎?”陳文傑緊皺眉頭,有點生氣地說。
莫靜沒有理會陳文傑的表情,說:“你不是也很喜歡海嗎?走吧,走吧。”莫靜拉著不甘情願的陳文傑的手就往外走。
莫靜到了海邊,就鬆開了陳文傑的手,雀躍不已地在沙灘上奔跑。她似乎忘了陳文傑的存在,陳文傑有點心不在焉地跟在她的身後。莫靜跑了一會兒,就徑自地往海邊那塊有標誌性的岩石坐下,陳文傑也不出聲色地在她旁邊坐下。
“秋天,海邊的空氣異常的好,我都好久沒有坐在這塊岩石上了。”莫靜感慨地說,她轉過頭看了陳文傑一眼,說:“你會不會覺得坐在這裏視野特別的好?”
“嗯。”陳文傑還是有點心不在焉。
“呀,你看,是海鷗耶!白色的海鷗在藍藍的天空下飛翔,時而掠過了微波蕩漾的海洋,時而向高空衝刺,這畫麵的感覺真美,就像是一幅畫。”
“嗯。”陳文傑低著頭含糊地答道,他突然抓住了莫靜的雙手,問道:“你喜歡我嗎?”
“咦?”莫靜疑惑地看著他,又笑道:“我當然喜歡你,如果不喜歡你,怎麽會和你一起在這兒待著。”
陳文傑看著她那理所當然的表情,還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你怎麽了?”莫靜見他好像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又說道:“我喜歡你讓你不高興了嗎?”
“也不是這樣。你到底喜歡我什麽?”陳文傑又問道。
“我特別喜歡你的料理,嗯,喜歡你的臉,喜歡你的體格,隻是……”莫靜突然不說了。
“隻是什麽?說話不要老是說一半就停了。”陳文傑有點急了。
“哦,沒什麽,隻是覺得你的性格有點怪。”莫靜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搞著陳文傑有點莫名其妙了。“你是怎麽了,感覺好像對自己不太有信心一樣。老實說,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你長得這麽惹人注意,幹脆來當我的模特,不過我還從沒有設計過男裝,不知道設計出來的衣服讓你穿上的感覺是什麽樣的?真想嚐試看看。”莫靜說著伸手撫摸了一下陳文傑的臉,爾後有點驚惶失措地說:“對不起。”
陳文傑不讓她的手抽開,一把抓住她的手,心裏不是滋味地說:“難道你見過的每一個體形完美的男人都是這麽對他說的嗎?”
“嗯?”莫靜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陳文傑,有點哭笑不得地說:“你真的很怪,連誇獎你的話也能聽成這樣,真不曉得你到底在想些什麽?我現在就清楚地告訴你,是你讓我有種想大幹一場的念頭,你不要把我想成那種隨便的女人。”莫靜說著,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這可讓陳文傑有點慌了,“喂,好端端的幹嘛哭呀。對不起嘛!我不是那個意思!拜托你別哭了吧!”陳文傑還真的嚇到了。
“真的是這樣子的嗎?”莫靜說著鼻涕都流了出來,她找不到麵紙,就捉起了陳文傑的袖子擦了起來。
“喂,喂,很髒耶!”陳文傑使勁地拉迴自己的袖子,不過,看到莫靜破涕為笑了,也就不怎麽介意了。
“對了,認識你這麽久了,也讓你進入我的公寓了,我卻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莫靜一時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名字,於是問道。
“嗯?”陳文傑還差點滑下岩石,驚愕地說:“你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我難道沒有告訴你嗎?”他看到莫靜使勁地點頭,有點頭痛地說:“真的假的?那前幾天你都怎麽稱唿我的?”陳文傑這才發現他一點也想不起來她到底是怎麽稱唿他的,他投降地說道:“我的名字是陳文傑,陳文傑,陳文傑,記住了吧!”
“記住了,陳文傑是吧!老實說,你也不用那麽強調地說了三遍,嗯,兩遍就夠了。”莫靜見陳文傑直盯著他看,這才住口不說了。
“走吧!”陳文傑說著站了起來。
“嗯?去哪?”莫靜疑惑地問。
“吃飯!你看你的肚子在叫了!”陳文傑聽到她的肚子發出的聲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嘻。”莫靜傻笑了一下,“我們去哪裏吃飯呀!”
“我的公寓!”
