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管事禦劍而來的,全是築基期的高手,也是護衛車馬店的主要力量。幾個人腳踏飛劍在低空往來穿梭,宛如箭矢一般,對於那些逃竄出來的生蠻下手毫不留情,全是祭出飛劍一劍洞穿。


    轉眼間各條巷到裏血花飛灑,十幾個生蠻全被當場斬殺。又有幾十個褐衣雜役,沿著個條巷道奔跑過來,在那停在半空的管事的指揮下,一半在各處清理生蠻的屍體,另一半則將那鐵籠團團圍了。


    此時籠中已經消停下來,那些隻顧著爭搶屍身沒能逃出的生蠻擠在籠子四周,一老一少兩個褐衣雜役陳屍籠子內外,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實在是慘不忍睹。倒是那古姓執事,雖然是被生蠻攻擊最狠的一個,竟然沒死,被兩個雜役從籠子裏架出來,渾身上下鮮血淋淋,就連耳鼻全都因為生蠻的啃咬,以至殘缺不全。


    古姓執事從籠中出來,見那指揮的管事陰沉著臉站在籠邊,原本隻是微微發抖的身子一下子便抖似篩糠。


    “廢物!”指揮管事冷冷橫他一眼。


    古姓執事心中害怕,奈何話都說不利索,想要解釋求饒也是無從說起,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指揮管事,滿臉乞憐。


    指揮管事卻不多問,揮手讓雜役,將其架了下去。這才將目光瞧向一直站在鐵籠邊上,袖手旁觀看了半日熱鬧的殷勤。


    殷勤對指揮管事那淩厲的目光渾然不覺,將一張從生蠻冊子上撕下來的扉頁,在鼻子前麵扇個不停,似乎對於眼前的血腥騷臭,頗為嫌棄。


    指揮管事的目光在殷勤那邊飄蕩半日,無奈那貨根本就不跟他對眼神,無奈隻能重重了清了下嗓子,主動挪動腳步,走到殷勤麵前,態度敷衍地拱手道“在下孫不易,乃是負責車馬店護衛安全的管事,不知貴客如何稱唿?”


    “原來是孫道友!”殷勤滿臉假笑,裝腔作勢地拱手道,“我姓殷,久仰道友大名,今後還要多多親近。”


    孫不易心道這人隻說了個姓氏,連名字都不報,還如何親近的了?他幹脆連敷衍都懶得敷衍。開門見山直接問殷勤,這邊到底發生了何事?


    殷勤滿臉無辜,指著地上一老一少兩副骨頭架子道“我與這二位過來挑選生蠻。哪知那古執事,一開籠門便發生了此等兇事。這二位跟曾我說,此籠中所生蠻皆是丁等,血脈混雜,等級低劣,咱也是貪圖便宜,才準備挑幾個好擺弄的,迴去做些粗使的活計。哪知此籠中的生蠻竟然如此兇暴,不但襲擊了貴店兩位夥計,連那古執事也險些丟了性命。不過,我看到古執事修為不淺,怎會連幾個丁等的賤蠻都鬥不過?”


    殷勤嘮嘮叨叨講剛才的經過敘說一遍。


    孫不易的臉色卻越發陰沉,他想聽的重點,殷勤一樣也沒提,隻有強壓下怒氣,沉聲道“讓道友受驚了,不過在下有幾個疑問,還要請教道友。”


    “剛才的確是嚇著我了。”殷勤點點頭,卻沒有接茬兒的意思。


    孫不易臉色難看,忽然上前一步,一股氣勢籠罩住了殷勤,一字一句地問道“道友可知,這籠中的生蠻為何突然發兇?”


    “也許是餓的吧,我聽說這籠子裏的生蠻已經大半月沒吃東西了。”殷勤信口胡說。


    孫不易冷冷一笑,突然提高了聲調,以一種上位者的態勢逼問道“在下還有一事不明,請道友務必給我一個解釋。這籠中生蠻即便發兇,為何隻向我店中雜役執事下手?又為何道友明明近在咫尺,卻能安然無恙?”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殷勤臉色微沉,“難不成我也應該像那幾個蠢貨一樣,被人掏了肚膛,方才合了你的心意?”


    “我可沒說這話。”孫不易臉上泛起一絲獰笑,伸手拿向殷勤的肩膀,“不過道友今日若是不能給咱家一個解釋”孫不易話未說完,便被殷勤飛起一腳,踹飛撞到了鐵籠的鏽柱上。


    孫不易修為已達築基後期大圓滿的境界,自認為隻要在他氣勢威壓之下,拿住對麵一個血脈頂多隻有兩三級的蠻人,應當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當然,作為鬥法經驗極其豐富的護院管事,孫不易也沒有輕敵到,毫不防範的地步。


    問題是殷勤的速度實在太快,兩人之間的距離又太近,他連激起防禦道法的念頭都沒來得及升起來,就被人一腳蹬在兩腿之間,慘叫著上了籠柱。


    直到這時,幾個隨他一道過來的護院執事方才反應過來,紛紛祭起飛劍,將殷勤圍在當中。


    殷勤對四周劍拔弩張的殺氣恍若味覺,揚起下巴對“掛”在籠子上的孫不易道“老子英明神武,法力通玄,那些生蠻怕了老子,這個解釋孫道友可還滿意?”


    “放肆!”正對殷勤的是個祭起飛劍的年輕執事,忍不住怒叱一聲,手指一點,飛劍便定在距離殷勤脖頸三尺遠的地方,隻要他指尖再往前送,殷勤的腦袋便要搬家了。


    殷勤淡淡地瞥一眼那閃著寒光的劍尖,忽然咧嘴笑了,那飛劍若是直接激射過來,他還要費力躲避,偏生這傻貨竟然將飛劍定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隻要殷勤願意,以他鬼魅般的速度,伸手就能把那柄飛劍“沒收”了。


    “不可妄動!”遠處傳來一聲大喝,一個胖大身影人隨聲至,許多人隻覺眼前一花,車馬店大掌櫃的身影便擋在了殷勤與那築基護衛之間。


    “胡鬧!怎可以飛劍指著貴客?還不給我都收了?”馮掌櫃迴身怒叱一句,圍在四周的護衛執事忙都收了飛劍。他這才堆起滿臉笑意,朝殷勤施禮道,“下人們沒有規矩,驚擾了貴客,還請殷兄弟海涵。”


    小哥兒改了兄弟了?殷勤似笑非笑地將冊子扉頁在鼻前扇了扇,不緊不慢地道“海涵沒有問題,隻是剛才先被你家生蠻嚇唬,又被那孫管事嚇唬,最後還被這些個飛劍嚇唬,馮掌櫃這車馬店可真比龍潭虎穴還要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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