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三八三年,癸未,東晉烈宗孝武皇帝太元八年,前秦世祖宣昭皇帝建元十九年,經過數年的醞釀試探,秦晉淝水之戰的主旋律終於被奏響。


    出人意料的是,先動手的居然是晉。


    五月,車騎將軍,都督徐豫兗青揚五州諸軍事、徐州刺史桓衝帥眾十萬伐秦,攻襄陽;遣前將軍劉波等攻沔北諸城;輔國將軍楊亮攻蜀,拔五城,進攻涪城;鷹揚將軍郭銓攻武當。


    六月,桓衝攻萬歲、築陽,皆拔之。秦帝苻堅遣征南將軍巨鹿公符睿、冠軍將軍慕容垂等帥步騎五萬救襄陽,兗州刺史張崇救武當,後將軍張蠔、步兵校尉姚萇救涪城;符睿軍於新野,慕容垂軍於鄧城。桓衝退屯沔南。


    秋七月,郭銓及冠軍將軍桓石虔敗張崇於武當,掠二千戶以歸。巨鹿公符睿遣慕容垂為前鋒,進臨沔水。垂夜命軍士人持十炬,係於樹枝,光照數十裏。桓衝懼,退還上明。張蠔出斜穀,楊亮引兵還。衝表其兄子石民領襄城太守,戍夏口,衝自求領江州刺史。


    八月,秦帝苻堅遣陽平公符融督張蠔、慕容垂等步騎二十五萬為前鋒;以兗州刺史姚萇為龍驤將軍,督益、梁州諸軍事。自領軍從長安出發,計有蠻卒六十餘萬,騎二十七萬,旗鼓相望,前後千裏。


    九月,苻堅至項城,涼州之兵達鹹陽,蜀、漢之兵順流而下,幽、冀之兵至彭城。東西萬裏,水陸齊進,運漕萬艘,鋪天蓋地而來。


    晉帝司馬曜以尚書仆射謝石為征虜將軍、征討大都督,以徐、兗二州刺史謝玄為前鋒都督,與輔國將軍謝琰、西中郎將桓伊等眾共八萬,引北府強軍拒之。


    冬十月,秦陽平公符融等攻壽陽,俘平虜將軍徐元喜。慕容垂拔鄖城。


    十一月,謝玄遣廣陵相劉牢之帥精兵五千人取洛澗,未至十裏,秦將梁成阻之。牢之直前渡水,擊成,大破之。


    “秦兵臨淝水,晉兵不得渡。謝玄遣使謂陽平公融曰:“君懸軍深入,而置陳逼水,此乃持久之計,非欲速戰者也。若移陳小卻,使晉兵得渡,以決勝負,不亦善乎!”秦諸將皆曰:“我眾彼寡,不如遏之,使不得上,可以萬全。”堅曰:“但引兵少卻,使之半渡,我以鐵騎蹙而殺之,蔑不勝矣!”融亦以為然,遂麾兵使卻。秦兵遂退,不可複止,謝玄、謝琰、桓伊等引兵渡水擊之。融馳騎略陳,欲以帥退者,馬倒,為晉兵所殺,秦兵遂潰。玄等乘勝追擊,至於青岡。秦兵大敗,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聞風聲鶴唳,皆以為晉兵且至,晝夜不敢息,草行露宿,重以饑凍,死者什七、八。初,秦兵小卻,朱序在陳後唿曰:“秦兵敗矣!”眾遂大奔。序因與張天錫、徐元喜皆來奔。獲秦王堅所乘雲母車及儀服器械、軍資珍寶畜產不可勝計。”


    後麵這段話麥玲瓏背誦地十分熟練,淝水之戰作為曆史上的著名戰役,研究的資料可以說是數不勝數。現在雖然老八在地球上的曆史研究院已經沒有了,可眾神之地給出的資料更加詳盡,在明確知道了進入的年份之後,這一段以麥玲瓏現在的智力,背起來可以說是十分輕鬆了。


    此時的時間已經是十一月末,老家夥團隊在趙高的決策下根本沒有搭理桓伊給出的主線任務第一步,在幾次的交鋒中被彭晃打得落花流水。本就對趙高印象不佳的桓伊自然是冷哼一聲“朽木不可雕也”便自己領軍北上,完全不再管趙高這支偏軍的死活。


