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分鍾,陳文傑的手在莫靜麵前晃了晃,笑道:“小傻瓜,快起來,你想吃我的豆腐嗎?”
莫靜慌忙站了起來,“對不起。”
陳文傑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說:“走吧!”其實,他心裏早已樂壞了。
十分鍾後,陽光公寓303門口。
“怎麽樣,行不行?”莫靜站在一旁看著陳文傑拿著信用卡開門。
“你是直接把門帶上,沒有安全鎖,是嗎?”陳文傑歪著頭問莫靜。
“是的。”莫靜迴答。
“那就不用著急了。你看,門開了。”陳文傑說著,門開了。
“哇,你真厲害!”莫靜高興地說,並請陳文傑進去。
“這沒有什麽,以前在學校住宿,經常做這種事。”陳文傑邊說,邊環顧四周。他心裏叫道:“還真的比我的公寓小。”他原本以為他的秘書租的那套公寓又小又貴,沒有想到這裏更小,隻有一張床,一張工作台上放著一台電腦,一張三人沙發和一盞可放杯子的燈具台,還有小電視機和小收音機。不過,也許是小了一點,反而如莫靜所說的“溫暖”,真奇怪!
“請坐,我先請你喝咖啡。”莫靜指著沙發,又指了一下廚房,廚房裏隻放得下一張1米2的桌子,上麵隻放著一台電磁爐,牆壁上掛著一隻杯子和一隻15寸大的小鍋。莫靜拿下小鍋進入浴室裝水,放入咖啡,小鍋開始滋滋地作響。她的浴室有個60公分的陽台,她沒有曬衣服時,她經常跑到那裏看夕陽,一點也不在意浴室的臭味,其實不然,因為她的浴廁是超極幹淨的,而且裏麵充滿著淡淡的桂花香味。她特別喜歡桂花。她把衣服收起來,放在了床下的抽屜裏,對著陳文傑笑著說:“咖啡馬上好了,你等一下!”說著,她跑進廚房關掉了電磁爐,把煮好的咖啡倒進了這公寓裏唯一的杯子裏。她偷偷聞了一下,“好香啊!”她有點不舍地把咖啡端到了陳文傑的手中,並坐在他的身邊,看他喝咖啡。
陳文傑正往口裏送時,發現莫靜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故意呷了一口,然後慢慢地咽下,“嗯,不錯!”
“哦,是不錯!”莫靜複合道。
“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間嗎?”陳文傑問道。
“可以啊,在那裏!”莫靜指了指浴室的方向,順手接過陳文傑故意遞給她乘著咖啡的杯子。
當陳文傑走向莫靜的浴廁時,看了一眼那再簡單不過的廚房,這才明白莫靜明明想喝咖啡,卻隻端給他喝的原因。更令他驚訝的是浴廁裏居然也沒有裝熱水器,不知那家夥冬天是怎麽過的,難道是用冷水洗澡,比他還厲害!
當他再次走進莫靜的臥室兼工作室兼客廳時,他發現莫靜還直盯著那杯冒氣的咖啡,搖了搖頭,笑道:“小傻瓜,你要是不介意我的口水,你就喝吧!”他剛說完,莫靜還真的不介意地喝著,陳文傑看著她咕嚕咕嚕地喝著,怕她噎著,把她的杯子搶了過來,“等等,這是你請我喝的,你可不許喝光了。”等杯子到了他的手中,他又故意慢吞吞一口一口地品嚐著,莫靜在一旁看著他喝下了最後一口,也跟著咽下了口水。“給你!”莫靜接過了陳文傑遞過來的空空的杯子,愣了一下,才說道:“我去洗一下杯子。”
莫靜洗好出來時,看到陳文傑正翻閱著她的畫集,有點好奇地湊了過去,“你在看哪一幅圖?你對畫也有興趣嗎?”
“嗯,這幅玻璃似的屋子蠻入眼的。”陳文傑有點看著迷了。
“那是夢之屋。”莫靜高興地說。
“夢之屋?見如其名!這是為誰設計的吧!”陳文傑順口問道。
“是的。我想,把夢之屋建在郊外的山腰上。那是一個很安靜的地方,屋子裏有一間起居室,裏麵隻有一張沙發椅,牆上就掛自己的畫;一間臥室,裏麵就隻擺一張床和衣櫃;一間畫室,有一張特製的大號桌,一張背靠椅,裏麵有用不完的紙張、工具和顏料;一間書房,有一張背靠椅,一櫃子的書供我閱讀,嗯,當然要有桌子了;還有一間簡易的廚房,一間浴廁。嗯,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我要在過道上防雨的木廳裏掛上一隻吉他,好讓我時不時地彈奏。”莫靜陶醉了,在她的眼前仿佛就看到了夢之屋了。
陳文傑靜靜地看著她,他突然覺得她就像是個小天使在花叢中奔跑著,那麽的不食人煙,純潔動人,她看到了他,正向他奔跑過來,他笑了。
“咦,你笑什麽?”莫靜迴過神,見陳文傑看著她在傻笑,有點不解了。
“你是不是想過陶淵明似的世外桃源?那你打算用幾年的時間去建造夢之屋呢?”陳文傑有點想潑她冷水。
“我想,那塊地皮就要四百萬了(郊外應該比較便宜吧!),用於建造和裝修房子也要用掉一百萬左右,用於專心著作的費用也要一百萬吧,我現在已有二百多萬了,如果不出什麽意外,工作三、四年也許就可以實現了。”莫靜迴到了現實。
陳文傑站在一旁有點呆了,存款二百多萬的人居然住在這麽簡陋的房子裏,還真的是“室是陋室,唯我獨馨。”
中午十二點半。
莫靜與陳文傑在吉時雨用餐,被剛吃完午飯要離開的蕭芳看到了,她本想跑去跟他們打聲招唿,可是又想到莫靜難得與一個男人約會,而且是個白臉大帥哥,她突然“嘿嘿”地離開了。
莫靜望著陳文傑的臉發呆,自言自語著:“好可惜哦。”
“哦,”陳文傑抬起頭望著莫靜,左手握住莫靜的右手,說:“可惜什麽?”
