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珍從家裏飛往美國前,與父親大吵了一架,還趕走了父親給她派的保鏢。老李心裏惦記女兒,打電話對方不接,隻好聯係女婿。


    當時任有才正被冬山幫控製著呢,接到電話後哪敢說其它,隻能說李芙珍已經到了,不過不想和他說話,兩人在波士頓都很好,希望嶽父大人不要擔心。


    老李聽到任有才如此說,也就沒擔心,再加上工作忙,今天才想起來打第二個電話。


    任有才這兩天非常倒黴,李芙珍被李衛救走之後,吉諾維斯家族又來交涉,湯姆等人不但沒賺到錢,還惹了一身麻煩,湯姆手下有個允兒的男朋友氣不過,先把任有才閹了,才將他釋放。


    任有才現在躺在醫院裏,錢也花光了,正走投無路呢,沒想到嶽父的電話又打來了!


    “他不知道芙珍被那個紐約人救走了?”


    任有才僅知道自己的老婆被一個紐約來的嶽父的朋友救走了,為此冬山幫還大發雷霆,把他閹了,其它一概不知。


    現在嶽父大人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也太意外了。他立即蒙騙嶽父,說他和李芙珍在一起呢,兩人很好,隻是李芙珍的氣還沒消,不想接家裏電話。此外他還委婉地表示,兩人很缺錢,希望嶽父能打點錢來。


    老李自然不介意給女婿打點錢,同時還順口問了一聲:“我請紐約的李先生去看望你們,他當時就表示會去,現在去了沒有?”


    任有才隻能敷衍道:“來了,李先生是個很好的人,我和芙珍都受了他的關照,真是太感謝爸爸了!”


    老李一聽李衛居然如此關照女兒和女婿,立即又打電話給李衛,鄭重地表示感謝。


    “喂,大衛,是我,老李啊!謝謝你對我女兒和女婿的照顧,真是太感謝你了!”老李道。


    李衛這時才發現,從波士頓迴來後他的工作太忙,一時間忘了再聯係老李。現在懷裏抱著李芙珍,耳裏卻是李芙珍爸爸的千恩萬謝,這種感覺還真是別扭!


    猶豫了一下,李衛沒敢把事情講給老李聽,隻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咱們誰跟誰呀!”


    “那你就繼續幫我照顧一下芙珍和有才吧,芙珍現在生我的氣呢,不接電話,也不和家裏聯係,也隻能靠你幫幫忙了!”


    李衛道:“你放心,你女兒就是我女兒,我會好好照顧,哎喲,慢點,慢點!”


    老李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麽?”


    李衛道:“有個人,有個人在給我拔罐子!”


    老李大笑道:“哈哈,這聲音,恐怕不是拔罐吧?那就說到這裏,不耽誤你快樂了!”


    聽到那邊掛了電話,李衛急忙將李芙珍扶住,再來一次上籃得分,然後輕輕歎了口氣。


    如果讓老李知道自己女兒變成這模樣,問題就大了!


    他向瑪格麗特道:“我們必須快點讓她恢複正常,像你這樣表麵正常也行,我不能讓她的家人知道她這個樣子!”


    瑪格麗特道:“那就隻有主人親自參與特訓了,如果主人肯親自參與,那進度會很快的。”


    “好吧。”李衛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李衛親自主導了李芙珍的訓練。


    其實這種訓練,就是通過一種密集的類似摧眠式的課程,讓別人認可一種新的道理.


    比如傳銷的人群中,很多人都相信自己正在發財,信教的人群中,很多人都相信世上有神,迷信的人中,很多人認為世上有鬼。還有很多人,也有各種各樣的諱忌,各種各樣的生活習慣。


    李芙珍需要認可的道理,就是李衛是她的主人,她的生命也是李衛的,所以她不能死,要為李衛付出一切。這種道理在常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但對於精神崩潰的人來說,道理的對錯無所謂,隻要找到一個繼續活著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理論上無懈可擊,足以支撐起全部人生信念就好。


    訓練的具體經過就不細講了,比較殘酷,不過吉諾維斯家族在這方麵經驗豐富,可以為受訓者豎起新的三觀,大多數人受此影響,都會變成客戶所需要的乖乖女。


    李芙珍的情況也是相同的,在李衛的訓練下,她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也一天比一天更像正常人。不過精神上,她對李衛產生了一種極度依賴。


    人與人之間很容易產生依賴關係,比如孩子的父母都會經常打罵孩子,所以孩子會對父母產生依賴,軍隊裏老兵天天打罵新兵,新兵也是被各種欺負,最後大家的感情會變得很深。


    李衛在訓練李芙珍的過程中,也讓她變得像孩子依戀父母那般依戀他,這也是為什麽有他參與,進度會變快的原因。


    一周後,李芙珍的神智像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性子格外扭,見到了別人也會害羞地躲閃。


    “芙珍,這個人是誰?”李衛拿著老李的照片問。


    “他是我爸。”李芙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爸就你爸,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李衛道。


    李芙珍道:“主人,我總覺得他不會認可我們,會拆散我們的!”


    李衛道:“別怕,咱們的事又不會跟他說。你再看看,這個人是誰?”


    這是一張任有才的照片,李芙珍見了立即扭過頭去:“主人,我不想看到他,我隻是主人的!”


    李衛捏了一下李芙珍的臉蛋,也不敢太刺激她。


    又過了大約一周,李芙珍終於看起來正常了。


    不過表麵上看起來正常人差不多,實際上卻是差得多,她的一切正常都是裝出來的,心裏仍然保持著對李衛的特殊情感。


    10月份,球隊的訓練營正式開始。


    李衛決定讓漸漸恢複正常的李芙珍做自己的秘書,多和人接觸,這樣也能變得更正常一些。


    不過由於家世的原因,李芙珍原本就比較高傲,現在精神崩潰後極度依賴李衛,更不喜歡搭理別人,於是全隊都知道李教練有個不拿正眼看人的秘書。


    “主人,這是球隊的訓練營名單。”李芙珍遞來了一個文件。


    李衛道:“跟你說過了,在辦公室裏要叫我李教練!”


    李芙珍一臉委屈地道:“主人,這裏沒有別人!”


    “好吧,那先這樣。”李衛也懶得和她爭。


    李芙珍見李衛在那裏看名單,於是悄悄地趴到李衛的腳下,輕聲道:“汪、汪、汪!”


    李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有誰會知道,李教練身邊這位高貴冷豔的女秘書,在沒人的時候就喜歡趴在李衛腳邊,好似一隻寵物犬呢?


    恐怕老李自己也沒想到女兒現在是這種處境吧?


    不過,時間會磨平一切傷痕的。李衛相信再過一段時間,李芙珍也會像瑪格麗特那樣,漸漸變得開朗起來。隻是在沒人的時候,她仍會像現在這樣,趴在李衛的腳邊,找尋心靈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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