“你要親手做飯嗎?真的是太棒了。”莫靜高興地說。
“喂,不要隻顧著高興,走路小心一點。”
“知道了!”莫靜跟在陳文傑的身後離開了海邊。
這時,海邊又恢複了寧靜,隻有海鷗在海麵上追逐著。
蕭芳一整晚坐在自己臥室的窗台上,她一直對手機鈴聲充耳不聞,她知道是誰給她打的電話。她怎麽想也想不清楚自己為何會不理睬林健,更奇怪的是看到沈浪和莫靜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樣子,心裏就不是滋味,甚至生起林健的氣來了。她有點瘋狂地抓著自己的頭發,直到把她的頭發抓得亂七八糟。最後,她有點無力地找酒喝,直到醉臥在窗台上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四點,她才惺眼鬆鬆地睜開了眼睛,她坐了起來,覺得自己的頭特別的痛,脖子也很酸,全身都在叫酸。“我怎麽會睡在窗台上呢,真奇怪,我怎麽會睡得這麽安穩,沒掉到地板上?”她這才發現地板上一堆的空酒瓶,叫道:“哇,不是吧!這難道全是我自己一個人喝的嗎?”
這時,房門聲敲響了。她掙紮著站了起來去開門,打了個嗬欠問道:“誰呀?”
“嘻。是我呀!”林健笑容可掬地說。
“咦,你怎麽跑到家裏來了?我媽呢?”蕭芳靠在門邊上說。
“哦,阿姨她去買菜了,還交代我把你叫起來。”林健說。
“嗯。”蕭芳說著走到客廳,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著。
林健聞到了蕭芳身上的酒臭味,他小心地跟在蕭芳身後,問道:“你昨天晚上又跑到哪裏喝酒了,我出去時找不到你,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
“你沒看到我臥室的地板上一堆酒瓶?怎麽,我連喝酒也要向你匯報嗎?”蕭芳不自覺地生起氣來。
“我有這麽說嗎?我隻是覺得你自己一個人喝酒,也不叫我一聲,要是我在你身邊時,我就可以供你差遣,至少你連倒酒的力氣也可以省了。”林健說著很自然地從身後抱住了蕭芳的腰。
“咦,你今天怎麽這麽能說會道,吃錯藥了?!”蕭芳愣了一下,她為林健剛才的一番話感動著。“我要你再抱我緊一點,讓我消除心中的煩躁不安。”
“這樣子可以嗎?”林健緊緊地抱住了她,他的臉埋在了她的秀發裏,喃喃道:“芳,三年了,我們結婚吧!”
“我現在就想讓你抱了。”蕭芳突然說道。她不知為何覺得自己有點累了,她完全地依偎在林楗懷裏。林健反而有點不安,他怕她隻是一時的衝動,他不要心愛的女人受半點委屈,他不緊不慢地說:“就現在嗎?”
蕭芳不語,隻是伸手抱住了林健的脖子,吻著他的臉頰。林健把她抱了起來,走進了她的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
他很溫柔地吻著她的唇,她的脖子,咬著她的耳朵,喃喃道:“你隨時都可以終止。”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上,俯下身吻著她那微微敞開著的衣襟內的肌膚,一手解開了她的衣扣,解開了她的小可愛,用手撫摸著她的雙峰,直到她的手開始解開他的衣裳。當他解開她的褲子,脫下她的最後一道防護線時,他又喃喃道:“芳,你真的很美!”他把手伸進了她的幽深處,撫摸著她身上的敏感處,直到她喃喃不已,哀求著:“我想要你,我要你!”他迅速地解開了她弄了半天也沒脫下來的衣褲,俯身在她的身上,激動地瘋狂地吻著她的唇。她的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身體越來越躁熱,令她萬分地不安。經過了一陣的疼痛後,她感覺自己舒服多了,她表情愉悅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林健的臉,溫柔地撫摸著,親吻著。
是理智也好,是衝動也好。兩人沉浸在肉體上所帶給他們的快樂。他們忘了時間的存在,緊緊地結合在一起,似乎再也分不開了。
晚上12點整。
周翔一推開周家的大門,就被自己的母親撞了個正著。
“翔,你怎麽又這麽晚迴家。不是叫你不要和那一群人在一起混了嗎?你和他們在一起腦袋遲早會生鏽的,何必降低了自己的品味,……”
周翔已經習慣了他母親的嘮叨了,徑直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其實,他並不是每天晚上都這麽晚迴來的,早迴來時,他就在自家的院子裏溜達,等時間差不多時才進屋休息。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為了聽母親的嘮叨,還是不願意進這個家門。他是家裏的獨子,也許是從小倍受母親的寵溺,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即使做錯了什麽事,母親也總是替他說話,他似乎厭倦了這一切。他與母親眼中的狐朋好友在一起,也不做什麽壞事,隻是覺得與他們在一起,他在親戚的眼中就會是個判逆者,就是無可救藥的人,這樣就不會有人整天對他阿諛奉承了。
