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麽也沒聽見。”劉媽趕緊擺手,察顏觀色,是作為傭人的基本本事,她就是用腳都能知道銀蘇不希望她聽到了這個電話,“我進來就看到夫人你拿著手機……夫人是在跟誰打電話麽?”


    見劉媽沒聽到什麽,銀蘇才鬆了口氣,垂下眼睛。


    繼爾她沉著聲道,“行了,下迴沒我的話,不能隨便進書房或者我和國原的房間。”


    “誒!”見銀蘇狀態慢慢恢複了,劉媽才趕緊笑著答應了一聲,“以後我一定注意。”


    銀蘇又問她,“剛才你說,釉兒迴來了?”


    “對對。”


    銀蘇不想讓兒子知道自己不好,不想讓兒子擔心,換了套家居的絲綢衣服,又簡單地梳了下頭發,才在劉媽的陪同下下樓了。


    陸釉正在大廳,焦急地踱了幾步。


    豪門夫人和名媛,都極注重形象與穿著禮儀,在沒有起居或沒有洗漱情況下,兒子或是父親一般也不會貿然闖入,因為這是一種紳士該有的禮貌。


    別特是陸家這種中西接軌的超級豪門世家,便是更加注意這些。


    所以聽到劉媽說銀蘇在臥室休息,陸釉偏一直在大廳等,過了個大概上十分鍾,才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他才迅速迴過身。


    “媽!”陸釉趕緊迎上去,“你身體好點沒?”


    銀蘇換了套緞麵光滑的家居衣裙,頭發未挽地披在肩上,因為梳理過,也不會顯得不正常。但她的思緒,卻依然還沉在剛才那通電話裏麵。


    現在都隻恢複過了一點。


    看到陸釉,她臉色從算從陰霾中露出一絲甜美的暖陽,笑著走下來。


    握著兒子陸釉的雙臂,她左右上下地將陸釉看了看,似乎要確定陸釉在外麵沒有遭遇到不測一樣,“媽沒事,媽就是精神不太好……隻要釉兒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平時,他和陸國原都是直接叫‘陸釉’或‘陸歆’。


    釉兒和歆兒,是陸釉和陸歆的乳名。


    因為陸國原說,孩子長大了,別老是叫著乳名,男兒要當誌強,女兒也要獨立,還是要好好叫他們的名字,所以他們一直都叫著孩子們的名字。


    直到陸歆出事,他們夫妻才不自覺得都叫孩子的乳名了,這才知道,無論家族生意做得再大,朗業經營得多好,他們夫妻的寄托,依然是在兩個孩子身上……


    陸釉被母親叫著乳名,笑了笑,“我能有什麽事,倒是媽你,前兩天醫生怎麽說你是受了驚訝昏倒了?這到底是怎麽了?”


    “我……”銀蘇口滯了一會,才帶起微笑,仿佛隻有在兒子麵前,她才能恢複平靜的理智,因為現實提醒著她,她不能這樣崩潰了,她還有兒子。


    “媽?”陸釉見她出神,還一直用擔憂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臉,“怎麽了?”


    “哦,沒什麽。”銀蘇收迴心神,歎了口氣,在陸釉的攙扶下走到沙發邊坐下,“我就是,這幾天看新聞上的車禍挺多的,就擔心你在外麵,現在,你們兩兄妹……”


    想到女兒,銀蘇心裏再次酸了酸,連聲音都走調了,“就隻有你才能陪在我和你爸身邊了,你還隻是有空才能迴來。”


    “媽…”陸釉臉上有點愧疚。


    “我就是……”銀蘇握著一隻手在胸口,搖了搖頭,眼泛淚花,“我就是時常擔心你,擔心歆兒,有時候,我和你爸都很後悔。也許當年,就不該隨你們兄妹的喜愛去發展,應該讓你們都進入家族公司的,這樣,你們就能在我和你們父親身邊了。”


    也許那樣,陸歆就不會滿世界跑而在外麵被人抓住,陸釉也不用經常忙於警局裏和抓犯人的公事上麵,而沒什麽時間迴家。


    現在,她也開始明白那些要求兒女從事某些行業的父母了,父母,也不是壞心啊!


    一片苦心罷了!


