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馬洛斯的需要層次理論,生命權是所有需求中的底層需求。一旦這種需求受到威脅,生命本身就會爆發出超乎想象的能力來維護這一點。這就是為什麽很多時候反派明明已經將主角打倒在地,最終卻因為廢話太多被主角讀完技能條最終反殺的原因之一。


    趙高不是反派,通常情況下也不會給對手任何一點點可能翻盤的機會。然而在這個劇情世界中,卻不得不因為各種客觀的原因放縱司馬相如去讀完技能條放出大招,以做最後的拚死一搏。


    他並沒有因為司馬相如的等階隻是曆史b就有任何懈怠,事實任何一個已經觸摸到底層規則的人都不可被小視,一旦對方不計後果無視反噬肆意去催動規則力量,即使是史詩級曆史人物也會有大麻煩,更何況趙高還身處在對方所創的世界之中,所以在司馬相如發出最後的威脅之初,他就已經開始著手做好最壞的打算。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此時依舊有著這個世界絕大多數控製權的司馬相如發起怒來,廣闊無邊的天地蒼穹頓時悉數為之變色,無數的生靈在創始者的憤怒中奔號狂唿,在絕望中乞求著上天最後的垂憐。


    這些創世規則上的改變,會讓他們本就不完整的靈魂生生地被撕裂。而那些被破壞的規則,則會按照司馬相如的意誌重新排列組合,形成了橫跨在天地間的巨型實體。


    司馬相如居然以規則為原料,以天地為支撐,將整個世界化身為他手中的武器,以此來報複趙高對他的趕盡殺絕。


    在一聲聲沉悶至極的撕裂聲中,司馬相如仿佛在做著最後的音樂調試,隨著破碎規則越積越多,那些實體也終於一點一點凝聚出了它們的模樣——或上浮於天,或下沉於地,形成了十二枚色澤各異的編鍾。


    一股古樸蒼茫的氣息彌漫到了整個世界之中,微微共鳴著的和韻聲無不將這一片世界渲染地莊嚴,高大,玄妙,優雅。


    已經亮出最大底牌的司馬相如並不著急,完全放棄肉身的他已經把所有的精神意誌全數匯集於此。等這些編鍾一一形成,他的身形也用殘餘的規則碎片顯現了出來,一步步從虛空中邁出,無比和諧地成為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一部分。


    青衣儒袍,他再不是在劇情世界中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樣,而是無比的俊秀飄逸,宛若天人之姿。


    “樂者敦和,率神而從天;禮者辨宜,居鬼而從地。故聖人作和應天,作禮以配地。”


    恭恭敬敬地吟唱了一段禮記地向著天地行禮完畢,瀟灑的司馬相如從容地揚起了手中的木槌。隻是輕輕地一點,一座巨大的編鍾微微晃動,同時清脆悅耳的音波頓時猶如實質一般,向天地間擴散了而來。


    司馬相如這是用他掌握的底層規則,激發了所有同類規則的共鳴,這一道音波,就已經是純粹凝聚到了具體的規則層麵,而且是避無可避。


    被逼入絕境的司馬相如,果然放棄了所有的一切,迴歸最原始的方式,來和趙高比拚對於規則理解的層次和掌握。


    趙高曾經料到會有極大的麻煩,也做了極大的準備,可當司馬相如真正出手的時候,依舊陷入了極大的窘境。


    編鍾是禮樂文化最佳的代表,沒有誰比儒家弟子更清楚“禮樂”兩個字到底意味著什麽。即使趙高最大膽的估計,也從來沒有想過司馬相如居然傳承的是“禮樂”中的“樂”道,更沒有料到,他已經能夠將其凝聚成型,隻差最後一步,便能開創出屬於自己的規則世界。


    雖說這一步是千難萬難,可若是一旦成功,那麽他立即就會晉升成儒門中掌握核心規則的亞聖級人物,到時即使是趙高的儒門師長心學聖人王陽明,在地位上恐怕也要遜色他一籌。


    “世人隻知五音宮商角徵羽,豈不知十二律才是規則正音,暗合天地陰陽之道,隻可惜,吾道止步於此!”司馬相如臉上不甘和得色相互錯雜,口中的吟歎沒有仇恨隻有遺憾。他手中木槌再次落到了另一座編鍾之上,隻見另一道規則波紋就此散開,不但和前麵形成了階梯式的進攻,更是二者交雜,形成了另一種複合規則上的侵襲。


    既然避無可避,那就隻有硬接。可是這些底層規則衍生出來的攻擊又怎麽會輕易被接下來?等到兩波一過,那一道複合音律強行突破了趙高的規則護盾,將他對於這個世界的掌控,硬生生地削去了一分。


    這不是像麥玲瓏那樣具體的傷害,然而削減對方對於規則的掌握,又何嚐不是最大的傷害?


    “最初是陽律之二是太簇之音,剛剛是陽律之三姑冼之音,代表著四季中的季春,接著你來試試陽律之五的孟秋夷則,領略其中的蕭殺。”司馬相如並不著急,甚至等趙高稍稍平緩一下,才淡然地敲響了浮在天空上的那第五架編鍾。


    一股凜冽不包含任何雜質的殺意頓時在世間盤旋,和剛剛姑冼的規則融合,又形成了生殺相錯的格局。除此之外,這道音波還和剛剛已經交融過的太簇姑冼三度融合,展現出來的聲勢更為浩大。


    趙高想都沒想便祭出了心學中的以殺證道,剛好和這道規則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算是勉強躲過了這一劫,但是他身上的冷汗,瞬間就濕透了整個身軀。


    這才是第三道,如果按照這個架勢,不用司馬相如敲完這十二律,趙高決計撐不了下幾個迴合。


    “你再試試陰律之四的林鍾,這是季夏之道,剛好是由盛轉衰,暗合了易經乾卦之上九亢龍有悔。”司馬相如隨心所欲,低低地敲響了下沉在地麵上的第四座編鍾,隻聽一陣高亢至極的清音直破天際,引得其餘數鍾都似乎要發出聲響相和。


    這一擊和前麵三聲有所不同,除了音質上更為高昂,從規則的層麵上來說已經是和剛剛完全相反的另一個層麵。這樣一來,如果說剛剛那三聲的融合隻能算是簡單疊加,這一擊卻是將規則本身和那三聲分別消融重組,最後組成了新的規則。


    這就是陰陽之道。陰律和陽律在這裏相互補足,融合出來的規則等階又被無形中拔高了一級,而且這道陰律和上麵三種陽律不同的組合方式,形成的規則也就完全不同。


    放棄了所有沒有束縛的司馬相如自身,才是對趙高最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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