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風花雪月之事,她一向敬而遠之,即便與陵天蘇有過幾次肌膚之親,如今對此仍舊也是一知半解。


    如今她占主導之位,也隻能笨拙認真的探索。


    陵天蘇渾身肌肉下意識地緊繃而起,低喘一聲,狹長的狐狸眼深深眯起。


    身上衣衫早已被她手指挑開輕敞,滿是傷痕血口的胸膛在她笨拙撩撥間劇烈起伏不定。


    看到鳳凰素手忽然撐著他的肩膀,清瘦玉冷的身子緩緩貼近,如遠山的秀眉因疼痛而緊緊蹙起,緊繃的身子始終難以放鬆。


    陵天蘇倒吸了一口氣,感受到肩膀上扣緊的指尖,他連忙道:“停一下。”


    她安靜咬唇不語。


    陵天蘇有些生氣,抬起手掌便去推她身子:“行了,我答應你不是讓你這般糟蹋自己身體的。”


    那雙美麗的鳳眸深深凝望著他,她忽然傾下身在,在他胸膛間的傷疤處落下輕輕一吻,聲音輕輕淺淺,卻是開始有些模糊難定:“真的還好,不如上次那般疼。”


    被她薄唇輕吻過的地方像是被火燎原過一般。


    陵天蘇心頭一顫,嗓音沙啞輕喊一聲:“鳳凰……”


    伏在胸膛間的女子抬首看他,霜雪般的容顏輕染動人胭脂淺色,鳳眸微闔間,目光不再冷涼薄寒。


    在幽藍冷光的映照下,那雙眸子竟是分外溫柔動人。


    陵天蘇艱難抬手扶著她微涼的腰肢,心中百感交集。


    這一次,沒有魅妖果的藥性作怪,是她心甘情願地傾覆在他身上。


    鳳眸逐漸淒迷,覆上濛濛江南水意,墨色青絲長發飛舞輕揚。


    端莊聖潔的絕美容顏此刻從陵天蘇這個角度觀望過去,竟是叫人覺得妖異絕倫。


    鳳眸動情微闔朦朧的模樣最是動人,倔強固執不肯發出一絲不堪聲音的隱忍性子更是讓陵天蘇忍不住偶爾使壞。


    她再難堅持,嗓音綿長細喘,如訴如泣。


    陵天蘇能夠感覺到,隱司傾體內氣息在前不久便已經成功突破通元巔峰之境,不由暗自心驚,在抵抗濁息汙染靈台這般困境之下,她竟然尚有突破之意。


    精純的元力徐徐遞進陵天蘇體內,滋潤修補著他體內的沉屙暗傷,右手手臂拉弓震裂的血崩難止,也在第一迴合之下停止了傷口撕裂的擴散。


    而且今夜種種,是她占主導之力,陵天蘇並未耗費多少體力。


    終於,她氣力耗盡,宛若受傷跌入凡塵的雛鳳,疲倦地趴在他身上,陵天蘇抬手攬住她的腰身,在她眼角間輕輕落下一吻,嗓音無比憐惜:“辛苦了。”


    修長十指輕輕貼在他的胸膛上,隱司傾微微支起身子,鳳眸深深凝視著陵天蘇的眼睛。


    陵天蘇輕輕一笑,讀懂了她眼底的情緒,手掌輕抬,將她腦袋覆壓下來,吻上那薄透紅潤的唇瓣。


    鳳凰性子極不坦率且別捏,她麵皮薄,很少主動親吻他,就連索吻,也是不動聲色靜靜地看著他。


    若非陵天蘇對她太過於了解,恐怕也難讀懂那雙清澈眼眸裏溫存情意。


    情濃深處的唿吸聲相互交纏,玉臂輕抬,主動勾上了陵天蘇的脖子,纏綿加深這一吻。


    兩人上身衣衫並未全褪,衣帶交纏之間,都難以分清誰是誰的。


    覆在她腦袋上的那隻手掌寸寸下滑,想要撫摸她的後背,卻不曾想她反應極大,攬在他脖間的一隻胳膊忽然格開他的手臂。


    陵天蘇頗為意外,今夜以來,一切引導皆由她,雖有羞澀,但該做的都做了,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小氣。


    她鼻息淺淺,帶著幾分誘人的喘音離開他的唇,那雙紅潤飽滿的唇微微勾起一縷弧度。


    她反手握住陵天蘇的手背,改變了一個方向。


    陵天蘇雙瞳不可置信地微微大睜。


    他輕咳一聲,道:“鳳凰你……今天好主動。”


    玉手離開他的手背,她緩緩閉上眼睛,似是在無聲訴說今夜可以任由他施為。


    陵天蘇皺了皺眉看著自己的左手,心道看來得盡快給治治了啊,不然快樂減少一半,他很吃虧啊。


    他眯起眼睛試探性得問道:“鳳凰……你還有力氣嗎?”