    隻是她和陸國原不想做那種不盡人情的父母罷了,所以就隨著兒女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卻沒想到,現在苦的還是他們!


    陸釉看了銀蘇一會,心裏愈發愧疚,覺得是因為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平時沒有陪到父母,所以他爸媽才會做出對付主家的那種糊塗事。


    “媽。”看著銀蘇疼愛的臉色,他就是帶著一腔憤怒迴來,此刻氣也消了,安慰說,“我是警察,我在外麵能有什麽事,那些歹徒見到我跑還來不及,我開車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我。”


    銀蘇緩緩點了點頭,嘴角帶著一絲欣慰。


    但還是拉著陸釉的手看著這個兒子,像再也不舍得讓他離開。


    陸釉看了看大廳,沒有見到他父親,皺起眉,“爸呢?”


    “他,跟你爺爺出去了。”銀蘇歎道。


    “爺爺……”陸釉想起上午陸白電話裏的話,問道,“聽說,爸他出席了上午的陸氏董事會,非但要將他手中的股份還給爺爺,還要與爺爺一起逼主家?”


    麵對兒子的質問,銀蘇緩緩地低下了頭,“陸釉啊,你要相信,爸媽做什麽,都是為了你們兄妹倆好,我們都是為了你們。”


    “為我們?”陸釉很不明白地笑了一聲,盡量不在狀態不太好的母親麵前發怒,“為了我跟陸歆,所以爸他也同意,像二爺家一樣,我們也離開陸家?”


    銀蘇沒說話,隻是垂著眉頭。


    這個在外麵八麵玲瓏,笑容無處不在的女人,麵對兒子的問題,也扯不出什麽笑容了。


    “你不要怪你父親。”銀蘇隻能替陸國原說出這句話。


    陸釉鬆開了母親拽著他的手在對麵的沙發中坐好,在劉媽去沏茶的時間裏,他看著銀蘇,“媽,你現在臥病在床,能不能告訴我,醫生為什麽說你受了驚嚇?你到底受了什麽驚嚇?”


    銀蘇目光閃躲,他不敢看兒子的眼睛。


    看著她發紅的目光,陸釉愈發懷疑了。


    這兩天局裏忙,他沒辦法向銀蘇問清楚,現在他迴來,就一定要搞清楚這個問題,他媽到底是受了什麽驚嚇了。


    “我,我沒有怎樣……”銀蘇不敢告訴兒子,“我那天,隻是做了個惡夢,被嚇倒了。”


    “惡夢?”陸釉不信,“媽,你當我是小孩子,還是覺得我會相信這樣可笑的謊話?您多能幹,父親忙於工作時,你一人都可以操持家裏上上下下,甚至可以穩住外公家那邊的人。你會做惡夢,被嚇倒昏倒?還送去醫院?”


    “釉兒!”銀蘇不忍地道,眼裏滲了些濕氣,“你就別問了,總之我現在是迴來了,我沒事了,你父親……他那樣做,也是有苦衷的。”


    見銀蘇不肯說她受驚嚇的事,並一臉痛苦,陸釉便不忍心再提及這個話題。


    他側了側目光,“好,媽你告訴我,爸呢?他和爺爺去哪了?”


    “我不知道。”銀蘇說道。


    陸釉直接拿了電話出來,準備打給陸國原。


    但一個菲傭卻從大廳那邊大聲道,“夫人,少爺,老爺迴來了!”


    銀蘇馬上震驚地抬起頭,剛看到陸釉迴來了,她是一心隻祈禱著陸國原不要迴來,因為麵對他們兒子,他們夫妻兩個都不知作何交代。


    陸釉放下手機,“看來,電話是不必打了,既然媽你不說,那我就直接問爸吧!”


    “老爺。”菲傭在大廳門口迎接陸國原迴來。


    “剛才在院裏看到陸釉的車,他迴來了?”陸國原的聲音。


    聲音剛落,陸國原便走進來了,他也很快看到了坐在大廳裏的陸釉,便一時也站了原地。


    “老爺,少爺也是剛迴來的。”菲傭說道。


    陸國原濃眉皺了皺,見果然是陸釉迴來了,臉上一絲絲複雜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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