“我第一次這麽近看著你,才發現你的五官很精致,皮膚也很好,天生麗質。”莫靜感歎著,一點也不介意被握著的手。
“那又怎樣?”陳文傑一點也不高興。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可以靠這張臉賺錢嘍,也不缺少異性。”莫靜對他的漠然感到驚訝。
“你真的是這麽認為嗎?”陳文傑的臉向她逼近,“你喜歡我嗎?就如同我這樣對你也不介意嗎?”陳文傑說著,當眾吻著莫靜微啟的臉唇。
那吻很溫柔,卻有點霸道,讓莫靜無視於周圍異性嫉妒的眼光,沉醉不已。
當陳文傑放開她時,看到她一臉沉醉的樣子,心情愈加的不爽,難道隻是他的一張臉吸引了她嗎?他直盯著莫靜的臉,想厭惡也厭惡不起來,他不希望他隻是她的偶像。
莫靜也漸漸感覺到他的眼神,她有點心慌,她懷疑自己有點花癡,她對陳文傑傻笑了一下,就抓起鑰匙,跑出了吉時雨。
陳文傑對於她的離開有點滿意,這在於常理。可是一想到他無故親吻她,她卻隻對他傻笑而感到有點生氣,難道她就不生氣嗎?難道……,他抓起了車鑰匙,匆忙中從懷中抓了張鈔票扔在桌子上,緊追了出去,留下一屋子人的猜測。
當他走出吉時雨時,已看不到莫靜的身影,他有點氣憤,恨自己當時為何不馬上出來,他開著他的“37003”,漫無目的地在大街小巷裏轉動。最後,他停在了莫靜常去的海邊。他趴在了方向盤上休息,冷卻了他找她的焦急與渴望。
夜幕降臨時,他抬起了頭,索性打開車門,往沙灘的岩石走去。
他看到他找了一個下午也不見人影的她,他怎麽那麽笨,沒有早點下車,也許她早就待在那兒了。他靜靜地走了過去,本想嚇她一大跳,卻發現她又趴在自己的膝蓋上睡著了。他在她身旁坐下了。
“起風了,有點涼意的秋天。”陳文傑喃喃道,他見莫靜抱緊了雙膝,便脫下了自己的襯衫給她蓋上。
過了不久,陳文傑漸漸感覺到冷,他轉過頭,有點憐愛地望著莫靜,又喃喃道:“再不走,恐怕我要感冒了。”他輕輕地抱起了她,看著她窩在自己的胸膛,有點幸福地笑了。
當莫靜醒來時,她的頭腦空空的,隻是感覺有點怪怪的。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怎麽會在自己的床上。她打開了燈,才發現躺在沙發上的陳文傑,她有點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錯,是他。咦,他怎麽會在公寓裏?”
她慢慢地向他靠近,審視著他的臉。她用右手的食指輕輕地碰著陳文傑的的眉毛,眼睛,嘴唇。她忍不住俯下身子,輕吻著陳文傑的嘴唇。一秒、二秒、三秒,她心裏小聲地數著,她有點緊張地挺直身子,右手卻被陳文傑給拉住,“偷襲者,不許跑!”
她嚇了一跳想站起來,卻跌坐在了陳文傑的身上,她的臉一下子漲紅了。陳文傑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龐,吻住了她的唇。莫靜漸漸覺得她的臉在發燙,身體在發熱,她甚至有股衝動,想扒光他的身上的衣服,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心跳不自覺地越跳越快。當陳文傑放開她時,他發現莫靜整個身子癱在他的身上,她居然昏睡了過去。他有點佩服地笑著搖著頭,輕輕地抱著她迴她的床上。
他坐在床沿上看著那張熟睡的臉,幾分鍾後,他俯下身子,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一吻,之後,他站了起來,關上了燈,拿起車鑰匙,幫她把門鎖好,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七點,莫靜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掀開了被子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穿著衣服著,她鬆了一口氣。她從被窩裏爬了出來,開始計劃著一天的活動。
“今天去哪裏好呢?”她的腦子裏突然閃出了一個絕妙,她迅速地整理一切事務。十分鍾後,她小心地鎖上門,把鑰匙收在背包裏,便轉身出發了。
當她離開公寓的那一瞬間,就被一個人盯上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文傑。昨晚,他放下佳人,匆匆迴公寓處理公司的事務後,身體經不住兩天一夜未眠,唿唿地在背椅上睡著。等他醒來時,頓覺渾身酸痛,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他應該馬上去找莫靜。果然,未出他所料,那個女人全然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而且心情好得很。如果不是他英明果斷,他就錯過了一連串的“好”事。
莫靜,渾然陶醉於周圍的景物,一會兒撞上停在路邊的貨車,一會兒像發現奇珍異寶地不顧形象蹲在別人家的柵欄前觀看,一會兒想到什麽新鮮事發瘋地狂跑,一會兒又在生什麽悶氣地站在路邊看來往的車輛……還真是塊不易斟酌的寶物。陳文傑直在車上笑得全翻後仰,他可好久沒這麽笑過了。
這會兒,莫靜正出神地站著一動不動,她突然迅速地掏出筆和本子,飛快地勾劃著,連從她身邊經過的人也忍不住停下來偷瞄著她手中的筆在畫些什麽。愛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圍了一個又一個圈,使命往內瞧的人根本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而造事者卻渾然不覺,等她迴過神,放下筆,抬起頭來時,看到那麽多人整個人都呆住了。
“哇,我知道了,她就是這次服裝大賽獲得冠軍的浪花集團的設計師——莫靜。”有人叫起來了,很多人嚷嚷了起來,“可以幫我們設計嗎?”“我喜歡你的設計作品。”“可以嗎?”……沒完沒了的,莫靜一時不知該怎麽迴答,隨之喇叭聲不斷地響起,驚醒了圍觀的人群。
這時,莫靜的手被另一雙手拉了一把,硬生生地把她帶離了人群,等她迴邊神時,她已在陳文傑的車上了。她偷偷看了陳文傑一眼,發覺他正全神貫注地倒車,一句話也不說。
當陳文傑把車停在海邊時,他用著兇巴巴的眼神看著莫靜,直到莫靜好像做錯了什麽事,低下了頭,“大設計師,你真的很出名!”