    沒有換來她的迴答,今夜她一直都很安靜。隻是趴在他身上的絕美女子,再次輕輕起來。


    她並不放肆狂野,因為她不知如何放肆去向一個男子尋歡求索,她唯一會的,唯有傾心認真地迴應著他的一切。


    一夜春宵漫長,在暗淵殿中,無法迎來黎明,晨光更不會大亮。


    “叩叩叩……”


    石門敲響之聲。


    阿笙的聲音隔著石門從外傳來:“葉陵,治療你傷勢的丹藥我已經煉好,把門開開,我有事與你商議。”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床榻上的兩人身子俱是一僵。


    陵天蘇眼神無辜。


    隱司傾用力瞪他。


    或許她自認為自己這個眼神清冷逼人,實則不然。


    咬唇兇人的模樣看著反而讓人覺得她有些委屈幽怨。


    “葉陵?你在裏麵吧?我聽到你聲音了,為何還不開門?”不耐煩的敲門之聲加重了幾分。


    陵天蘇無奈笑了笑,捧著她的臉頰想要親親她,卻是被她不高興的推開,艱難地撐著他的身體,準備離開。


    陵天蘇抱著她不讓她亂動。


    而敲門催促之聲越來越響。


    她又急又惱,一貫清冷的鳳眸此刻蘊滿了濕紅潮氣:“找你的,現在怎麽辦?”


    陵天蘇認真思考了一會,然後看著她笑道:“我覺得我們可以繼續。”


    鳳眸微張:“荒……荒唐。”


    “她找我,明麵上看似是履行承諾為我療傷,可她來得太快太急,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半夜的讓她再等一會兒也不過分。”


    拉著她的手掌順勢輕輕一帶,將她扯入懷中,摟著她的腰肢輕嗅青絲發香。


    在她清冷的側靨落下一吻,他又問了今夜相同的一個問題:“你還有力氣嗎?”


    隱司傾茫然良久,怔怔地看著他那雙幽藍的眼睛,然後將腦袋低成鴕鳥埋進他的胸膛,雪頸紅透。


    他嘴邊緩緩勾起一個溫和的笑意,心中的暖意情緒沉甸甸的。


    他心想,這是他的鳳凰,這般清冷孤傲、超凡脫俗的鳳凰,當她付出一腔赤子真心的情感,原來也可以烈火燎人,對他百般縱容。


    麵對這樣的一個鳳凰,他願意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隻要她安好。


    鏡光幽幽,幽風朔冽。


    阿笙雙臂抱膝的蹲在修煉室門口,手中握著一瓶新煉好的生肌淬骨丹。


    單薄的背脊低著冰冷的石門,聽著其中令人難辨的奇怪聲響動靜。


    她不由陷入沉思。


    葉陵這小子明知她是幽冥神尊之女,卻無半分恭敬獻媚之意。


    雖說這點令她十分看好,一介小妖能有如此風骨,的確罕見。


    可今夜她親自來尋他為他療傷,卻被抵製在了門外絲毫不加以理會。


    這哪裏還是什麽風骨,分明已經是目中無人、狂傲自負了吧?


    若說他是到了修煉突破的重要關頭還情有可原,可修煉會發出這麽奇怪的喘息之聲,以及女子細細吟泣之聲嗎?


    阿笙全然不懂裏頭現在是何情況,好幾次想折身離開。


    可在她轉了轉指尖指環後,又生生止了腳步,安靜地等候在門外,一語不發。


    直至其中動靜漸輕漸消,靜了片刻,輕細的腳步聲響起。


    石門開啟。


    幽光冷照之下,白衣身姿絕世獨立。


    隱司傾玉手扶牆而立,神色從容淡定,直至不知為何,她耳垂微微泛著一縷紅意。


    鳳眸輕睨間,側目看著蹲在門外的黑衣女子,細細打量一番。


    阿笙有著一張好看的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白晰,容貌甚是秀麗,一雙傲然如神的燦眸在幽冷鏡光中熠熠生輝。


    黑色裙裳漆黑如夜,並未有任何華美鑲邊,卻依舊能夠讓她顯得如此尊貴非凡。


    隱司傾微微側身想讓,嗓音清寒之中略帶幾分慵懶的沙啞:“阿笙姑娘請進。”


    阿笙蹙起那雙好看的秀眉,起身抱怨:“我都在門口等了葉陵小半夜,你們究竟在裏麵做什麽,竟然無視我這麽久。”


    隱司傾低著腦袋看著自己衣擺下的鞋尖,不說話。


    清冷的眉眼間更是看不到任何羞澀或者心虛的意味。


    阿笙與她不甚相熟,也沒有寒暄的意思,眸光冷漠的掃了她一眼後,便走進修煉室中。


    擦身而過之際,她鼻尖微微一動,蹙了蹙眉,小聲咕噥了一句聽不大真切。


    陵天蘇此刻依靠在床榻上半坐著,衣衫束帶整齊端正,一頭黑發也攏得一絲不苟,以發帶束好,端得一副君子少年郎的好模樣。


    他朝著阿笙微微一笑:“姑娘來得好快。”


    阿笙冷哼一聲,來到床榻邊上,將瓷瓶中的丹藥一一取出,喂於一顆給他:“我不喜歡欠人人情。”


    一顆丹藥滑入腹中,甚是清涼透骨,阿笙煉丹技術有一手,斷掌之處的肌理之間頓時傳來一股輕癢之感。


    毫無知覺的左手手骨也宛若與身體多了幾分聯係,哢哢輕動起來。


    陵天蘇目光驚歎,就連隱司傾看到這一幕亦是眸光微亮。


    她帶著幾分緊張意味迎了過來,輕聲詢問道:“他身上的手傷與腿傷姑娘有幾分把握能夠治愈?”


    (ps:喜歡小鳳凰的舉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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