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冷笑一聲,一雙眼眸霎時迸出濃烈至極的恨意來:「羅曼真,你做了那些事的時候,就該想到,你會有這麽一天。」


    「別和她說這麽多的廢話,直接打,打到她老老實實再也不敢勾.引男人為止!」沈薇涼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順手就抄起了桌子上水果盤中的刀子,拿在手裏把玩著,冷冰冰的睨住了羅曼真腫的豬頭一樣的臉。


    她出身軍人世家,原本性子就極為剛強,最討厭這種裝的嬌嬌弱弱勾.搭男人的把戲,更何況羅曼真欺負的還是她的好友兼小姑子,沈薇涼不知道也就罷了,一旦知道了,這事她就管到了底!


    何嘉木為了阿寶忍氣吞聲,不願意撕破臉,但她沈薇涼不怕,她的娘家是軍界翹楚,她嫁進來的謝家,也是不容人小覷的大家族,沈薇涼未出嫁之前就不懂什麽叫委曲求全看人臉色,嫁了人之後,老公寵著,公婆當親生女兒看待,不到一年就生下了兒子,現在又懷了三個月的身孕,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她一輩子順風順水,她怕過誰?


    一個小小的羅曼真,也敢這樣囂張,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下.賤貨,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誰不知道她以前是顧家三少的女人濉?


    就這樣的爛貨,蕭南方還把她看的如珠似玉的,呸,沈薇涼想想她從一個男人床上爬到另一個男人床上就覺得噁心!


    羅曼真看著沈薇涼嫻熟的把玩著手裏的刀子,一張「俏臉」嚇的雪白一片,當然她此刻這可憐兮兮的樣子,是引不起嘉木和沈薇涼任何一個的同情的,就算她們是男人,看到她現在這張臉,大概也不會動憐香惜玉的心思吧……


    嘉木笑吟吟看了怒沖沖的沈薇涼一樣:「你呀,還懷著孩子呢,也不注意一點,把刀子擱下來吧。襯」


    沈薇涼秀麗的柳眉一豎,卻是冷笑瞧著羅曼真的臉:「嘉木,你瞧瞧看,這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我要是下刀,也不知道從哪下呢。」


    「跟她這樣的人動手,也不怕髒了你的手?」何嘉木笑容更深了幾分,她抬腕看了看時間,語調慵懶:「我們再等幾分鍾,顧三少大概就要到了。」


    沈薇涼聽了這話,方才氣定神閑的扔了刀子坐下來。


    那天把羅曼真堵在洗手間揍了一頓之後,迴去沈薇涼和自家老公謝昭講起這件事,方才知道羅曼真的身份。


    謝昭和顧亦寒頗有幾分的交情,隻是明麵上並沒有什麽過多的來往而已。


    沈薇涼第二天就跑去找了顧亦寒,質問他為什麽不看好自己的女人,讓她來禍害別人的家庭。


    顧亦寒態度倒是極好,二話不說就認了這條罪狀,還和她約好了,今天會親自來解決羅曼真的事情,因此才有了沈薇涼說動嘉木過來這一迴事的發生。


    她們兩人悠哉的泡了茶,羅曼真卻是駭的幾乎麵無人色,要說她如今最害怕的人,當然非顧亦寒莫屬。


    她那麽大一個把柄握在顧亦寒手裏,當時因為他和蕭南方的交易,留了她一條命,可到底顧亦寒心中還是恨著她的,畢竟,小雨點的死,與她脫不開幹係……


    再者,還有那天晚上的事,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做了好事沒人會忐忑心虛,但做了壞事,又有幾個人夜裏能睡的安穩?


    她雖然僥倖一切順利算計了顧亦寒,但這段時間她幾乎是草木皆兵,杯弓蛇影,自己都把自己嚇的不輕。


    現在聽到何嘉木和沈薇涼二人竟然將顧亦寒也搬了來,她當下心如死灰,竟是有了幾分認命的想法。


    幾分鍾後,顧亦寒果然如約而至。


    沈薇涼似乎微微鬆口氣,麵上卻是有了得意的神色,她初時還擔心顧亦寒放鴿子呢,畢竟是老情人,萬一他又不忍心了怎麽辦?


