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陽這五層迷宮可不白走,他不僅收獲了一副負七的護腿,還另外得了一雙負六的靴子,還有一件負五的胸甲。


    除了這些,他還得到了數枚丹藥,這些丹藥有的是迴複少量靈力的,有的是治療傷勢的,甚至還有一枚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半成靈力強度的。


    錢陽珍而重之的將這些藥丸藏在腰間的身份牌中,別看這些丹藥等級低得一塌糊塗,效果也少得可憐。可比起那幾件用了就丟的裝備來說,這些丹藥才是能夠在迷宮中多走幾層的可靠依仗。


    除了裝備和丹藥,錢陽的收獲就隻有三十幾枚銅幣了。寶箱是不產銅幣的,蹦蹦兔倒是偶爾會掉落一兩枚,可幾率實在是小的可憐。錢陽的這些銅幣大多都是他從迷宮的犄角旮旯裏挖出來的。迷宮中的銅幣可是好東西,錢陽絕對不想隻帶著三十多枚銅幣就去第十層迷宮的。


    錢陽的餘光正瞥見旁邊的一大塊牆壁顏色有些暗淡,可他卻完全裝作沒看見,而是在牆角找到了一塊鬆動的磚石,專心致誌地從裏麵掏出四枚銅幣,滿臉喜悅地收了起來,然後便繼續前行。


    他就這樣在第五層迷宮逛開了,看似在尋找入口,其實眼睛卻始終不離牆角那些破損的磚石。


    在轉了大半天之後,錢陽終於湊了六十多枚銅幣,這才裝作不經意間又轉迴到了剛才那塊顏色不同尋常的牆壁之前。


    “咦?是這個吧?”錢陽一副完全不記得曾經來過這裏的懵懂表情,運足了靈力,一拳將牆壁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錢陽把腦袋從窟窿裏伸了進去,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後縮迴了腦袋,三拳兩腳在牆壁上掏出了一個足夠自己通行的大洞,然後便急火火地鑽了進去。


    沒錯,這裏就是第五層的密室。說是密室,其實就是一間小得不能再小的正方形房間。在房間的正中央,端正地擺著一口大木頭箱子。錢陽滿臉笑容的跑至近前,打開箱蓋,從裏麵拿出一條紅色的頭巾,然後直接係在了額前。


    “負三的帽子啊!不錯不錯!”鐵頭功錢陽沒練過,基礎體術裏也沒講,不過作為單純的防具,負三這個數字也足夠錢陽滿意的了。


    帶好頭巾,錢陽使出全身力氣,硬是一口氣將大木箱子推去了牆角。一扇光門就這麽突兀地出現在了密室正中央的地上。見到光門出現,錢陽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一陣恍惚過後,入眼的便是一片青蔥。


    “我看那小子戴我們移山門的頭巾怎麽那麽別扭呢!”中州的某位大漢臉上滿是憤怒,兩隻手不停的搓@弄,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作為參加此次選拔的唯一體修宗門,移山門的目光主要就集中在那些選擇了拳套作為初始武器的弟子身上,而這些拿拳套的弟子的發展道路其實就是移山門所設計的。


    錢陽最初得到的基礎體術就是移山門提供的,那些屬性為負數的裝備,也是按移山門的要求所設置的,而他剛剛得到的那個紅頭巾的樣式更是按移山門的製式裝備所轉換來的。


    如今的修真界,體修的發展並不昌盛,具體到這次試煉之中,選擇拳套的不過就七八人。而此次移山門前來觀摩試煉弟子表現的就有十多人,因此,就算錢陽再不招人待見,他的表現也完全落在了移山門弟子的眼中。


    錢陽得到基礎體術後的表現勉強算中規中矩,可落在移山門這些職業體修眼中那就真的是差到不能再差了。這些人是什麽水平?他們一眼就能看出錢陽戰鬥靠的完全是技能玉簡提供的標準揮拳路線,裏麵沒有參雜任何一丁點他自己的感悟。對上蹦蹦兔,他根本就是靠著玉簡的功效再加上壓倒性的修為在碾壓,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兒當體修的天賦。


    客觀的講,在移山門修士的眼中,錢陽唯一的亮點,就是他對這迷宮異常的熟悉。那些藏在犄角旮旯的東西他都能輕而易舉地翻出來,甚至密室光門這種沒幾個人知道的秘密都難不住他。


    可是話說迴來,光門是這麽用的麽?給你設了一個跳躍式前進的機會,你在第五層就給浪費掉了?第六七八九層那幾隻垃圾兔子有什麽可跳躍的?你這腦子裏麵裝的都是麵粉麽?


