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媽媽死掉,我還沒有和我媽媽說過一句話。”小君君哭得哽咽,讓人心碎。“如果我可以救媽媽該多好,至少媽媽還有醒來的希望,還有陪我玩的希望!嗚嗚,我不奢望媽媽會對我多好,隻要她能夠醒來,她能夠看到我,能和我說說話,我就好開心,好滿足了!”


    孩子簡單的要求和渴望,讓沈寒芊的心都要碎掉了,多麽懂事的孩子。


    她暗暗的抱緊他,感動得眼睛濕潤的說。“你媽媽有你這樣可愛懂事的孩子,一定會很開心的。”


    “媽媽會知道嗎?”小君君很在乎的問道。


    沈寒芊用力點頭。“一定會知道的,雖然她不能夠與外界交流,但是我想她一定能知道外麵發生什麽事情,隻是不能說而已!”


    “那她能知道我是她的兒子嗎?”君君停止了哭泣,不停的追問道。


    “一定可以的呀!”


    “如果媽媽知道我,就好了!”


    蕭擎蒼依然沉默不語的,不過卻用責備的目光看了沈寒芊一眼。


    一直不受控製偷瞄他的沈寒芊,沒有漏掉後視鏡裏那冰冷中透著不滿和警告的眼神。她戛然而止,不敢再對君君多說什麽。


    心裏非常的疑惑,自己到底哪裏錯了!


    她也沒說什麽不好的,幹嘛用那種異常責備的目光看她?


    “君君,現在可以吃東西了,你去和容奶奶到旁邊的早餐店吃些東西去!”蕭擎蒼看了一眼君君,聲音稍有溫柔的說。


    “我不要吃,我要等結果!”


    “你不吃,結果也不會提前出來!”


    “……”小君君還是一動不動的。


    “快去!”這迴蕭擎蒼是命令的口吻,不容反駁!


    小君君很怕爸爸這種語氣的,即便不想去,也聽話的下了車。“那我讓芊芊陪我吃,行嗎?”


    蕭擎蒼沒得商量的口吻道。“我和沈老師還有事情要說!”


    “哦!”小君君隻能把車門關上。


    坐在另一輛車裏的容姨,已經走了過來。“走,容奶奶知道這附近有很好吃的早點哦,我們吃完也可以把給你爸爸和沈老師買迴來!”


    小君君嘟起了嘴巴,很不高興的說。“爸爸也真是的,幹嘛破壞我和芊芊一起用餐的機會啊?都怪他太嚴肅了,芊芊都不能留在家裏住!”


    “……”對於孩子早熟的話,容奶奶一直都是笑著!


    小君君在心裏盤算道:這樣是不行的,有老爸在,真的很耽誤他和芊芊在一起的美麗時光,要想一個辦法,不讓老爸破壞他們的二人世界!


    哎,如果媽媽在,真的真的就太好了!


    “容奶奶,你說我媽媽能醒過來嗎?”小君君第n次問道。


    容奶奶不忍心孩子傷心。“有你這麽可愛的兒子,上天一定會保佑你媽媽的!”


    ……………………


    孩子下車以後,車廂裏持續了很長的靜謐時間!


    太安靜了,安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唿吸聲,這讓沈寒芊感覺到格外的壓抑。


    “你不去吃點東西嗎?如果你們著急知道結果,我可以留在這裏等!”她小心翼翼的說道,也想打破他們倆之前奇怪的氣氛。


    蕭擎蒼頓時來了脾氣的低吼道。“是誰讓你給孩子不該有的期待?”


    “我哪裏說錯了?”她不解的反問他。


    “哪裏說錯,你還要問我嗎?許薇怎麽可能醒過來?她植物人已經躺了六年了,她的身體機能已經開始退化,死,隻是早晚的問題。而你告訴君君他的母親會醒過來,這等於是給了孩子不該有的期望,這種期望必定是失望,失望會有傷害的。沈小姐,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沈寒芊被他給說的張口結舌,十分委屈,她那麽說也沒有其他意思,也是為了孩子好,他至於與她這麽喊嗎?


    蕭擎蒼的臉頰特別低沉,唿吸也變得粗重,很顯然他在生氣!


    沈寒芊忍住和他大唿小叫的衝動,小聲抱歉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那麽說,是我欠考慮了!”


    他又說。“而且你今天也不該出現,既然……你並不能一直陪伴孩子,為什麽總是在他需要你的時候出現?他現在需要的是自己獨立的去麵對困境,甚至是危險!要不然他不會長大,會繼續依賴你!”


    他的責備太重,竟然要切斷她和君君的聯係。一想到再也不能見君君,她與他們的生活毫無關係,沈寒芊的心就疼的難受。“抱歉,是我考慮的太少!”


    她的聲音在顫抖,很明顯已經難過到了極點。


    可蕭擎蒼還覺得她不夠傷心,繼續不遺餘力的刺激她。“你覺得一直說抱歉有用嗎?你總是喜歡在傷害完別人之後,再對人家說對不起,說抱歉,是不是?”


    “……”坐在後座上的沈寒芊,忍住眼淚望窗外處。


    她不敢看他,她怕自己在看,她的眼淚一定會掉下來!


    蕭擎蒼拿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在指尖來迴擺弄,最後將煙扔到了窗外。“你準備和喬俊楠在一起了,是嗎?”


    問這個問題時,他的嗓音微變,很壓抑。很顯然這個問題他醞釀許久,才問了出來!


    忍耐許久的沈寒芊,也終於有機會吐出委屈。“我沒有和喬俊楠在一起的意思,我才擺脫折磨我多年的婚姻,你覺得我還能迴去?”


    “……”他沒有出聲,疑問的看向她。


    她明白他想問什麽,她暗暗的抓緊了領口,把幾乎看不到的吻痕蓋上,才悠悠的說道:“那天我迴家,喬俊楠說高中畢業證落下了,我總不能不讓他進來吧?結果他想強迫我……”


    “叭叭——”蕭擎蒼忽然用力砸向了方向盤,車子發出了短處憤怒的喇叭聲!


    沈寒芊嚇得噤聲,呆呆的看向他。


    蕭擎蒼盯著後視鏡裏的她,比喇叭聲還要憤怒的質問:“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感?難道你想不到,讓一個男人進入到你的房間,會發生怎樣的危險嗎?”


    “這迴我知道了!”她再也不會讓喬俊楠進她的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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