在學校裏,他在同學和老師的眼中是個差生,流氓,是靠著父母親的錢力一路升級。其實,他對考試的題目不是不會做,是不想做。他認為不管他是差生還是優生,他照樣可以畢業,因而他變得對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想到了在街上碰到的那個女人,她長得並不是特別的漂亮,隻稱得上清秀可人,他不知為何一眼就喜歡上她了。也許是因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他周圍的人群中未曾見過的東西。是什麽呢?他也不清楚。
他這幾天晚上一直無法入眠,他想找到她,即使她的身邊似乎有一個可怕的勁敵。已經一個星期了,他對她的一切還是一無所知。不過,她的模樣卻早已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了。
他一直反手作枕地靠在床沿上想著,手臂不自覺地麻痹了。這時,他聽到他母親上樓睡覺的腳步聲,於是,他站了起來,下樓去冰箱找罐裝咖啡喝,順手抓起了一疊報紙,就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從他開始判逆起,他經常一迴家就把自己關在臥室裏,無聊時,隨手拿起報紙折疊了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幼稚園的老師教的疊紙方法他還記得一清二楚。他開始疊紙時,他就愛上它了。他的房間裏隨處都可以看到他疊紙的模型。他似乎找到了一件他自己不會討厭的事。從此,他的房間成為了禁地,連他母親或是女傭要進去打掃,他也不讓進。盡管如此,他自己的房間雖然雜亂無章卻不髒,他每次出門前,總會用麵巾紙擦試自己的臥室的桌子和地板,反正他家也不缺這點麵巾紙錢。可想而知,每天女傭對自家少爺清理出來的大量紙巾和報紙早已習以為慣了。
他坐在自己的工作台上,隻打開台燈,不是怕影響別人,而是不願讓人知道他還未入睡。他拿起了最上麵的一張報紙,一眼就看到頭條新聞是浪花集團,他對自家的公司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像往常一樣開始折疊了起來,不過,他很快又攤開了報紙,因為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他整整找了一個星期的臉,報紙上的圖片下麵明確地標明了浪花集團設計師——莫靜。他高興地把報紙攤得更平些,他慶幸他還未折到她的臉,他可以如此近的看著她。他隨手拿起了一把剪刀,小心地剪切著她的圖片,其他的文體字符早就被剪進垃圾桶裏了。他把圖片放進了工作台的玻璃層下,這樣就不怕弄壞她了。
他該如何去接近她呢?是直接上公司找她表明自己的身份,不,她必認為他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少爺,他可不想在她的心中是那樣的一個形象。還是先去公司上班,可他又能做什麽呢?他爸爸必不會給他職位高的工作。如果是做業務員可能跟她碰麵的機會不多,不過,他可以在公司門口等她下班,先與她打個招唿,等熟悉之後,說不定她會答應與他一起吃飯。他覺得這種想法不錯,他等不及明天早上的到來,他需要改變形象,穿戴,他爸爸才會答應他的請求。
第二天早上,周翔很早就出現在餐桌上,並向他父親請安。周文安倒有點意外,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周翔隻好開口問道:“我能去公司上班嗎?我願意先從業務員做起。”
周文安皺皺眉頭,遲遲開口道:“你的功課怎麽辦?”
“我會把功課學好的。”周翔有點著急地說。
“等你下次成績得a時再說吧!”周文安漫不經心地說。
“距離期末考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你可以先讓我去上班,等到我的成績得不了a時再辭掉我也不遲,可以嗎?”周翔長大成人後,第一次懇求他的父親。
周文安抬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見他萬分誠懇的樣子,倒是覺得很難得,不過,他還是略帶疑問的口氣問道:“你最近缺錢花嗎?”
“沒有。”周翔連忙迴答,“你打入我帳戶的零用錢我沒怎麽花。”
“哦,是這樣子的嗎?”周文安說,其實他心中也清楚得很,因為他曾叫秘書查過。他隻是不明白,平時遲遲不歸,不務正途的兒子怎麽突然間認真起來了呢?
周翔見周文安遲遲不肯答應,又開口問道:“可以嗎?”
周文安盡管大惑不解,但他見到兒子一再堅持的語氣,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這事我也不能作主,因為現在公司是由你表哥周龍在管理,人事調動與增員都由他全權負責。這樣吧,這是周龍的電話,你直接與他聯係吧!”
