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卻被箍進了一道鋼鐵一般堅硬的溫暖懷抱裏,嘶啞破碎卻哽咽的嗓音在她的耳際響起,“臭丫頭,我差點就要先走一步了!”最後一聲歎息裏,夾雜著悲痛、無奈、悸動、以及失而複得的欣喜,讓洛心心裏一揪,徹底的想明白了大家剛才的表情出現的原因。


    “對不起!”極淡的一聲歉意,卻讓四人同時流下了晶瑩的淚滴,而她自己也紅了眼眶,垂下長卷的眼睫,斂去滿眶的脆弱和無助。


    因為即使如今已經安然無恙,迴想起那最後的一擊,她仍然是滿心的顫抖和恐慌,這是離死神最近距離的一次,灼燒了她的神魂,擊脆了她的身體,沒有人知道,就在那最後的一擊之中,她到底經曆了什麽,就在那致命的一擊裏,她的靈識,*,血骨都被雷意徹底的‘揉’碎,‘揉’碎,然後再重組,就連血液的顏‘色’也發生了改變,如今的她,身體裏就連血脈都被徹底洗滌,化為了紅中帶金的血液,要不是內視,她也不會發現自己的變化竟然是翻天覆地的,而丹田裏那太極八卦陣圖,白‘色’的一麵也轉換成了金‘色’,這是多詭異的事情,可是她卻一點也不知道原因,隻是自我安慰著,修為增長後的身體變化,應是無礙的就好。


    她有大哥,有四仆,可是,為什麽她會在承受最後的那一擊的時候,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竟然會產生一種絕望和荒寂的頹廢和挫敗感,就好似自己想要擁有什麽,可是最終卻什麽都沒有得到,沒有後盾,沒有勢力。沒有朋友,她在異界活了十幾年了,她今天今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在這個世界留下太多的足跡,這是何等的悲哀嗬。


    想到鈊叔。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們分開時候,鈊叔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和神情,他甚至多次提到母親和王媽,可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多說,姬家?龍騰?到底意味著什麽?跟母親和王媽有關嗎?此次迴去,她處理完林家的事情,就是找到鈊叔,然後和鈊叔一起。去尋找姬家和龍騰的關聯,相信就是鈊叔始終不願說出事實經過,她最後也會自己找到真相,還有師傅的囑托,也少不了龍騰的身影。


    龍騰,那個地方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你要走?”站在大殿的席台之上,北齊塵勳俯視著麵前神情愈發冷情的絕美少‘女’,粗隆的眉心緊緊的皺在一起,好似少‘女’說了什麽極為冒犯他的話語一般。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這個丫頭竟然就想要過河拆橋了。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她以為自己若是不放她走的話,以她小小元嬰期的修為可以逃得了多遠?看看這是什麽態度,簡直就像是他們人魚一族欠了她千八百萬上等靈石似的。真是白白‘浪’費了藍兒(北齊婺源)的一番心意。


    洛心不知道數秒間,這位人魚族的最高王者的心思已經轉了千百迴,她淡淡的道:“我能教的都已經‘交’給奴仔和奴娃了,以後的日子,隻要是多加鑽研,根本不再需要做師傅的多加幹擾,不然可能會導致寸步不進,而且,他們目前的所學。已經足夠保住人魚一族的防禦大陣數百年。有他們在這裏,我即使忘‘性’再大。就算是數百年後,我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第一次收的徒弟。到時候迴到天凡,自然會再來拜訪,到時候我會留下保住你們的防禦大陣永久不衰的秘法,用數百年換取永久的安樂,豈不快哉?”


    聽到要數百年之後才會過來傳授秘法,北齊塵勳嘴角一‘抽’,這丫頭離開之後,還會不會記得人魚族都是個問題,她現在說的再好,也不過是一個空口承諾,起什麽作用?還不如現實點,現在‘交’出來不也是好的?


    “你現在傳授也就可以免了後顧之憂,以後也不用再麻煩你多跑一趟了,豈不是更加的快哉?你好我好大家好!”眯著眼,北齊塵勳一臉的道貌岸然,好似洛心是占了什麽大便宜一般,他根本就已經忘了,那些任取的寶物是用陣法教學兌換的,而進入聖地修煉,是她欠下的屬於北齊婺源的一份情。而眼前的這位,好像自始至終都跟她沒有多大關係!最重要的一點,先生,您老和洛心真的不熟,所以,請你收起一副理所當然、必須付出一切為族人的衰人麵孔可好?