“咦,在說我嗎?”莫靜刷地抬起了頭,往四周看了看。
“就是你,難道這裏還有別人嗎?”陳文傑莫名地生氣。
“哦。”莫靜愣了一下,又用驚訝的表情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設計師?”
“你還真不明白剛才是誰造成這麽大的交通堵塞?”陳文傑抓住了她的右手,仔細端詳著,“奇怪,我還真是看不出來,這是一隻設計師的手。”
莫靜抽迴了手,自己也在反複看著。
“咦,你又在幹什麽?”陳文傑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莫靜。
“我自己也不曉得這雙手是怎麽迴事?但我還是很感謝神讓我擁有這麽一雙手。”莫靜說完,吻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陳文傑看著莫靜那出自內心的神情,心有所觸動,他暗自發誓,一定要守護這雙手。他伸手搖晃一下手中的麵包,說:“你早飯吃了沒?”很不巧的,莫靜的肚子咕嚕地叫一下,兩人相視而笑。“快吃吧!”陳文傑把麵包遞給了她。
“等一下要去哪裏玩?”陳文傑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忍不住從她口中搶出一小塊,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這種口味的好吃嗎?”
莫靜看著陳文傑吃得那麽辛苦,笑道:“真有這麽難吃嗎?這麵包還是你帶來的呢!”
陳文傑盯著莫靜吃麵包那種滿足的樣子,臉上不自覺地帶著微笑。他好不容易等她吃完了麵包,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居然說:“我們去遊樂場玩吧!”
“遊樂場?不是吧!你都幾歲的人了,還去那種地方?!”陳文傑叫道。
“你不想去嗎?我好像從來就沒有進去過,因為那裏的門票很貴的,而且我也沒有時間去。”莫靜有點失望地說。“好像?你用詞都這麽模棱兩可嗎?既然你這麽想去,就去嘍!”陳文傑看著莫靜,笑逐顏開。
就這樣,他的身體被折騰得半死,才結束今天的旅程。想一想,他以後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不過,他的心情卻格外的愉快,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莫靜休息日第五天中午。
蕭芳終於按耐不住地跑到莫靜的公寓,開始了藏在她心中二天的疑問。她一進門,直接往唯一的一張沙發上坐下,開口道:“莫靜,你就不用忙著煮咖啡給我喝了,我來這裏,就隻想問你一句話。你上次在吉時雨吃飯時,我看到那個小白臉帥哥了?”
“哦,你看到了。”莫靜顯得有點漫不經心地迴答,因為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昨天收集的“東西”,她沒有抬起頭地問道:“那怎麽了?”
“快說,你跟他是怎麽認識的?”蕭芳直逼著莫靜的臉又問。
莫靜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好不容易才迸出一句話:“哦,這樣子呀。”
“喂,不會吧?你快說吧,我可沒剩多少閑工夫了。”蕭芳搖晃著莫靜。
“哦,”莫靜恍然大悟,“都是你,幹嘛那樣子盯著我。”
蕭芳見莫靜又低下頭看她的“東西”,幹脆伸手把莫靜的頭轉向她,“小姐,算我求你了。你大人大量,快說吧!你知道我天生就是急性子。你看,都快1點了,我還沒吃午飯,還得趕迴去上班呢。”
“噢。怎麽說呢,我那天中午在海邊遇到他,當時我肚子餓了,他也餓了,然後我們就一起去吉時雨餐廳吃飯。”莫靜省略地說,可以說,夠省略了。
“就這樣?”蕭芳有點懷疑地問。
“是呀。”莫靜很傻地說。
“真的?”蕭芳有點失望地又問。
“是的。你不是沒有時間了,問完了,就快走吧,我還要整理東西呢。”莫靜說著,站起身來推著煩人的蕭芳往外走。
“對了,今天晚上7點,沈浪約你在吉時雨用餐,我話已傳到,你可要記得。拜拜!”蕭芳迴過頭,看著莫靜鬼笑一下,說完不等莫靜反映過來,一溜煙地跑掉了。
莫靜望著蕭芳的背影愣了一下,聳聳肩,又把門關上了。
過了十分鍾,公寓的門又“咚,咚,咚”地響起了,莫靜有點戀戀不舍地站了起來,以為又是蕭芳,所以一開門也沒有看清楚是誰,就轉過身迴到座位上,隻說了,“你怎麽又迴來了,幫我把門關上吧!”