周翔接過周文安手中的名片麵露難色,默不作聲地用餐。他見過他表哥周龍一兩次麵而已,那時他還不屑與那種文質彬彬的人打招唿,周龍早被他列為惺惺作態的偽君子行列。現在要他去找他還不如叫他撞牆。
“怎麽,有困難嗎?”周文安見周翔沒了剛才的那股士氣,不解地問。
“我想,我要是直接去公司找表哥,說不定表哥早就不記得我這個表弟。我看,我連公司的大門都進不了,哪裏能去應聘呢?”周翔遲疑道。
“嗯。等一下我剛好要去公司一趟,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周文安說。
“謝謝爸爸!”周翔脫口歡唿道。
周文安睨了兒子一眼,他好久沒有聽到兒子這麽叫他了,即使剛才的請求他也未曾稱唿他一聲“爸爸”。
上午九點整,浪花集團。
周翔在周文安秘書的熱情解說下,並沒有左顧右盼地跟在秘書的後麵,而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不過他倒是把經過的各個科室的名稱給記住了。
“設計室在哪一層樓?”周翔有點納悶地問道。
“哦,對了,我忘了跟少爺說:公司辦公的地方總共有四層,一層是商品流通,二層是項目開發,三層是服裝設計,四層是總經
他換了一身休閑衣服,拿著車鑰匙和飯盒就出門了。
他來到莫靜公寓前,手表的時鍾才指向六點鍾,他對著手表笑了笑,他輕手輕腳地拿著飯盒走上三樓,在莫靜的門前停下了。問題出現了,他沒有辦法把飯盒裏的香氣傳進她的房間裏。他有點無奈地靠在了牆壁上,把飯盒藏在了衣服裏,秋天了,早晚有點涼,把飯盒藏在懷中,剛好不會著涼。他臉上漾起了淡淡的微笑。
可是,時間指到六點半時,他的腳就有點發酸了,他一點也想不通那些女孩子為什麽那麽喜歡逛街,心裏不由得地佩服起她們了。他一分鍾也等不了,他拿起了電話,開始朝莫靜公寓裏的電話進攻了。但是,莫靜自從上次被幹擾睡眠時,早有所準備了,在睡覺前就把話筒拿起來了,連手機也關掉了,還特地去超市買了個鬧鍾,以免早上睡過頭。陳文傑見此法不通,不由得地搜尋門上是否裝了門鈴,“哼,連個門鈴也不裝。”陳文傑莫名地懊惱了,但為了可憐的腳,他隻好對不起她的鄰居了。
陳文傑一開始小聲地控製力道,見莫靜一點反映也沒有,他有點不耐煩了,“真懷疑天塌下來了,那小妮子是不是也一臉無憂地繼續睡覺?!”他索性大聲地敲起門,他一定沒有想到莫靜還沒有來開門,她的鄰居——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先把門開了。
“先生,早上好!對不起,把您吵醒了。我是她的男朋友,為她送早餐,沒有想到先把您吵醒了,實在是很對不起!”陳文傑一見到他,馬上道歉,他可是萬萬想不到她的鄰居這麽高大,真懷疑她沒有被嚇壞。他見那男的一直在看著他胸裏的東西,他趕緊把飯盒拿出來,“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實際上你沒有吵到我,因為我一大早就起床鍛煉身體了。”他的鄰居邊說邊舉起啞鈴。“你敲門敲得那麽急,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說完,他又關上了門。
這時,莫靜才迷迷糊糊地把門打開了,說:“誰呀?”
“我。”陳文傑說著,越過莫靜直接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哇,真舒服!”
“你誰呀?怎麽這樣隨便就進別人家裏!”莫靜打了個嗬欠說著。
“小姐,看清楚這是什麽?”陳文傑使出了殺手鐧——飯盒在莫靜麵前晃來晃去。“什麽東西呀,你到別處推銷吧,我還要睡覺呢。”莫靜說著又打了個嗬欠。
“推銷員?”陳文傑莫名地生氣了起來,他故意打開飯盒,香味直接衝擊著莫靜的嗅覺。“好香呀,好香。”莫靜沉醉於其中,喃喃道。
陳文傑有點得意了,他拿起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莫靜湊了過去,“應該也有我的份吧!”
“咦,你不是不買嗎?”陳文傑說。
“啊?”莫靜睜開了眼睛,看到陳文傑的臉還真的嚇了一跳,她大叫了一聲,“你怎麽會在我家?”
“你鬼叫什麽呀?!”陳文傑這時倒有些緊張了,因為他怕對麵那個可怕的男人,他站了起來,趕緊把門關上。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莫靜很高興地把飯盒打開,“哇,真豐富!”她動作迅速地正想往嘴裏塞一口飯,飯盒卻被陳文傑一把搶了過來,“嘿,誰說這是給你的。”
“不給我嗎?不是有兩份嗎?”莫靜不解地說。
“你不是說我是推銷員嗎?”陳文傑一想起剛才的事就有點不高興。他一步一步地逼進莫靜,莫靜見他抽出右手來,以為他要打她,雙手抱緊了自己的頭。
陳文傑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放下了手中的飯盒,雙手掰開了莫靜的手,觸摸著她的臉蛋,慌張地問:“你在幹什麽?”
“你不是要打我嗎?”莫靜委屈地說。
“你為什麽認為我要打你?”陳文傑疑惑地說。
“誰叫你剛才那麽兇?”莫靜顫抖著說,她又想起往事。
“你沒有說真話!”陳文傑有種莫名的失落感,“你如果不想說就算了。”
莫靜看著陳文傑那雙受傷的眼睛有點不舍,歎息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大概是兩年前的事了,我那時還沒有工作,我父親每次喝醉酒就隻想拿我出氣,我母親一開始也很關心我的,隻是迷上賭馬球,也就不怎麽理睬我了。你幹嘛露出這種表情,他們現在對我很好的,沒事的。”
“當然嘍,你現在可是他們的搖錢樹。”陳文傑將莫靜攬在懷裏喃喃道。
莫靜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裏,不到一分鍾又打盹了。陳文傑輕輕地把她抱在床上,看著她的睡臉忍不住伸手輕撫著,他一點也不明白為何這小小的身軀承受這麽大的痛苦還能如此堅強樂觀的活著?!