    移山門修士本來就對錢陽拙劣的戰鬥表現嗤之以鼻,這種不屑更是在錢陽使用光門的時候達到了頂峰。一時之間他們隻覺得自己宗門的紅頭巾紮在這麽一個不知所謂的玩意兒頭上那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錢陽當然知道自己的表現會給人一種什麽印象,從他選擇拳套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給自己定下了這場戲的基調。不過這場戲才剛剛開始,感謝老林頭,讓錢陽清楚地知曉還有一部分重要的觀眾尚未到場。


    如何利用兩批觀眾直播信號的不同,讓他們分別對自己產生不同的印象,是錢陽最大的挑戰。


    錢陽在半人高的長草間信步而行,清透的芳香透過鼻腔直達腦頂。洞窟第十層的氣息完全不同與前九層迷宮的灰暗、壓抑,一種不可名狀的真實感從草原的各個角落滲透錢陽的周身。


    “這就是中州的空氣麽?真好!”錢陽讚歎出聲,臉上滿是向往。


    讚歎並不耽誤行程,即使被負六的靴子拖慢了些許速度,錢陽還是健步如飛地朝著草原中央飛奔,也如約見到了那隻眼睛大得像太陽的肥兔子。


    錢陽不是第一個到達這裏的人,他在第一層浪費了太多時間,之後尋找入口的過程也算不上順利,因此即使他放了大招,卻仍舊被人趕到前麵也算不上意外。


    在錢陽看到兔子的同時,也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名中年修士。至於“中年”這個詞怎麽定義?錢陽一向覺得看起來比自己老的統統都是中年人!


    那名中年人早就看見了錢陽,遠遠地便衝他揮著手。


    錢陽皺了皺眉,還是放慢了腳步,走至中年人近前,看看這位師兄打算說些什麽。


    “來了!來了!”某個柔美的聲音發出興奮的歡唿:“誒?唐道友,這是你們清靈宗的弟子吧?滿帥的嘛!”


    “咳!”唐清遠幹咳了一聲,實在不好意思接那個帥不帥的話茬,隻是轉而介紹道:“這個就是錢陽,昨日還曾和江道友說起。”


    “啊?就是他啊?二十八歲,修煉了十三年那個?”江執事望向唐清遠。


    “嗯,就是他!他動作倒是滿快的!”唐清遠點點頭。


    江執事又仔細看了看光幕:“這資質實在差了些,歲數也大了些,仔細一看好像也沒那麽帥……”


    “嗬嗬!”唐大掌教無言以對。


    錢陽擺出一副冷淡的表情直視中年人,一語不發。


    那中年看著眼前青袍人的氣勢,頓覺一股寒氣直衝頂門。再仔細一打量,頓時認出這位就是剛才在外麵不可一世的那位清靈宗弟子,一想到連清靈宗的築基弟子對這位都敬重有加,他的底氣立時又弱了三分:


    “這位師兄,整數關卡的守衛不容易對付,我剛才到這裏不敢貿然進攻,打算等幾位同道到此之後再一同出手。”


    錢陽皺了皺眉沒答話。


    中年人繼續道:“這試劍洞窟我是第二次來了,如何對付這隻兔子我也有些許心得,不如我們再等三兩位同道,然後再統一商議戰術,師兄看如何?”


    錢陽的唿吸粗重起來了,臉上適時露出了一絲不屑,明顯就是對中年人感到了厭煩。


    “哪來那麽多廢話,打一隻破兔子還戰術?照臉打就是了。你若不敢上,就去一邊蹲著,反正也沒指望你幫什麽忙!”


    錢陽一出口就把人得罪死了,絲毫不留半點情麵。


    那中年人當場就呆在那裏,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說這人怎麽這樣啊?整數關卡的守衛都得是大家通力合作才能過得去,你這樣的誰願意帶你玩啊?等到了後麵,誰還願意跟你合作啊?


    錢陽心裏暗暗說了聲抱歉,中年人在這部戲裏的角色就是個龍套,為了整部戲沒有尿點,錢陽實在是顧不得龍套的心裏活動了。


    於是錢陽看都不看中年人,直接奔著肥兔子就殺將過去。


    奔跑的震動很快就驚動了兔子,這兔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人家是人稱兔王之王的兔穿腸,它看見一個小修士愣頭愣腦的就衝它來了,立時覺得自己的身份遭到了侮辱。兩條肥壯的後腿狠狠一蹬,兩條前蹄緊緊並作一團,如離弦的箭一般直直杵向錢陽的小腹。


    錢陽感受到兔子帶起的妖風,頓時就覺得不好。他很清楚地知道這隻肥兔子的修為等級是一階後期,也就是說和他不相上下,而且這兔子可是有小一噸的體重,加上靈活的身形,再配上難得的boss模板,實在不是他穿著這一身負屬性裝備能對付得了的。


    可是對付不了也得打!性格決定命運,愣頭青就活該被兔子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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