站在門口的陳文傑有點不可置信地望著她的背影,心中忤道:“難道她知道我會來?”陳文傑心中略過一絲喜悅。
“小姐,你不會忘了拿什麽東西?”莫靜邊做手頭上的事,邊問。
“小姐?我現在可以肯定她根本沒有看清楚我是誰?她就這麽毫無防備嗎?”陳文傑莫名的生氣,進入公寓,門“怦”地一聲關上了。
“喂,小姐,你可不可以小聲一點呀?你把對麵的大哥吵醒了,可不得了哦!”莫靜沒有提起頭來。她見蕭芳好久也沒有迴答,便抬起頭來,見到的是青筋漲起的陳文傑,反而嚇了一跳,叫道:“怎麽是你?”她還不敢相信地往陳文傑的身後看。
“現在發現會不會太晚了?”陳文傑說完,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一扔。
“你幹什麽?”莫靜緊張地叫著。
“就是做你的腦中所想的事。”陳文傑冷笑著。
莫靜迅速地爬往後麵,說道:“你不要過來。”
陳文傑看著莫靜的神情,有點無力地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說道:“小姐,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一些像你這麽笨的女人,香港近年來才會發生多起強奸案。你別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我不會可憐你的。”
“對不起!”莫靜小聲地說,“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喉嚨一緊,小聲地嗚咽了起來,她真的不知道是他,他幹嘛那麽兇,都是蕭芳的錯。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知悔改。
“好啦,過來。”陳文傑走過來,伸手拉了莫靜一把,攬進自己的懷裏,憐撫著莫靜的頭發,細聲道:“小傻瓜,你什麽時候才會懂得保護自己!”莫靜也似乎習慣了他的懷抱,一點也不在乎地把眼淚擦在他的衣服上。
“喂,你要哭到什麽時候呀,你別老往我的身上擦,很髒耶!”陳文傑拍拍她的肩膀。
“哦。”莫靜停止了哭聲,起身坐在了陳文傑的旁邊。
“你今天一個早上都待在家裏嗎?”陳文傑撫著她的細發問。
“是的。我正想今天就把昨天收集的東西整理好。”莫靜指著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臉上又露出了快樂的表情。
“你吃午飯了嗎?”陳文傑想起了他帶來的便當問道。
“還沒呢,我現在覺得一點也不餓。”莫靜話剛落,她的肚子就“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莫靜臉紅了起來,拍拍自己的肚子說:“背叛者!”
“哈哈哈,給你吧!”陳文傑大笑了起來。
莫靜看著手裏的便當也傻傻地笑了。
陳文傑好不容易才停止了笑聲,卻看到莫靜並沒有打開便當吃的意思,便一把搶了迴去。“你覺得不好吃嗎?”
“太精致了,我舍不得吃。”莫靜盯著陳文傑手中的便當說。
“你要是不想吃,我現在就丟到垃圾桶裏。”陳文傑說著,假裝要站起來。
“不要,那太可惜了。”莫靜一把拉住陳文傑的衣襟。
“你不是舍不得吃嗎?”陳文傑偷瞄了莫靜一眼。
“我肚子很餓了,我現在就很想吃。”莫靜說著,去搶陳文傑手中的便當。她的身子幾乎是趴在他的身上,陳文傑樂得很,但他還不忘逗她,“你到底是要吃我手中的便當,還是要吃我的豆腐呀?”
莫靜的臉就像是石蕊試紙一樣紅了起來,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小聲地說著:“你既然不要我自己拿便當盒,要不,你喂我吧!”
“喂你?”陳文傑啞然了,臉不自覺紅了起來,他真不曉得自己的臉為何那麽燙。他打開便當的蓋子,把食物一口一口地放進莫靜的嘴裏。他看著莫靜那幸福的表情,他有點知足了。
“好吃嗎?”陳文傑看著莫靜吃下最後一口,鬆了一口氣。
“那當然。”莫靜滿足地說,接過陳文傑手中的便當盒,仔細看了一眼,“這個便當盒挺好看的,要麽我去洗一下吧!”
“咦,這破便當盒,你還要?”陳文傑不解地問。
“嗯,我想來疊城堡。”莫靜神秘地說。
“城堡?就用這個?不是隻有一個嗎?”陳文傑笑道。
“現在隻有一個,並不代表永遠隻有一個。”莫靜說著,拿著便當盒進廚房洗。
“怪人?!”陳文傑感覺一點也猜不透她那小小的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麽。他隨手拿起了桌上那些被她整理過的“東西”,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這些真的是你一個人弄的嗎?”
“是呀,怎麽了?”莫靜迴答。
陳文傑看著那一幅幅粘貼的作品驚訝萬分,他沒有想到廢品落入她的手中居然可以化為精神的觀賞物。
“你也感覺不可思議吧。其實,每一樣東西,不管是人與物,它們都具有生命氣息的。簡單地說,它們都是有唿吸的存在體。”莫靜洗好便當盒,站在陳文傑的身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
“所以,它們帶給你創作的靈感,也得到了你的珍視,是嗎?”陳文傑平靜地說。從他第一眼看到時,他就感覺他一點也不能漠視這些作品的存在。他望著莫靜那雙靈巧的雙手,他知道他今天所受到的感動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收獲,他很想一直守護著這雙心靈的手,他可以嗎?
“你怎麽了?”莫靜抬頭看了陳文傑一眼。
“不,沒什麽!”陳文傑笑了笑。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你好!”“你好!陳總,白絲小姐與她妹妹正在你的辦公室裏,我已經按您的交代,把禮物給了她。我已經告知她,你正在外麵談公事,但她們仍然待著不走,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所以,我隻好打電話給你。”
“嗯,我知道了。”陳文傑關掉電話。
“有事嗎?”莫靜問。
“嗯,有點事。我得先走了。”陳文傑說。
“什麽事?急著要離開。”莫靜順口問,又覺得不妥,馬上又道:“不,沒什麽,你有事先忙吧。”
陳文傑看著莫靜有點驚惶失措的樣子,笑道:“怎麽,你舍不得我離開嗎?”
莫靜覺得臉上有點燙,不語。
“你的臉紅得像蘋果,真可愛!我走了。”陳文傑逗著她說,見莫靜不作聲,又道:“對於我這個挽救你的胃的人要走了,你怎麽一點表示也沒有?”