他看了看手表,才七點鍾,他站起身來,在莫靜的公寓裏轉了轉。雖然比起在外麵等好受些,但是過一個小時了,她怎麽還睡呀?他的肚子好餓哦,他這才想起剛才隻顧與莫靜說話,隻吃了幾口飯,他端起了放在桌子的飯盒,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送,“真香呀,隻可惜溫度低了點,不夠美味!”“嗯,不過還是比我煮的東西好吃。”陳文傑這才發現莫靜正坐在床上吃著另一盒飯,他驚叫道:“你什麽時候坐在那裏吃盒飯的?”
“哦,你吃飯的聲音讓我睡不著覺,肚子也餓了,盒飯就擺在我的眼前,不吃太浪費了!”莫靜說。
“什麽,吃飯的聲音?我剛才在這屋子裏翻箱倒櫃的,倒沒有吵醒你,難道你是餓鬼來投胎的!”陳文傑不可思議地說。
“嗯,不知道是不是?”莫靜很認真地想著。
“服了你。”陳文傑投降了。
“咦,你剛才說什麽來著的,翻箱倒櫃?”莫靜瞪大眼睛看著陳文傑。
“哦,我剛才不小心把你桌上的尺子弄掉到了地板上。嘿嘿。”陳文傑趕緊解釋道。
“怎麽笑得這麽詭異?!”莫靜說著又低頭吃盒飯。
陳文傑也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靜靜地在一旁吃盒飯。他很快就吃完自己的份,向莫靜湊了過去,問道:“你吃飽了沒有?”
“幹嘛?你吃不夠嗎?這是我的份,你不能跟我搶。”莫靜趕緊轉過身。
“算了,反正我的肚子也不餓。”陳文傑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軀體,他還真的很少這麽閑地窩在一個女孩的房間,而且還不能有非份之想。他偷偷地瞄了莫靜一眼,發覺她隻顧著吃盒飯,完全沒有把心思花在他的身上,他歎了一口氣。這還真少見,這麽不把他看在眼裏的女孩,他反而覺得有點怪怪的。他又在房間繞了繞,最後又停在“夢之屋”的麵前。“你什麽時候把它做成模型了?”陳文傑突然感興趣地說。
“昨天晚上。”莫靜抬頭說,“想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加油哦!”
“哦,是你自己做的嗎?”陳文傑隨口問道。
“檳果。”莫靜興高采烈地說,“我整整花了一個晚上,有些材料還是王衡提供的。”
陳文傑還來不及反映檳果是什麽意思,一聽到王衡這個名字,馬上緊張地問道:“王衡是誰?”
“哦,他就是住在我隔壁的大哥。”莫靜說著,把飯盒拿進廚房洗。
“你是說你對麵住的那個高大危猛的男人?”陳文傑不可置信地反問道。
“嗯,別看他長成那樣,他可是個可愛又善良的男人。”莫靜答道。
“可愛又善良?”陳文傑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倒說說我是個怎樣的人?”
“哦,你呀,我倒沒想過,隻是覺得你有點霸道,專製,任性,不講道理,嗯,會燒一手好菜,說不定是個居家好男人。”
“是嗎?”陳文傑有點哭笑不得,還真從沒有人這樣批評過自己,除了最後一點外,其他的可都是有錢少爺的嘴臉。他可是長得高大英俊,斯文又表裏如一,又會做料理,像他這樣優越的條件的男人上哪找去?!
“有什麽問題嗎?你看起來不太對勁,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莫靜剛好洗好飯盒,走了出來。
“沒事,沒事!”陳文傑賭氣地坐在沙發上。
“那你現在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莫靜突然興奮地說。
“什麽聲音?”陳文傑被問得有點莫名其妙。
“海的唿喚。”莫靜說。
“你想去海邊?”陳文傑終於弄明白這小女人的說法,想去海邊就說是海的唿喚,那還真是高雅的說詞。
“你不想去嗎?”莫靜反問道,“難道你又有什麽事情了?”
“你想和我去海邊,為什麽?”陳文傑突然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了。
“如果我自己一人去海邊了,而我又不想把你一人留在公寓,那你不是會覺得我在趕你走嗎?”莫靜分析道。
“是這樣子的嗎?”陳文傑緊皺眉頭,有點生氣地說。
莫靜沒有理會陳文傑的表情,說:“你不是也很喜歡海嗎?走吧,走吧。”莫靜拉著不甘情願的陳文傑的手就往外走。
莫靜到了海邊,就鬆開了陳文傑的手,雀躍不已地在沙灘上奔跑。她似乎忘了陳文傑的存在,陳文傑有點心不在焉地跟在她的身後。莫靜跑了一會兒,就徑自地往海邊那塊有標誌性的岩石坐下,陳文傑也不出聲色地在她旁邊坐下。
“秋天,海邊的空氣異常的好,我都好久沒有坐在這塊岩石上了。”莫靜感慨地說,她轉過頭看了陳文傑一眼,說:“你會不會覺得坐在這裏視野特別的好?”
