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為了幾個錢,原則都不要了!”老王在車上向白話抱怨。


    白話搖頭笑道:“都不容易,而且店鋪裏確實還有東西,估計那一家子都沒有離開,否則街坊們也不會瞎逼逼,肯定有事。”


    “真有事?”老王嚇了一跳,如果再在店鋪裏出條人命,老王就得賠死。


    “別著急,晚上我們來看一下,趁早告訴它們,見好就收,我們也不是吃幹飯的。”白話邊開車邊計劃著晚上的行動。


    ……


    小玲和妹妹是在同一所小學上學,其他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奶奶或者爸爸媽媽接,但小玲的爸爸媽媽不常來接,有的時候是它們自已迴家的,當然在路上,小玲還要照顧妹妹,否則迴家媽媽問起來,隻要妹妹說句不好,小玲就會挨打。


    從前的柴犬黃皮子,一向都被鎖在家裏,當然黃皮子沒有拆家的行為,所以開始時它是相安無事的。


    現在,黃皮子已經沒有門可以阻隔它了,掙準放學的時間,黃皮子出了家門,尋著一路的氣味,然後出現在小玲的學校。


    黃皮子依然是隱形的,它在學校門口眺望,從湧出的學生和守在門口接孩子的家長中尋找小玲的身影。


    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小玲穿著紅色的羽絨服,紮著一個辮子,背著學生的書包,她的手沒有裝進口袋裏,一隻手拉著妹妹。


    這樣的畫麵幾乎天天在這裏重演,兩姐妹漸漸分離走出校門的群體,向迴家的路趕去。


    在學校的附近,迴家的路上,一排排的商鋪,賣文具的和賣零食的,她想去賣點零食,但口袋沒有錢,隻是經過一個個店鋪的時候,不斷往裏麵張望。


    妹妹的口袋裏有錢,但她從前不會拿出來給姐姐買點,也不會在姐姐麵前買零食,上迴的事情在妹妹的心中也留下的陰影,她害怕姐姐被打的恐怖畫麵,害怕家裏的血腥場麵。


    妹妹隻是任性,其實她無心傷害姐姐,因為姐姐對她很好,家裏有客人來時,有時候姐妹兩可以收獲一點零錢,姐姐會拿出來買零食,然後分給妹妹吃,但妹妹不敢,如果妹妹吃了她的零食,媽媽知道了,姐姐就會挨打。


    “妹妹,你要吃零食嗎?”孩子總是比成人更經不住誘惑,走到最後一個店鋪門口時,妹妹望著店鋪裏,一個個小朋友由大人帶著買吃的。


    “姐,我們走吧!”妹妹最終還是放棄了,裝在口袋裏的手裏,緊緊地握著一個硬幣。


    父母如何無所謂,在此時,隻要姐妹情深。


    小玲其實是非學懂事的,隻是在孩子的世界裏,很多事情無法正確去麵對和處理。


    柴犬黃皮子一直跟著她們,但她們不知道黃皮子就在身邊,黃皮子在店鋪裏轉了轉,這些小零食,其實都是垃圾食品,很不衛生的,其實不吃也罷。


    心情是沉重的,柴犬黃皮子知道,所以多走了幾步,追上了小玲,然後挨著她的身邊走,故意蹭著她的身體,讓她知道,自已就在她身邊。


    小玲突然笑了,她知道黃皮子來了,她心裏很高興,但不敢告訴妹妹,害怕她因為而害怕,給自已帶來不幸。


    迴家的路,要穿過幾條大馬路,這個時候是放學的高峰期,也是下班的高峰期,道路繁忙。


    在離家最後一條馬路時,對麵就是小玲的家,這裏的路況更複雜。


    小玲拉著妹妹的手,綠燈亮了,小玲邁下台階準備橫穿馬路,突然一台電動車穿燈進入。


    “小玲小心!”柴犬看到了,大喊,但沒有人可能聽到它的聲音。


    小玲和妹妹也發現了,拉著手,倏在後退,慌張間,兩個孩子都做好了摔倒的準備,裝在口袋的手同時都掏出來。


    電動車從它們麵前擦過,同時伴隨著一聲謾罵:“瞎眼了!”


    “當”一聲清脆的聲音,慌張間,緊緊握在妹妹手裏的硬幣掏出手之後,掉到地上。


    柴犬聽到了聲音,尋聲望去,一枚硬幣豎起來在滾,而此時已經到了下水道口上,柴犬奔去,但還是來晚了,硬幣掉進了水溝裏。


    “姐姐,錢!”妹妹很無助地望著下水道的格柵,錢拿不出來了。


    姐妹兩個衝過去,向正麵看,已經不見了錢,大概滾到深處去了。


    姐妹兩個看了很久,但都沒有辦法找迴錢來。


    “我們迴家吧!”看了很久,妹妹委屈說道。


    姐妹兩個身上從來都沒有很多錢,今天出來也隻帶著這一塊,但這一塊沒有買零食,卻掉到了水溝裏。


    “迴家!”小玲的心跳得很快,也很亂,這一塊錢意味著什麽,她大概知道。


    柴犬看著水溝正麵,見姐妹兩已經走到馬路中間,不禁放棄追向她們。


    這是意外,可到底有人相信嗎?


    柴犬也擔心,就因為用牙膏和毛巾的事情,女人都可以打小玲一頓,這一塊錢大概是解釋不清楚了。


    柴犬也忐忑,這是習慣性的思維,當它迴到家,穿過門的時候,柴犬黃皮子才又明白過來,自已已經是隻靈寵,一隻可以隱形的靈寵,突然又放心了些,至少可以保護小玲。


    迴家,小玲去做作業,妹妹又在看電視,似乎很和諧。


    晚飯的時候,女人問妹妹:“一塊錢買了什麽吃的?”


    那一塊錢,是女人給妹妹消費的,但沒有想過姐姐的那份。


    “媽媽,掉水溝裏了!”妹妹很誠實,但也想過撒謊,心裏很忐忑,因為撒謊和說實話的結果大概不差多少,隻願媽媽這次會相信自已。


    “掉水溝裏了?”女人皺眉盯著小玲,小玲隻好低頭吃飯,她說什麽都不會被相信的,幹脆不說話。


    “嗯,過馬路的時候,不小心掉水溝裏了。”妹妹也不傻,她隻能這麽說,不敢差點被電動車撞了,否則姐姐得加一條罪。


    “掉了?”女人突然生氣了,站起來,推開了椅子。


    妹妹的臉突然嚇得慘白,她害怕了。


    “……”小玲不作聲,但知道噩夢要來了,此時連空氣都是冷得異常,在這個家裏,她感受到的隻是冷,沒有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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