“謝謝你的便當!”莫靜馬上迴答。
“就這樣?”陳文傑說。
“咦?”莫靜不解地看著文傑,她覺得這樣已經道謝了。
“吻。”陳文傑指著嘴唇道。
“吻?”莫靜瞪大了眼睛,她的腦子裏浮現了電影裏戀人接吻的情節,她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陳文傑看了莫靜的樣子忍俊不禁,他走上前一步,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啄了一下。“我要走了。”他拿了車鑰匙,從莫靜的麵前走過,並把門帶上了,留下了莫靜呆呆地愣在那裏。
“耍我呀,那根本不算吻。”莫靜驚醒喃喃道。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絲絲的失望,不過,她很快恢複過來,繼續她的傑作。
莫靜慌忙站了起來,“對不起。”
陳文傑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說:“走吧!”其實,他心裏早已樂壞了。
十分鍾後,陽光公寓303門口。
“怎麽樣,行不行?”莫靜站在一旁看著陳文傑拿著信用卡開門。
“你是直接把門帶上,沒有安全鎖,是嗎?”陳文傑歪著頭問莫靜。
“是的。”莫靜迴答。
“那就不用著急了。你看,門開了。”陳文傑說著,門開了。
“哇,你真厲害!”莫靜高興地說,並請陳文傑進去。
“這沒有什麽,以前在學校住宿,經常做這種事。”陳文傑邊說,邊環顧四周。他心裏叫道:“還真的比我的公寓小。”他原本以為他的秘書租的那套公寓又小又貴,沒有想到這裏更小,隻有一張床,一張工作台上放著一台電腦,一張三人沙發和一盞可放杯子的燈具台,還有小電視機和小收音機。不過,也許是小了一點,反而如莫靜所說的“溫暖”,真奇怪!
“請坐,我先請你喝咖啡。”莫靜指著沙發,又指了一下廚房,廚房裏隻放得下一張1米2的桌子,上麵隻放著一台電磁爐,牆壁上掛著一隻杯子和一隻15寸大的小鍋。莫靜拿下小鍋進入浴室裝水,放入咖啡,小鍋開始滋滋地作響。她的浴室有個60公分的陽台,她沒有曬衣服時,她經常跑到那裏看夕陽,一點也不在意浴室的臭味,其實不然,因為她的浴廁是超極幹淨的,而且裏麵充滿著淡淡的桂花香味。她特別喜歡桂花。她把衣服收起來,放在了床下的抽屜裏,對著陳文傑笑著說:“咖啡馬上好了,你等一下!”說著,她跑進廚房關掉了電磁爐,把煮好的咖啡倒進了這公寓裏唯一的杯子裏。她偷偷聞了一下,“好香啊!”她有點不舍地把咖啡端到了陳文傑的手中,並坐在他的身邊,看他喝咖啡。
陳文傑正往口裏送時,發現莫靜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故意呷了一口,然後慢慢地咽下,“嗯,不錯!”
“哦,是不錯!”莫靜複合道。
“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間嗎?”陳文傑問道。
“可以啊,在那裏!”莫靜指了指浴室的方向,順手接過陳文傑故意遞給她乘著咖啡的杯子。
當陳文傑走向莫靜的浴廁時,看了一眼那再簡單不過的廚房,這才明白莫靜明明想喝咖啡,卻隻端給他喝的原因。更令他驚訝的是浴廁裏居然也沒有裝熱水器,不知那家夥冬天是怎麽過的,難道是用冷水洗澡,比他還厲害!
當他再次走進莫靜的臥室兼工作室兼客廳時,他發現莫靜還直盯著那杯冒氣的咖啡,搖了搖頭,笑道:“小傻瓜,你要是不介意我的口水,你就喝吧!”他剛說完,莫靜還真的不介意地喝著,陳文傑看著她咕嚕咕嚕地喝著,怕她噎著,把她的杯子搶了過來,“等等,這是你請我喝的,你可不許喝光了。”等杯子到了他的手中,他又故意慢吞吞一口一口地品嚐著,莫靜在一旁看著他喝下了最後一口,也跟著咽下了口水。“給你!”莫靜接過了陳文傑遞過來的空空的杯子,愣了一下,才說道:“我去洗一下杯子。”
莫靜洗好出來時,看到陳文傑正翻閱著她的畫集,有點好奇地湊了過去,“你在看哪一幅圖?你對畫也有興趣嗎?”
“嗯,這幅玻璃似的屋子蠻入眼的。”陳文傑有點看著迷了。
“那是夢之屋。”莫靜高興地說。
“夢之屋?見如其名!這是為誰設計的吧!”陳文傑順口問道。
“是的。我想,把夢之屋建在郊外的山腰上。那是一個很安靜的地方,屋子裏有一間起居室,裏麵隻有一張沙發椅,牆上就掛自己的畫;一間臥室,裏麵就隻擺一張床和衣櫃;一間畫室,有一張特製的大號桌,一張背靠椅,裏麵有用不完的紙張、工具和顏料;一間書房,有一張背靠椅,一櫃子的書供我閱讀,嗯,當然要有桌子了;還有一間簡易的廚房,一間浴廁。嗯,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我要在過道上防雨的木廳裏掛上一隻吉他,好讓我時不時地彈奏。”莫靜陶醉了,在她的眼前仿佛就看到了夢之屋了。
陳文傑靜靜地看著她,他突然覺得她就像是個小天使在花叢中奔跑著,那麽的不食人煙,純潔動人,她看到了他,正向他奔跑過來,他笑了。
“咦,你笑什麽?”莫靜迴過神,見陳文傑看著她在傻笑,有點不解了。
“你是不是想過陶淵明似的世外桃源?那你打算用幾年的時間去建造夢之屋呢?”陳文傑有點想潑她冷水。
“我想,那塊地皮就要四百萬了(郊外應該比較便宜吧!),用於建造和裝修房子也要用掉一百萬左右,用於專心著作的費用也要一百萬吧,我現在已有二百多萬了,如果不出什麽意外,工作三、四年也許就可以實現了。”莫靜迴到了現實。
陳文傑站在一旁有點呆了,存款二百多萬的人居然住在這麽簡陋的房子裏,還真的是“室是陋室,唯我獨馨。”
中午十二點半。
莫靜與陳文傑在吉時雨用餐,被剛吃完午飯要離開的蕭芳看到了,她本想跑去跟他們打聲招唿,可是又想到莫靜難得與一個男人約會,而且是個白臉大帥哥,她突然“嘿嘿”地離開了。
莫靜望著陳文傑的臉發呆,自言自語著:“好可惜哦。”
“哦,”陳文傑抬起頭望著莫靜,左手握住莫靜的右手,說:“可惜什麽?”