    從主線任務的角度來說,第一階段任務的完成度決定著趙高這支偏師參戰的層次,直接影響著這次戰鬥的最終獎勵——最上等的當然是隨著桓伊擊破苻堅本陣,次一些的也可以渡江之後大肆攻殺,哪怕最末等的,也可以作為後備的力量在前線破敵之後漫山遍野地追擊潰軍。這些都屬於高收益無風險的買賣。可惜趙高這裏的戰績太差,差到了連參戰的資格都沒有,這就很是尷尬了。


    天道規則無奈之下,都沒有辦法給出第二步的主線任務。


    事實上,這也等於說老家夥團隊主動放棄了這個劇情世界中最大的一筆收益。


    “符融死於亂軍之中,以我們的實力,假設以最高層次的完成度參戰,能夠擊殺他嗎?”


    老八對於不能在戰場中對用亂箭捅了自己無數下的彭晃杜進身上報仇還是很有怨念的。而且從麥玲瓏原先提出來的思路去考慮,在正麵戰場上的收益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收入囊中——符融現在的位置等同於前秦皇帝苻堅之下的第二人,最起碼一個曆史a級跑不了,無論是哪個團隊,在戰場上擊殺一名a級的曆史人物,都足以自傲。


    “稍微設計一下,應該不難。”趙高一邊重新布置起手中的軍隊,一邊耐心地迴答著老八的碎碎念。自從老八晉升了之後,原本嘴碎的特點再次展現了出來,往往一個觀點會從十八個角度做出一百零八種詮釋,說起來沒完沒了,完全顛覆了原先沉穩高冷的mt形象。


    而且這一次犧牲的利益實在是有點太大了——除了老八說的符融之外,根據曆史記載,秦帝苻堅逃走的時候連自己的車架“雲母車”都丟失了。不用說,按級別這一定是一件金色劇情裝備,品質估計還要遠在趙高身上的那件“天子佩綬”之上。畢竟雄才大略的苻堅和已經沒落的金哀宗完顏守緒即使同為皇帝,那也絕對不是一迴事兒,隨身所用的物品裏麵包含的國運氣運也會是天差地別。


    除了這些之外,海量的功勳也是一筆不可小視的財富。還有無數慌不擇路的各個等級曆史人物劇情人物,都是一盤盤已經擺上了桌子的菜,錯過了這一次,那就等於永久性地錯過了。


    “我就是說說。”老八見趙高的眉宇之間帶上了一抹憂色,立即又轉迴了燦爛的表情,他敲了敲手中的盾牌,咧開嘴笑道,“這些都不過是量的積累,倘若我們這一次真的做掉了苻堅,恐怕在眾神之地裏,都是一次質的飛躍了。”


    沒等趙高繼續迴答,麥玲瓏清冷的背書聲再次傳了出來:


    “堅中流矢,單騎走至淮北,饑甚,民有進壺飧、豚髀者,堅食之,賜帛十匹,綿十斤。辭曰:“陛下厭苦安樂,自取危困。臣為陛下子,陛下為臣父,安有子飼其父而求報乎?”弗顧而去。堅謂張夫人曰:“吾今複何麵目治天下乎!”潸然流涕。”


    這是緊跟在淝水之戰後麵的一段,大多數時候會被人所忽略,可是這一段記載既然端端正正地被記錄到了曆史中,那麽在沒有改變淝水之戰主劇情的情況下,就一定會發生。


    趙高放棄了所有帶著所有的力量來到淮北,原來就是在等著這個!在這一段描述裏,隱藏著無數的利好:


    “中流矢”說明苻堅是出於受傷的狀態!(生命值不滿)


    “單騎”說明他身邊沒有軍隊的存在!(統帥類曆史劇情技能無用)


    “饑甚”說明他此時的狀態極度低迷!(四維屬性全麵下降)


    “潸然流涕”時說的那句話說明他此時的精神狀態上情緒波動極大!(戰鬥意誌,求生意誌都是不高)


    況且,在這四種有利條件之下,趙高還可以動用一次世界意誌偏幫的權利,來全麵壓製他的氣運!


    這樣的機會,如何不值得全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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