“嗯。”陳文傑還是有點心不在焉。
“呀,你看,是海鷗耶!白色的海鷗在藍藍的天空下飛翔,時而掠過了微波蕩漾的海洋,時而向高空衝刺,這畫麵的感覺真美,就像是一幅畫。”
“嗯。”陳文傑低著頭含糊地答道,他突然抓住了莫靜的雙手,問道:“你喜歡我嗎?”
“咦?”莫靜疑惑地看著他,又笑道:“我當然喜歡你,如果不喜歡你,怎麽會和你一起在這兒待著。”
陳文傑看著她那理所當然的表情,還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悲哀。
“你怎麽了?”莫靜見他好像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又說道:“我喜歡你讓你不高興了嗎?”
“也不是這樣。你到底喜歡我什麽?”陳文傑又問道。
“我特別喜歡你的料理,嗯,喜歡你的臉,喜歡你的體格,隻是……”莫靜突然不說了。
“隻是什麽?說話不要老是說一半就停了。”陳文傑有點急了。
“哦,沒什麽,隻是覺得你的性格有點怪。”莫靜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搞著陳文傑有點莫名其妙了。“你是怎麽了,感覺好像對自己不太有信心一樣。老實說,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你長得這麽惹人注意,幹脆來當我的模特,不過我還從沒有設計過男裝,不知道設計出來的衣服讓你穿上的感覺是什麽樣的?真想嚐試看看。”莫靜說著伸手撫摸了一下陳文傑的臉,爾後有點驚惶失措地說:“對不起。”
陳文傑不讓她的手抽開,一把抓住她的手,心裏不是滋味地說:“難道你見過的每一個體形完美的男人都是這麽對他說的嗎?”
“嗯?”莫靜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陳文傑,有點哭笑不得地說:“你真的很怪,連誇獎你的話也能聽成這樣,真不曉得你到底在想些什麽?我現在就清楚地告訴你,是你讓我有種想大幹一場的念頭,你不要把我想成那種隨便的女人。”莫靜說著,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這可讓陳文傑有點慌了,“喂,好端端的幹嘛哭呀。對不起嘛!我不是那個意思!拜托你別哭了吧!”陳文傑還真的嚇到了。
“真的是這樣子的嗎?”莫靜說著鼻涕都流了出來,她找不到麵紙,就捉起了陳文傑的袖子擦了起來。
“喂,喂,很髒耶!”陳文傑使勁地拉迴自己的袖子,不過,看到莫靜破涕為笑了,也就不怎麽介意了。
“對了,認識你這麽久了,也讓你進入我的公寓了,我卻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莫靜一時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名字,於是問道。
“嗯?”陳文傑還差點滑下岩石,驚愕地說:“你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我難道沒有告訴你嗎?”他看到莫靜使勁地點頭,有點頭痛地說:“真的假的?那前幾天你都怎麽稱唿我的?”陳文傑這才發現他一點也想不起來她到底是怎麽稱唿他的,他投降地說道:“我的名字是陳文傑,陳文傑,陳文傑,記住了吧!”
“記住了,陳文傑是吧!老實說,你也不用那麽強調地說了三遍,嗯,兩遍就夠了。”莫靜見陳文傑直盯著他看,這才住口不說了。
“走吧!”陳文傑說著站了起來。
“嗯?去哪?”莫靜疑惑地問。
“吃飯!你看你的肚子在叫了!”陳文傑聽到她的肚子發出的聲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嘻。”莫靜傻笑了一下,“我們去哪裏吃飯呀!”
“我的公寓!”
“你要親手做飯嗎?真的是太棒了。”莫靜高興地說。
“喂,不要隻顧著高興,走路小心一點。”
“知道了!”莫靜跟在陳文傑的身後離開了海邊。
這時,海邊又恢複了寧靜,隻有海鷗在海麵上追逐著。
蕭芳一整晚坐在自己臥室的窗台上,她一直對手機鈴聲充耳不聞,她知道是誰給她打的電話。她怎麽想也想不清楚自己為何會不理睬林健,更奇怪的是看到沈浪和莫靜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樣子,心裏就不是滋味,甚至生起林健的氣來了。她有點瘋狂地抓著自己的頭發,直到把她的頭發抓得亂七八糟。最後,她有點無力地找酒喝,直到醉臥在窗台上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四點,她才惺眼鬆鬆地睜開了眼睛,她坐了起來,覺得自己的頭特別的痛,脖子也很酸,全身都在叫酸。“我怎麽會睡在窗台上呢,真奇怪,我怎麽會睡得這麽安穩,沒掉到地板上?”她這才發現地板上一堆的空酒瓶,叫道:“哇,不是吧!這難道全是我自己一個人喝的嗎?”