    但現在看來,顧亦寒倒還算守信用。


    「顧先生。」何嘉木對他點頭示意,顧亦寒臉上倒是有了幾分愧疚的神色:「怎麽敢勞動嫂子大駕?」


    「別磨磨唧唧的拽文了,趕緊告訴我們,你準備怎麽收拾這個賤人!」


    沈薇涼性子急見他們兩人客客氣氣的說話,忍不住急火火開了口。


    顧亦寒示意她稍安勿躁,這才將目光投向了羅曼真的臉上。


    她慌亂的低下頭,抬手掩著臉,不敢讓顧亦寒看到她的臉。


    女人的心思都一樣,哪怕她已經走上這樣的歧路,可在喜歡的男人麵前,她還是希望自己能給他留下最美的印象。


    顧亦寒緩緩上前了兩步,他的聲音渺遠而又冰涼的響起,一瞬間,讓羅曼真心如刀絞——


    她想到從前,她還在他身邊的那些時光,他對她關懷備至,說話時也總是溫和的,哪裏會像是現在這樣,隻是一個字一句話,就能讓人凍成個冰棍兒了。


    後悔,她此刻才算真真切切的嚐到了後悔的滋味兒,如果她沒有那麽貪心,如果她安分守己的,是不是這麽多年的情分,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被斬斷,還從戀人變成了刻骨的仇敵?


    隻是,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她已經無路可走,就算是頭破血流,也得撞出一條路來。


    「那天晚上,是不是你算計了我?」


    她半靠在牆上,身後就是窗子,微風吹起白色的窗簾,一下一下輕輕撫在她的臉上身上,聽到他的詢問,她依舊沒有抬起頭來,長發披散下來,隨著她微微搖頭的動作,柔弱嫵媚的輕輕搖晃。


    顧亦寒原本也未打算從她的口中得到答案,但他終歸是能查個水落石出的,也不急於一時,隻是心中大抵已經有了清晰的認知,這件事,和羅曼真脫不開關係。


    「你不說也好,我原本也沒想從你嘴裏問出來,我今天來,隻是告訴你一件事,南方和我說了,你,交給我處置。」


    「不可能!」


    羅曼真再也顧不得其他,她倉皇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腫的可怖的臉,而那總是讓他沉迷和安定的眼眸裏,密布著錯亂的惶恐和濃烈的驚懼,她直到此刻,才算是真的怕了。


    原本心裏一直都殘存著希望的,今日受點委屈吃點苦頭是不可避免的了,但隻要蕭南方還要她……


    可是顧亦寒剛才說什麽?蕭南方說,她,交給顧亦寒處置?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不要她了?他這些天不是越來越喜歡和她在一起了麽?他說她喜歡她平日裏端莊高貴美麗出塵,在床上卻浪的讓男人魂飛魄散的樣子,他說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她了……


    難道,這些都隻是男人在床上敷衍的話語?


    他向來不把何嘉木放在眼裏,難道因為沈薇涼發現了他和自己的私情,他想要把自己擇出來,而犧牲她了?


    「三少,您和她說這麽多做什麽,快些告訴我們,您打算怎麽收拾她?」


    沈薇涼急的團團轉,她可不想看這個女人再上演楚楚可憐的戲碼,勾的顧亦寒也念起舊情來。


    「你不是最愛惜你的容貌麽,你攀著蕭南方不放,不就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享受這些榮華富貴?」


    顧亦寒勾唇一笑,這句話卻是對沈薇涼說的:「把一個人最在乎的東西全拿走,才是對她最大的折磨,謝太太您說呢?」


    沈薇涼喜不自禁,拍手贊道:「顧三少這主意真是好!」


    「亦寒……你難道真的一點舊情都不念了……我已經這樣慘,我已經無路可走了,你就不能放過我?」


    羅曼真舊戲重演,眼淚斑駁的低聲哭著哀求。


    顧亦寒凝著她,那一雙眼睛裏的寒光,卻像是冬夜最冷的月色,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這隻是開始而已……等你受夠這世上的苦頭,我會讓你親自去找我的女兒,給她賠罪。」


    顧亦寒一語說畢,羅曼真已經臉色灰敗的跌坐在了地上,她劇烈的瑟縮著,牙齒不停的打顫,發出咯吱的聲響,他恨她入骨,蕭南方也不會再庇佑她,她就像是一個被人玩爛隨手丟棄的玩具,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ps:期末考期間,真的很忙,現在才有時間擠出來碼字,一萬字更新完畢,大家看書愉快!!!(天津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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