“我第一次這麽近看著你,才發現你的五官很精致,皮膚也很好,天生麗質。”莫靜感歎著,一點也不介意被握著的手。
“那又怎樣?”陳文傑一點也不高興。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可以靠這張臉賺錢嘍,也不缺少異性。”莫靜對他的漠然感到驚訝。
“你真的是這麽認為嗎?”陳文傑的臉向她逼近,“你喜歡我嗎?就如同我這樣對你也不介意嗎?”陳文傑說著,當眾吻著莫靜微啟的臉唇。
那吻很溫柔,卻有點霸道,讓莫靜無視於周圍異性嫉妒的眼光,沉醉不已。
當陳文傑放開她時,看到她一臉沉醉的樣子,心情愈加的不爽,難道隻是他的一張臉吸引了她嗎?他直盯著莫靜的臉,想厭惡也厭惡不起來,他不希望他隻是她的偶像。
莫靜也漸漸感覺到他的眼神,她有點心慌,她懷疑自己有點花癡,她對陳文傑傻笑了一下,就抓起鑰匙,跑出了吉時雨。
陳文傑對於她的離開有點滿意,這在於常理。可是一想到他無故親吻她,她卻隻對他傻笑而感到有點生氣,難道她就不生氣嗎?難道……,他抓起了車鑰匙,匆忙中從懷中抓了張鈔票扔在桌子上,緊追了出去,留下一屋子人的猜測。
當他走出吉時雨時,已看不到莫靜的身影,他有點氣憤,恨自己當時為何不馬上出來,他開著他的“37003”,漫無目的地在大街小巷裏轉動。最後,他停在了莫靜常去的海邊。他趴在了方向盤上休息,冷卻了他找她的焦急與渴望。
夜幕降臨時,他抬起了頭,索性打開車門,往沙灘的岩石走去。
他看到他找了一個下午也不見人影的她,他怎麽那麽笨,沒有早點下車,也許她早就待在那兒了。他靜靜地走了過去,本想嚇她一大跳,卻發現她又趴在自己的膝蓋上睡著了。他在她身旁坐下了。
“起風了,有點涼意的秋天。”陳文傑喃喃道,他見莫靜抱緊了雙膝,便脫下了自己的襯衫給她蓋上。
過了不久,陳文傑漸漸感覺到冷,他轉過頭,有點憐愛地望著莫靜,又喃喃道:“再不走,恐怕我要感冒了。”他輕輕地抱起了她,看著她窩在自己的胸膛,有點幸福地笑了。
當莫靜醒來時,她的頭腦空空的,隻是感覺有點怪怪的。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怎麽會在自己的床上。她打開了燈,才發現躺在沙發上的陳文傑,她有點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錯,是他。咦,他怎麽會在公寓裏?”
她慢慢地向他靠近,審視著他的臉。她用右手的食指輕輕地碰著陳文傑的的眉毛,眼睛,嘴唇。她忍不住俯下身子,輕吻著陳文傑的嘴唇。一秒、二秒、三秒,她心裏小聲地數著,她有點緊張地挺直身子,右手卻被陳文傑給拉住,“偷襲者,不許跑!”
她嚇了一跳想站起來,卻跌坐在了陳文傑的身上,她的臉一下子漲紅了。陳文傑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龐,吻住了她的唇。莫靜漸漸覺得她的臉在發燙,身體在發熱,她甚至有股衝動,想扒光他的身上的衣服,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心跳不自覺地越跳越快。當陳文傑放開她時,他發現莫靜整個身子癱在他的身上,她居然昏睡了過去。他有點佩服地笑著搖著頭,輕輕地抱著她迴她的床上。
他坐在床沿上看著那張熟睡的臉,幾分鍾後,他俯下身子,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一吻,之後,他站了起來,關上了燈,拿起車鑰匙,幫她把門鎖好,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七點,莫靜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掀開了被子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穿著衣服著,她鬆了一口氣。她從被窩裏爬了出來,開始計劃著一天的活動。
“今天去哪裏好呢?”她的腦子裏突然閃出了一個絕妙,她迅速地整理一切事務。十分鍾後,她小心地鎖上門,把鑰匙收在背包裏,便轉身出發了。
當她離開公寓的那一瞬間,就被一個人盯上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文傑。昨晚,他放下佳人,匆匆迴公寓處理公司的事務後,身體經不住兩天一夜未眠,唿唿地在背椅上睡著。等他醒來時,頓覺渾身酸痛,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他應該馬上去找莫靜。果然,未出他所料,那個女人全然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而且心情好得很。如果不是他英明果斷,他就錯過了一連串的“好”事。
莫靜,渾然陶醉於周圍的景物,一會兒撞上停在路邊的貨車,一會兒像發現奇珍異寶地不顧形象蹲在別人家的柵欄前觀看,一會兒想到什麽新鮮事發瘋地狂跑,一會兒又在生什麽悶氣地站在路邊看來往的車輛……還真是塊不易斟酌的寶物。陳文傑直在車上笑得全翻後仰,他可好久沒這麽笑過了。
這會兒,莫靜正出神地站著一動不動,她突然迅速地掏出筆和本子,飛快地勾劃著,連從她身邊經過的人也忍不住停下來偷瞄著她手中的筆在畫些什麽。愛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圍了一個又一個圈,使命往內瞧的人根本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而造事者卻渾然不覺,等她迴過神,放下筆,抬起頭來時,看到那麽多人整個人都呆住了。
“哇,我知道了,她就是這次服裝大賽獲得冠軍的浪花集團的設計師——莫靜。”有人叫起來了,很多人嚷嚷了起來,“可以幫我們設計嗎?”“我喜歡你的設計作品。”“可以嗎?”……沒完沒了的,莫靜一時不知該怎麽迴答,隨之喇叭聲不斷地響起,驚醒了圍觀的人群。
這時,莫靜的手被另一雙手拉了一把,硬生生地把她帶離了人群,等她迴邊神時,她已在陳文傑的車上了。她偷偷看了陳文傑一眼,發覺他正全神貫注地倒車,一句話也不說。
當陳文傑把車停在海邊時,他用著兇巴巴的眼神看著莫靜,直到莫靜好像做錯了什麽事,低下了頭,“大設計師,你真的很出名!”
