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裏閃著狂亂,“誰許你窺視我的內心的!席水晶…你…”


    後麵他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低低地咒了幾聲,然後一拳砸向她身後的牆壁!


    水晶僵直了身體,感覺到身邊的牆壁上濺起血花…


    她強忍著惡心的感覺,冷冷地問,“我看到了你的弱點了嗎?陸湛,司徒青青是你的弱點嗎?”


    他的臉上更狂亂了,卡住她的手也更加用力了些,水晶昂著頭,身體已經有些偏離了地麵。


    她臉上一直帶著微笑,那笑意刺激了他,陸湛俯下身子,湊到她的麵前,薄唇冷冷地吐出:“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知道什麽!席水晶,你隻是一個不知疾苦的大小姐罷了……”


    “是嗎?”水晶也跟著冷笑,“我是不太明白你受了多少委屈,才會搶秦沛的未婚妻,陸湛,我替你感到可憐!”


    她才說完,他的目光變得很危險,另一隻帶血的手緩緩撫上她的細致的臉蛋,冰冷地道:“可惜,你知道得太遲了。”


    他的手在她的臉上移動著,過往之處,那鮮血便殘留在她的臉上,末了,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並非欲.望,而是一種懲罰——


    沒有人可以窺視他的內心!


    他咬著她的唇,一點也不憐惜地咬著,甚至咬出血來。


    水晶一直沒有動,這讓他的怒氣更甚,動作也更加粗暴,他的手緊緊地固住她的纖腰,用力之大像是要將她折斷一般。


    水晶咬著唇,當他的手再將滑過她的臉孔時,再承受不住眼前的紅霧,頭緩緩垂下,暈了過去……


    陸湛感覺懷裏的人軟了下去,低頭一看,就見著她一張美麗的麵孔變得萬分蒼白。


    他輕拍著她的臉頰,“席水晶…”不住地喚著她的名字。


    懷裏的人卻一直沒有反應,她就像是失去了戰鬥力的娃娃般躺在他的懷裏,動也不動。


    陸湛心裏有些焦急了起來,他抱著她的身子將她放在床上,然後撥了個內線出去。


    一會兒,進來幾個醫生和護士,神色都有些慌亂緊張,“陸先生,您不舒服嗎?”


    陸湛輕皺著眉頭,指著水晶有些急地說:“看看她!”


    那幾個不敢怠慢,立即上前檢查著,陸湛看著其中一個年輕且長得不錯的醫生翻看著水晶的眼睛,然後是嘴唇,心裏忽然覺得有些不痛快起來。


    他走到落地窗前,利落地點上一支煙,但沒有吸,人也是麵對著病床看著床上的水晶。


    一會兒,幾個人檢查完了,“陸先生,這位小姐隻是有些暈血。”


    暈血?


    席水晶?


    陸湛不知道自己的眉頭皺得有多深,他將手上的煙頭熄滅,緩緩走過去,“要多久才會醒?”


    “兩個小時內肯定會醒。”醫生肯定地說。


    陸湛抬了下手示意他們出去,在門關上前,他忽然又喚住他們,有些不自在地說:“下次,換個女醫生過來。”


    幾個醫生都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就悟了過來,點頭表示知道。


    陸湛迴到床邊,看著她雪白的容顏上麵還有他手上殘留的血跡,轉而往浴室裏擰了毛巾過來,仔細地幫她一點點地擦掉。


    “別人必定會以為我對你施暴的吧!”望著她美得出塵的臉孔,他幾乎移不開目光,每次她無設防的睡顏都能讓他放下防備,心生憐惜。


    陸湛喃喃地低語著,然後在她唇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他直起身子,走迴書房裏。


    書房的地上,有著他們爭執起來隨手掉落的合照,陸湛彎腰拾起來,仔細地看了看以前的自己。


    其實並非刻意地留著的,隻是當初忘了收起來,因為不在意,所以忘了。


    但當水晶拿起來看的時候,他感到一陣難堪,是的,是難堪!


    如果當初他已經功成名就,青青還會爬上秦聖的床嗎?


    陸湛的臉上冷冷一笑,不管事後青青對他諸多解釋,說是喝多了才會這樣,秦聖執意負責,他都深深知道,如果不是她的刻意,秦聖不會隨便地碰觸女下屬,他隻喜歡露水姻緣而已——


    正如自己的母親!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手上的相片上,也不明白當初怎麽就會留下來的,大概是因為看著它,能讓自己迅速地清醒,也更清楚成功的重要性吧!


    現在,已經沒有女人敢拋下他了,不敢也沒有機會。


    隻除了席水晶!


    他的目光變得冷漠,修長的手指捏緊手裏的相框,一會兒,唇扯出一抹殘酷的笑意,將手裏的東西順手丟進垃圾筒裏。


    不重要的東西,他應該丟掉。


    目光越過門,望到床上蜷著的人身上,一再地變深。


    他掏出一支煙,緩緩地吸著,想著如何處置她!