這時,房門聲敲響了。她掙紮著站了起來去開門,打了個嗬欠問道:“誰呀?”
“嘻。是我呀!”林健笑容可掬地說。
“咦,你怎麽跑到家裏來了?我媽呢?”蕭芳靠在門邊上說。
“哦,阿姨她去買菜了,還交代我把你叫起來。”林健說。
“嗯。”蕭芳說著走到客廳,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著。
林健聞到了蕭芳身上的酒臭味,他小心地跟在蕭芳身後,問道:“你昨天晚上又跑到哪裏喝酒了,我出去時找不到你,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
“你沒看到我臥室的地板上一堆酒瓶?怎麽,我連喝酒也要向你匯報嗎?”蕭芳不自覺地生起氣來。
“我有這麽說嗎?我隻是覺得你自己一個人喝酒,也不叫我一聲,要是我在你身邊時,我就可以供你差遣,至少你連倒酒的力氣也可以省了。”林健說著很自然地從身後抱住了蕭芳的腰。
“咦,你今天怎麽這麽能說會道,吃錯藥了?!”蕭芳愣了一下,她為林健剛才的一番話感動著。“我要你再抱我緊一點,讓我消除心中的煩躁不安。”
“這樣子可以嗎?”林健緊緊地抱住了她,他的臉埋在了她的秀發裏,喃喃道:“芳,三年了,我們結婚吧!”
“我現在就想讓你抱了。”蕭芳突然說道。她不知為何覺得自己有點累了,她完全地依偎在林楗懷裏。林健反而有點不安,他怕她隻是一時的衝動,他不要心愛的女人受半點委屈,他不緊不慢地說:“就現在嗎?”
蕭芳不語,隻是伸手抱住了林健的脖子,吻著他的臉頰。林健把她抱了起來,走進了她的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
他很溫柔地吻著她的唇,她的脖子,咬著她的耳朵,喃喃道:“你隨時都可以終止。”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上,俯下身吻著她那微微敞開著的衣襟內的肌膚,一手解開了她的衣扣,解開了她的小可愛,用手撫摸著她的雙峰,直到她的手開始解開他的衣裳。當他解開她的褲子,脫下她的最後一道防護線時,他又喃喃道:“芳,你真的很美!”他把手伸進了她的幽深處,撫摸著她身上的敏感處,直到她喃喃不已,哀求著:“我想要你,我要你!”他迅速地解開了她弄了半天也沒脫下來的衣褲,俯身在她的身上,激動地瘋狂地吻著她的唇。她的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身體越來越躁熱,令她萬分地不安。經過了一陣的疼痛後,她感覺自己舒服多了,她表情愉悅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林健的臉,溫柔地撫摸著,親吻著。
是理智也好,是衝動也好。兩人沉浸在肉體上所帶給他們的快樂。他們忘了時間的存在,緊緊地結合在一起,似乎再也分不開了。
晚上12點整。
周翔一推開周家的大門,就被自己的母親撞了個正著。
“翔,你怎麽又這麽晚迴家。不是叫你不要和那一群人在一起混了嗎?你和他們在一起腦袋遲早會生鏽的,何必降低了自己的品味,……”
周翔已經習慣了他母親的嘮叨了,徑直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其實,他並不是每天晚上都這麽晚迴來的,早迴來時,他就在自家的院子裏溜達,等時間差不多時才進屋休息。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為了聽母親的嘮叨,還是不願意進這個家門。他是家裏的獨子,也許是從小倍受母親的寵溺,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即使做錯了什麽事,母親也總是替他說話,他似乎厭倦了這一切。他與母親眼中的狐朋好友在一起,也不做什麽壞事,隻是覺得與他們在一起,他在親戚的眼中就會是個判逆者,就是無可救藥的人,這樣就不會有人整天對他阿諛奉承了。
在學校裏,他在同學和老師的眼中是個差生,流氓,是靠著父母親的錢力一路升級。其實,他對考試的題目不是不會做,是不想做。他認為不管他是差生還是優生,他照樣可以畢業,因而他變得對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想到了在街上碰到的那個女人,她長得並不是特別的漂亮,隻稱得上清秀可人,他不知為何一眼就喜歡上她了。也許是因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他周圍的人群中未曾見過的東西。是什麽呢?他也不清楚。
他這幾天晚上一直無法入眠,他想找到她,即使她的身邊似乎有一個可怕的勁敵。已經一個星期了,他對她的一切還是一無所知。不過,她的模樣卻早已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了。
