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此話,這殺人不眨眼的番僧竟是微微一笑,彈指之間用去一枚念珠將那名已然嚇破了膽,呆站在原地的最後一名黑衣蒙麵人擊殺後看向薛雲,雙眼微眯道:“陛下一生極富傳奇,如今更是貴為九五之尊,老僧也可承諾若是陛下發誓有生之年絕不侵犯我大漠諸國,此番老僧便就此退去。如此,也算是為陛下一生殺伐積累一些善緣的。”


    薛雲聞言當即冷笑道:“大師的殺人手段之陰毒比起朕有過之而無不及,竟還口口聲聲說些什麽善緣,當真是可笑至極!”


    番僧對這譏諷之語毫不在意,依舊微笑迴道:“殺他們幾人和陛下一人,可換我大漠免於戰亂,可救得百萬生靈,孰輕孰重難道不是一目了然之事嗎?”


    “那也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罷了!此事我絕不可能答應,身為天子,怎可被區區刺客威逼利誘?”薛雲聞言冷哼道,隨即深吸口氣,從單手持劍改為雙手持劍,身體也微微側傾,架勢與先前斬殺黑衣蒙麵人之時截然不同,分明是絕不退讓絲毫了。


    薛雲固然是想要讓這番僧退去,但對方條件涉及國家大事,作為有口皆碑的有道明君,他自然絕不可能因為個人安危退讓絲毫,甚至退一萬步說,有那群可謂是肱股之臣的當世名臣身處廟堂,薛雲自認即便自己今日真的死在這裏,國家也定然不會出現極大的動蕩,這...也是薛雲的真正底氣所在。


    “看來說了這麽多也僅是枉費唇舌了,那老僧...就送陛下歸西!”這番僧聽到薛雲話語先是搖頭輕歎口氣,隨即目光驟然兇厲起來,陰沉無比道。


    下一刻,他竟從背後拿出了一把彎刀。旋即左手將手中念珠扔向空處,這念珠頓時一爆而開,而藏於念珠之內的毒氣也頓時出現,在四周彌漫開來。


    這毒氣呈墨綠之色,分明含有劇毒的樣子。而那些黑衣人的殘屍在接觸到這毒氣之時,竟傳出陣陣“嗤嗤”之聲。緊接著肉眼可見的漸漸溶解開來,景象駭人之極。


    薛雲見此一幕心中微驚的同時連忙取出兩枚解毒丹含在口中,並從衣服內摸出了一個麵罩,將麵孔覆蓋起來。


    “不愧是一國之君,身上光是這般抵禦毒霧的寶貝就有這許多,當真是讓老僧大開眼界。”見薛雲如此,那番僧當即嘖嘖稱奇的說道。隻不過此時的他,目中更為陰冷,盯著薛雲之時仿若一條伺機捕鼠的毒蛇。


    而那身袈裟。也在此時被其取下後翻轉過來,變成了披風後被他披在了身上。在這披風之上,密密麻麻的印著蠍子,蛇,壁虎,蜈蚣和蟾蜍這五毒的刺繡,顯得其原本慈眉善目的臉龐,也在此刻陰森無比起來。


    看著這番僧的披風。薛雲當即瞳孔一縮,雙手竟在此刻微微顫抖起來。隻見他喉嚨微動,最終顫聲開口道:“你...你到底是誰?”


    番僧聞言哈哈一笑,隨即表情玩味的笑道:“怎麽,看到了老僧的這一裝扮,總算是猜到了我的身份?嘿嘿,老僧如今法號淨空。不過當年出家前的俗名叫做...顏真穀!”


    “你找死!”聽到此話薛雲當即怒吼出口,此時的他,已然對這番僧身份再無一絲一毫的懷疑。此人正是當年殺死玉柄龍,後來隱姓埋名的刀法宗師顏真穀。


    “當年你師父玉柄龍確實是劍法高絕,體魄無雙。可...在老夫的百毒齊出之下。終究也難逃被耗到力竭身亡的下場。不過他竟然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仍舊將我打成重傷,害得我隱姓埋名躲避過去的仇家如此多年,這份仇,便由做徒弟的你來還好了!了卻了此事,老僧也可了卻凡俗牽掛,說不定真有立地成佛的一天!”


    顏真穀放聲狂笑,而透過破廟殘破屋頂縫隙照耀而下的月光正好在此時直射道其手中的那柄彎刀之上,顯得這彎刀寒光陣陣,凜冽至極。


    此時的薛雲緊咬下唇,由於過於用力而鮮血流下卻不自知。他雙手持劍,一步步的向顏真穀走去,當走到距離顏真穀不足一丈之際,薛雲將持劍向上的姿勢瞬間變為拖劍向下,緊接著左腳向前猛地一踏,全身自右腳跟起,再到腰部,直至雙手仿若成為了一根長軸,轟然旋轉開來。


    隨著薛雲身體的旋轉,仿若給雙手緊握的那把火精劍以開山之力,由下至上,向顏真穀一挑而去!


    這一挑之下,薛雲前方數丈之內竟然掀起了一陣狂風,在他磅礴內力和健壯體魄的影響下,那顏真穀也是麵色微微一變,因為他那處心積慮準備的毒霧,竟在此刻被吹得一幹二淨,半點不剩。


    不光如此,薛雲這一劍更是進速極快,前一刻劍尖還被兩手握著指向地麵,可這一刻,卻已然來到了距離顏真穀咽喉要害不足一寸之處!


    不過顏真穀身為刀法宗師,自然反應決然不慢。此時此刻,他手上的那把彎刀竟然已然提前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前,迎上了薛雲的火精寶劍!


    “砰砰砰!”隻聽三聲巨響傳來,正是彎刀和火精劍的撞擊之聲。雖然聲音隻有三聲,但二人卻都心知肚明,在剛才那個瞬間,彎刀和火精劍足足撞擊了二十餘次之多,而顏真穀和薛雲此時竟比剛才所站位置,向著顏真穀身後的方向移動了足足三丈之遠,而在這三丈地麵之上,竟出現了一條深約半丈,看起來觸目驚心的溝壑。


    赫然是在剛才那個瞬間,顏真穀利用後退和撞擊將薛雲的這一次劍招所帶來的巨力卸在了地麵之上,這才導致出現了如此景象。


    而此時,在這寶劍彎刀已然不再相撞,轉變為了緊貼彼此,比拚雙方氣力的時刻,二人卻是不約而同的騰出一隻手,向對方琵琶骨之處的骨骼縫隙一戳而去,相比於薛雲的手掌,顏真穀的手掌此時卻是漆黑如墨,赫然是沾染了劇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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