    水晶醒來的時候,陸湛不在房間裏,她迷茫地坐起身,頭暈暈沉沉地弄不清楚現在是早晨還是下午。


    低頭看了看身上,已經被換了一件睡衣,樣式很保守,看樣子是他為她換上的,不知道為什麽,她臉上微微發燙。


    正想著,門把被輕輕地扭動,水晶將被子攬緊了些。


    當外頭的人進來時,她愣了一下。


    來人並不是陸湛,而是一個衣著相當考究的男子,完美的衣飾,完美的五官,像是從雜誌上走下來的人一般,隻是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讓那張貴氣的麵孔變得生動了些,也說明他並非表麵上的無趣。


    在她打量了來人的同時,那人也將她好好地看了一遍,當然,隻有頸部以上——陸湛將他的女人防得真是嚴實。


    帶了一抹輕笑,藍少楓故意坐到床頭,湊上一張俊臉,指尖有些輕挑地滑過她細致的臉蛋:“怪不得陸湛那麽放不開,真是很美。”


    指尖下沒有半分化學品的觸感相當好,很年輕很有彈性,這讓藍少楓想起一個人來,她也姓席,隻是性子和眼前的席水晶比起來,火爆了許多……


    他的神情因為迴憶過去而變得有些遙遠,但也隻是片刻的時間,又恢複了方才的神色,有些輕挑,有些作弄,“你知道嗎?陸湛將你送給我了。”


    他甚至色膽包天地將她的身子半攬進懷裏,水晶低頭看了看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肩頭——不帶半分情.欲。


    她垂下眼眸,半響抬起頭,隻輕問了一句:“是嗎?”她一直靠坐著,臉上表情淡淡的,讓藍少楓感覺有些無趣,本來想嚇嚇她的。


    他懶懶地收迴手,身子也離開了床鋪,踱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一雙略帶著丹鳳眼的眸子輕輕地掃視著水晶,有些半開玩笑地問:“陸湛有沒有說過你很無趣?”


    水晶抿了下唇,“藍少問的是哪方麵?如果是床.上的話,你大可直接問陸湛,我想以你和他的交情,他也許會告訴你。”


    藍少楓失笑著,看向她的眼眸帶有激賞,方才他多少帶了些挑逗在裏麵,她竟然還能保持那般神情,絲毫沒有動搖,大大地傷了他的心呢。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他也隻是淡淡地帶過,實則對好友床.上那點事情也不太感興趣,事實上,他對任何事情都不怎麽有興趣。


    水晶靠著,目光清澈如水,直視著他像是可以穿透他的靈魂一般,“我想,藍少有空來這裏,不會就是和我討論陸湛吧!”


    她直直地望向他的眼裏,“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沒有將事情全部告訴他。”


    藍少楓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所指,勾了勾唇角,“你果然聰明!至於我不將端木宇的身份告訴他,原因很簡單,隻是想看看戲罷了。”


    水晶神色變了變,實在很難想象陸湛那種陰沉的性子會和這樣死皮賴臉的男人談得來。


    “你想要我做什麽?”她靜靜地開了口,這個男人到這裏來,不會就是和她談天說地的,而且他為她保密,定是有所圖。


    藍少楓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衣服,其實本來就沒有一絲皺折,麵上帶了一抹淡笑,緩緩地開口:“我不要你做任何事,我隻要你讓陸湛愛上你。”


    水晶呆住了,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麽?”


    他笑意更深,“你聽到了。”


    “為什麽?”水晶有些弄不明白,這已經超出了她的思考範圍。


    藍少楓的手已然放在手把上,迴頭衝她一笑,極妖孽極勾人:“我想看看陸湛陷進愛情的模樣,僅此而已。”


    水晶冷笑,“你認為他會愛上任何人嗎?”


    看著她不信的表情,他眨眨眼,“相信我,你可以的!關健的時候,我還可以幫助你,甚至可以將你妹妹救出來。”


    說完,他便走了出去,水晶看著關上的門,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在心裏慢慢地臆生開來。


    藍少楓剛出了門,就見著陸湛從電梯裏出來,衣著整齊充滿了精英味道,一看就知道從哪個會議室裏剛剛廝殺出來的,他笑笑:“病好了,還賴在這裏幹嘛?”


    像是無視於陸湛不快的麵孔,接著道:“你要金屋藏嬌,好歹換個地方啊!這裏實在是沒有什麽情調。”


    陸湛本來前進的步子頓了頓,眼眸微冷地掃過藍少楓於過俊美的麵孔,一雙黑眸眯了眯,“你進去過?”


    “你不在,我當然去陪陪她啊!”藍少楓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狐狸,看在陸湛的眼裏相當刺眼,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一隻拳頭就往藍少楓的臉上招唿了去。


    藍少楓唇角微揚,身形微微一動,避開那隻拳頭,在陸湛的瞪視下,挪開他的手,“你的女人根本就不理我。”


    說著也不理會陸湛緩和下來的臉,徑自帶著笑意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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