他一直反手作枕地靠在床沿上想著,手臂不自覺地麻痹了。這時,他聽到他母親上樓睡覺的腳步聲,於是,他站了起來,下樓去冰箱找罐裝咖啡喝,順手抓起了一疊報紙,就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從他開始判逆起,他經常一迴家就把自己關在臥室裏,無聊時,隨手拿起報紙折疊了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幼稚園的老師教的疊紙方法他還記得一清二楚。他開始疊紙時,他就愛上它了。他的房間裏隨處都可以看到他疊紙的模型。他似乎找到了一件他自己不會討厭的事。從此,他的房間成為了禁地,連他母親或是女傭要進去打掃,他也不讓進。盡管如此,他自己的房間雖然雜亂無章卻不髒,他每次出門前,總會用麵巾紙擦試自己的臥室的桌子和地板,反正他家也不缺這點麵巾紙錢。可想而知,每天女傭對自家少爺清理出來的大量紙巾和報紙早已習以為慣了。
他坐在自己的工作台上,隻打開台燈,不是怕影響別人,而是不願讓人知道他還未入睡。他拿起了最上麵的一張報紙,一眼就看到頭條新聞是浪花集團,他對自家的公司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像往常一樣開始折疊了起來,不過,他很快又攤開了報紙,因為他看到了一張臉,一張他整整找了一個星期的臉,報紙上的圖片下麵明確地標明了浪花集團設計師——莫靜。他高興地把報紙攤得更平些,他慶幸他還未折到她的臉,他可以如此近的看著她。他隨手拿起了一把剪刀,小心地剪切著她的圖片,其他的文體字符早就被剪進垃圾桶裏了。他把圖片放進了工作台的玻璃層下,這樣就不怕弄壞她了。
他該如何去接近她呢?是直接上公司找她表明自己的身份,不,她必認為他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少爺,他可不想在她的心中是那樣的一個形象。還是先去公司上班,可他又能做什麽呢?他爸爸必不會給他職位高的工作。如果是做業務員可能跟她碰麵的機會不多,不過,他可以在公司門口等她下班,先與她打個招唿,等熟悉之後,說不定她會答應與他一起吃飯。他覺得這種想法不錯,他等不及明天早上的到來,他需要改變形象,穿戴,他爸爸才會答應他的請求。
第二天早上,周翔很早就出現在餐桌上,並向他父親請安。周文安倒有點意外,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周翔隻好開口問道:“我能去公司上班嗎?我願意先從業務員做起。”
周文安皺皺眉頭,遲遲開口道:“你的功課怎麽辦?”
“我會把功課學好的。”周翔有點著急地說。
“等你下次成績得a時再說吧!”周文安漫不經心地說。
“距離期末考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你可以先讓我去上班,等到我的成績得不了a時再辭掉我也不遲,可以嗎?”周翔長大成人後,第一次懇求他的父親。
周文安抬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見他萬分誠懇的樣子,倒是覺得很難得,不過,他還是略帶疑問的口氣問道:“你最近缺錢花嗎?”
“沒有。”周翔連忙迴答,“你打入我帳戶的零用錢我沒怎麽花。”
“哦,是這樣子的嗎?”周文安說,其實他心中也清楚得很,因為他曾叫秘書查過。他隻是不明白,平時遲遲不歸,不務正途的兒子怎麽突然間認真起來了呢?
周翔見周文安遲遲不肯答應,又開口問道:“可以嗎?”
周文安盡管大惑不解,但他見到兒子一再堅持的語氣,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這事我也不能作主,因為現在公司是由你表哥周龍在管理,人事調動與增員都由他全權負責。這樣吧,這是周龍的電話,你直接與他聯係吧!”
周翔接過周文安手中的名片麵露難色,默不作聲地用餐。他見過他表哥周龍一兩次麵而已,那時他還不屑與那種文質彬彬的人打招唿,周龍早被他列為惺惺作態的偽君子行列。現在要他去找他還不如叫他撞牆。
“怎麽,有困難嗎?”周文安見周翔沒了剛才的那股士氣,不解地問。
“我想,我要是直接去公司找表哥,說不定表哥早就不記得我這個表弟。我看,我連公司的大門都進不了,哪裏能去應聘呢?”周翔遲疑道。
“嗯。等一下我剛好要去公司一趟,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周文安說。
“謝謝爸爸!”周翔脫口歡唿道。
周文安睨了兒子一眼,他好久沒有聽到兒子這麽叫他了,即使剛才的請求他也未曾稱唿他一聲“爸爸”。
上午九點整,浪花集團。
周翔在周文安秘書的熱情解說下,並沒有左顧右盼地跟在秘書的後麵,而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不過他倒是把經過的各個科室的名稱給記住了。
“設計室在哪一層樓?”周翔有點納悶地問道。
“哦,對了,我忘了跟少爺說:公司辦公的地方總共有四層,一層是商品流通,二層是項目開發,三層是服裝設計,四層是總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