    站在一旁靜靜聆聽的滋拉一本是聚‘精’會神的,卻在自家王上這樣一句話冒出來之後,差點將嘴角給‘抽’破了,看著自家王上那不可一世的尊貴麵孔,暗暗呻.‘吟’:我最敬愛的王上啊,你怎麽說話都不經大腦呢?這個小祖宗可不是好惹的喂!想當初殿下不過是將他們關在地牢裏三日,這小祖宗可是讓殿下頂著麻子臉過了一個月,伴隨著拉肚子7天,硬是讓殿下那樣心高氣傲的人都低頭求饒了,隻因她所種下的毒素,就是族裏的‘藥’師都頭疼‘欲’裂啊。


    你好我好大家好?聽到這樣現代化的語句,洛心眉角一‘抽’,有些無語的看著北齊塵勳那一臉的高高在上,幸好她就要走了,不然要讓她整天麵對這張臉孔,她不能保證自己不做出讓整個人魚族都暴跳如雷的事情來。


    洛心與北齊塵勳的視線在空中相遇,滋拉一仿佛從中看到了火‘花’四濺,當然,這並非是愛情的‘花’火,而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雷公閃赫,滋拉一看看自家王上,又看看洛心,左右來迴幾次之後,抹了把額頭,顫著音道:“王上,殿下說有東西要給你看,請您過去。”其實殿下的命令還有一句沒有說完,這是放在這句話之前的,“……若是父王為難心兒的話!”這要是王上知道自己兒子一心隻衝這小祖宗了的話,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事情來。自小祖宗碎丹成嬰以來的日子,王上看小祖宗的眼神就跟防狼似的,而殿下就是那隻需要保護的小白兔,幾乎是親力親為的避免了所有殿下和小祖宗接觸的機會,就連夜晚睡覺也是千防萬防,不想小祖宗為難的殿下,也隻好忍著避不見麵,真是難為了殿下了,一向喜歡跟王上作對的他,竟然為了這個小祖宗改變了太多太多。


    隻不過,可惜了,王族血統不得‘混’淆,就是殿下再胡作非為,也不能違背這一點,所以,殿下是真的想要做些什麽,也是會在這本源之上停住腳步。


    “恩?”北齊塵勳怒視斜睨著滋拉一,這小子有什麽事情不在早上見到自己的時候說,非得在這個時候出來搗‘亂’。


    一眼看出王上心思的滋拉一再次抹了把汗,神態仍舊不卑不亢,“王上,殿下是剛才才想起來的,之前給忘了。”如實轉達自家殿下的原話。


    “是嗎?”半信半疑的王上大人斜視著滋拉一,發現並未看出任何不妥的時候才對著洛心冷哼一聲,轉身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停頓腳步,迴頭狠瞪洛心一眼,那神情好像在說:等著,本王上還沒說完!等會再來收拾你,哼哼!


    看著那大跨步離開的高大身影(事實是擺著妖嬈魚尾的高大身影),洛心無語的撇撇‘唇’瓣,視線掃向並未離開的滋拉一,“今晚子夜,我必然離開,我這個人最不喜離別,就不跟婺源和兩小道別了,這三隻乾坤戒,最大的是給婺源的。唔,你們的陣法我已經修好,百年之內定是無憂的,這是我的傳訊靈牌,裏麵分割了一縷神識,若是有急事,可以捏碎,哪怕是萬裏之遙,我也是有感應的,到時候自然是以著最快的速度過來;一共三枚,是我對婺源這份友誼的迴應,記住,隻有三次救急,用完了,我可就沒有辦法再製造出多餘的靈牌了。”神識可不是隨意可以分割的,輕則靈海重修,重則立即死亡或是變成白癡,凝聚三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要不是她真心婺源的這一份情,定是不會冒這個險的。


    默默地接過來,滋拉一垂下眼簾,沉聲道:“小老兒也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是否可以年紀小老兒的一份情誼,點頭應允。”


    洛心意外的揚起眉尖,沒想到滋拉一會來這麽一句,不過,也無妨,隻要不是太過份,衝著他剛才的幫忙,也是值得她出手一次的,淡道,“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我盡力而為。”超出她能力範圍之外的就沒有辦法了。


    “請姑娘隨小老兒來。”說完,也不管洛心有沒有跟著,滋拉一徑自朝著‘門’外走去。


    帶著疑‘惑’,洛心跟在了他的身後。


    滋拉一沒有帶著洛心走正常的迴廊,而是朝著小路,走進了一片‘陰’濕的地方,而那裏,除了雜草,荒無人煙。


    看著前麵好似沒有盡頭的羊腸小道,洛心雖然很是奇怪,但也不會害怕,滋拉一要是想要害她,她在這裏幾個月以來,多得是機會,不差這麽一會兒,所以她一點也不為自己擔心。q--62270+dsuaahhh+24362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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