“咦,在說我嗎?”莫靜刷地抬起了頭,往四周看了看。
“就是你,難道這裏還有別人嗎?”陳文傑莫名地生氣。
“哦。”莫靜愣了一下,又用驚訝的表情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設計師?”
“你還真不明白剛才是誰造成這麽大的交通堵塞?”陳文傑抓住了她的右手,仔細端詳著,“奇怪,我還真是看不出來,這是一隻設計師的手。”
莫靜抽迴了手,自己也在反複看著。
“咦,你又在幹什麽?”陳文傑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莫靜。
“我自己也不曉得這雙手是怎麽迴事?但我還是很感謝神讓我擁有這麽一雙手。”莫靜說完,吻了一下自己的雙手。
陳文傑看著莫靜那出自內心的神情,心有所觸動,他暗自發誓,一定要守護這雙手。他伸手搖晃一下手中的麵包,說:“你早飯吃了沒?”很不巧的,莫靜的肚子咕嚕地叫一下,兩人相視而笑。“快吃吧!”陳文傑把麵包遞給了她。
“等一下要去哪裏玩?”陳文傑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忍不住從她口中搶出一小塊,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這種口味的好吃嗎?”
莫靜看著陳文傑吃得那麽辛苦,笑道:“真有這麽難吃嗎?這麵包還是你帶來的呢!”
陳文傑盯著莫靜吃麵包那種滿足的樣子,臉上不自覺地帶著微笑。他好不容易等她吃完了麵包,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居然說:“我們去遊樂場玩吧!”
“遊樂場?不是吧!你都幾歲的人了,還去那種地方?!”陳文傑叫道。
“你不想去嗎?我好像從來就沒有進去過,因為那裏的門票很貴的,而且我也沒有時間去。”莫靜有點失望地說。“好像?你用詞都這麽模棱兩可嗎?既然你這麽想去,就去嘍!”陳文傑看著莫靜,笑逐顏開。
就這樣,他的身體被折騰得半死,才結束今天的旅程。想一想,他以後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不過,他的心情卻格外的愉快,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莫靜休息日第五天中午。
蕭芳終於按耐不住地跑到莫靜的公寓,開始了藏在她心中二天的疑問。她一進門,直接往唯一的一張沙發上坐下,開口道:“莫靜,你就不用忙著煮咖啡給我喝了,我來這裏,就隻想問你一句話。你上次在吉時雨吃飯時,我看到那個小白臉帥哥了?”
“哦,你看到了。”莫靜顯得有點漫不經心地迴答,因為她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昨天收集的“東西”,她沒有抬起頭地問道:“那怎麽了?”
“快說,你跟他是怎麽認識的?”蕭芳直逼著莫靜的臉又問。
莫靜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好不容易才迸出一句話:“哦,這樣子呀。”
“喂,不會吧?你快說吧,我可沒剩多少閑工夫了。”蕭芳搖晃著莫靜。
“哦,”莫靜恍然大悟,“都是你,幹嘛那樣子盯著我。”
蕭芳見莫靜又低下頭看她的“東西”,幹脆伸手把莫靜的頭轉向她,“小姐,算我求你了。你大人大量,快說吧!你知道我天生就是急性子。你看,都快1點了,我還沒吃午飯,還得趕迴去上班呢。”
“噢。怎麽說呢,我那天中午在海邊遇到他,當時我肚子餓了,他也餓了,然後我們就一起去吉時雨餐廳吃飯。”莫靜省略地說,可以說,夠省略了。
“就這樣?”蕭芳有點懷疑地問。
“是呀。”莫靜很傻地說。
“真的?”蕭芳有點失望地又問。
“是的。你不是沒有時間了,問完了,就快走吧,我還要整理東西呢。”莫靜說著,站起身來推著煩人的蕭芳往外走。
“對了,今天晚上7點,沈浪約你在吉時雨用餐,我話已傳到,你可要記得。拜拜!”蕭芳迴過頭,看著莫靜鬼笑一下,說完不等莫靜反映過來,一溜煙地跑掉了。
莫靜望著蕭芳的背影愣了一下,聳聳肩,又把門關上了。
過了十分鍾,公寓的門又“咚,咚,咚”地響起了,莫靜有點戀戀不舍地站了起來,以為又是蕭芳,所以一開門也沒有看清楚是誰,就轉過身迴到座位上,隻說了,“你怎麽又迴來了,幫我把門關上吧!”
站在門口的陳文傑有點不可置信地望著她的背影,心中忤道:“難道她知道我會來?”陳文傑心中略過一絲喜悅。
“小姐,你不會忘了拿什麽東西?”莫靜邊做手頭上的事,邊問。
“小姐?我現在可以肯定她根本沒有看清楚我是誰?她就這麽毫無防備嗎?”陳文傑莫名的生氣,進入公寓,門“怦”地一聲關上了。
“喂,小姐,你可不可以小聲一點呀?你把對麵的大哥吵醒了,可不得了哦!”莫靜沒有提起頭來。她見蕭芳好久也沒有迴答,便抬起頭來,見到的是青筋漲起的陳文傑,反而嚇了一跳,叫道:“怎麽是你?”她還不敢相信地往陳文傑的身後看。
“現在發現會不會太晚了?”陳文傑說完,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一扔。
“你幹什麽?”莫靜緊張地叫著。
“就是做你的腦中所想的事。”陳文傑冷笑著。
莫靜迅速地爬往後麵,說道:“你不要過來。”
陳文傑看著莫靜的神情,有點無力地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說道:“小姐,你知道嗎?就是因為一些像你這麽笨的女人,香港近年來才會發生多起強奸案。你別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我不會可憐你的。”
“對不起!”莫靜小聲地說,“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喉嚨一緊,小聲地嗚咽了起來,她真的不知道是他,他幹嘛那麽兇,都是蕭芳的錯。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知悔改。
“好啦,過來。”陳文傑走過來,伸手拉了莫靜一把,攬進自己的懷裏,憐撫著莫靜的頭發,細聲道:“小傻瓜,你什麽時候才會懂得保護自己!”莫靜也似乎習慣了他的懷抱,一點也不在乎地把眼淚擦在他的衣服上。
“喂,你要哭到什麽時候呀,你別老往我的身上擦,很髒耶!”陳文傑拍拍她的肩膀。
“哦。”莫靜停止了哭聲,起身坐在了陳文傑的旁邊。
“你今天一個早上都待在家裏嗎?”陳文傑撫著她的細發問。
“是的。我正想今天就把昨天收集的東西整理好。”莫靜指著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臉上又露出了快樂的表情。
“你吃午飯了嗎?”陳文傑想起了他帶來的便當問道。
“還沒呢,我現在覺得一點也不餓。”莫靜話剛落,她的肚子就“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莫靜臉紅了起來,拍拍自己的肚子說:“背叛者!”
“哈哈哈,給你吧!”陳文傑大笑了起來。
莫靜看著手裏的便當也傻傻地笑了。
陳文傑好不容易才停止了笑聲,卻看到莫靜並沒有打開便當吃的意思,便一把搶了迴去。“你覺得不好吃嗎?”
“太精致了,我舍不得吃。”莫靜盯著陳文傑手中的便當說。
“你要是不想吃,我現在就丟到垃圾桶裏。”陳文傑說著,假裝要站起來。
“不要,那太可惜了。”莫靜一把拉住陳文傑的衣襟。
“你不是舍不得吃嗎?”陳文傑偷瞄了莫靜一眼。
“我肚子很餓了,我現在就很想吃。”莫靜說著,去搶陳文傑手中的便當。她的身子幾乎是趴在他的身上,陳文傑樂得很,但他還不忘逗她,“你到底是要吃我手中的便當,還是要吃我的豆腐呀?”
莫靜的臉就像是石蕊試紙一樣紅了起來,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小聲地說著:“你既然不要我自己拿便當盒,要不,你喂我吧!”
“喂你?”陳文傑啞然了,臉不自覺紅了起來,他真不曉得自己的臉為何那麽燙。他打開便當的蓋子,把食物一口一口地放進莫靜的嘴裏。他看著莫靜那幸福的表情,他有點知足了。
“好吃嗎?”陳文傑看著莫靜吃下最後一口,鬆了一口氣。
“那當然。”莫靜滿足地說,接過陳文傑手中的便當盒,仔細看了一眼,“這個便當盒挺好看的,要麽我去洗一下吧!”
“咦,這破便當盒,你還要?”陳文傑不解地問。
“嗯,我想來疊城堡。”莫靜神秘地說。
“城堡?就用這個?不是隻有一個嗎?”陳文傑笑道。
“現在隻有一個,並不代表永遠隻有一個。”莫靜說著,拿著便當盒進廚房洗。
“怪人?!”陳文傑感覺一點也猜不透她那小小的腦袋瓜裏在想些什麽。他隨手拿起了桌上那些被她整理過的“東西”,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這些真的是你一個人弄的嗎?”
“是呀,怎麽了?”莫靜迴答。
陳文傑看著那一幅幅粘貼的作品驚訝萬分,他沒有想到廢品落入她的手中居然可以化為精神的觀賞物。
“你也感覺不可思議吧。其實,每一樣東西,不管是人與物,它們都具有生命氣息的。簡單地說,它們都是有唿吸的存在體。”莫靜洗好便當盒,站在陳文傑的身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說。
“所以,它們帶給你創作的靈感,也得到了你的珍視,是嗎?”陳文傑平靜地說。從他第一眼看到時,他就感覺他一點也不能漠視這些作品的存在。他望著莫靜那雙靈巧的雙手,他知道他今天所受到的感動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收獲,他很想一直守護著這雙心靈的手,他可以嗎?
“你怎麽了?”莫靜抬頭看了陳文傑一眼。
“不,沒什麽!”陳文傑笑了笑。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你好!”“你好!陳總,白絲小姐與她妹妹正在你的辦公室裏,我已經按您的交代,把禮物給了她。我已經告知她,你正在外麵談公事,但她們仍然待著不走,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所以,我隻好打電話給你。”
“嗯,我知道了。”陳文傑關掉電話。
“有事嗎?”莫靜問。
“嗯,有點事。我得先走了。”陳文傑說。
“什麽事?急著要離開。”莫靜順口問,又覺得不妥,馬上又道:“不,沒什麽,你有事先忙吧。”
陳文傑看著莫靜有點驚惶失措的樣子,笑道:“怎麽,你舍不得我離開嗎?”
莫靜覺得臉上有點燙,不語。
“你的臉紅得像蘋果,真可愛!我走了。”陳文傑逗著她說,見莫靜不作聲,又道:“對於我這個挽救你的胃的人要走了,你怎麽一點表示也沒有?”
“謝謝你的便當!”莫靜馬上迴答。
“就這樣?”陳文傑說。
“咦?”莫靜不解地看著文傑,她覺得這樣已經道謝了。
“吻。”陳文傑指著嘴唇道。
“吻?”莫靜瞪大了眼睛,她的腦子裏浮現了電影裏戀人接吻的情節,她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陳文傑看了莫靜的樣子忍俊不禁,他走上前一步,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啄了一下。“我要走了。”他拿了車鑰匙,從莫靜的麵前走過,並把門帶上了,留下了莫靜呆呆地愣在那裏。
“耍我呀,那根本不算吻。”莫靜驚醒喃喃道。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絲絲的失望,不過,她很快恢複過來,繼續她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